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玩家穿进逆水寒手游后变成团宠》小块猫饼

67、第 67 章

　　汴京城的雪，像梅雨时节一般连绵，一连纷扬了好几天，屋檐、围墙、树枝上堆起了一座座小雪山。
　　经期总算是过去了，无情也终于是松了口，让小丫头开开心心地去玩雪。
　　于是，金剑银剑的冬日日常，除了习字练剑，又多了一项娱乐活动：陪姑娘堆雪人、打雪仗。
　　雪人的身影在神侯府内随处可见，每回无情在房内找不到小丫头，就知道她肯定是又去哪玩雪去了。
　　无情也不知这雪有什么好玩的，一片白茫茫的，又冰凉得很，但是小丫头喜欢，在身体没有大碍的情况下，他想让女孩儿能开开心心的。
　　这几天又开始忙碌起来，除了每日的叫醒服务和陪吃早餐服务，无情也只是照例给小丫头把了把脉，没什么问题就由着她去玩。
　　一日午后，无情要随世叔出趟门，铁手和追命也去忙其他案子了，府内连一个能陪陆璐的都没有，她也有些无聊，吃过饭后便回了自己房间看话本。
　　“姑娘，有一封你的请帖。”下人过来敲门说。
　　“来啦！”她开门接过，是那股熟悉的龙涎香味道。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是方承意送来的，说是今晚请她去明昭侯府一共宴饮、赏雪饮酒。
　　酒？她自己在现世中是酒精过敏来着，自从确诊之后就没再碰过酒精。
　　也不知道这古代的粮食酒有多少度？她喝了会不会全身起疹子？
　　但是方承意的宴请，她又不好推脱，也不想扫了他的面子和兴致，就当是舍命陪君子了吧。
　　把请柬收好，她又去自己的衣柜里，换上了方承意先前送自己的衣裳，再搭配一件厚实的大氅，又站出门稍微感受了一下，还是挺暖和的。
　　前几天无情管着她不让她乱跑，现在没人管她，自己呆在房间又闷得很，不如出去走走好了。
　　穿上特制的鞋子，这样踩在雪地上就不会打滑了，又听话地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小粽子，这才拿好佩剑和钱袋子出了门。
　　虽然是寒冬，但路上的行人和小摊倒是蛮热闹的，陆璐大概看了看，除了日常的吃食，还多了许多卖御寒东西的小摊，一些手工艺品也做得毛茸茸的，很可爱。
　　虽然汴京下了雪，但汴河并没有结冰，来往商船依旧是络绎不绝沿街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
　　只可惜现在不能举杯奶茶一边走一边喝，要不然一个人逛街也是蛮舒服的。
　　她在虹桥附近逛了一圈，又沿着汴河一路往前走，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甜水巷附近，周围也传来了阵阵乐舞之曲，悠长动听。
　　陆璐惊觉自己好久没去看看师师姑娘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可还好？
　　上一次听师师姑娘的弹奏，好像还是在游戏里听的那首《雨霖铃》，词虽凄婉，但搭配了乐曲，凄婉之意倒是减淡了不少。
　　她抬头看了一眼甜水巷的招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只想着找师师姑娘叙叙旧。
　　陆璐按照记忆里师师姑娘站的位置走去，不出意外的没看到人影，这人来人往的，她没了游戏内的名字buff，根本不知道这些姑娘姓甚名谁。
　　她只好拦下路过的一名打杂的小哥，问：“小哥你好，你知道师师姑娘现在在何处吗？”
　　那小哥忙回道：“师师姑娘感染了风寒，现下正在自己房内休息呢，这几天都没有安排表演。”
　　“好吧，多谢你。”
　　打杂的离开后，陆璐径直上了二楼去找梁妈妈，打听一下师师姑娘的房间。
　　她上前去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梁妈妈好久不见。”
　　“是你啊姑娘。”梁妈妈招呼完身边的客人，才上前跟小丫头说话，“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我们甜水巷最近好像没出什么问题吧？”
