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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贤侄啊贤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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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世界观、地图完全架空,剧情纯属虚构,感谢阅读。
说罢,赵胜威把马刀横在腰间,叫上赵胜勇和戴庭跨上战马。这二人哪知道胜威要做什么,只跟着他。
“胜威啊,你这是要?”夏万泓问着。
骑在马上拱手行了个礼,少年将军眼中闪着英气:“大人宽心修养,胜威去去便回!”
三人骑马便走,出了宗骑营十几里,果然见得一片狼藉,顺着地上的血迹,三人继续向前追。
赵睿所砍伤的那人是这伙贼人的领袖,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逃命,而他留下的血迹,他的骑兵却无法替他收拾。
“二哥啊,这路上的马蹄和血迹像是奔城里去的!”戴庭在马上说着,声音被狂奔的马儿颠的发颤。
“夏大人所说的那种高官都居住在海东城里,一会进城之后不要声张,听我的安排。抢朝廷军备这种事若没几分胆识却也做不出来!”胜威牵着马缰,对身后的两个兄弟说着。
“哥,你真怀疑是朝堂里的人!?”赵胜勇问道。
胜威在马背上沉默片刻。“最好不是!”
却说这三人快马加鞭,从海东城外围的宗骑营直奔海东城内部——他们骑的不是普通的农马,那可是经历过鲜血拼杀的战马,没过几刻便进了城。
血迹和马蹄到海东北城门外就消失了,那伙人像是长了翅膀飞走了。
三人下马向北城门守卫走过去,守卫们远远的认出他们,赶忙过来行礼迎见。
“见过三位将军!”守卫们忙聚在一起,向三人行礼。其中一个个头很高,体型很瘦的长脸男子走在众人前方,对赵胜威等人打招呼。
“喝!胜威大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兄弟我带着人守城门您就放心吧,我绝对……”
他的个头甚至比胜威还高出半头,这人不是没有姓名的龙套,海东城里的人都叫他“竹筒子”,这小子原本是个无赖,手底下有十几号狐朋狗友,整日无所事事,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直至两三年前,司寇大人丁镇江奉旨整治海东城内的混混无赖,这伙人本应是被发配到边疆修工事或者去郊外农田拔草,除非表现极其良好否则一辈子也回不来。
但丁镇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这一伙人对自己服服帖帖,整天对丁家鞍前马后,久而久之也就甩去了“无赖”的名号——转头洗脸,走马上任,成了海东北城门的守卫兵。
胜威摆手打断他的话,自知他不是什么好饼,便直接问道:“今日可有一伙人骑马进城,或是到城外又向别处去了?”
几个守卫来回看着,互相给着眼神,片刻之后,竹筒子才开口:“回赵将军的话!确实有一路人马匆匆到了城外…但是,他们徘徊许久不肯进城,又向城郊去了。”
赵胜威的表情有几分疑惑,却也没再追问,又环看一圈众守卫。上前一步拍了拍站在中间的一人,抬手把他的头盔扶正,竹筒子的大长脸被他的这个举动吓得很难看。
“好了,多谢。好生看守城门。”
“……是!!”
三人缓缓进城不提。来回环看着,赵胜勇追上前,低声道:
“哥,城门口竹筒子那伙人不对劲,”
胜威抬手示意他不要声张,而后转身对二人道:“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指望不上他什么。”
哥仨又向前走了几步,迎面却听见有人在喊:
“胜威哥!!”
抬眼望去,原来是丁风棋,姑娘带着丫鬟小梨在街上走着,蹦蹦跳跳的朝他们跑过来。赵胜威一脸无奈,却也笑起来——这姑娘是真心不怕街坊四邻传闲话。
风棋带着小梨跑到三人面前,小梨一直低头行礼,不敢与三位将军对视。
姑娘则上下打量一番,歪着小脑袋朝胜威问道:“将军不是说今日去营中查点军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还是你们三个一起…不会是…偷偷来下馆子吧!”
“哪里的话,我们是…咳,你这姑娘…”戴庭摸着自己的光头,赶忙反驳着。
胜威如今仅仅是看着她就已然欣喜,脸上的笑持续了很久才恢复过来,转而对姑娘道:“我们进城有些公事要办,你这般匆忙,又是要去哪?”
