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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出事 ...

  •   “太后娘娘打算如何解释?”沉渊转动着左手的扳指,淡淡道。

      “哀家,哀家……”太后冷汗冒了出来,正想着说辞,便看见沉鸣眼里盈满了失望。

      他从未想过害皇叔的人是对他温柔慈蔼、一心向佛的太后。

      看着她殿内供奉的金色佛像,才明白为什么凶徒都喜欢念佛来掩盖自己的罪恶,才明白什么叫佛口蛇心。

      “母后,你太让朕失望了!皇叔为国鞠躬尽瘁,为何要用如此恶毒的咒术诅咒他,让他险些丧命?”沉鸣失望地质问道。

      “鞠躬尽瘁?不过是狼子野心。”本来忐忑不安的太后闻言立刻冷笑了起来,接着殷切道:“傻皇儿,他把持着大权不放,不过想取你而代之,母后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只有他死了,你的皇位才能稳固。”

      沉鸣缓缓摇头:“母后,你错了,先不说皇叔多年教导的情义,若皇叔有觊觎皇位之心,当初不会扶持朕登基,把持大权是因为朕对很多政务还不太能上手,凭皇叔的能力随时可以取朕而代之,若真是这样,朕也愿意让位,江山本就贤能者担之,皇叔也配得上这龙椅。”

      沉渊没想到沉鸣会说出这番话,心下一时有些触动。他虽对皇位没有兴趣,但沉鸣到底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若是几句挑拨就对自己生出嫌隙,那才叫人心寒,好在,沉鸣没有。

      沉鸣虽年幼,却不傻,他看得清楚是非,辩得清楚真假,知道谁是真心对他好、为他着想,联想着太后的频频联系大臣的行为,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也推断出了:“你也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皇叔若身死,你才好把弄大权、垂帘听政……”

      “你……”太后不知是生气还是失望,好像被戳中了险恶用心,半天没缓过神来。半晌后,颓唐道:“罢了,本是哀家自作多情,未曾想到你们叔侄情深,事已做下,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敬听皇上和摄政王责罚。”

      沉鸣转头:“皇叔怎么说?”

      沉渊:“你长大了,你来定吧。”

      沉鸣思索了一阵,犹豫道:“皇叔可否饶她一命?她虽是养母,早年也曾照拂过我……”

      沉渊点头,不怒自威:“你定。”

      沉鸣说:“太后无德,残害皇族,即日起,永生禁足长寿宫,无诏不得外出。”

      太后跌落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沉渊回府的时候,荆风澜正在他府里大快朵颐。他倒是不意外,“这次回来,老国公没打断你的腿?”

      荆风澜头也不抬:“还没回府。”

      “陆闻蝉等了你三年。”

      荆风澜沉默,“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娶她的。”

      “怎么?不是要漂泊江湖浪迹天涯吗?怎么浪子回头了?”沉渊嗤了一声。

      “得到了高人指点,总之,我的事我会处理好,说说你吧,我听说你在大张旗鼓地找一个银发美人?怎么,与你有仇?”荆风澜塞着饭,装作不经意道。

      “有恩。”

      “嗯?”

      “他救了我,我要让他以身相许。”

      “……”荆风澜的菜都掉了,连忙重新夹起,“你救他还是他救了你?”

      沉渊饮了一口酒,眸光深邃,“让他以身相许,我用余生疼他、爱他、敬他,还不算报恩?”

      荆风澜冷哼了一声:“祝你成功。”

      荆风澜一回镇国公府,就被荆老国公拿着棍子追着满院子跑,“逆子!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头!”

      荆风澜边躲边冷笑:“我死了谁给你送终?”

      “不孝子!你就盼着我死,好继承公府是吧?荆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孝不悌的东西!”

      “这破落公府,谁稀罕?”

      从小,镇国公就对他非打即骂,国公夫人走得早,亲娘走后,亲爹又抬了八房小妾,可惜一个儿子都没生出来,留父子二人相看两相厌。

      其实二人也曾有过脉脉温情,荆风澜记得小时候荆国公还亲自为他雕过一只木马,慈爱地逗他玩,他还记得父爱的滋味,但也仅此而已了。

      小妾抬进门后,枕边风吹得厉害,镇国公也开始对他心生厌恶,打骂更是家常便饭,也不想想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典型的色令智昏。

      父子俩好像有隔夜仇似的,荆风澜一身反骨,并没有因为虐待而变得怯懦,他一直想摆脱他亲爹的桎梏,少时与沉渊结识后,两人一拍即合,荆风澜武学天赋奇高,当时正值江湖纷乱四起,二人便约定,一人稳定朝堂,一人荡平江湖,这一行,便是风雨兼程。

      他抵触京城,但还是时不时回来,因为心中有牵挂的人。

      老国公骂也骂累了,追也追累了,拄着棍子气喘吁吁,“你去把陆家的亲事退了。”

      荆风澜脸色一下子就阴了下来:“凭什么?”

      老国公怒道:“凭她配不上你!”

