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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不叫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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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后，半梦半醒中的李柔听到手机闹铃声。背后有人在，李柔睡得也不怎么踏实，头昏脑胀地关掉闹铃，收拾东西去上课。
身后一直跟着一个跟屁虫，李柔也不在意，就当没这个人。她一边走路一边低头回复消息。
“还接代肝吗？”对面顶着一个李柔不熟悉的头像。
不认识，李柔查了一下好友来源，是在同一个游戏群。
、：“坑位满了，抱歉。”
在学校她只有中午有时间，现在这八个是她长期代肝精心挑选下的固定用户，都是富哥富婆，不差钱还稳定。
她拒绝了对方的代肝单子，去翻对方的朋友圈，没工作，不是大学生，评论区的说话用语和蛛丝马迹表明对方还是个好学生，所在学校估计也不差。
完美。李柔心里赞叹，反手给对方发了一张图片。
、：“不接代肝，但接作业答案。”
图片上详细列明了各科每张卷子每几页试题多少钱，数物化生比语英翻倍，学校自命题看难度加钱，包97%的正确率。
意思就是如果你自己水平差就不要全抄。
对方沉默了几秒，随后发过来一个句号。
“。”
“你知道我在哪上学吗？”
“我怕你做不出来。”
“露牙笑.jpg”
语气带着微妙的嘲讽。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行。”对方紧接着发过来一张卷子，还是pdf版。
李柔浏览了一下，难度和附中的相差不大，同时心里将对方提前认证为“优质客户”。
她想了想自己的时间安排，“我今晚10点前给你，这单算作试用单，不收你钱。”
对方也是个爽快人，回复道，“我不占你便宜，你如果今晚十点前给我，答案如你所说正确率在97%以上，我按照你给的价格付款。”
对面的人停了几秒，估计也知道自己学校的出题水平，道，“最高档十块，我付你十块。”
有钱不要王八蛋。李柔回复，“那就这样说定了。”
聊完也走到了教学楼，李柔脚步一转去了旁边的打印店。刚出炉的卷子热乎乎还带着油墨香味，李柔折起来压进书包夹层。
一回身赵昭还在她身后站着，李柔惊得退了一步，双眸微睁，琥珀色的眼珠子溜圆，实在憋不住问，“你跟着我想干吗？”
赵昭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眼里只有李柔，不知不觉就跟到这儿了。不过他倒是坦然，半笑不笑地回道，“想跟就跟着了。”
神经病。李柔睨他，拉紧书包拉链走人。
还有笑什么笑。
赵昭的那张脸常笑。他家境富足，父慈母爱家里人又宠，小少爷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那张脸直到如今也没有一丝阴霾笼罩。
不管何时李柔看过去，赵昭的唇角都含着笑意，随着他的心情或是肆意或是桀骜，即使是不屑都有着不以为意温暖的向阳底色。
看得李柔心慌。
中午没休息够，李柔下午上课昏昏欲睡。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照在人身上热烘烘暖洋洋。
赵昭一下午上课什么都没做，崭新的书他翻过来翻过去没看几眼。不是在桌下玩手机，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只是不时地会看向李柔，眼神思索又藏着深不见底的克制。
李柔就当没看见，该干什么干什么，顺便把那张10块钱的卷子做了一大半。
午后大课间有一节40分钟的自习，轮到值日的学生也需要在这个时候出去打扫卫生。
A班的环境区在操场东北角，旁边就是学校的篮球场。
赵昭没跟来，即使李柔能够完全忽视赵昭的眼神，此刻还是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气。
然后一转眼，她就看见赵昭在旁边的篮球场打球，观赛台上坐着一群女生给他们喊加油。
“赵昭！赵昭！进了啊啊啊啊！”
“连熙城好帅！”
“赵昭加油啊！”
欢呼声喝彩声，赵昭和连熙城是最常出现的两个声音，间或夹杂着其他同学的名字。
李柔每次来扫环境区都能碰到篮球场有人打球，那块场地对于以学习为重的普通班来说，只在体育课时有上场的机会，她之前从未关注过。
此刻听着那边传来的欢呼，脑子里只有四个大字：阴！魂！不！散！
“赵哥，你还真转去A班了？”胡斐将球传给他，调侃道，“追的哪个女生啊？”
上次聚会赵昭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条件就是追全校第一第二当女友。国际部的年级第一是男生，第二虽然是女生，但也是赵昭好朋友，他下不去手，转头就瞄准了普通部。
那次月考第一正是李柔，至于第二简言心，赵昭知道她和连熙城有联系，直接避开了。
赵昭手里转着球，往旁边的环境区瞄了一眼，李柔套着厚厚的冬季羽绒服，低着头打扫卫生，像只一板一眼的小鸭子。
胡斐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惊讶道，“还真是她啊？”
“怎么？你认识？”赵昭将球抛出去。
“不认识。”胡斐摇摇头，“这不是你都转去A班了，我就托人查了查。”简言心他们都见过，长得不赖，学习优秀，性格又好，常年在学校校花榜单上挂着，进了圈子也很大方玩得开。
而李柔，名不见经传，胡斐托了好几拨人才要到照片，还是从学校荣誉墙上照下来的。
“那你追上人就转回来？”胡斐不觉得赵昭会认真，他研究过，李柔除了成绩好一点，没什么其他特别之处。这样的女生吸引不了赵昭。
赵昭隔着人头攒动的人群往李柔那望过去，她好像察觉到他在看她，偏过了头。
赵昭眉头一挑，笑了。他把最后一颗球投进篮筐，比赛结束。
“不一定。”这得看他老婆让不让。
“什么不一定？”楚岚薇拿着水过来，递给赵昭。
楚岚薇发育得好，身材前凸后翘，冬天也不怕冷，穿着及膝短裙，是国际部的统一制服，长发烫成波浪卷，垂在胸前。
大小姐说话娇声娇气，一贯的盛气凌人。她长得漂亮，家里也有这个资本。
赵昭看着她手里的水，没接，转头伸手抽走了胡斐手里的。
胡斐：“诶!”
