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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躲避追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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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池越在西北就对四脚蛇印象非常深刻,雷家军的骑兵实力本来与西北骑兵不相上下,近年却因为四脚蛇的出现,让雷家军在正面战场以外的其他地方屡屡受创,这也是雷池越急迫想要建立自己的情报组织的原因。
“西北的四脚蛇居然把手脚伸到了腾图。”雷池越眼神扫过诺雅和巴图。
巴图看向雷池越,似乎想说什么,却终于没说。
诺敏的语气陡然愤怒起来,西北这帮野狗,多次找我父汗要结盟,我父汗都拒绝了,他们这是要故意破坏腾图和大齐的关系。”
沈星辰难受地动了动,唤了声“池越。”
“我在。”池越马上俯下身跟沈星辰说。
“诺敏没事吧。”沈星辰眼睛勉强睁开了一些,声音太轻,似在梦呓。
“诺敏也在,诺敏没事,别担心。”雷池越柔声说。
诺敏马上来到沈星辰旁边,看着脸色苍白的沈星辰,低声道:“星辰,你先好好休息。”
巴图看了看沈星辰,对雷池越说:“星辰的伤不轻,目前回腾图和回大齐的路程,你们打算回哪里。”
诺敏道:“自然是回腾图要更加方便,我们有最好的治伤医师。”
雷池越看了看沈星辰道:“诺敏,这次多谢你们又救了我们,但我想,星辰如果醒着,我想他一定是要回大齐的。回腾图虽然有你们的关怀的,但我们已经离家多时,也想念家了。
诺敏看了看皱着眉头,似陷入巨大痛苦的沈星辰,没有再说什么。
回忆拉回
沈星辰全身都要被颠散了,那曾经骨头折断的痛似乎又重现了,背后传来的体温煨着他,他在这半睡半醒中,呢喃地喊了一句:“池越。”这几不可闻的声音让南月身躯一颤。
“醒了?”背后的声音呼出的气息就在耳边,让他耳朵痒痒的。
“嗯。”沈星辰被晃得晕乎乎地。
马停稳后好一会儿,沈星辰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南月抱在怀里。
“我刚才怕你睡着了抓不稳掉下马去。”南月无辜地说。
沈星辰:。。。。。
不用转头,沈星辰都可以想象背后的南月表情又是一脸作弄人的样子。
南月:?
沈星辰:“那多谢了。”
“看在快把我的朔月跑得只剩半条命的份上,沈大人能不能赏我给好脸色看看?”
南月因沈星辰之前的醉酒,突然就对他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感。但沈星辰莫名其妙地又给他黑脸,只觉得好没意思。这会儿逮着机会亲近,看他在他怀里睡得晕乎乎的,连带平时冷峻的脸色都染上了些娇憨之态,忍不住就要出言调笑几句。
南月之前总爱这么半分笑意,半分认真地说话,让沈星辰心里总会生出些莫名的恼怒。此刻被这个男人挨这么近,听着他的话,脸却忍不住热了。
轻咳了一声,沈星辰道:“南兄误会了,我本就是个冷脸之人。不知韩大人和廷云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以韩烈的身手,逃过他们的追赶还是没问题的。宋大人倒是悬。只能祈祷他吉人天相了。”话虽如此,但南月表情轻松,倒无半分担心的样子。
似想到什么重要的事,南月忽道:“沈大人之前也试过被别人这么抱在怀里吗?”
