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雨渡江舟

2、林皓白×谢佑（2）

　　我一出面试室的大门，就一把勒住谢佑，来了个锁喉：“好家伙，你怎么不早说！”
　　谢佑被我勒的被迫仰头，笑却止不住：“说什么？”
　　我松开他，抓着他肩膀直晃：“冠军，全国赛冠军啊，你说呢！”
　　谢佑无奈的抓住我晃他肩膀的手：“只是青少年组而已，没什么含金量。”
　　我却不这么想：“不管什么组，那都是全国赛诶——再说了，你那个时候才初中吧，不参加青少年组参加什么组，成人组吗？”
　　谢佑那时候被我怼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笑，我以为他是被我怼得无话可说。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无话可说，而是谢佑的野心太大，他是真的不在乎仅在全国内的排名。
　　而将来的谢佑也用行动证明，他的实力配得上他的野心。
　　不过那都是将来的事了。

　　分科完后，我们很快就进入了高二，谢佑毫不意外在音乐班断层第一，而我运气很好依旧和我哥和凌哥一个班。
　　虽然他在艺术班，我在文化班，但可能因为我在理科实验班的原因，我们依旧在一个楼层，只不过不再是隔壁了。
　　但是每节下课，他依旧雷打不动的出现在我们班。
　　我哥对此的评价是：阴魂不散。
　　别看我哥这么说，但其实他们的关系很好，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也是心心相惜的朋友。只不过因为艺考在即，音乐班整体搬去了另一栋楼，谢佑变得很忙，出现的次数也变少了，排名也是直线下滑，我很担心，还为此专门去请教过老师，得知这是正常情况后便放下心来，也是，全国音乐高校大赛的冠军，我在担心什么？
　　哦，对了，前段时间他请假去参加了全国音乐学院高中部举行。当然器乐大赛，结果就是他又搬了座奖杯回来。
　　他回来的那天就把奖杯送给我，说是他家里奖杯无数，不在乎这一个两个的，我那时候也是真的不开窍，尽然真的相信了这个蹩脚的说辞。
　　只是那天后，他来的次数更少了，更多时候是来送了东西便匆匆离开，或干脆托别人来送。
　　说实话，我真的很不习惯，下课发呆都下意识朝着音乐班的方向。
　　还因此被凌哥调侃像“望夫石”。
　　其实市重点的生活每天都很枯燥，我每天都是上课，吃饭，睡觉……想谢佑。
　　上次月考我好不容易挤进年纪前十五，我哥自掏腰包给我买了块蛋糕庆祝，我本来想去音乐班告诉他这个消息，却发现他们还在上课。
　　是了，我忘了，他们作息和我们不一样。
　　回去后，我继续我千篇一律的生活，管他谢佑什么。
　　直到一次下课，我和我哥照旧聚在一块刷题，门口有同学喊：“皓白，有人找。”
　　我有些意外，一般没有人回来找我，我朋友几乎都是同班同学，至于谢佑……他一般都是直接进来。
　　但我还是出门了。
　　门口是个女生，很苗条，看校牌是高一的，但关键的是，我并不认识她啊？
　　女生双手背在身后，看起来很紧张，脸红扑扑的。看见我出来，有些激动的上前两步：“学长。”
　　我打量着她，确定我记忆里没有这个人：“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生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收拾好心情跟我说：“学长忘了吗，几天前你在操场帮我挡过篮球的。”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还真想起来了，两天前的体育课，我哥拉着我去打篮球，但那天因为没找到谢佑，我心情十分不好，就只坐在一旁看着。
　　那天跟我们同一节体育课的，确实有一个高一的班级，老赵打球的时候，不小心手滑，球没拿稳飞了出去，被我眼疾手快拦了下来，但还是差点砸在一个女生。
　　我再看眼女生，确定是她没错后说到：“不好意思啊同学，老赵那天手滑差点砸到你真的是抱歉。”
　　女同学急忙摇头：“不不，没关系的，也没砸到我。”
　　在这时，预备铃却响了起来，女生却吓得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然后转身就跑，她塞给我的是一封情书，粉色信纸，上面的字很娟秀，写着“给林学长。”
　　女生跑的太快，加上马上就要上课，我只能先回班级。
　　班里损友从我出门的那一刻就密切关注着，见我回来还拿着什么，直接一窝蜂涌过来，为首的就是我哥和凌哥。
