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影卫总想讨好主人》破禁

5、第 5 章

　　次日清晨刚升起第一缕阳光，咱们嘴硬心软的五殿下没等望舒来伺候就早早起身，让丫头伺候洗漱，吩咐下去让望舒不必过来。

　　殊不知这望舒自其身后就一直在自家王爷屋顶守着正巧听到这话，心里憋闷，都怪自己总是笨手笨脚又犯了错，现在好了，主人连伺候都不要他伺候。

　　听到主人吩咐的望舒扒在屋顶想下来又不敢，幸而楚衡只是修□□子武课上学的那点自保的功夫，发现不了爬屋顶的望舒，只等着主人洗漱完毕准备出门，才敢现身。

　　今日总觉得身子有些发虚，想是昨晚吹了风的缘故，望舒心中暗骂自己娇气，只是被罚了一夜身体就有些不适，这样怎么能伺候好主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来。

　　悄默声地溜到主人身后跟着，刚走进就听到主人开口“药可用过了？”

　　“回主人话，听主人吩咐用过了，主人可要检查？”

　　见主人还愿意问他话，声音都不由的轻快起来。

　　“不必了，今日耳语阁有消息回报，先去听听，等等还要进宫向皇兄请安，时间紧，先走吧。”平日风流的闲散王爷遇到正事倒是真有些王爷威严。

　　正殿内，“出入王府可有小心行事”“阁主放心，我二人扮成送菜小厮混进来的，无人察觉，哎呀就是可怜了我家阿拾，小小年纪跟着我提心吊胆的。”

　　穿着粗布衣衫的小厮装扮回话的正是情报司主事韩啟，身旁跟了个半大的小孩子怯生生的，不怎么爱说话的样子。

　　“行了，说正事。”

　　“之前探听军营消息的探子回报说，他与天兴军中的抚军将军交好，宴饮之时趁醉套了话知晓了，如今的主帅正是沈柱国妻妹的私生子，出身不怎么样但也算是有真才实学，但能坐到现在这个位子，仅凭他真才实学是不够的。这其中啊，另有内情，你想不想听呀！”

　　真是正经不过三秒，前面说的还挺像人话的，后边就看是犯贱了。

　　“哎，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真是上赶着找揍呢。

　　楚衡也不跟他废话“望舒，揍他。”

　　望舒闻言就上前一步一副要动手的样子“哎别别别呀，怎么开不起玩笑呢，都吓着我家阿拾了，你说这小孩我养这么大容易吗我，别给吓坏了。”

　　也不顾大庭广众之下正说着话就把身旁的小孩搂在怀里，手还轻轻摸了摸小孩头，怀里的小孩也乖乖让他抱，两人姿态亲昵，当这自己家似的，半点不避讳。

　　“少废话。”

　　楚衡早已见怪不怪了，他与韩啟相识的早，那时韩啟不过是个兵部侍郎家的庶子向来不得宠爱，连他自己的母亲都嫌弃他不能帮她拢住丈夫，又苦于自己身为妾侍没有说话的余地，只好有气都出在幼小无助的韩啟身上。

　　幼年韩啟有幸进过一次宫，结识了楚衡，后来先帝肃整兵部，韩家上下都成了官犯，韩家与沈家一丘之貉得意之时，韩啟没受过什么韩家的恩，沾过韩家的光，获罪流放了却要拖着他一起死。

　　楚衡当年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捞出来，虽说楚衡堂堂皇子捞个人还不容易，奈何他当时还是个被皇兄耳提面命教导出来的乖乖仔，徇私舞弊这事也做的冠冕堂皇，费尽心机找了些堂堂正正的说法，帮韩啟脱罪，也没再用手中权柄帮他谋个职位什么的，只出了些钱帮他开了间银号，直至耳语阁的创立韩啟才发挥了他真正的才能。

　　如今他捡来的这个孩子，韩啟养的极仔细，事事体贴照顾到位，仿佛像是在弥补曾经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可不，把人都给拐上床了，床上照顾的也挺好。

　　“唉，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在说嘛，这个主帅沈介原先只是一个副将，但巧的是当年在你和陛下遇刺之时，率先前去护驾的就是沈介带领的先锋部队，而在那之后沈介就被沈柱国以护驾有功之名上表请封主将之位。

　　可奇怪的是，当年先帝查清遇刺之事乃是天兴军中叛将所为，当年的天兴军那可谓是沈家天下，军队四十万人皆听沈家一家之言，说句天子之名尚不可达都不为过。”

　　韩啟说道此处偷偷瞄了楚衡一眼。

　　见他神情无异又接言道“这临到头要处置时，沈氏一族几乎都遭贬斥，人人都知道这是陛下有意打压沈氏，可这沈介却似不是沈氏族人一般一枝独秀，一路青云直上，到了如今主帅的位子，奇怪的很。”

　　“听闻沈介此人薄情寡恩极其利己，曾有传言，他曾在战场之上遭敌军陷阱，有个刚入伍的新兵年纪小，一腔热血见自己家主帅遇险就冲上前去营救，不曾想这沈介竟是以身涉险，诱敌深入，那小兵为救沈介将自己暴露于敌军箭下，可沈介设局成功后竟不顾这小兵死活转身离去，如此对待自己救命恩人，可当真是忘恩负义，薄情之人。”

