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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离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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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工作都喂给狗了吗？”
监管者们穿着蓝色制服站在会议室里大气不出，全都低下头装死，听见此话，忙不迭你踩着我我踩着你摩肩接踵的夺门而出。
仿佛稍慢一秒，对方手里的长鞭就将立刻甩在他们脸上。
离墨坐在椅子上脸色郁郁，咒骂道。
“一群废物。”
秘书已经见怪不怪。
离墨今年二十六岁，刚调过来做第一监狱总管，虽然打着银河联席会的派头，但第一监狱里的诸位监管者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表面上恭恭敬敬，私底下都笑她是个胸大无脑的草包，装模作样。
而显然，离墨本人并不知晓他们的敷衍塞责和腹诽。
她坐在椅子上，心烦的敲着面前的会议桌，忽然站起身来：“我得去见见他。”
秘书心里打了个激灵。
“您留步！”
她脚步不停。
“未经监狱长安排，任何人不得随意提审2191，您千万不要违反规矩。”
离墨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
“这个月我已经收到银河联席会的三次批评文件，连续死掉十三个高级疏导员，申屠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想看着我被革职吗？”
秘书一时语塞。
离墨蓝色眼珠一转。
“可以，不提审他，那他的狱友是谁？把他叫过来。”
“……您得给一个合规理由。”
“你是监狱长吗？”
“……不是。”
“那我为什么要给你理由，上级的命令就是一切，你在圣德兰学院没学过吗？”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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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白色房间为他们提供了一张四方形的白桌子，零祁就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写日记。
“这里写的所有东西都会被没收检查，劝你不要心存侥幸。”
艾因躺在床上睡眼蒙眬，明明没睁眼竟然也知道他在做什么，零祁想，他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睡觉。
他的声音像是羽毛在挠着他的心脏。
“我没有写那些事情。”
“那你在写什么？”
“一些记忆中的事情，我可能很快就会忘掉。”
“你不愿意忘掉吗？”
“我愿永不忘记。”
零祁想了想。
“我知道你。”
“我在阿尔法区听过你的名字。”
艾因好像终于有点兴趣。
“你原先在那里生活吗？”
“是的。”
“那里很乱。”
“是的。”
“你带着你妹妹靠什么生存下来？”
零祁忽然心中感觉烦闷，他又开始深呼吸。
“你为什么深呼吸？”
“因为有人和我说过，深呼吸可以保持内心的平静。”
“谁？”
“我原先的狱友，4085。”
监管者又出现在了玻璃门窗上。
“7077，出来！”
零祁站起身往外走去，艾因没有从被子里起身，但他知道他用自己那双漂亮的蓝色玻璃眼珠看着他往前走，直到消失在门口。
监管者的电.击.枪虚虚抵着他的腰，冷漠的让他往前走。
“长官，我们要去哪儿？”
“少废话，往前走，左转。”
左转、右转、右转、左转、直走、斜方15°夹角第三条岔路口，上电梯。
坐在椅子上。
零祁被迎面而来的宛如蛇状的黑影吓的微微一怔，没有躲开，只听见啪的一声，那条黑色的长鞭就这样打在他的脸上，激得他的瞳孔猩红了一瞬。
“你就是2191的狱友？”
零祁直直盯着坐在对面的女人看，同样的安德烈人血统带来的蓝色眼睛，让他感到难以压抑和克制的怒火。
“问你为什么不搭话？”
“你是谁？”
“只有我提问你的份，你没资格提问我。”
零祁从椅子上骤然站起来。
“7077！坐下！”