      “堂堂侯府嫡女还配不上一个破落公府?再说了,这可不是你说了算!”荆风澜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转身就走。

      “你!”老国公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荆风澜回屋换好了衣服,提上礼物去宁国侯府。

      他要先去拜访一趟宁国侯与夫人,同二老说开,二老对他向来慈爱,如同子侄,想来这门亲事不会受到他们太大的阻力。

      然后再去见闻蝉,告诉她自己也一直念着她。

      定好之后,便着媒人上门提亲,老头子那边自己会搞定。

      路上,他行色匆匆,心中满是即将见到心上人的喜悦和期待,脚下生风。

      转过拐角,荆风澜撞上了一个人,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嘶~你撞得人家好疼啊!”

      荆风澜定睛一看,是个长得很是漂亮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身形纤细,腰如弱柳,他捂着肩膀,眼里似盈着一汪水,看着便让人不自觉心生怜惜。清纯又带着掩不住的媚气。

      “抱歉,在下急着赶路,一时不查,还望公子谅解。”

      “没事的,”少年嘴唇轻抿,很是善解人意,并没有刻意为难他。忽而意识到了什么,抬手算了一下,“这位公子,你今日所想之事怕是不能如愿了。”

      荆风澜有些不悦,任谁都不想在兴头上被泼冷水:“什么意思?”

      少年柔媚一笑:“公子且先行去吧,我略通岐黄之术,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来南风馆找我,我名南陌。”

      荆风澜有些莫名的离开了,一到就发现侯府大门紧闭,荆风澜说要拜访宁国侯与夫人,劳烦通传,守门人很客气地同他说:“今日侯府不见客,还请荆公子改日再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无甚大事,只是夫人突然身体不舒服,闭门静养,公子先请回吧。”

      荆风澜点点头,绕过一处巷子,翻墙进了侯府。绕过亭溪拦住了一名下人。

      “荆……荆公子?”下人见他神情一惊,接着眼神不自觉四下飘忽着,不敢看他,“您、您怎么进来了,今日侯府谢客,还请……”

      “出什么事了?侯爷和夫人在哪里?你们小姐呢?”
      下人支支吾吾,荆风澜脸色一沉,气势唬人:“不说?我今日是来和同贵府商量定亲事宜的,耽误了你们小姐的终身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下人哭丧着脸:“荆公子,恕小人直言,你们这门亲事怕是结不成了。”

      “为什么?”荆风澜心中很是不快,现在连一个奴仆都敢对他和闻蝉的婚事指指点点了吗?

      “小姐、小姐她已经怀孕了,现在正在房中生产呢!”

      “什么?!”

      听到消息的荆风澜宛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老爷和夫人也在小姐的别院。”下人期艾道。

      荆风澜想稳住心神,但怎么也稳不住,怒吼道:“带我去!”

      荆风澜来到别院,宁国侯二老俱是一惊,“风澜啊,你怎么……”

      接着目光严厉地看向了带路的下人,下人立马跪下了,“侯爷、夫人,是荆公子威胁我……”

      “伯父伯母,这是怎么一回事?”荆风澜听到屋内女子的痛呼声,急忙问道。

      宁国侯听到荆风澜的发问,瞬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如你所见,闻蝉怀孕了,正在生产……”

      “是谁?!”是谁染指了他的人?!

      荆风澜眉眼收不住的戾气,恶狠狠挥拳往柱子上一砸,把柱子砸得都凹陷了进去。

      宁国侯夫人在一旁抹着眼泪:“风澜啊,你冷静些,蝉儿她也不想……”

      “伯母,你告诉我,到底是谁侮辱了闻蝉?”荆风澜的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他要把那个人挫骨扬灰!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宁国侯夫人含泪道:“早上我陪蝉儿去了趟法光寺上香,法光寺的住持突然对蝉儿说她的愿望寺里实现不了,让她去旁边的尼姑庵念慈庵求一求,念慈师太说为保内堂清净、让菩萨能够听清每个人心中诉求以便达成所愿,每次上香求愿只许一名香客入内……”

      “蝉儿信了,让我和下人等在外头,进去了一炷香的时间,本来去前都好好的,没成想回来半天时间不到,蝉儿的肚子便渐渐大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怀的,为什么会这样……”

      “蝉儿她能有什么愿望,不过是祈求你在外平安罢了,你不要怪她……”夫人泣不成声。

      听到这,荆风澜突然冷静了下来,想来闻蝉是遇到邪事了,听着屋内越来越高的叫喊声,荆风澜压住内心的心疼,“伯父伯母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

      他想起路上遇到的人,出了侯府运起轻功直接往南风馆而去,到的时候,南陌正在和一个男子亲热,男子的手还搭在他的臀上。荆风澜直接把人从他身上撕开,“劳烦公子同我走一趟。”

      谢安平被点了穴扔在一旁,怒目瞪着他。

      谢安平是乐成侯世子,雍京有名的纨绔子弟,刚来和南陌温存没多久,就被人这样对待,眼中都能喷出火了。

      荆风澜仅仅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一个被酒色掏空的纨绔而已,他并不怕得罪他。

      “啧,真不客气。”南陌有些埋怨地理了理头发,他脸上还带着情/事中的潮红,一举一动都勾人心魄,可惜荆风澜没心情欣赏,看他穿好了衣服便直接将人带走,一路运着轻功直奔宁国侯府。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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