　　“我刚才听说师师姑娘染了风寒，我想去看看她，不知她的房间是哪间？”
　　“原来是看望师师啊。”梁妈妈的神情松动了几分，“在三楼的第一间，门口放了两个大瓷瓶摆件的就是。”
　　“谢谢梁妈妈告知。”
　　告别梁妈妈后，陆璐顺着楼梯上了三楼，拐了个弯就看到梁妈妈所说的两个大瓷瓶摆件，还有两名侍女候在外面。
　　见陆璐走上前来，站在左边那位姑娘忙上前说：“姑娘，您是？”
　　“我是神侯府的陆璐，你们师师姑娘也认识我。”
　　她从怀中掏出神候令给她们看，以便自证身份。
　　那侍女不是第一次见神候令，为确保师师姑娘的安全，平日里少不得要查看接近师师姑娘之人的身份。
　　“原来是陆璐姑娘，久仰大名。”那侍女笑了笑，把神候令还给陆璐，“只是师师姑娘喝了药，刚睡下了。”
　　“这样啊。”没能亲自问候一番师师姑娘，陆璐有些失落，“那师师姑娘现在如何了？”
　　侍女如实答道：“已经比先前好多了，但还要再喝几天药，好生静养才行。”
　　听到病情有所好转，陆璐心中的担忧也放下不少：“那好吧，我也不打扰师师姑娘休息了，还烦请告知，说等师师姑娘好了，我再来拜访。”
　　“好，奴家定当如实告知。”
　　陆璐离开了甜水巷，准备再去别处逛逛，但天空有纷扬起了雪花，她出门忘带伞了，又怕淋雪身湿，只好趁着雪还未下大的时候，赶忙回了神侯府。
　　诸葛正我和无情也已经回到府中，在大厅内商讨完要事后，无情打开门就看见小丫头顶着一身的雪回来了。
　　“月牙儿，你回来啦？”她走到屋檐下掸雪，顺便跟他们打招呼。
　　“璐儿，出门怎么不拿把伞？”无情的语气里带了些责备，“快进来烤烤火。”
　　陆璐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低头承认错误：“对不起嘛，出门都走远了才想起来。”
　　“下次可不许这样。”
　　陆璐点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对无情说：“对了月牙儿，我晚上要去明昭侯府赴宴，不过我会早点回来的。”
　　“璐儿最近，好像跟明昭侯走得有点近。”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酸？
　　“月牙儿吃醋啦？”
　　无情看着小丫头眼里的笑意，无奈笑了笑：“没有，只是明昭侯城府颇深，你与他相处要多加小心。”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璐儿不要认识明昭侯，不要与他有什么来往。
　　“我会的，月牙儿不用担心我，我可不是从前那样什么都不懂了”
　　“嗯，我知道。”无情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刚才去哪逛了？”
　　“就是随便走走，没去什么地方。”
　　她可不敢告诉无情自己去了趟甜水巷，即便是去找师师姑娘的。
　　无情知道小丫头在一个人府里待得烦闷，寒冷的大雪天气也不好出远门，能在附近走走、透透气也好。
　　“抱歉，这几天又开始忙碌起来，没得空陪你。”
　　陆璐不愿听无情跟她道歉，笑着摇摇头说：“没关系的，案子重要，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若不是因为身上的担子和职责，无情多想时刻陪在她身边，又哪里舍得让女孩儿孤零零的一个人？
　　“你也很重要。”无情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
　　冬季天黑得快，再加上下雪天气，两人说话的功夫，外面的天就已经阴沉了不少。
　　“月牙儿，我要准备去赴宴了。”她扯了扯无情的衣袖，“晚上一定早些回来。”
　　无情让人在女孩儿的手炉内装好炭火，又撑着伞把她送出门，路上还不忘叮嘱：“夜里怕是还会下雪，走路当心些。”
　　陆璐一一应下，朝无情挥挥手，撑着伞小心翼翼地往明昭侯府走去。
　　宋尧已经在门口接应，只不过他只需要接应姑娘一人，今晚来赴宴的客人也只有姑娘一人而已。
　　宴席设在主厅，陆璐走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搭着一个大台子，周围烛光明亮，宛若白昼；台下虽仅有一张大圆桌，但菜肴丰富，看着很是诱人。