电.击.枪从后腰传过来以雷霆般的速度蔓延到四肢百骸，零祁瞬间有了一种反胃的冲动，他模模糊糊的想，早知道最开始应该问问那个司弃有关第一监狱的事情。
他倒回椅子上。
离墨敲着桌面：“说话，你是2191的狱友吗？”
“他是，监狱长。”秘书在一旁贴心回答他，瞟了一眼瘫倒在椅子前的黑发男孩，心中惋惜了一下对方的脸。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片刻以后，零祁动动唇。
“我问你，2191跟疏导员说的什么？”
“我不知道。”
“他从来没对你说过吗？”
“没有。”
“一句也没有？”
“没有。”
那条长鞭挥舞着又甩来了。
零祁这次抓住了，众人的脸上出现震惊，离墨怒火中烧。
“你想违抗监管者的命令？！”
零祁稳稳拽着，猛的用力，措手不及将离墨往前拖的趔趄，无机制地盯着她问：“你算什么东西？”
离墨大怒。
“你说什么？！”
零祁舔舔唇。
“我说，你、算、什么、东西？”
“疯女人。”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他关进禁闭室！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给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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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因的右眼皮疯狂的跳起来，他坐起身，从床上翻身下来。
他想走到玻璃门窗那里，应该绕过那张桌子。
但他停住脚步，将那张停笔没写完的纸张拿起来，轻轻弹了弹，放进自己的衣领处的领口里。
随后他走向玻璃门窗，扣手敲门。
“我要见监狱长。”
“2191，监狱规定四百二十七条，禁止在熄灯时间内擅自离开囚室，回到你的床上去。”
“我说我要见申屠。”
“2191！”
艾因沉默片刻，忽的一拳砸上玻璃门窗，监管者瞳孔地震，连连后退几步。
“我说了，我要见申屠。”
玻璃瞬间变成蜘蛛网状的裂纹，艾因的蓝色眼珠冷冰冰的注视着他，收回手放进兜里，脖颈间的警报灯嗡嗡作响，让他的长发如同鬼煞。
监管者不禁想到某些不好的言论来，怯怯跑了。
艾因坐回桌子边，慢条斯理的敲着桌面，撑着下巴等着红色警报灯自己消失。
警报灯消失的最后一秒。
一众监管者手持着电.击.枪簇拥着哒哒的脚步声迅速赶来。
先迈进来的是一只靴子。
离墨倚着电子门，笑容带着明晃晃的恶意。
“好久不见了，艾因。”
艾因静静的看着她，离墨扎着高马尾，一身黑色军装，比起十年前圣德兰学院里那个冒冒失失只会鞠躬道歉的身影变换了不少，看起来倒很是风光。
他慢慢笑了：“我也没想到，你现在在银河联席会也混的这么差了。”
离墨直勾勾的看着他：“你不也一样吗？原先有多风光，现在就跌的有多惨。”
“你这么觉得的？”
众人脸色奇怪。
尽管对于离墨在一个月内连番看似疏导实则审问的做法都有所腹诽，但他们实在没想到他们之间原来早就认识。
2191猜到了吗？猜到近来有人在故意刁难他让他不想好过？
他肯定猜到了。
但离墨显然没猜到，她抽出身侧的鞭子。
艾因扫了一眼。
“你做什么了？”
“监狱第五十五条规定，不得随意口出狂言顶撞监管者，我只是给他一点教训。”
“你打他了？”
离墨挥挥鞭子，不可置否。
“现在轮到你了。”
艾因眯起眼，漂亮的蓝色眼珠盖上一层阴霾，他忽然出声。
“我真是想不到，原来你这么记恨我？因为赫连的死？”
“你不许提她的名字。”
“看来是了。”
离墨笑一声。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现在决定给你一点教训，2191。”
艾因抱臂。
“你不怕申屠来找你？”
“他不在这里，我就是你的上级。”
艾因微笑。
“是吗？”
各位监管者此时此刻都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来，细看之下，竟然颇为嘲讽。
艾因叹了口气，有些好奇的问。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情？”
离墨顿住脚。
艾因歪歪脖子，点点脖子下方锁骨处被颈环挡住的银色刺青。
“就算我在这里，也还是银河联席会的十八议会长之一，圣德兰学院的唯一优待生。”
“你算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