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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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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专一年级教室
“早呀，橙茉，昨天的评级任务还顺利吗？”灰原熊笑着和刚进门的橙茉千姬打招呼，听到声音从书本中抬头的七海建人猝不及防对上女孩打量的视线，少年波澜不惊的礼貌道：“早安，橙茉同学。”
“早，灰原同学，七海同学，我昨天的任务非常简单哦。”橙茉千姬坐到自己的课桌上，“你们那个任务顺利吗？”
灰原熊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也还好，这也是我们除了评级任务外第一次出正式任务，多亏了七海，不然我可能会比较麻烦。”
橙茉千姬安慰道：“没事，我们才一年级，灰原好好加油。”
灰原熊做出加油的手势：“嗯嗯，我一定会加油的，绝不会给你和七海拖后腿！”
“什么话，灰原才不是后腿昵，再说了，我和七海同学也可以保护你，你说是吧，七海同学。”
被点到的七海建人没什么表情，他依旧在看书。
灰原熊失望的耷拉下来。
安静两秒后，看书的人传来一声极为小声的嗯声。
灰原熊瞬间被充满电，充满干劲活力十足的拿出手机准备怒肝一天课：“好，让我们好好加油，先看看今天的课程，上午理论/数学，下午...体术，啊啊啊。”二人同时发出痛苦的哀嚎，就差抱在一起抱头痛哭了。
教室窗外，夜蛾正道手拎书本驻足良久。
听到教室内的动静，他内心那点介怀被消散大半，从五条为她担保和这些学生们相处来看，橙茉不是一个坏学生，只是...算了，或许是他想多了。
——
下午二三点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间段，新晋三小只站在训练场上接受夜蛾正道的教导，七海建人注意到橙茉千姬晒红的脸，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一步，用身高替她挡住一些阳光。
带着黑墨镜男人手背在身后，迎着烈阳注视面前的三人，缓缓开口：
“在未来，你们身边的人不仅仅是同学，还是你们作为一个咒术师成长道路上的同伴，当你们踏上咒术师这条路开始，你们的生活永远与安逸无关，在成长的道路上你们会流血，会受伤，会失去......同伴。”夜蛾正道身上的气息一重，似乎想起一些不美好的事情。
在这一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另外两个人怎么想的，但是橙茉千姬根本没当回事，他说的那些说到底还是因为人类自身太弱了，所以无法守护伙伴，瞧瞧她亲族里的那几只蓝堂，哪个不是被她保护的好好的。
夜蛾正道手一挥，十只咒骸站在他身后。
“你们已经初步了解身边之人的术式，接下来我要你们以最快的速度适应对方，跟二年级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一样，以最快的速度与身边的同伴打出配合。”
“——取长补短。”
夜蛾正道说完这句话消失在训练场，那十只咒骸被启动双眼红光大放，挥舞着拳头朝三人袭来。
配合训练开始。
橙茉千姬的肩胛骨迅速生出双蝶翼漂浮在空中。
亮起的血红之瞳从上至下在空中观察，死物的咒骸在腹部中央处有一颗闪闪发光的‘心脏’，上面镌刻着浓郁的咒力，那应该是这些咒骸的动力源泉，只要失去心脏...她可以利用空中优势...
突然，那十只咒骸中有四只突然不知道从哪掏出喷射器背在背上，其中原地腾空朝她飞来，橙茉千姬吃了一惊，五指成爪，准备一举掏出那咒力之心。
蝴蝶挥舞翅膀与咒骸相撞。
“橙茉！”
七海建人时时刻刻关注着两个同期，空中的人被击中，冷静被击破，他惊慌的喊出声，被两只咒骸追的上蹿下跳的灰原熊也担忧的朝空中大喊：“橙茉你没事吧。”
“砰——”说话的功夫，灰原熊被一拳打飞，身体砸弯训练场边缘栏杆。
空中。
从远处看橙茉千姬像是被体格巨大的咒骸相拥在怀里中，无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夜蛾正道知道——他失去了咒骸的控制。
女孩被阳光晒红的纤细手臂精准的穿过咒骸的腹部，那五爪成尖的小小手心握着一颗咒核——咒骸的心脏。
她毫不留情的把手从咒骸的腹部抽出带出一片毛绒线，而那颗咒核被她高高举起。
“我有办法了！”
还没有等她说出办法，剩下三只咒骸在此刻突然发疯，拿出武器集体朝她发起进攻，橙茉千姬被逼无奈只能到处闪躲，办法根本无法实施。
地面上的两人一同陷入苦战。三人自身都难保，更何况打出配合。
场面一片混乱，夜蛾正道摇摇头。
混乱之中，七海建人拿着咒局一个飞跃跳过那被橙茉千姬击落的咒骸，他抽空看了一眼咒骸腹部掏出一个大洞，心中的猜测逐渐清晰起来，一个转身用刀形咒具击退离他最近的咒骸，他粗略观察了他们三人之间咒骸的外貌与特典。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生成，抬头看，他的视线和一双红瞳遥遥相望，空中的伙伴和他是相同的想法。
他们呼唤对方。
“七海！”
“橙茉！”
少年后腿猛然发力，刚好一只小型式神蝶落在他的斜上方，极佳的弹跳力再配借力再次跳跃，金发的少年高高举起咒具，面目凌厉全力一击劈向空中的三只咒骸，而蝴蝶少女用尽全力向下冲刺，他们在空中交换位置，蝶翼带来的强劲风流成功控制住聚合在一起的四只咒骸。
解决三只飞行咒骸，空中失去支撑的七海建人无力向下掉落，坠落是必然，他累极的闭上眼，幻想这次该修养多久。一个星期还是十天？
一阵风流吹过，浓烈的玫瑰香把他包裹住。
没有意料中的疼痛。
他微愣的张开眼。
娇小的女孩子挥舞着蝴蝶翅膀正以泡沫剧里常见的公主抱姿势揽住他的腰和小腿关节，体型差让她抱的十分吃力，七海建人清晰的看到他们落地之后她松口气的小表情。
还没有来得及道谢，七海建人就见她匆匆飞走去援助灰原熊。
没有过多停顿，他同样提着咒具去援助同伴。
...
