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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四章 ...

  •   第六十四章
      关灯锁门后,两人挽着手出门去。仍是文丽点菜,很简单的一荤二素。文丽问他想不想喝点啤酒,他摆手说不想喝。两人便拣了靠窗的地方坐下,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因为不喝酒,所以不多的功夫就吃完了饭。白天虽炎热,但晚风却怡人,难得凉爽的夏夜,街面的景象反要比白天热闹许多。两人趁机踯躅街头,足足逛了两条街之后才回房间里去。文丽重新沏了茶递给他,一边说:“过会你先洗澡,这样我可以把换下的衣服一起洗了。”倪潇儒喝过茶又抽了一支烟,接着就去冲凉。之后是文丽冲凉,她把洗好的衣服衣服晾在屋檐下,进屋以后又稍稍整理一下。一切停当后,两人一起靠在床上休息聊天。倪潇儒说:“刚才我是又累又瞌睡的,看来逛街也是件挺累人的事情。”
      严文丽“噗嗤”一笑说:“我倒没感到累,这是不是因为我们女人喜欢逛街的缘故?”
      “或许是吧!”倪潇儒随口说。
      “现在还累不累?”严文丽问。
      倪潇儒先摇了摇头,然后说:“冲过凉又这样休息了一会,现在好了。”
      两人靠在床上一直聊着天,连睡意都没了。
      严文丽说:“哎,潇儒,我俩的小屋前几日刚去打理过,你还不知道啊,那两盆花长得可是好看呢!”
      “真的?哎呀,这还不是有你的缘故么?”倪潇儒侧身抚着她的肩头说。
      “这哪是我的缘故呀,我几个月才去了一次!你看它们,渴的时候不枯枝,涝的时候又不烂根,那是生命力强的缘故,说明你选的好啊!”严文丽说完便顺下眼去,似乎在沉思什么。她想着如何来问这事,知道自己是要明知故问,那双皮鞋不就清清楚楚的摆在床底下么?下午的时候自己把它擦得干干净净,放在窗台上晾干,然后用纸盖好放回原处。但这事终究似秤砣一般压在心头,不问一下终归不得安宁,不过得有分寸,不能使他难堪。这次来是很值得的,他仍像以前那样的待我爱我,而且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一直都在自责悔恨。她侧一侧身子,温柔地看着他,纤指抚摸着他的脸颊问到:“潇儒,你以后会不会嫌我的?”
      倪潇儒搂着她的肩膀说道:“不会的。哎,你咋会想到问这问题的?”
      “人家担心么,因为我比不得别的女孩子漂亮可人。”严文丽说,神情有些暗然担心。
      “看你,尽瞎说,爱是不可比较,也是无法替代的,就算比不得别的女孩子漂亮,但却拥有别人比不得的美呀!拥有别人所无法拥有的可爱。”倪潇儒说。
      严文丽看着他,不解的问道:“这话听起来不是很拗口么,既不漂亮,那还有什么美、什么可爱可言?”
      倪潇儒想了想后说:“外表姣好,那只是一个面具,至多是漂亮。维克多?雨果说:“相貌只不过是一种面具,真正的美在人的内心,心灵美是最高的美。”列夫·托尔斯泰说:“人并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法国哲学家伏尔泰说:“美只愉悦眼睛,而气质的优雅使人灵魂入迷。”美是不用任何装饰的,是一种自然的流露,是一个完整的集合,容貌与精神,秉性与修养。我现在愈发觉得你的可爱,该担心的是我,那是我自作的,因为,你看到的只是我的外表,我怕你会后悔,会嫌弃…”
      严文丽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她说道:“潇儒,不是的,不是的。我们相遇是一种难解的缘,我的一生既已选择了你,那就没有后悔的道理。古人说得好:“诚则恒,真则久。”我的爱至死都不会变,哪怕…哪怕是你要离我而去都不会变。”
      倪潇儒只是呆呆儿地坐着,痴痴的看着她,也不作答。严文丽也同样看着他,然后说道:“哎,潇儒,我有件事想…问你一下。”
      倪潇儒还是那样坐着,不过随口回道:“有事你就说嘛。”
      严文丽正正身子后问:“你前些日子是否回来过?”
      倪潇儒总以为文丽不会知道这事,不会起什么疑问的,因而一丝都未曾防着,一听这话猛然吃了一惊,不知道自己在那处露了破绽,让她起了疑问,正应着那句古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圣经·马太福音》中耶稣说:“掩盖的事没有不露出来的,隐藏的事没有不被人知道的。”他不敢看文丽的眼睛,忙躲了开去,嘴上支吾个不清,半日都没找着一句合适的话。他本来也曾想向她当面忏悔,但真到了坎边又觉难以启口。可瞒在那里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心上,想说么又像一根骨头梗在喉咙口吐不出一样,得尽快想出办法了断与那头的事才好。现在他直觉得自己愈发的污浊不堪,做下那样对不住她的事,他猛然打了自己一巴掌,一边发狠说道:“我真是个混账的东西!”
