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黑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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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炀看着宋聿转进病房，盯着他的眼睛。
“你……”
听到了吗？
萧炀讲话的声音不小，病房也不大，秦琴那声宋老师似乎就是一出门就叫出了口。
听到了也没什么。反而是听到了更好吧。
萧炀心里动了一下，甚至想重新声明一遍。
“我等下要去一趟森湖小区，你要搭车吗？”宋聿问。
“嗯？”
“不用的话，我就先走了。”宋聿没开玩笑，真的转身就走了。
所以到底是听到还是没听到？
“诶你等等我呀！宋老师！”萧炀今天空手来的，一身轻松，快步追了上去。
护士们都喊他宋老师。
宋聿听到他叫他宋老师觉得很怪异，脚步也慢了下来。
“在门口坐一会儿等我。”宋聿抬手拦住了一个没刹住车已经超过他的萧炀。
“好。”
萧炀扬起笑脸，原来不等他是逗他的。
“那个萧炀，你过来一下！”秦琴见宋聿进了办公室才喊住了往门口走的萧炀。
萧炀惊讶地跟着她走到一旁。
还好周六住院部没什么人。
“加个微信吧！”秦琴说，见萧炀睁大眼睛，呆愣中带着点天真，她眼角都带着笑意，“你不是说你喜欢男人吗？我给你介绍啊！快点快点，我还要去值班。”
“啊？”萧炀惊愕之余，还是在对方的的催促中，打开了手机。
秦琴加了他，又仔细打量他。萧炀看起来就是个干净健康的阳光男大。她想给他介绍的那个人也是，彬彬有礼，温柔和煦。
俩都是阳光型，在一起的话，她都不敢想有多养眼。
“等等！不用给我介绍，我现在……有喜欢的人。”
喜欢，就这么脱口而出了，萧炀自己都愣了一下，不过很快释然了。
“这样啊？”秦琴的一腔热情被扑灭，随即尴尬了。是啊应该在加微信之前就先问问的。
“这样吧，我给你介绍吧，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萧炀想到的是，如果跟秦琴保持联系，是不是可以打听到很多宋聿的事情？
秦琴一点没客气，问道:“乖一点的，有吗？”
两人直接忽略了之前秦琴“帮别人问问”的借口。
萧炀听到她的问题嘴角都翘起来了，这性格真是耿直又爽朗。
“嗯知道了，回去给你推名片。”萧炀抬抬手机，看向医生办公室。
宋聿还没出来，不知道在忙什么。
秦琴突然福至心灵道:“你等宋老师啊？”
“嗯。”萧炀没转头。
秦琴回到了护士台后面，认真敲着值班记录，再抬头时，就看到电梯口站着两个人——穿着常服的宋聿，和插着兜的萧炀。
她瞪大了杏眼。
萧炀说的喜欢的人，该不会是宋聿吧！
两人站在一起，不论是身高外形还是气场，都有一种欲说还休的氛围感。
秦琴刚到住院部2年，也和宋聿做了两年同事。
期间，宋聿并没有任何绯闻对象，而且对病人、护士、医生、医院领导一视同仁的冷漠，反向收获了不错的名声。
这样一想，她又悟了。
宋聿对萧炀确实不太一样。那样一个不爱管闲事的人，第一天就帮萧炀找李主任签走读单。
享受了推（八）理（挂）的快乐之后，她非常畅快，枯燥的值班都有意思起来。
—
下楼时萧炀接到了赫俊的电话。
赫俊一直在新城上学，那次集训的最后赫俊受伤了，原地结束了运动生涯。
赫俊私下里觉得这是他恶作剧别人太多，导致他人生不顺，发誓以后做个好人。
“嗯，我在新城。”萧炀回应。
“请我吃饭就不用了吧……那你来我家里吃饭？”
宋聿看了他一眼。
萧炀左手接电话，右胳膊不舒服，插在兜里。