十只咒骸的躯体堆积在一起，三人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夜蛾正道点了点头，“下课。”他收走十只咒骸，转身离开。
“夜蛾老师等等。”
橙茉千姬叫住他。
夜蛾正道停住脚步：“还有什么事？”
少女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捧着那颗闪闪发亮的咒核：“这个还给您。”
“......”
老师走后，橙茉千姬立马到教室把伞拿出来，然后又回到二人身边把伞打上，替自己还有地上两个同学遮阳，她其实不是很累，就是太阳晒的难受，皮肤都红了，晚上回去肯定蜕皮。
稍微歇了一会回复体力，七海建人和灰原熊就从地上起来了，与其歇在这里还不如回宿舍。
灰原熊主动接过油纸伞：“橙茉，我来帮你打吧，不能再让你累着了，不过现在已经四点了，阳光不是很晒诶。”他把手放在阳光下，有点疑惑。
橙茉千姬很自然的把伞给他，用女孩子很常见的借口解释：“我天生皮肤敏感，晒不了太阳，这种程度的都会不舒服。”
“好吧，怪不得你那么白。”感叹一声，灰原熊默默的把这件事记在心中。
七海建人安静了一会，骤然出声：“橙茉，请回宿舍急效处理一下今天露在外面的皮肤，晒伤会很疼。”
“啊对！橙茉你快点回宿舍，你脸都红了。”灰原熊撑着伞全部倾在橙茉千姬那边，让一丝阳光不落在她身上，“我们送你回宿舍！”
在回宿舍的一路上灰原熊撑着伞不停的说话，连带的身边不爱讲话的人都多讲了几句。
三人的关系莫名其妙的突飞猛进。
在女生宿舍门口即将分别时，七海建人突然朝橙茉千姬礼貌鞠躬：“橙茉同学，万分感谢今日在空中的相救。”
橙茉千姬不在意道：“不用道谢啦七海，夜蛾老师说过哦，我们是同伴，我救你是应该的，说不定下次我还要你救昵。”看到没有，七海同学才是正常的日本人，五条悟那个家伙哪里像正常的日本人，一点距离感都没有。
灰原熊附和：“是啊，我们是同伴，还有二年级的学长，我们都是同伴。”
同伴。
七海建人在内心咀嚼这个词，他初步对同伴有了定义，视线逐一扫过灰原熊和橙茉千姬，不一定是强的人，但一定是......
——
回到宿舍，脱掉袜子随手扔在床边，橙茉千姬仰躺在床上，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红光后，她的手背脸颊脖子这些被晒红的皮肤开始蜕皮，抬手撕下皮肤碎片，里面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
这是吸血鬼一项经典的快速恢复能力。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指尖停留在置顶号码，犹豫再三后，橙茉千姬还是拨通这个号码，这是从那天拒绝蓝堂的示爱后第一次通话...有一点点尴尬。
横滨蓝堂制药顶楼社长办公室
金发蓝眸的男人面色冰冷的会见下属，那特殊的铃声响起时，他狠狠一愣，眼底是遮掩不住的喜色，屏退下属后，他如同变了一副脸。
“千姬大人，感谢能再次接到您的电话。”
“呃，蓝堂，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那几个还好吗？”
蓝堂一竹的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声音再怎么沉稳也无法掩饰他激动的心情：“我和大家一切都好，您昵？”
“我也还好啦。”橙茉千姬琢磨该怎么开口问问他最近在搞什么大事情，不管是什么，起码该先和她同个气吧。“蓝堂，你最近...嗯...是不是在做什么？”
“是。”
蓝眸微闪，男人大大方方的承认，“是我最近的举动为您带来困扰了吗？”
“没有没有，就是很突然。”来东京上学之前，大家都很满意现状来着，怎么就...
