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结盟 ...
-
本次秘境之中，流光除了最后找到的一些植物之外并没有其他能够计入积分的东西，自然也无法获得魁首。而流月和纯心都收获了能吸收灵气的东西，被长老席大加夸赞，积分榜位置很高。简单祝贺过两人之后，流光深夜便出门去了千古潭。
千古潭下面还是之前见到的样子，那龙骨旁边有小鱼在游弋。这次进入倒霉龙的结界比之前顺利，一进去就看到了那张苍白的脸。“你来了。”倒霉龙很冷静，流光也很冷静：“我来了，带来了你的神魂。”伸手幻化出一条小黑蛇，小黑蛇周身缠绕着黑色的怨气。
“这是我从秘境之中带出来的，我找到了逆鳞，但是逆鳞现在融入了龙鳞甲，我没有办法给你，所以就帮你把神魂带出来了。”小黑蛇飞到倒霉龙的手里，那苍白的脸僵硬地扭动，看着手中的黑色。
“我在秘境之中遇到了杀了你的那个仙子，但是他没露脸，我也不清楚他的相貌，找起来之后可能会比较费劲。还有就是你的神魂受到了污染，上面的黑色怨气，看着不只有你的。”
倒霉龙没有抬头：“怎么？你很惊讶？我会杀人这件事。”
流光摇摇头：“天武门弟子进入秘境就是做好死亡的准备的，但是单纯的死亡怎么会弄出这么多的怨气？我在秘境之中看到了阵法，你剥了他们的皮做成阵眼来帮助你自己复生，这才是你之所以现在能站在我面前说话的原因，因为你神魂就是你做的诱捕笼，获得的能量在滋养你的本体。”
倒霉龙冷笑：“你既然知道我会杀人，那还敢在我面前说这些？”
流光轻松地跳到一边的断壁上坐下，两条腿轻晃：“因为你的这种做法证实了我的猜想，你之前魂飞魄散的做法让你整个能力被重创，以你现在的水平，不足以杀我。而你让我去找逆鳞，其实根本就不是与我结盟，而是在投喂你自己的神魂。之前的那些天武门弟子，也有很多是被你骗过去的吧，真是可惜了，如果你不修仙，真的很适合去搞一些来钱快但无法过审的活动。”
小黑蛇消失不见，倒霉龙的外貌也发生了变化，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人站在那里，气宇轩昂。他走到流光旁边，伸手攥住了流光的脚踝：“我想，你这么聪明，来这儿一定不是为了正义而审判我的，那为何不直接说明来意呢？”
流光冷冷扫一眼那倒霉龙的手，那倒霉龙不但不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
“我自然是有我的目的的，我这次没有和你撕破脸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我们可以结盟，这也是我之前来找你的原因。但是你第一次的表现我很不满意，不过没关系，我这个人一向大度，这次你算计我，我不和你计较，我们之后该结盟还是结盟，该合作还是合作。我也请你想清楚，你想做的事情，现在能够帮你的，有意愿且有能力的只有我，要不然你早就去找别的人合作了。我把诚意放在这里，你也要把诚意拿出来才行。”
倒霉龙看了流光几分钟，两人目光都寸步不让。
“要诚意，可以，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名明远，是修行了一千年的一条龙，其中死亡了三百年，实际年龄七百岁。”流光突然向下一跳，明远一惊，瞬间松手。
“流光，之前说过了。既然合作，我就说一下我的底线，我讨厌背后耍花招的人，也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更不喜欢没底线没原则自己犯错还要带累他人的人，希望你在我们以后的合作中不要出现以上情况。”
明远没接话，只是说：“我现在自由了，得先去处理一些事情，之后事情结束我再来找你。”
“可以，我对你的行程不感兴趣，你自己看着办。”抬头看一眼上面，潭水很深，看不到阳光。“我要走了，后会有期。”
等走到结界边缘的时候，明远突然叫住他：“你之前立誓，不会对你有影响吗？”流光回头莞尔一笑：“假的，能有什么影响？”说罢也不看明远脸色，直接向上面游去。