　　等看清。我手里的是什么后，凌哥更是直接：“诶呦呦，我们的小皓白长大了嘛，都有小姑娘递情书了～”
　　凌哥这一开头，后面更是调侃什么的都有。却都被我直接怼了回去：“滚滚滚，都什么人，回头去打听打听那姑娘哪个班的，我给人把情书还回去。”
　　老赵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怎么，我瞧那姑娘挺漂亮的啊，你不喜欢？”
　　我没好气的道：“我喜欢你大，这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吗？这事就这么结束了，不许再瞎起哄，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
　　见没了热闹，众人便做鸟兽散。
　　我回到座位坐好，老师随着上课铃进门，一节课过的飞快。
　　下课后我将情书拆开，毕竟是人女生的一番心意，这一看倒是让我看见了她写在下面的班级和姓名。
　　写情书还带这样的？又不是写卷子。我有些好笑，不过倒是省了心思找。
　　吃完晚饭，我带着情书去高一那栋楼，却在转角处碰见了一个有段时间没看见的人，是谢佑。
　　他手肘撑着石台，看样子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
　　我没多想，走上前去：“你怎么来了？”
　　谢佑却一反常态，转过身来盯着我：“怎么，我不能来？”
　　我顿时察觉到谢佑不对劲：“你怎么了？”
　　而谢佑的目光却锁定在我校服口袋上，校服口袋不大，情书的一角露了出来，被谢佑看见了。
　　他一把将情书抽了出来，我被吓了一跳，急忙喊到：“你干嘛？”
　　谢佑拿着情书，目光却直直盯着我：“我干嘛，”他嗤笑一声：“想谈恋爱了？”
　　我那会虽然不开窍，但是多少也能感受到谢佑的不寻常:“没有，你想什么呢？”
　　但谢佑却显然没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那你还带着情书去找人家姑娘？”
　　我伸手想把情书夺回来:“我是去还给人家，你别闹，马上上课了！”
　　谢佑一把把情书举过头顶，他比我高一个头，我是真的拿不到。
　　情况一直僵着，见马上要上课了，我也是真的急了:“谢佑，还给我！”
　　见我这个反应，谢佑的眼睛愈发暗沉，这条路是小路，没什么人走。
　　谢佑一步步逼近，直到我退无可退，他垂眸看着我:“林皓白，你好样的。”
　　认识这么久，谢佑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谢佑向来是这样，越是生气，看上去就越平静，但他的眼神看的我实在是有些发怵。
　　他看着我，好半天终于叹了口气，像是选择认输，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脸，眼里满是无奈:“傻子，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
　　我被他这一转变，弄的一愣:“什么看不出来？”
　　谢佑简直被我气笑了，他弹了下我的额头:“我喜欢你啊。”
　　谢佑一句话直接把我敢楞在当场，半天没缓过神。
　　谢佑看我这样，无奈摸了一把我的头发:“没让你现在回答我，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我像是听见什么赦令一般几乎可以算是落荒而逃的跑回了班级。

　　——
　　之后接连几节下课谢佑都没来找我，似乎是真打定主意，让我想清楚。
　　这时老赵回来了，说:“皓白，你咋还个情书都要谢佑帮你啊？”
　　我听的一愣，才想起情书落在谢佑那:“谢佑帮我还回去了。”
　　老赵点头:“昂，我半路上碰见他，就跟他一块还去了——那小姑娘看着还怪难受的。”
　　老赵还说什么我不记得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是有股子冲动在告诉我，你喜欢谢佑啊，这么明显你还感觉不出来？
　　我被心里的声音吵的受不了，最后去找了凌哥，凌哥毕竟是女生，这种事情应该会懂些吧。
　　凌哥听完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谢佑说你傻，我看是真没说错，你从一开始就没想着拒绝，那不是喜欢是什么？”
　　凌哥一句话直接点醒我。
　　那节下课我去找了谢佑。
　　看见我的到来谢佑丝毫不意外，似乎笃定了我的到来。
　　我和谢佑就这么在一起了，搞得我稀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