“你什么意思，我的水有毒？去了个普通班，见惯了学霸瞧不起我们这帮人了？”楚岚薇眉头一拧，不爽地将水扔给胡斐，胡斐手忙脚乱地接住。
大小姐心眼不坏，就是脾气不好，一点就爆。能和赵昭他们这帮人玩起来也是因为赵昭他们脾气好。
“怎么了，又是谁惹你了？”王昊阳和陆星宇从球场另一边赶来。
“他去了一趟普通班，竟然不接我的水了！”楚岚薇双手叉腰，怒气冲冲。
“这？”王昊阳抹了把头上的汗，笑了笑。
赵昭仰头灌下半瓶水，汗珠从下颚滑过喉结。观赛台上又发出一阵尖叫。
“心有所属，不能接。”赵昭拧紧瓶盖，瓶端往李柔那指了指，笑得漫不经心，眉眼又惧是认真。
“你认真的？”楚岚薇也不生气了，也看向李柔，眼底几分讶异，几分不信。
“嗯，认真的。”赵昭点头，拎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往李柔那边走去。
楚岚薇顿了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咬了下下唇，跺脚道，“我也去看看。”随后跟上赵昭的脚步。
“那我们？”王昊阳扭过头。
胡斐招手：“一起？”
说罢一拨人一起走了过去。
赵昭走到李柔身边，李柔正在收拾清扫的落叶，将落叶倒进垃圾袋。
“我来帮你。”赵昭知道李柔喜欢他什么样子，比如他打完篮球刚下场的模样。
他此刻刚打完球，身上蒸腾着热气，汗水润湿了后颈的发丝，在寒冷的空气中逐渐变得冰凉。
他不适地甩了一下头，幅度很小，像甩水的金毛。
李柔：妈的，我脏了。虽然没有感受到赵昭把汗甩到她身上，但李柔还是觉得，她脏了。
她在心里紧急给自己按着人中，在见到赵昭抬起的那张帅脸时，火气又降下去大半。
赵昭额头侧颊微微浸润着汗意，冷白的肤色无端色气。
该死的颜狗。李柔在心里唾弃自己。
“不用了。”李柔抓着扫把和垃圾袋往后退了一步，扫了一眼赵昭身后的来人。
反正和她无关。李柔不认识王昊阳那群人，知道他们大概是来找赵昭的。她低下头，专心致志地扫她的垃圾。
“我来。”赵昭伸手去碰李柔抓垃圾袋的手，李柔的手背冰凉，赵昭手指温热，惊得李柔霎时松开了袋子，把手撤到身后，赵昭顺势将垃圾袋抓了过去。
他故意的！李柔看他，眸光微瞪。
他知道他碰她的话，她会松开手。
赵昭眼底的笑意微漾，意思明显，他就是故意的。
他不会觉得自己是拿了霸道校草爱上我的男主剧本吧？
李柔心里无语，面上却一片冷然。
“你扫，我帮你拉着垃圾袋的口子。”赵昭第一次做这种事，做好了被泼一身灰的准备。
跟过来的楚岚薇和王昊阳看着这场面全都一脸惊讶，震惊到不知道说什么，他们各个非富即贵，何时做过这种事。
……用得着你帮我拉袋子？
当我背后的小组组员是死了吗？
李柔沉默地咬着嘴角，回过头准备招呼同组组员。
“喂，你怎么还不动？”楚岚薇双手环在胸前，踩着黑色的小皮鞋，噔噔噔地走了过来。
她不解地看着李柔，看见那堆满是土和灰的垃圾，又匆忙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在躲什么瘟疫。
。
？
喂？
我是不是，还得回你一句：
“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