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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步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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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昭这次带人来是非要把洛成弄走不成。
转眼间，洛成已经被自己的徒弟和徒孙们给架了起来，他赶忙仰头大喊：“小玦，小菱！”
一把刀自身后飞了过来带出破风的声响，随即又是一鞭子朝洛成迎面挥来。
洛成惊恐大喊：“不是让你们打我！”
他一个翻身从众人手中溜走，同时躲过鞭子。
刺骨鞭重重砸在人群正中一条道上。
洛昭则被飞来的一刀逼退两步。
洛成得了空隙，脚下生风，闪身回了竹苑内，他躺到曦玦用竹子编织的一把摇椅上，拍着胸脯大口喘气：“吓死老夫了，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么闹腾。”
洛昭气急，瞪着莫菱和曦玦：“你们这是何意？我等与你们无冤无仇，何故出手？是想与洛河门为敌？”
他惯用洛河门的名号吓唬人，一般小辈听到响当当的“洛河门”三个字，定会避而远之。
可曦玦和莫菱却不同。
曦玦盯着他不说话，眼神淡漠如水。
莫菱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指着洛成说：“是你师父的意思。”
此言一出，洛昭没了话。
莫菱替他问道：“前辈，他们可是你徒弟和徒孙呐，你怎么要我们动手呢？”
洛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盘牙签肉，一边吃着一边点头：“对啊，所以作为长辈的我不方便出手，只能让你们来了。”
“啊？”莫菱看了看黑下脸的洛昭，“可刀剑无眼，我们若是打伤了他们可怎么办？”
“打伤了就打伤，只当他们学艺不精，一群人连你们两个都打不过。”洛成吐掉一根牙签，“若真是如此，洛河门真就完蛋了，不用那什么盟主派人剿灭，便自行颓败不堪、早早消亡喽。”
众人一听皆握紧了拳头。但他们还算冷静，其中一人站出来冲洛昭说道：“师父，且让我们同他们二人过过招吧。”
洛昭看那人一眼，是他平日里最宝贝的徒儿洛青书，也是众弟子中武功最高的一个。
在徒弟们殷切的目光下，洛昭终于还是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洛青书便率先将手往旁边一摊：“二位，请赐教。”
“也是好几日没活动筋骨了。”莫菱走上前，手顺势一抬，将曦玦挡在身后，“不用两人，我一人便可将你们打趴下。”
“呵，好狂的口气！”洛青书身后的洛青木嗤笑道，“你一个弱女子竟然敢如此轻言，不怕等会儿跪地求饶吗？”
莫菱也跟着哂笑一声：“你不信？呵，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若是我赢了，你们以后见到我就管我叫姑奶奶可好？”
从未见过有女子这般嚣张，洛青木来了兴致，一口答应：“好！可若是你输了，以后见到我们就得喊声哥哥来听，要叫得绵软温情才是哈哈哈哈……”
他身后的众人也跟着不由露齿哄笑。
洛青书立即板起脸来斥责他：“青木，不可冒犯无礼！”
洛青木瘪瘪嘴：“明明是她高傲得不行，口出狂言，还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的，你怎么不说她……”
“还顶嘴！”洛青书肃着眉宇，“往日教导你的都忘了吗？对待姑娘家不可失了礼数。”
“知道了知道了。还是师兄你会讨姑娘喜欢。”
“你！”
洛青木立即捂住嘴，将脖子一缩。
莫菱等得不耐烦：“还打不打了？话这么多。”
“打！”洛青木放下手，“我先来。”
“不用，一起上吧。”
却没人动，洛青书拱手向她解释：“姑娘，我们人多，不想落下个以多欺少的罪名。”
“以多欺少……”莫菱喃喃，“不错，洛河门还是有不错的苗子在的。”
躺在摇椅上的洛成也笑：“怎么，小丫头莫非是看上我这徒孙了？”
莫菱慌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家伙你瞎说什么呢！”
她偷偷瞄了一眼曦玦，后者认真地坐在那里帮她熬药，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庆幸之余心中又有些失落，她将目光转向洛青书，洛青书红了耳朵，也赶忙制止洛成：“师爷莫要打趣我们。”
洛成哼笑一声不再说话。
“既然话已至此，我也不好再强求什么。”莫菱走出竹苑，“便一个一个来吧。”
“呵，师兄，我先帮你试试她的底。”说着，洛青木走到莫菱对面。
其他人皆退后两步，给他们腾下足够大的地方。