电话对面隐隐约约传来一句“我真的很想你。”
萧炀眉头紧皱骂到:“我看你不是想我，是想死？”
可是萧炀说着说着就笑起来，“来吧来吧，我让我妈炖你最喜欢的猪jio汤。”
人缘好，桃花多。宋聿对萧炀产生了这样的观感。
萧炀挂了电话后，看着宋聿突然笑起来，说道:“刚打电话给我的朋友，就是录音的那个……”
宋聿皱眉。
好像不该提那个录音，萧炀闭嘴了。
宋聿记得萧炀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录音。
有一件事萧炀不知道，后来集训营那个理疗师，把当天拍的教学视频同步给了宋聿。
里面就有那段。
“没什么印象了。”宋聿说。
两人走到车库，上了车。
宋聿开了一辆SUV，很宽敞，后座上还放着几个装满东西的纸箱。
“你今天就搬过去吗？”萧炀坐在副驾驶上，扣上安全带。
“这周轮休，先过去收拾一下。”
宋聿还约了换电子锁的，他准备今晚就住在那边了，明天还能打扫打扫。
他箱子里放的就是一些床上用品和薄毯，换洗衣服，洗漱用品之类的。
那个屋子是精装修的，140平，3房2卫2个阳台。
中介说是那个老太太装修了给儿子结婚用的，结果儿子找了个外国姑娘，于是一家人去国外定居了。屋子一天没住过人。
看房前，中介也找保洁打扫过了，可以拎包入住。
“那我下午可以去你家看看吗？”萧炀问。
“不行。”宋聿下意识地拒绝了，又立刻补充了一个借口:“还没收拾好。”
他知道自己拒绝的太快太干脆，容易让人心里不舒服。
所以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萧炀。
“哦，那下次吧。”萧炀神色还算正常。
说起来两人并没有很熟，满打满算认识不过一周，所以被拒绝也在萧炀的承受范围内。
从医院开车回去不近不远，半小时。
宋聿沉默了一路，而萧炀玩手机玩的头晕，干脆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等绿灯时，宋聿听着副驾驶低低的呼吸声。
他侧头看了一眼。
萧炀的脸冲着他这边，被太阳晒到的那边脸微红。他受伤的右手塞在安全带下面压着，形成了一个带固定绑带的惯性姿势。
强迫症发作的宋聿抬手过去，把萧炀的右手拽了出来，放好。
“怎么了？”萧炀睁开眼。
“没事，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宋聿收回的手握紧了方向盘。
萧炀想说我没在睡觉，我只是受不了这尴尬的氛围，试图睡遁。
只是没想到宋聿会拽他的手。
绿灯亮了，车辆缓缓滑出去。
“这几天谢谢你了。”萧炀打破沉默。
“没事，收费的。”
沉默。
萧炀:“今天还开车带我回来，麻烦你了。”
宋聿:“顺路。”
萧炀抿紧嘴唇。
这人在医院还算温和，出了医院怎么突然好冷漠啊。
一路无话。
到小区后，宋聿下车从后座上搬了纸箱，两个叠在一起，直接拒了萧炀的帮忙。
萧炀跟在他身后，两人楼栋不一样，就在地下车库出口分开了。
“那我先回家了，需要帮忙就发信息给我。”
“嗯。”宋聿不走心的点头。
看向萧炀消失在出口，宋聿在昏暗的地库出口眉头紧促——
真是不近人情的，让自己都烦躁了。
到底怎么了？宋聿问自己，却没有得到答案。
——
萧炀到家的时候，许清如和萧空明正在吃饭。
“怎么这么早回来？”萧空明赶紧去厨房装饭。
“跟顺风车回来的。对了，赫俊明天要带男朋友来家里吃饭……”
“哦，都谈朋友了？”许清如往前回忆了一下，“难怪今年都没来，小半年了，原来是谈恋爱了啊。”
“是吧，都半年没来了！”萧炀感叹。
以前赫俊可是每个月都要来的。