　　主厅内周围的装饰也自不必说，看着十分符合方承意的审美：大气、高贵，且是金灿灿的高调。
　　陆璐把伞交给宋尧安置，好奇地看着空荡荡的主厅，问：“方承意呢？怎么没看见他？”
　　“侯爷马上就来，姑娘可以先落座。”
　　“那这个台子是？”她指了指铺着红毯的矮台，更加好奇。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方承意在此时走进主厅，顺便对小丫头卖了个关子，“宋尧，告诉他们，可以准备了。”
　　“是。”宋尧退下，不知去了何处。
　　“坐吧。”方承意抬了抬手，示意小丫头先落座，随后他才坐下，“不必拘束，随意即可。”
　　伴随着丝竹之声的响起，一众舞女纷纷登台表演，在烛光的照应下翩翩起舞。
　　“哇！”陆璐仿佛看到一群仙女一般，忍不住地赞叹，“真美，真好看！”
　　“别光顾着看，快吃点菜。”方承意这时倒没了侯爷的架子，亲自给小丫头夹菜，“这是樊楼最好吃、也是你最喜欢吃的菜式，希望我没记错你的口味。”
　　“没记错没记错！”她抱着鸡腿啃得一本满足，“感觉樊楼的厨子手艺更加精进了。”
　　“爱吃就多吃点。”
　　方承意一边给小丫头夹菜，一边欣赏着台上舞女的舞姿。
　　“对了方承意，今天是过什么节吗？为什么突然举办宴请啊？又为什么只邀请了我一个？”
　　“想知道啊？”方承意看见小丫头用力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等你吃饱了再告诉你。”
　　她喝了口水，稍微歇了一会儿，说：“果真？”
　　“本侯什么时候骗过你？”方承意帕子递过去，让她擦干净手，“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吃饭还要双手并用的。”
　　“你不是说随意嘛，鸡腿就是要手拿着吃才最香。”
　　方承意被气笑了：“哪来的歪理？”
　　一顿饭吃了接近一个时辰，陆璐既过足了眼瘾，五脏庙也被方承意投喂地服服帖帖，很是满足。
　　见小丫头开心，方承意自是大手一挥，在原本的奖赏上再加了一倍给今晚表演的舞女和乐队。
　　宴席散去，今晚的好戏才刚刚登场。
　　方承意带着小丫头到了府内的一座水榭中，里面已经提前暖上的熏炉，美酒与那套夜光杯也早已准备好了。
　　“坐。”
　　“方承意，你还准备了什么惊喜呀？”
　　“如请帖上说的，赏雪饮酒。”方承意倒了一杯温好的酒，放在小丫头面前，“尝尝看。”
　　她端起酒杯闻了闻，有点水果的香甜气息，轻轻抿了一口，甜甜的，没喝出来有什么酒味，倒是很像果汁。
　　此时的水榭没有点起任何一盏烛台，仅仅依靠着雪光照亮周围，安静且明亮。
　　“这杯子。”陆璐恰巧把酒杯放在光影下，这才注意到这酒杯不似寻常之物，“好轻，又晶莹剔透的，真好看。”
　　“终于发现了？”方承意笑了笑，轻轻咂了一口杯中的青梅酒，“这是品相极好的夜光杯，拿来与你一起品尝这青梅酒，甚好。”
　　“葡萄美酒夜光杯，侯爷为什么不用葡萄酒呢？”
　　陆璐偏过头，看向在雪光照应下，棱角愈发明显的男人的侧脸。
　　方承意也偏过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孩儿解释道：“葡萄酒温了便失了味道，你的身子受不了冷的，不若这青梅酒，温了之后更显柔和，喝下去也不至于太过伤身。”
　　“还是侯爷想得周到。”
　　陆璐许久没喝过酒，或者说很久没喝过果汁了，今日这青梅酒倒是酸酸甜甜的，让人忍不住想多喝几口。
　　水榭附近植了许多花草植物，必不可少的当然有各色梅花，此时虽大部分被汴京的雪所覆盖，但依旧抵挡不住其本身鲜艳的颜色。
　　冬日雪景让人心静，与春花烂漫、夏日雨荷、秋日红枫都不一样，凛冽、肃杀、纯洁。
　　已经好几杯青梅酒下肚，陆璐的身上也暖和了不少，脸颊和脖颈甚至还有些发烫，俨然有了几分醉意。
　　“方承意，你还没说，嗝，今晚为什么请我过来呢？”
　　方承意给两人的酒杯再次满上，看着小丫头红扑扑的脸蛋，解释着来由：“冬至后的那日，我去参加冬猎，赢得了这套夜光杯盏，原本当日就想请你过来的，但当时你恰逢经期，身子不好挪动，便作罢了。