洛昭负手而立，目光落在莫菱手中那把金鸾刀上，方才就是此刀回旋而来，逼得他不得已退后。
洛青木摆出打架的姿势，双手空空如也，令莫菱眉头一皱：“赤手空拳跟我打？”
洛青木哂笑道：“来吧，不说你欺负人。”
莫菱也不忸怩，举着刀就冲上前去。
她一个翻身躲开他一拳，脚尖踩在他膝盖上腾起，转了刀锋朝下。
膝盖被她踩住避无可避，洛青木索性用力抬高膝盖使她高高跃起，留给他应付的时间。
刀锋落了空，洛青木反手朝莫菱肩膀打去，眼见就要触及膀臂，却又被她左手接住。
掌心相对而出，内功在掌心之间互相抵抗。
莫菱视时收了刀，右手悬于丹田之上，运转内功与之相抗。
方才被他们衣角的风带起的竹叶慢悠悠地飘落至地，同众人一起静静观看这场内力的比拼。
虽然莫菱修习内功的时间不长，但就如洛成所言，喝了他那独门秘方，她的功力提升飞速，凤归金銮的第七重可抵海啸龙吟。
不多时，洛青木额头上已经滚落汗珠，而莫菱这边依旧风轻云淡。
不远处的洛成眯起眼睛：“青木啊，输给姑娘家也不丢人，别逞强啊。”
洛青木听后双手用力运转功力，他咬紧牙关，誓要拼个你死我活。
“青木……”洛青书眼中有些担忧，“不要勉强自己，以免动了根本。”
莫菱瞧出洛青木泛白的嘴唇，也劝道：“哎，咱们是比试不是斗死，再这样下去，你可是会伤了内里的。”
“少废话！”洛青木死咬牙关，“打赢了再说。”
莫菱眉心一蹙，右手手掌上翻运气，待到再次下沉掌心时，功力增大到七成。
洛青木再也受不住，被她一掌轰退两步，一口闷血顺势吐了出来。
众人见状连忙围上去关怀问候，他摇摇头，然后眼带不甘看向莫菱。
莫菱撇撇嘴，并未在嘴上乘胜追击。
洛青书站到洛青木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冲莫菱拱手道：“下一个我来。”
莫菱微微颔首，示意他尽管放马过来。
洛青书执了一把轻剑，剑身窄而清亮，倒竖立于他背后被他轻轻握着。
他和洛青木差不多的地方是从不先动手，非要等到莫菱的刀身驶来，他的身形才会动起来。
莫菱使出了同样的一招，先正面朝他攻去，又翻身借机，可这一次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只见眼前一晃，洛青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她瞬间想起初见洛成时的场景，就宛如一阵风一样悄无声息。
反应过来，她急忙改了刀身的去向，反手往后挡。
果然，被她猜中了，金鸾刀在身后碰到了洛青书的轻剑，发出铿锵的响声。
洛青书看似文弱，可下手却重，一招之下，莫菱都有些招架不住，愣是被他的轻剑在身后化出一道刺啦的火花。
她运转五成内力才将他逼退，得以转身应付。
可待到她转身，洛青书就又不知跑到了哪里。
他速度之快引得洛成都从摇椅上坐正了身子，定睛去看，口中喃喃：“步影踪练得如此娴熟，是下了不少功夫呀。”
洛昭不知何时走到了洛成身侧，一脸骄傲：“青书这孩子打小就勤勉。”
洛成听后也不吝啬夸奖：“你找了个不错的苗子。”
他们说话的当头，莫菱同洛青书又交手两回，两次都是不输不赢。
起先，洛青书的步影踪令莫菱眼花缭乱，不知该向何处找他，可几次格挡住他的招数之后，她渐渐能摸清他的残影。
无论是偶尔的剑光闪烁，还是衣角的风带出“呼呼”声，都能使莫菱快速找准洛青书将要出现的方位，并成功挡住他的攻击。
可这样只守不攻也无济于事，无非就是耗着。
正当焦灼之际，苑中的曦玦动了，他端着一碗汤药走出竹门，由于众人的目光都紧紧落在莫菱他们二人身上，所以都没发觉他的靠近。
莫菱和洛青书背众人包围在中间打斗，走过来的曦玦被挡在了外头，于是乎，他一掌拍向地面，引起众人脚下地面晃动。
众人身形不稳，分别仰向两边，空出了中间一条路。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曦玦大步走了过去。
他伸手又是一按，按在了洛青书肩膀上，后者不禁停下脚步，露出诧异的表情。
莫菱见洛青书停下，刚想主动出击，却在抬起金鸾刀时看到了洛青书身后的曦玦。
她愣了愣：“阿玦？”
曦玦不顾他人的震惊，冲莫菱笑笑：“药煎好了，得趁热喝。”
“噢……哦。”莫菱睁着诚惶诚恐的大眼睛走过来端起药碗。
其他人瞠目结舌，比试进行到一半就这么被打断，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曦玦见莫菱乖乖喝药，也就不再操心，转身对洛成说：“比试就到这里吧，晟伯，你也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洛成长叹一口：“真没意思啊，没意思……”
曦玦又转回来对着其他人，扫视一圈后目光落在洛青木身上，将他看得心里发毛。
只见曦玦嘴唇翕动：“对了，除了洛青书同菱儿打了个平手以外，输的人是不是该叫人了？”
洛青木满脸铁青，嘴唇咬的死死的。
可曦玦并未因他脸色不好而饶过他：“说的就是你，洛青木，还不快认你的姑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