　　韩啟说的绘声绘色仿佛自己就是那被抛弃的小兵一般又委屈又气恼张牙舞爪的，要是沈介就在面前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的架势。

　　楚衡只是默默听着并不发一言，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沈介在成为天兴军主帅之前实在不起眼，加上自己从前只待在宫里，对于外祖家的远房亲戚实在是不在意，知之甚少。

　　“你接着说，这沈介与当年之事有何关联。”

　　“咱们的探子趁沈介外出巡营之事，摸进他的房间看过，在他书案下边有个暗格，那暗格虽打不开但那上边却有这代表沈家家主的徽记，这记号极小应该是用沈家专用的骨针刻上去的，徽记已经泛黄不太清晰了，看起来像是已经放置了得有个三四年了，也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要说这沈介本来没有资格与家主有往来，更何况是在三四年前，沈老柱国连他是谁怕是都不知道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沈介与我外祖父其实早有往来，你怀疑沈介...不，你是怀疑我外祖，可理由呢，我外祖要杀我有什么好处吗？”

　　杀我？不，不对，目标并不在我...而是...

　　楚衡心中不是没有过疑虑，不是没有怀疑，他当然明白当年赐选影卫一事怕是有些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自小受诗书礼仪的熏陶，也享受着父皇母妃皇兄的疼爱，沈知序对于这唯一的皇子外孙自然也是关怀备至，他享受着宠爱，也循规蹈矩的用应有的孝道与恭敬来回报，他是懂规矩讲礼数。

　　但他并不迂腐，也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他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他一直很清楚。

　　韩啟见他脸色低沉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向来有自己的打算，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所以也并不多言，只等楚衡思索好了给他答复便是。

　　“北方契丹屡次挑衅边境，兵部递上奏折请求天兴军出兵示威镇压，我想办法让沈介亲自前去，你在咱们阁中找个年轻孩子充作新兵入伍天兴军吧。”楚衡话到此处并未再言，韩啟却隐约有些明白了。

　　“好，我去办。”

　　望舒贴心的当着背景板，韩啟倒是抱着阿拾边说边摸，倒是两不耽误，可怜望舒只能干看着主人，完全不敢像阿拾一般上去贴贴主人，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眼底止不住的羡慕。

　　别人家得宠的下属还能在主人怀里贴贴，可惜自己是个不得宠的，只能热眼看着主人，连委屈都不敢有。

　　没关系的，自己好好学习服侍主人，弥补过错。望舒崽崽可怜自己安慰自己呢

　　楚衡完全没意识到望舒心理活动这么多。

　　“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楚衡赶着去向皇兄谄媚（不是）请安，领着望舒就急匆匆出门了，留下韩啟两人在风中凌乱。

　　不是，这什么人啊用完就扔啊！算了算了，走阿拾，咱们也走。

　　这次望舒记住教训了，记得上次自己给主人当脚踏主人不高兴，这不屁颠屁颠的将上马车用的台阶搬来给主人放在面前。

　　果然主人没有不开心，唔，但是也没有高兴，不过没关系，主人不生气就是进步，乖乖的像往常一样跟在主人身后上了马车，坐在主人侧边下首位置，虽说王府马车不算小，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也不显拥挤。

　　望舒方才在殿上看的清楚，那个叫阿拾的少年缩在韩大人怀里，韩大人开心的不得了，那...要是自己也...缩在主人怀里，不行不行不行，自己又不像阿拾一样得宠，主人怕是不喜欢吧，可是...要是万一，万一行呢，

　　小望舒自己要把自己给纠结死了，没注意到自家主人正看着他，他这傻样像是脸上一刻钟的功夫就把春夏秋冬都给演了个遍。

　　望舒心里默默下定决心，试一次吧，

　　没关系的，主人是个好人，就算不高兴责罚过就是了，要是能讨主人开心便是责罚一顿也值，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一抬头看到主人正看着自己，一副看戏的表情，望舒瞬间就又紧张起来，努力克制住自己退缩的念头。

　　心一横眼一闭，扑进了主人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蹭在楚衡的胸前，企图能讨主人喜欢，楚衡的身体却僵硬了一瞬又装作无事。

　　“这是怎么了？”

　　楚衡想着这木头怎么了，今天弦没搭对吗？还是伤口疼了？

　　望舒本想说自己是见阿拾这么对韩大人，韩大人很高兴，想着自己也想让主人高兴，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忽的想起，前几日自己学控鹤楼的公子讨好主人，主人才斥责过自己就不敢说出口了。

　　又默默低下头想从主人怀中出来，楚衡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说“若是伤口痛，就趴着休息一下也无妨。”

　　望舒听到主人竟然没嫌弃他还安慰他今天应该是做对了，他也没提伤口不伤口的事，想着主人好不容易愿意让他贴贴，他就乖乖的趴在主人怀里，在主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微扬了下嘴角。

　　楚衡还真以为他罚的狠了，望舒身子不适在他膝上乖乖趴着一动不动，倒也没提起规矩礼数什么的，左右在马车里无人看见略微放纵他一下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