说完又笑“我倒是没有这么抱过男人的。”
沈星辰忍了忍,差点没摔下马去。
“我们只是同乘一匹马。”沈星辰竭力让自己保持庄重。
南月笑不可遏,“沈大人,开个玩笑,我这人的嘴,浪惯了。”
驮着两个人不能让朔月跑太久,两人都下马。
周围是一片静寂,偶尔传来远处犬吠声。
月色朦胧,星辉稀疏,一轮新月挂在天际,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星辰把头发重新梳理,整整齐齐得系着发髻,南月只简单得扎了个长马尾,一头长发不时被风吹得飘逸,还带着那黑檀木面具。树林间的虫鸣声此起彼伏,不时有几声鸟鸣划破夜空,空灵而远去。
两人的身影错落有致地穿梭在稀疏的树木间。
南月忽道:“沈大人,你可是对马有什么恐惧心理吗?我见你下马的动作像是学过的。”南月牵着马绳,走在沈星辰身旁。
沈星辰一顿,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回答:“以前堕过马。”
“伤得重吗?”南月忽然认真起来。
“肋骨和腿摔断了,躺了半年。”话一出口,沈星辰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他说得这么仔细。
“现在见着马还怕吗?”想起接下来的几天都要在马背上度过,南月问。
“嗯。”沈星辰道:“好多了。”
南月站定,把马绳递给沈星辰,沈星辰怔了一下便接过。
南月站在旁边摩挲着朔月的鬃毛,朔月的眼睛眯着,似在享受。
“朔月很温顺,不会让你再受伤。”南月柔声跟沈星辰说,便拿了沈星辰手上握着的马绳。
沈星辰也学着南月的样子摩挲着马的鬃毛。沈星辰的手指修长白皙,南月不由得想起那晚他拨弄琴弦时的样子。
“便是只有两个人,面具也要带着吗?”沈星辰似是无意地提起。
“倒也不是。”南月轻揭面具,露出上次沈星辰看过的那张脸,却与上次又似乎又略有不同。
因害怕追赶他们的人还未跑远,南月并未放松警惕,远处可见有些人家亮着灯光,但南月只拣着小道走,无意借宿。
在一地势和缓的山脚处,南月停了下来,把马绳栓在岩石处,掏出火折子生火。
“沈大人,长夜漫漫,养足精神。明天一早我们赶到附近的小镇处补给。”
南月寻了很多干草叶子烤干垫在地上给沈星辰休息。
沈星辰睡至半夜醒来,南月正靠在岩石处坐着闭目养身,柴火似是又新添了些。他沉默地看着南月的脸,不知多久才又睡去。
第二天一早,沈星辰睁开眼睛时,南月已经又戴上了面具。
沈星辰站在马前,吸了一口气,踩着马蹬没蹬上去,南月耐心地等在旁边,直到沈星辰终于爬到马背上,他才飞跃上马。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向大地,一条蜿蜒的小径蜿蜒伸展,两旁是连绵不断的绿色。稻田里,稻穗随风摇曳,金色波浪伴随着清风拂过脸颊。
马蹄踏在湿润的泥土上,发出悦耳的声响。
朔月身上的鬃毛被南月编成了一条大辫子,乖顺地在沈星辰脚下垂着,瞧着比之前的微风凛凛又多了丝柔和。
行至中午,来到一小溪处,南月看了一眼溪水就不走了,道:“我们在此休息一下吧。”
火堆底下捂着几个不知从哪挖来的地瓜。面具也被丢到一遍,南月挽着裤脚在溪水旁抓鱼。
不多时便湿漉漉地走上来,手里还多了几尾鱼。
烤肉的香味愈深,便衬得南月的笑容更灿烂。他的脸因汗水浸得却有些古怪。
“你的脸?”沈星辰顿了顿:“好多汗。”
“无妨。”南月又把面具戴上了。
南月的烤鱼技术甚佳,沈星辰吃得很干净,鱼骨头上一点肉都不留。
南月倒有些囫囵吞枣地,大致把鱼肉吃掉,留了个大骨架就丢了。手上的红薯更得他心,吃得香甜,手上也蹭了些焦炭的黑色。
沈星辰对红薯有些敬而远之,吃完鱼只看着南月吃红薯。问:“你,经常需要在野外露宿吗?”
“前几年比较多,近年来少了。”似觉得自己讲得不够详细,南月又补充道:“我现在在南越有固定的事情做着,很少需要出来做任务。”
“你一直在南越吗?”
“从我有印象起,我就在南越了。”南月笑道,露出两个虎牙。
“你,出了一身汗,不如索性洗个澡。”沈星辰忽道。
南月:。。。。。
“我没听错吧,沈大人这么关心我?”
“一路同行,自是要互相关心的。”沈星辰温吞道。
南月也不多推脱,吃饱喝足就往溪水前,脱了上衣。
如果有旁人在,就会看到沈星辰正紧紧盯着背对着他,光着膀子擦拭身体的南月。
他背部一身疤痕深深浅浅。
直到南月转头,沈星辰心里才暗道“南月没有洗脸。”
到了傍晚就到了客栈旁,沈星辰只要了一间客房,南月暗想,他可终于有点逃亡的样子了,知道钱该省着点花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沈星辰已经沐浴完走到了房中,只穿了件白色的里衣,一头长发湿湿地披在后面,整个人都有股说不上来的松弛感觉。南月自然而然地把床上放着的帕子递给他。
“你也去沐浴吧。”沈星辰对南月道。
南月没有多加推脱,进去了很快又出来。
“你后背的伤口这么多,平时经常受伤吗?
“这些伤都是之前留下的,好久了,我都忘了怎么来的了,我现在倒是很少受伤了。”
两人都只穿着里衣,面对着面擦干湿发,似乎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南月隐隐觉得手心出了些汗。
所幸房间很宽敞,虽是一间房,但有一张床,一张卧榻,倒不必挤到一处去。
灯光熄灭。
南月道:“沈大人,好梦。”
沈星辰:。。。。。
南兄,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