蓝堂一竹几乎能想到他的君主通话时的扭捏的表情。
欧洲男人的五官大多深邃迷人，笑起来更是不可方物，薄红的嘴角轻启，“那就好，千姬大人，我先为我的失礼向您道歉，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算您勒令我，我也无法停止。”
“诶？为什么！”
橙茉千姬倒不是要阻止他，而是诧异这是从认识蓝堂以来第一次主动提出否定。
要知道蓝堂比谁都要对他有求必应，为了抢一个海明阁下的玩偶，他能号召所有吸血鬼停下手头工作同时蹲点抢...虽然没抢到。
橙茉千姬听到他的叹息声。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了一丝忧郁。
“千姬大人，我总是感觉...给予您的不够多。”
抛开那个不能言说的秘密，蓝堂一竹的所言全部出自于真心：“您不接受我是正确的，我自知配不上您，如果在那个时代，千姬大人是我需要仰望的存在，有可能我的一生都只能仰望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能偶尔与您说话，还可以为了您的生活而奋斗，所以我已经很满足了...”
“目前已知活的最久的贵族远山公爵阁下不过活了五千余岁，这个对人类来说是个无法想象的年岁，但是对我们来讲是极其普通的数字，千姬大人，在我有生之年里，我想留给您很多很多东西，这是我的荣幸，让未来也有其他蓝堂子孙侍奉在您的身边，这样就够了。”
蓝堂忠于橙茉，而蓝堂一竹只忠于橙茉千姬。
橙茉千姬久久闻出声，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嘴巴像是被胶水缝上，想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蓝堂一竹眷恋的蹭了蹭通话中的手机把它当成远在东京的人：“我知道千姬大人是个很好的人，您不必介怀，我本该为您付出，请安心享受人类的校园生活吧，对了，您和同学相处的还好吗？我曾听闻咒术师大多性情古怪。”
这个话题转的略显生硬。
不过也成功的转移了橙茉千姬的注意力，她沉闷的从床上爬起来：“他们挺好的，人类集体学校还算有意思。”
“嗯，这是很高的评价了，看来千姬大人很喜欢他们，那您的作息还安排的过来吗？人类都是白天工作晚上休息。”
冰箱前，橙茉千姬把手机用肩膀贴在脸颊上嘟嘟囔囔道，“白天我都要困死了，晚上还睡不着，又找不到事做，真的是无聊，我总不能大晚上跑到五条悟房间掐着他脖子问猎人的武器在哪吧。”
蓝堂一竹眼含笑意听着她的吐槽。
从冰箱拿出一盒‘牛奶’，就在冰箱门即将合上之前，她猛的把冰箱门再次拉开。
不对！数量不对！
蓝堂上次一共放了七盒，喝掉一盒，加上手里的，冰箱里应该还有五盒。
不管怎么清点，冰箱里现在只有四盒。
是谁进了她房间拿走了一盒？
五条悟？夏油杰？最近只有这两个人进过她房间，还是有其他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进来了？
橙茉千姬声音冰冷：“蓝堂，你做好随时接应我回横滨的准备。”
“是。”
如果牛奶盒里的东西被爆出，并且无法解释，那么她立即回到横滨，咒术师的势力还插不进横滨。
——
接下来的会议，任谁都可以看出蓝堂社长的好心情和一丝心不在焉，然而这份笑意在他回到顶楼办公室后戛然而止。
熟悉的空间洞散发着他无法反抗的波动。
...
空间洞消失后，他疲惫的躺在沙发上，窗外的月光斜照在身体上，扭过头，他注视落地窗外的圆月，恍惚之间，他似乎见到了她。
深蓝的眼眸转为血红。
夜之一族的寿命，能力从来都是和血统挂钩的，那位远山公爵说来也和千姬大人有一丝渊源。
——玖兰家。
另一支纯血家族，号称纯血中的纯血，也是千姬大人母亲的家族。千姬大人的外祖父外祖母是亲兄妹，人类的伦理无法用在吸血鬼身上，所以纯血家族为保持血统亲兄妹之间结婚是正常现象。
那位外祖父在与外祖母结婚之前曾与一位贵族女性有一段露水姻缘，那贵族女性之后诞下一个女婴，这女婴便是远山公爵的奶奶。
远山公爵诞于那位陛下仁慈的统治年间，侥幸活过五千岁，后来陛下更改理念，世界大洗牌，远山公爵被刺杀于权利交替之间。
也是可笑，夜之一族拥有悠久的寿命，强悍的身躯，无与伦比的力量，可是贵族之上没有一位能寿终正寝，他们引以为豪的优点也是他们的催命符，而贵族尚且如此，那么纯血之间昵？
据说纯血的君主们是可以夺取对方能力的，所以那位陛下后来才会杀了那么多纯血吧。
贵族大概只是纯血手中的牺牲品...
蓝堂一竹不敢想象未来，从踏上这条路开始，未来就不是能由他控制的，只是...如果可以，他能为侍奉的君主而战斗，死后的灰尘能埋于君主的庄园就好了。
千姬大人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君主，绝不会弃他的灰尘不顾的。
这样就够了。
他闭上眼，露出苦涩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算大女主文，不能纯恋爱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