　　至于为什么今晚宴请你，一是想弥补那日错过的宴席，二来，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不分时候。”
　　“就这么简单？”
　　仅仅是想让她开心，便如此大的手笔，又是歌舞娱乐，又是美酒佳肴，真的值得吗？
　　此时的她已经醉得头晕，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的心里话也宣之于口。
　　“嗯，就这么简单，你也值得。”
　　陆璐怔愣了片刻，随后拿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又拿着空酒杯对着雪光发呆。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没头没脑地，方承意听到小丫头念了这么一句诗，“方承意，我好像还没看过你耍枪舞剑呢。”
　　“你想看？”
　　“嗯，想看。”
　　陆璐点点头，看向方承意的眼神已经不算清明，只是凭着本能回答问题。
　　方承意大概是料到小丫头会有这么一出，身上的衣服在宴请前就换成了惯常穿的文武袍，他最常使用的枪也早已擦拭干净，像随时上战场的士兵一样蓄势待发。
　　“好，你想看，我便舞给你看。”
　　方承意二话不说，拿起枪一跃而起，随后稳稳落在水榭前的空地，准备起势。
　　也不知这雪是不是学会了掐点而来，在方承意使出第一招的的时候，片片雪花便从天而降，落在方承意的头发上、衣衫上，也落在他手上的枪尖上、红缨上。
　　陆璐就这么看着雪中耍枪的男人，听着雪落声与飒飒枪声，一时间只觉得，整个世界好似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杯中酒、手中枪。
　　方承意收枪之时，同样也借着雪光，看向不远处的女孩儿。
　　许是因为酒醉，许是因为深夜疲惫，女孩儿十分乖巧地坐在他准备的软塌上，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自己，却胜过千言万语。
　　方承意把枪放好，回到小丫头身旁时，她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但眼睛还一直盯着自己的方向。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他笑着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果然很软，也很乖巧，“你喝醉了。”
　　“嗯？醉了吗？”陆璐甩甩脑袋，好像更晕了些。
　　“嗯，醉了，我送你回神侯府。”方承意拿过搭在一旁的大氅，盖到小丫头身上，弯腰把小丫头稳稳抱在怀里，朝外面走去。
　　失重的感觉让陆璐有了片刻的清醒，但也没清醒多少，只能感受到自己呆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那人好像还在走动。
　　“方承意！”她挣扎了几下，但是无济于事。
　　“怎么了？”与女孩儿突然高了几倍的声调相比，方承意的话可以用温柔似水形容。
　　“你怎么从来都不叫我的小名……”
　　许是风雪大了些，怀中的小丫头把自己完全缩进大氅内，加上本身就喝醉了，方承意听她说话听得不太真切。
　　他顿了顿脚步，微微低头凑近了些问：“什么？”
　　“你都没有叫过我的小名……”
　　委屈的呢喃被风雪揉碎，但是这回方承意听清了，他的心脏顿时如战鼓擂一般。
　　今晚月亮不明显，借着昏暗的路边灯盏，方承意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那个他几乎未念及的名字：“璐儿？”
　　“嗯。”若不是方承意凑得近，他几乎听不到女孩儿的答应。
　　他收紧了抱着女孩儿的双臂，再次开口的声音还是那般小心，甚至带了些颤抖：“璐儿，今晚开心吗？”
　　“嗯，开心。”
　　说完，她便彻底昏睡过去，任由方承意抱着送回了神侯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