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舐》云上妖靡

11、互殴

　　餐厅不是很高档的餐厅，但是色香味俱全，很有名。

　　点完菜后，两人只能干坐着等上菜。

　　“夏夏，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啰嗦很吵啊？我感觉我话好多。”

　　周雅茉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温夏。

　　“不会，我觉得这样很好。”

　　“那就行，就怕你嫌我烦。”

　　“不烦，我喜欢听你说。”

　　周雅茉脸红了红，“夏夏，谢谢你，你真好。”

　　知道温夏不嫌烦，周雅茉又打开了话匣子，从新出的动漫聊到学校制度，从偶像明星八卦聊到鸡毛蒜皮的家事。

　　周雅茉外表看上去文文静静，实则是个彻彻底底的话唠。

　　聊着聊着菜就上齐了，看着满桌子令人食欲大振的好菜，周雅茉胡乱开叉的思路终于暂时停了停。

　　“夏夏，这个螃蟹真的很好吃，你快尝尝。”

　　温夏在她满怀期待的注视下夹起一只螃蟹腿，边吃边点头，“嗯，很好吃。”

　　周雅茉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两个人吃了一个多小时，主要是时不时就要停下来聊聊天。

　　温夏先放下了筷子，周雅茉看了看还有剩的丸子汤，想再盛一碗，刚拿起汤勺。

　　“咣当”一声，汤汁往外四溅出，还有一些溅在了周雅茉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一出让两个人都呆愣了一会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定眼往汤里瞧去，是一只骨碟，此刻正沉在汤底，汤的表面还漂浮着一些骨头鱼刺。

　　“哎呀，手滑了，不好意思啊。”

　　是李琪。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脸上一副挑衅的模样。

　　周雅茉看见李琪，手抖了抖收回，甚至不敢抬眼直视她，落寞地垂着眼。

　　温夏从座位上起身，椅子在地面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旁边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频频回头看。

　　温夏走到李琪跟前，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看不出丝毫的怯意或是退缩。

　　“你干什么？”

　　李琪悠闲地双手抱臂，“不是说了吗？手滑。你聋了？”

　　周雅茉看见两人对峙，连忙站起身站在温夏旁边。

　　可是李琪轻飘飘往周雅茉那里一看，周雅茉就慌得有点不知所措，双手紧紧抓握着衣摆。

　　“手滑是吧。”温夏一边说一边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杯子里还有剩的饮料，然后猛地向前泼去。“不好意思，我也手滑了。”

　　李琪看见温夏的动作，躲避不及，将脸一偏，饮料全部泼在了她的侧脸，从下颌处流下，流进衣领里。

　　有服务员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赶忙将经理叫来了。

　　李琪被泼了一脸，怒不可遏，丝毫不顾及这还是在公共场所，扭曲着一张脸就想冲上去撕扯温夏。

　　周雅茉抓着温夏的手臂将她往后带。

　　幸好经理来得及时，将李琪拦着，才没有让两人扭打在一起，倒是经理平白无故挨了李琪两脚。

　　见状，周雅茉拉着温夏扭头就跑了，这家餐厅是先付后用制，点完菜后就结账付款了。

　　跑出一段距离后，周雅茉回头看了看，以为不会追出来了。

　　谁知道，下一刻就看见气冲冲追出来的李琪。

　　经理见她们都走了，松了一口气。不管有什么怨什么仇，只要不在他店里，那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周雅茉跑得气喘吁吁，看见李琪就在后头，声音都不自觉尖锐起来。

　　“夏夏，怎么办，她跟来了！”

　　温夏握住周雅茉手腕，拉着她一直朝前跑着。

　　路上行人多，时不时就要躲避，以免撞到人，所以跑的速度也不算快。

　　没跑多久，就被李琪追上了。

　　李琪从后面扯住周雅茉的头发，周雅茉脚步停下头向后一仰尖叫一声。

　　周雅茉反手护着自己的头发，温夏上前抓住李琪的手腕。

　　“放开，信不信我报警了！”

　　李琪冷笑一声，“吓唬谁呢，警察局我可比你熟。”

　　说完将周雅茉一把扯到跟前，刚扬起一只手想要扇在她脸上，自己脸上就遭了一下，一声清脆的响，李琪的脸刺刺地痛。

　　温夏的速度比李琪更快。

　　李琪放开周雅茉，两眼猩红，瞪得跟死鱼一样。

　　“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随后两人扭打在一起，温夏根本就不是李琪这种“久经沙场”的人的对手，挨了好几下。

　　周雅茉在一边急得团团转，眼泪都下来了。

　　周围围了一圈人，还有的人远远看着，偶尔从人群中传出几句劝架的声音。

　　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一个身影快步走上前，强硬地将两人拉开。

　　屈淮昭一手抓着一个人将她们摁住。

　　李琪还想冲上去，屈淮昭用力将她一甩，李琪没站稳连连后退了几步。

　　“你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上瘾了是吧！还是英雄救美你很过瘾啊！”