      严文丽赶忙揉揉他的脸说道:“潇儒,好好的,干嘛要这样,有什么话可以说嘛!”知道他又在为这事而深深自责,今天他一直都在自责,说明他是爱我的,他的心没变,若不爱我,那他就不会这样细心地对我,更无须这样接二连三的自责。爱情的杀手莫大于第三者,只要他能自我醒悟,断了那头,那我们的爱情仍是完整美好的,就当它没事一样。就像有些疾病,人若得过一回便终生有了免疫力,再也不会得第二回。他虽不小心感染了这种病菌,但也因此而具有了更强的免疫力。我宁愿独自承受那煎熬的痛苦,也不愿他去领受那难堪,因为我爱他,爱就是想着他和为他着想。她不会再问了,明摆着的事,何必非要逼他亲口承认,这与事无益,如同硬要把他往门外推,不是正中了另一个人的下怀么?他是要尊严、要面子的人,不能让他难堪,那他以后还怎么做人,以后两个人还怎样生活呀?但愿他能用短暂的糊涂换回永久的清醒!尽管心里仍还残留着一点忐忑,但比来之前宽慰多了,她说道:“潇儒,我们分开有好几个月了,今天相逢那就应该开心才好呢!你放心,不管你过去做过什么,哪怕是做错过什么,只要你爱我的心不曾变,那就当它什么事也没有。我们以后甜甜蜜蜜地过日子,你只管做你的事,其它的有我呢!”
      倪潇儒隐约感觉文丽一定听到了什么,或是猜到了什么,只是没想着床下的那双皮鞋早将这事晒个一览无遗,而他却对此浑然不知。他听了文丽的话后,愈发觉得愧疚难当,明明是自己做了错事,反倒要她来安慰,我算是个什么东西哟!文丽的好让他没法言说,他紧紧搂住文丽说道:“文丽,我一定记住你的话,记住你对我的好,仍就像以前那样的爱你。”
      严文丽点点头说道:“潇儒,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吗?我这辈子都离不得你了。”
      倪潇儒心里想道:“她对我真是太信任了,哪怕这事已流言纷纷,而她却会我独不相信。”他一边使劲地点头,一边说:“我也一样,若这辈子若没有了你,我将一辈子不得安宁。你放心,我会把那些乱糟糟的事情都处理妥当的。”
      严文丽说:“好的,我相信你。”她想事情搞清楚了,他的心思也知道了,说多了反而没趣,因而她就转个话题说:“我多想多住些日子,可是不能够啊!”
      倪潇儒见文丽不再追问此事,就暂时松下气来,他仍以为文丽不知是在哪里听了些风声,因此才起了疑问。这样自己才有时间去处理林之韵那头的事,因为要了断这事也绝非易事,他暂且不去想这烦心的事,转而高兴地说:“好呀,我真想你能多住些日子呢!”
      “那你就不怕我管着你,烦着你啦?”严文丽故意问。
      “文丽,信不信由你,我真的是巴不得有你管着我呢?”倪潇儒说。
      严文丽笑着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噢,那我就当仁不让喽!哎,潇儒,我们虽有好几年时间了,可还从未度过完整的一晚,在家里时,因为有爸妈管着,不好出来,到这里就自由了!你不是老想么,那好,今晚不就可以了么?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一世恩。”潇儒,你懂我的心思么?”
      “懂啊,怎么会不懂?只是爸妈那头你怎样说呀!”倪潇儒故意诘问道。
      “哎呀,你真是傻子,我不会撒个谎呀,我刚才不是说住旅店么!”严文丽笑着回答。
      “这倒是,爸妈还不得不信呢!”倪潇儒打趣地说。
      “我妈妈反正知道我们的事情,不要紧的,至于我爸爸么…不管信不信都有妈妈给我挡着,有什么办法的,还不都是为了你么?这已是第二回诓我爸妈了!你不是说,世人好说善意的谎言么?我想爸妈即便知道,那也会理解的。”严文丽回答说。
      倪潇儒说:“哎,文丽,那明天还是我陪你去买车票吧!”