“那下午去买菜，我俩负责采购，你爸负责掌勺。”许清如做好安排。
萧炀没意见，“辛苦啦！”
下午采购的时候，许清如突然想到萧炀说起的赫俊的男朋友。
“赫俊都谈对象了，你怎么还没谈？我儿子可比赫俊帅多了呀！”
两人推着推车，站在调料区。
“赫俊那手机里，各种交友软件，而且他不用训练，有时间慢慢去筛选。”萧炀拿起货架上的一罐豆瓣酱放进推车里，随口道：“要不我也下载几个交友软件吧，明天让赫俊给我推荐推荐。”
刚说完，对面走来一个人。
萧炀神色一僵。
宋聿已经看了过来，黑眸里冷冷的。
许清如正低头看萧炀放进推车里的东西，随口接道：“我那天看小红薯，人家都推荐什么小红和小蓝，我找给你看看啊。”
许清如为了儿子也是操碎了心，她倒是不怕儿子乱搞，就怕儿子孤独终老。
“妈妈妈妈妈！”萧炀直接连呼亲妈。
许清如这才抬头，看到了对面站着的人。
“妈，这是医院康复科的宋聿。”萧炀干笑了两声，试图自然地介绍，“那个，10栋5楼的新住户。”
许清如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脑子里将整件事串起来，笑道：“你就是宋聿啊！你好！”
宋聿礼貌点头，算是和许清如打招呼了。
“你要去买什么？”萧炀问他。
宋聿抬头看了一眼指示牌，他是过来买清洁用品的，路过货架时听到了萧炀的声音，不自觉走了过来，结果听到萧炀和他妈妈在谈同性交友软件……
“我去那边，买拖把。”宋聿说。
说着他点头示意，黑眸里是客气的疏离，转身就往清洁用品区去了。
“他怎么有点不高兴？”看着宋聿走的很干脆的身影，许清如问道。
“有吗？”萧炀不觉得。
宋聿在他眼里就是这样冷冷清清的，从来没笑过。
唯有一次，萧炀想起集训康复室里，宋聿口罩下愠怒的表情，以及耳朵上的一层薄红……
“到底什么情况啊？”许清如问。
“没情况。”
萧炀驱赶脑子里的画面。
“那你下载app啊，没情况盯着人家背影看。”许清如吐槽他。
“下载，现在就下载，马上去勾搭十个八个，晚上就带回来好吗？”萧炀拿着手机打开应用市场，“妈，你真的是我亲妈。”
“你怎么也有点不高兴？”
萧炀无奈，“我没有不高兴，妈你去买猪脚，我看看宋聿要买什么。”
“这么关心人家？”许清如音色软软的，话语中带着揶揄。
“他刚搬过来，远亲不如近邻，我不能帮着点？而且他对我也挺关照的。”萧炀摆摆手，向宋聿的方向走去。
“那你问问他明天要不要来家里吃饭？”许清提议，反正来2个人3个人都一样，人多还热闹。
萧炀嗯了一声，就去找宋聿了。
宋聿正在挑拖把的时候，萧炀凑了过来。
“午饭吃了吗？”萧炀问。
宋聿点头，他是先出来吃饭的，吃完才来买东西。
不然他们俩也遇不上。
“下午什么安排？”
“打扫卫生。”
萧炀点头，站在一边看他挑选。宋聿垂眸一件一件拿着，连清洁用品都是些沉闷的灰色。
“你明天还在这边吗？”萧炀问。
“嗯。”宋聿快速拿好了东西，准备去结账。
“那你明天要不要到我家里来吃饭？”萧炀小声补充道，“邻居嘛，串个门很正常。”
朋友小聚，宋聿也算朋友吧。而且是他妈让他问的，虽然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妥当。
“不用了，明天我还有事。”
又被拒绝了，萧炀尴尬地抄口袋。
宋聿见他局促地站在一旁，终究还是有点不忍心，主动挑起了话题道：“小红和小蓝是什么？”
不过这话题，倒不如不说。
萧炀顿了一下，更窘迫了：“就……就是是推特和小红薯啊。”
一个蓝标一个红标，他可真是机智。
宋聿没戳穿他，“我挑好了，先走了。”
萧炀冲着他的背影摆摆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