　　屈淮昭转过身站在温夏前面，面对着李琪，温夏就像藏在屈淮昭背后。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嚣张的样子。你走不走？不走等会儿一起去警察局，你寻衅滋事，这里可都是证人。”

　　“哈哈，寻衅滋事？你搞错了吧，我们是同学，交流交流感情而已，没必要上纲上线吧哥哥。”

　　屈淮昭听见李琪挑衅地喊他哥哥，不适地皱了皱眉。

　　“再说了，她不也打我了，这顶多算互殴吧。不过温夏同学要是心理受伤了，我免费请你们做个心理咨询啊。”

　　说完转身就走了，周围人也渐渐散了。

　　屈淮昭回过头去看了看温夏，温夏原来扎成马尾的头发现在全部散了，乱糟糟的。脸上红红的，还有几道被李琪指甲刮出来的红痕，微微往外渗着血。

　　看着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凌乱的衣服也整理好了。

　　周雅茉给温夏抓了抓头发，稍微给她理顺了一点，又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脸上的血珠，然后眼眶通红地看着屈淮昭。

　　“谢谢你，屈老师，幸好有你，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屈淮昭这才看向周雅茉，“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架。”

　　“她先找我们麻烦，还想打我，然后夏夏就跟她打起来了。”

　　屈淮昭没有多问什么，转头问温夏：“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温夏摇摇头说不用。

　　她没哭也没闹，好像并不把刚刚那场冲突放在心上。

　　“很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温夏看了看眼前的人，没出声，似乎在估量他的安全系数高不高。

　　“会不会很麻烦？”

　　周雅茉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人家，私心却很希望他能送自己和温夏回去，今晚出了这么一件事，很怕再出什么意外。

　　“不麻烦，走吧。”

　　周雅茉拉着温夏跟上，屈淮昭稍稍放慢了自己的步伐，让她们跟着不吃力。

　　“对了，屈老师，你怎么还在这里？还没回家吗？”

　　“有个东西丢了，回来找找。”

　　屈淮昭本来都快到家了，不经意间摸到脖子，发现颈间的玉石吊坠不见了。那是他从小戴到大的，是他妈妈离开前给他的。

　　“那你找到了吗？没找到要不要我们回去帮忙找？”

　　“嗯。找到了。”

　　其实没找到，可能是下午掉在书店了，也可能掉在路上被碾碎了。

　　三个人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话讲，既缺乏共同语言，周雅茉对着屈淮昭也总有面对老师的那种敬畏感，不自觉地话少了。

　　周雅茉家更近，所以周雅茉先到了家。

　　“我到家了，你们要不要进去喝杯水。”

　　温夏语调轻缓地说：“不用了，快点回去早点休息。”

　　“那好吧。屈老师，麻烦你把夏夏也送回去。”

　　屈淮昭点点头。

　　周雅茉进去后，温夏转过身和屈淮昭说：“今晚谢谢你，你可以早点回去，不用送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我刚刚还答应要把你送回去，总不能出尔反尔吧，带路。”

　　温夏看着屈淮昭，见他坚持要把自己送回去，便不再说什么。

　　“你叫什么？”屈淮昭开口。

　　“我叫温夏。夏天的夏。”

　　“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

　　“礼尚往来，我叫屈淮昭。不屈的屈，淮河的淮，日月可昭的昭。”

　　“礼尚往来，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屈淮昭低头一笑，“所以是真好听还是只是礼尚往来？”

　　温夏抬头，不经意看见屈淮昭的笑颜，稍稍一愣，而后说真好听。

　　很快走到了一条巷子前，温夏以往回家都会走这条巷子，巷子里现在还是没有装路灯。

　　看着黑黑的巷子，温夏脚步不自觉慢下来。

　　屈淮昭发现温夏的不对劲，朝着巷子看了看，脚步也停下。

　　“怎么，怕黑？还是怕我？”

　　温夏没有说话，两人对视着，温夏从他眼中察觉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

　　“怕黑。”

　　屈淮昭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她在说鬼话，不过对一个陌生人的确该有警惕心。看来她的确是不记得他了，毕竟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一起走这条巷子，只是那天没有今天黑。

　　屈淮昭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如果你实在怕的话我们走大路也行，只是要绕一段远路。”

　　温夏没有听他的绕路，而是直接走进了巷子。

　　就这样，温夏走在前面，屈淮昭走在后面，手机手电筒的光照亮了两个人脚底下的路。

　　出了巷子再走一段路就到了。

　　“谢谢你，就送到这里吧。”

　　“嗯，早点休息。”

　　屈淮昭看着温夏上了楼，就转身走了回家了。

　　虽然吊坠没找到，但是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