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雨村日常》多敲敲木鱼

14、亲吻

　　这几天夜里吴邪总会悄悄摸进张起灵的房间，不做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张起灵，然后默默叹气，不到半个小时又悄摸离开。
　　最初张起灵以为是家中进了贼，想在他房间偷东西，虽然也没什么值钱的。等来人靠近的时，他忍不住有些想笑。
　　吴邪这些年虽然有所变化，但气息张起灵依旧能够辨认出来，也就放纵他这些行为，毕竟吴邪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

　　小三爷的脑回路常人不太能理解，比如他这一连几天反常的行为，张起灵再如何淡薄也不免心中有所疑惑，不过张起灵那张平静如水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吴邪知道张起灵一定是发现了，他不提，他也就当作不知道。

　　夜里张起灵像往常一样入睡，房间里因为吴邪的连续入侵沾染上了他的气息，毫无缘由地，莫名让他觉得心安。
　　张起灵的领地意识很强，常人轻易进入不了他的领域。
　　他有自己的阈值，于旁人而言，他的阈值十分极限，却对胖子和吴邪格外宽容，尤其是吴邪。
　　他与吴邪共振，与他同频，其他万籁芸芸似乎都与他无甚相关。
　　在某一瞬间，他似乎窥探到了吴邪某种特殊的情愫。

　　吴邪搞不清楚张起灵什么时候在他心里扎了根，想连根拔起的时候，那些不可言说的情愫早已如“附骨之疽”难以割舍。偶然回首望去，张起灵早在他几乎灰暗的人生里熠熠生辉。
　　那双带着神性的眼睛夜夜出现在他的梦中，让他剥离不得，逃不开也躲不过。
　　所以想着索性不躲了。

　　吴邪纠结了很久，是先表白还是直接亲嘴。
　　以至于每次进到张起灵的房间里也就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什么也没做。

　　他轻叹一声，起身准备离开。

　　“吴邪。”张起灵没有睡着，声音因为夜晚的原因有些沙哑，他有些急切地想让吴邪留下，上前拉住他：“我有话和你说。”
　　窗外夜色正盛，映照着张起灵棱角分明的侧脸，平日古井无波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神色是吴邪从未见过的样子。
　　张起灵微凉的体温缠绕在吴邪的指尖，那是一种让吴邪有些缱绻的温度。

　　他没等张起灵开口，俯身上前吻住了他的嘴唇。

　　呼吸间，两人气息交融。这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如蜻蜓点水。
　　还没等张起灵动作，吴邪就已经退回了安全距离。当他听到张起灵的声音，他承认他冲动了。
　　吴邪有些烦躁地掐了掐眉心，心中闪过一丝退缩的想法。很显然，这种想法不像吴邪，但对方是张起灵。

　　“我……”
　　“吴邪。”张起灵打断他，退无可退，被张起灵逼到了墙角，眼神是吴邪从未见过的模样：“你亲过我了，就不想听听我会怎么说吗？”
　　吴邪辩解的话卡在喉咙里，下也不是，上也不是。
　　“我大概能看懂你眼睛里的东西。”张起灵的声音不如少年人清亮，也不似中年人沉稳，带着他自己独有的韵味在黑夜里娓娓道来：“我这大段的人生中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如果不是你，可能我这辈子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第二天，吴邪起了个大早，天光微亮就带着鱼竿往山上跑。
　　看着平静的湖面，他却怎么都无法平静，脑子里不断循环着昨晚张起灵对他说的话。

　　“吴邪，我不知道旁人怎么处理这种情感。”
　　吴邪盯着某处发呆的眼睛有些泛红，他怎么也想不到张起灵就这么把他心底那些隐晦的心思说了出来。

　　“我心中也会有些卑劣的想法，在庆幸，你是对我。”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逃避的心情大于欣喜。

　　“一想到你会对其他人这样的话，我会有想杀人的冲动。”
　　张起灵眼中的偏执让他有些许的兴奋，本质上，他和张起灵是一类人。

　　“我想，我同你是一样的。”

　　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鱼上钩了。
　　忙活了一早上，也就只收获了一条鱼，不过对吴邪来说，足够了。

　　吴邪回去的时候看见张起灵面色有些焦急，正疾步往外走。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到他面前，牵住他的手：“小哥？”
　　“我醒来，你不在，我以为……”
　　吴邪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原来张起灵跟他一样，都觉得不太真实。

　　吴邪没有给张起灵继续往下说机会，只是像昨夜那样拉过他的手，俯身上前。
　　这个吻不如昨夜那样，小心试探，仿佛饮鸩止渴一般。而是带着吴小佛爷独有的侵略性，两人彼此交缠，压制在心底的感情在此刻宣泄而出，原来他们早就心跳同频。

　　“哎哟！我去！”胖子的惊呼打散了两人之间暧昧的屏障：“我以为我走错门儿了，胖爷我就回了一趟北京，家里变天了？”
　　“你俩终于搅和在一块儿啦？天真你终于还是忍不住对小哥下手了？”胖子提过吴邪放在门口的鱼篓：“看来今天要开瓶新酒咯。”
　　说完也不管他们，一脸戏谑的表情径直路过这对刚在一起的情侣。

　　吴邪丝毫没有被胖子撞破的羞愧，牵着张起灵的手往里走，接过胖子的话茬儿：“那我要喝你床底下那瓶茅台。”

　　吴邪毫不掩饰心底的雀跃，他看见了张起灵掩在头发里泛红的耳尖，原来张起灵也是会害羞的。

　　/
　　“小哥。”
　　“嗯。”
　　“小哥。”
　　“嗯。”
　　......
　　“小哥。”
　　“嗯。
　　张起灵不让他的话落在地上，吴邪叫了几声他就应了几声。
　　胖子已经喝醉了倒在沙发上，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张起灵也喝了不少酒，但他还算清醒。吴邪趴在他的手边，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里是平日里是看不到的占有欲。
　　“小哥。”吴邪的话含糊在嘴里，但他听得真切。
　　“我知道，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