等回到宿舍已经是掌灯的时间了，歌天正坐在院子中练剑，看到流光回来停下招式：“流光你回来了，我有事想和你说。”流光看一下四周没有旁人，就走到歌天身边。
“你说，是发生什么了吗？”
“是这次秘境的事情。你之前是第一弟子，这次秘境你的收获不多，霍杉和我的也没有什么，我们整个师门的积分都不是很高。我本来还想去再找一些的，谁知到那秘境突然动荡，把我们都排斥在外，今天我听师父和别的道人说话，那秘境竟然坍塌了。师父们担心，秘境坍塌会放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来，最近正愁办法呢。”流光听歌天东一句，西一嘴的，还是没明白她想说什么。
歌天看流光困惑不解，又凑近几步：“我们要不然去申请额外试炼吧。”
“那又是什么？”
“这是我之前偷听，也不算偷听，就是无意中听到师父和其他道人说的解决办法。因为现在秘境坍塌，必须要派弟子出去探查各地是否有异常情况，如有异常我们天武门肯定是要出面处理的，而外门弟子现在人手不足，我们下面的小门派也来报说弟子能力不足以解决突发情况，求助于天武门。现在道人们想将内门弟子派出去，分散带队，每个经过审核的内门弟子带上相应的外门弟子和小门派的弟子，去自己划分到的地方进行探查，并解决相应危机情况。而这，就是我说的额外试炼。如果我们能够参与额外试炼并且能够夺得高分，对我们师门也是有利的。”
流光听完认同道：“我同意你说的，我也愿意去额外试炼，但是我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是发生了什么吗？”
流光知道歌天的性子，乐天派，热情，但是也是谨慎的，她对于危险的感知非常灵敏，这次不顾危险和意外竟然主动要去额外试炼，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歌天听到以后却一脸吃惊：“你不知道吗？今天闻辛好像被人打了。”
闻辛？这又哪跟哪？
歌天看到流光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叹口气接着说：“就是在今天，我们从秘境出来之后，我听说玄暮道人那边的弟子想让你交出第一弟子的腰牌，因为你在秘境之中感觉没有得到很高的积分，我们这一届的第一弟子要换人。北辰和南阳两位道人那边的弟子据说也支持，因为这次秘境那边的弟子好像和玄暮道人的弟子结盟了。纯心拿到了好东西，积分一下高了很多，如果纯心能拿到第一，玄暮师门能分到的资源据说应该会按照比例给他们北辰和南阳道人那边的弟子。闻辛听说了这件事，却和道人们说你的腰牌证明的是你之前的成绩，这次秘境成绩好的人自然应该是第一弟子，也应该发新的腰牌而不是将别人的腰牌夺过来。双方言辞都比较激烈，然后发生了冲突。”
流光无所谓地摆摆手：“他们想要这腰牌拿去便好，这有什么可争的，这次秘境我技不如人罢了。”
“你是第一弟子当太久了，所以才对我们师门现在的情况不了解。”歌天一说就来气，“自从你当了第一弟子，我们师门得到的资源都比以往多了，而且除了闻辛之外，我们下一届弟子之中也有几个资质比较好的，资源一跟上来，整体的实力都上来了，现在如果把腰牌交出去，资源断档，我们下一届招收弟子的时候会很不利。霍杉和我因为资源的事情之前就一直在头疼，眼看这新的弟子招收就是过几日的功夫，我们努力这么久功亏一篑的话，真的可惜。”
歌天顿了顿，又说：“我找师父说过了，师父和掌门还有冰年道人都比较支持额外试炼的想法，据说玄暮道人也没有反对，估计额外试炼是可行的，到时候我们尽量多挣些分数，起码让我们的师弟师妹们日子不要太难过。”
流光想到之后的弟子招收，也不禁头疼。
“这也是个办法，我之后去和道人们说，看看能不能保留我的第一弟子的腰牌，如果不行，那咱们想办法在额外试炼之中多得些分数，起码将师门的整体成绩拉上去。”歌天看着流光向门口走去，询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去？”流光说：“闻辛师弟因为我的事情受了伤，我不去看看说不过去。”