      “你陪我去…哦…不用不用,又得请假,这次进修机会十分宝贵,再说这天又那样热,我么准备打车去打车回,这个是省不得的。你只管安心去上班,中午的时候我就在食堂门口等你,好么?”严文丽说,那眼光明亮清澈,自然坦诚,不像林之韵那样,有时嘴上也是这样说,但那眼神却在打转,分明含着一丝虚意和试探。
      倪潇儒稍想一想后说:“这样也好,只是车站那边人很杂的,须得谨慎一些。”
      严文丽点点头,倪潇儒接着说道:“后天我送你上车。”
      “不用送的。”严文丽说。
      “这哪说得过去…”倪潇儒还想坚持说送。
      严文丽却已抢先说道:“潇儒,我真的不想你为此请假。这次来看过你,我的心就安稳了,我想我们之间只要彼此把对方装在心里就足够了,其他么…就不用太过在意的喽!”
      其实这段时间,倪潇儒还真是忙,他正跟着导师在搞课题做实验,需要不间断跟踪疗效,上午则要查病房,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顶着的。还有那个掉在冷水井里的病人,虽然下肢仍毫无知觉,但其它体征都恢复正常,因为家境困顿和路远的缘故,所以想放弃后续治疗,回安徽老家去休养。可是他老师却不肯轻易放弃,还想作一些尝试,但疗效依然不明显,看看治愈的把握实在不大,最后只得同意病人出院,但嘱咐病人不要放弃后续的康复治疗。老师吩咐倪潇儒,尽快把病症描述和治疗过程整理出来,把康复治疗的药物和药方准备好,更重要的是要把康复治疗的几种方法步骤及要领都罗列详细,同时还要手把手的教会病人或家属做康复操作,使病人回老家以后,能自己独立的去完成康复操作。本来这些事情中午和晚上都可以做,现在文丽来了,只好捱后。如果白天请假,老师也是会同意的,可是自己却舍不得,正为这事踯躅,可是未曾出过远门的文丽却那样的理解自己的心思,想到这里他说道:“要不这样,我下班就马上回来,一起到外面吃饭,然后我陪你去看江景,你看好不好?”
      严文丽搂靠着他说道:“潇儒,不用的,有你这份心我就十分满足了。你平时怎样工作,我来了也仍旧怎样的工作,看江景么…以后你就陪我去看我们那头的江景好了,何必一定要现在去凑这个热闹呢?”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嗯…要不这样,傍晚时候,我仍在食堂门口等着你,我们一起吃过饭,然后就去僻静一点的马路上散个步,好不好?”
      倪潇儒仍坚持说:“不行不行,这样热的天,你都赶了来,我却把你丢下不管,以后想来岂非生怪?”
      “我哪会有怪你的意思呀?也没有想让你陪着游玩的意思,我是因为想你才来的。我虽比不得你的学识才能,但孰轻孰重还是能分辨清的。我记得有位外国作家这样说道:“男人因事业而立足,因才华而出众,因幽默而生辉。”我感到很幸运,因为我的恋人已全部拥有了。”严文丽非但没有丝毫的怨意,反而还这样夸赞说。
      倪潇儒想着文丽总是处处顾念着他,总是让他沐浴在她的那种源自天性般的理解与关爱之中,不由得心生感动,愧疚也愈深。他见文丽执意不从,因而说道:“只是太委屈了你了。”
      这一晚,两人真是道不完的恩爱说不尽的话,不觉错过困头,古话说:“困极反而难成眠。”严文丽躺在床上,任凭那思绪去翱游,那脑里尽是她和倪潇儒在一起时的情景,心头翻涌着甜蜜与愁苦,再者她素向有择席的习惯,因而翻来覆去,难以成眠。那倪潇儒也一样,心里一直回味着文丽种种的好,回想着她一家子对自己的好,想想自己爸妈和妹妹对文丽的喜欢,再一想自己做下的那些丑事,如还不和那头了断清楚,将如何交代。这么一想,辗转反侧,哪里还能睡去!严文丽问道:“你怎么不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倪潇儒虽带着倦态,却笑着反问道:“莫非你是在梦中问我?”
      严文丽捶他一下,过后问道:“潇儒,我是否有古人说的那种择席之病?”
      倪潇儒解答说:“这不是什么病,是不熟悉的环境使然,不过是不适应而已。所以才会有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草屋。”还有翻译家梁实秋也说:“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比自己的家更舒适,无论那个家是多么简陋,多么寒怆。”因为自己家熟悉有安全感,就是摸黑都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好多人都这样,换个地方就会睡不着,隔一晚就好了。乖乖地睡吧,静下心来就能睡去。”过后两人才睡去,这一睡就沉了。有古诗说:“话向枕边说不尽,隔林鸡唱天又明。”不多时天就亮了。倪潇儒的头边虽放着闹铃,但哪里还吵得醒他,幸好文丽一向警醒,否则准要误点。文丽赶紧去巷口买回早点来,吃完早点以后,严文丽便催着倪潇儒去医院,她则把房间整理干净,然后才赶去车站买票,是明天上午九点多一点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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