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有者

35、商律的谎言

　　秦白动了一下，商律立马亲了他的额头：“饿不饿？都中午了。”
　　秦白还没睁开眼睛，嗓子哑哑的：“饿了，随便吃什么都行。”
　　商律应了一声，穿衣服下床，出去了。
　　秦白懒得动，他这一把年纪了实在经不住商律折腾，跟死过一回似的。

　　商律把饭菜端进房间里，放在小茶几上，商律问：“要不要喂你？”
　　秦白自己端起碗：“别起腻了。”
　　“好吧。”
　　秦白忍不住调侃：“你昨天晚上要是这么听话就好了。”
　　“那不行！绝对不行！”商律立刻否决，说：“床上不能听你的。”
　　商律一板一眼的，好像在说什么要紧的事似的，秦白觉得自己也多余说了。
　　“不过，我一直都很想问一下。”
　　“什么？”
　　商律小心的问：“那个，叔叔觉得舒服吗？”
　　“……啊？”
　　“我一直都不敢问，舒不舒服？我的技术还行吧？”
　　秦白看着他，发现他不是在耍流氓就是纯粹的想知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秦白逗他。
　　“这怎么能是我想呢，得是你反馈啊，哪里做的不够好，我有了反馈后才能进步。”
　　秦白嘴边含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回道：“那你自己猜。”
　　“我……我猜？这怎么猜啊。”这样的反馈让商律摸不着头脑。
　　秦白憋着笑没有再继续解释，偶尔这么逗一逗商律还挺有意思的。
　　商律正想着，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了几句话后说：“好的，我知道，我等会儿就过去。”
　　“怎么了？”秦白问。
　　“又有工作了呗，”商律说，“我现在就要过去了，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估计要忙到很晚。”
　　秦白没有疑心，商律表现的也没有任何异样。
　　没过几天，秦白听说王启被暗杀，但是及时逃跑了。不用想都知道是顾川做的，但凡碰过顾山的，顾川就不可能放过的。秦白也不在意，顾川的暗杀也给了他时间处理公司里的事，最近更是接到了三叔和四叔的电话，意思是想要放弃王启了。这么多年他都难以撬动这两个人，现在来联系他，估计也是想明白要变天了。
　　然而，秦白却接到了顾川的电话，他质问道：“你们家的商律是个什么意思？”
　　“商律？他怎么了？”秦白没在意，还在看文件。
　　“我派人去解决王启，他是被商律救走的。”顾川说，“秦先生，是你保证过商律不会有问题的，现在他是什么意思？”
　　翻资料的手停下来，秦白问：“你确定？”
　　“当然确定，我调查了好几天才知道是他，我要是当时就知道的话，就连他一起解决了！”顾川气愤的说。
　　难道是上次没有说通吗？商律还是要自己报仇？
　　“看在你的份上，这次我不计较，我不希望有下一次。”顾川说。

　　在回家的路上秦白就不说话了，商律自然能感受到来自他的低气压。到了家，商律首先受不了秦白的冷脸，问：“叔叔，谁惹你生气了？”
　　秦白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商律明白过来：“你都知道了？”
　　“你就觉得这种事能瞒我多久？”
　　“能多一分钟也可以。”商律说。
　　“商律，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秦白说，“老头子能死在顾川手上是最好的，与我们没关系，还能省去不少麻烦，你为什么要救他？”
　　“我不想让他死在别人手里。”
　　秦白有些生气了，说：“我以为上次我们达成共识了，你答应了我要放下，你是在骗我吗？”
　　“我没有！”商律否认，“我只是……我还是不想放过他，才临时决定救了他。”
　　秦白怒火中烧，他强压制着火气，还用着平静的语气问：“我们好好谈一次，你究竟是个什么想法，趁着这次机会全说出来。”
　　商律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个笑容，说：“叔叔，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秦白平静的看着他：“你觉得我会让你有下次的机会吗？”
　　“我……”
　　“关于王启，我想我不用跟你复述我是如何痛恨他，看在你我之间的情分上我可以容忍你这次的行为，所以我给你机会，让你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秦白威势十足，“你不要浪费了。”
　　商律被秦白的眼神震慑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商律，你考虑清楚。你这次不解释的话，不会再有一下次。”
　　商律看着他，嘴唇翕张，最终说道：“叔叔，你不信我吗？”
　　秦白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瞬间有种恍惚的感觉。他坐在沙发上，手自然的放在腿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但是紧握的双手却暴露他的心情。商律自然也看到了，他心里有点慌，怕极了这样的秦白。
　　“叔叔……”
　　秦白松开了手，站起来说：“商律，信任从来不是嘴上说说的，我也要看你做了什么。你骗我，我也给过你新人，但是你认为言行不一会让我给你几分信任？”
　　商律没说话，眼神中透着可怜，望着秦白连呼吸都很轻。若是换成以前秦白就心软了，然而现在秦白无法再给予他什么。
　　秦白走过来，他已经彻底平静下来，说：“商律，我承认我以前没有彻底的相信过你，但我现在也庆幸这样做了，起码现在就不会悔恨自己愚蠢。”
　　商律一把拉住秦白的胳膊：“叔叔！”
　　“你想解释什么？”秦白问。
　　商律祈求的看着他，说：“叔叔，我……”
　　秦白一笑：“商律，我们不是小孩子，别再说没意思的话了。”
　　秦白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商律犹豫了半晌，最后放开了手。秦白的心脏仿佛被谁掐了一下，几乎停止跳动，在商律放弃的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伤心和失望。秦白得承认，压抑了这么多年他确实希望有个人不顾一切的爱他，给他勇气让他在泥沼中也能拾起一些他想有的东西。
　　他还是天真了，在这样的环境里，干净的人尚且无法救他出去，更别说跟他有着相似经历的商律了。
　　商律的疯给他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