抿着嘴叹一气,风棋把手背在身后,连语气都变得埋怨起来:“还不是因为我爹爹,非要我出来给他买什么‘桑皮线’、‘金银花’什么的…”
“哦?”胜威听得这两种药材,后背竟然有些发凉。金银花和桑皮线都有消炎解毒,治疗伤口的功效,难道赵大耳朵砍伤的人是……
胜威不敢往下想,强装镇定的和风棋又闲谈几句,二人这才别过。
刚刚别了风棋,胜勇和戴庭就一起上到他身前,三人目光一对。
“走,丁府。”
——海东城中,四道街。
——丁府。
胜威三人来到丁府前,却见得平日里门庭若市的丁家今日却大门紧闭,只在左右留了两个守门的护卫。上前敲门,半天才出来个管家开门,一见是赵胜威,赶忙行礼道:
“将军大驾,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胜威将他扶起问一句:“丁大人可在府上?”
“丁大人他…今日一早就出去了…”管家吞吞吐吐道。
“出去了?”
管家的头上此时已经蒙上了一层汗,不停用袖子擦脸。
“是啊,是啊,出去了,老爷说他是去…拜访一位老友!”
老管家的异常更加重了三人的疑心,赵胜勇此时也上前道:“向来都是门客书生来拜访丁大人,几时听过丁大人主动去拜访什么老友,他那老友是什么人物?”
“这…”管家无言。
几人正在对峙,丁府中缓缓走出一个书生气质的英俊男子,正是丁书。
“不是说了今日不接客,何故如此吵闹啊?”丁书揉着眼睛,抻着懒腰,看样子是从刚睡梦中醒来。
“少爷,这…”管家回过头来,表情有几分尴尬。
赵胜威对他迎了个礼道:“丁兄,饶了你的梦 赵某实是抱歉,只是还望你告诉我,丁大人今日的去处。”
一边说着,胜威打量了一遍丁书的身体,看上去没有赵睿所说的伤口。
“赵兄,你这未免管的有些宽了吧?”丁书挺直身体,从袖口中拿出折扇来。
“今日营中出了些事,海东城内每个高官都有嫌疑,赵某一介武夫,只想知道丁大人去处,也算是为丁大人——证个清白。”
胜威也挺直身体,把手搭在腰间的马刀上。
丁书不屑的笑了笑,走下丁府的门口的台阶,与赵胜威对视着。
“我爹乃是当朝司寇,向来都是他管着刑狱,斥问着别人清白。你自己的营中出了事,还请别把脏水到处泼。”
“你这小白脸,真是放肆!!”戴庭怎么听的了这话,手把着马刀就要上前。
丁府门前左右的两个护卫见状也赶忙掣出刀刃来,护在丁书身前,两伙人就这般僵持着,引得街坊四邻都出来看热闹。
“怎么回事…那不是赵将军吗…”
“丁府门口动刀枪啊…这…”
“咳,不知道了吧,丁、赵这两家一直暗着斗呐…”
“啊?那我怎么听说赵将军和丁家姑娘…有点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好在没有多到让双方都下不来台的时候,众人视线对面的赵府大门,突然打开了。
赵统和丁镇江一起从赵府中走出来,老赵头还有几分疑惑的看着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而丁镇江则挺着大肚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胜威赶忙回过头来,环顾丁胖子一周,浑身没有一处受过伤的痕迹,看起来也是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难道真的是自己失误了!?
赵胜威见得此状,脑子里闪过灵光,暗骂一声,恨不得捶胸顿足——这下出丑出大了。
“诶诶诶!干什么呢?!”丁镇江指着自己家门口乱七八糟的人说道。
众人赶忙散开,让出路来,丁胖子走到赵胜威近前,胖脸上堆出笑来:“贤侄,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胜威没法回话,只得反复行礼致歉:“大人勿怪!勿怪!胜威为查公事一时糊涂,险些伤了和气!”
“咳——我以为什么事呢!赵将军既然是有公事在身,我丁家必然是尽力配合啊,贤侄,你说,要查什么!”
“叔父说笑了,胜威惶恐。”
丁胖子明里暗里的嘲讽着,也变相的打着圆场,把众人散去,赵胜威三人也灰头土脸的回了赵府。
又过了没多久,风棋带着小梨从药堂买得桑皮线和金银花回来,把药材交给管家,姑娘也不知道爹爹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应该和自己没关系吧,转而不知去哪玩了。
——丁府东屋,丁书的住处。
“老爷,药好了。”管家匆匆的把药端上来,丁镇江接过来,使了个眼色让管家出去,转身向儿子走去。
丁书此时的右侧肩膀处,一条深长的、由马刀所致的伤口正大量流血。那书生看着柔弱,然而这种伤痛,他竟一声不吭。
“忍着点。”丁镇江说着,向儿子的伤口上涂药。药物接触伤口的那一刻,丁书痛的直咬牙,额头上瞬间蒙上了一层汗。
“幸好比他快一步回城,做了点包扎,涂了些草药,好在当时血止住了些,让他没看出什么破绽…”
丁书缓缓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