据歌天说，闻辛受伤不严重，都是皮外伤，现在在药堂治疗，到了药堂，看到闻辛手臂上缠着纱布，正坐在屋中看书。流光敲敲门，闻辛看到是她，便放下书站起来。
“你伤的怎样？还疼吗？需要我做些什么吗？”闻辛看流光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在对面。“伤还好，不过是几个弟子联手，对付起来有些困难才受了伤。”“那些个先动手的弟子已经被惩戒了，你的伤也由师门来承担治疗费用。”流光知道闻辛条件比较艰苦，先说了费用的事情让他安心修养。
“这次多谢你仗义执言了，我之后会和道人们争取，尽量留下腰牌。”闻辛点点头，两人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流光实在不喜欢这种尴尬，给闻辛倒杯水，又说：“我听说，当时除了你，纯心也在场。”
这才是流光来此处的目的。天命中注定有纠缠的两人碰了面，这让流光有些担心。
“是的，我见到了纯心师姐。纯心师姐也反对将你的腰牌交还回去，也是她与玄暮道人说自己之后会得到属于自己的第一弟子腰牌。”流光了然：“所以她帮了你。”闻辛接话：“不如说她是帮了师姐你。”算起来，流光与纯心也打过几次交道，纯心并不像是什么恶人，不过天命之中纯心也本来就不是恶人，可惜，自己和纯心注定站在对立面。
“你，不喜欢纯心？”闻辛注意到流光有些复杂的眼神，流光急忙否认：“你可别瞎说，我是没想到，我与她见面没几次，谁知她还会出面说话，有些惊讶罢了。”说到腰牌，流光打算问问闻辛对额外试炼怎么看。
“我觉得额外试炼挺好的，这样师门也说不定能逆风翻盘。”
流光问：“你们这一届弟子也会去吗？因为我听歌天的意思，是弟子人手不够。”
闻辛没有否认：“我也听说了，不过我们要去哪儿，和谁合作搭档，似乎还没决定。”流光的思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眼神逐渐放空。“不过，我可是师姐你带着的，自然也该跟着师姐你学习和历练了。”
“啊？”流光回神，“你这话说早了，我们的分配是由道人们决定的，可不是我们自己想的。”流光站起来，“我在你这儿叨扰太久了，你好好休息。之后我如果不是第一弟子，事情会轻松许多，你找我也会方便一些。现在我先走了。”
等走出门，流光抬头看见了一轮圆月，心里还在想分配地点的事情。在秘境之中，她和流月是对上了玄暮的残魂，她把这件事瞒着没有告诉明远，就是因为现在还不能让计划乱掉，一旦自己和明远之间的关系暴露，很容易被逐出师门。而且玄暮现在对她抱有怀疑，虽然之前几次被侥幸糊弄过去，但是之后如何不好说。她想到自己在天书之中看到的，其实天命中秘境也是崩塌了的，额外试炼也是存在的，只不过是以别的名头出现。那时纯心被分配到靠近空蒙山的地方，而玄暮因为担心纯心也偷偷跟着，为自己的弟子保驾护航。
空蒙山，和太一山类似的地方，只不过太一是雪，而空蒙是雾。山连绵不绝，终年雾霭重重，进去的人难以辨识方向，几乎很少有出来的人，出来的也都疯疯癫癫了。有人说空蒙山里是幻境，而且是一个接一个，攻破人的心智，才导致活人发疯。也有人说，空蒙山连接的是地狱，在那里人的魂魄被鬼差勾走，所以发疯。
说法不一，但是可怕相同。
纯心当时被分配到靠近空蒙山的地方，追查从秘境之中逃出的怨念而误入空蒙，还是玄暮出手救了纯心。此后不久，玄暮就实现了突破，成为距离成仙一步之遥的存在。天书所写，甚至有人认为玄暮之所以没有飞升，是因为在等纯心。好一段感天动地、郎情妾意的爱情故事。对流光来说，很明显就是另一个版本。撇开感情先不谈，玄暮已经停滞在当下的水平几十年，怎么可能突然突破。恐怕是秘境之中的神魂与他相合，才让他功法大成。这样一想，也不难猜测玄暮的残魂为何会出现在空蒙山了，要不，空蒙山是地府，要不，就是登仙梯。别忘了，那神魂可是上界的资质，自然是要回去的。
想通之后，流光有了打算，自己这次额外试炼，是非去空蒙不可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结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