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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陈峰与张利家住对面,张利和何淑华是刚搬进来的新婚夫妻,结婚后,何淑华就在家里当起来了全职太太,张利则在外面工作。因着早晨上班的时间差不多,张利经常在门口碰见陈峰,也就笑了笑当作是打了招呼。晚间回来的时候,妻子已经备好了饭菜,等待他的归来,张利对这一切感到满足。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张利再遇见陈峰的时候,也会开口问候几句,“今天精神很好啊,哪像我啊,加班到半夜,还要那么早起。”或者是“你就一个人住吗?怎么也没见你的家人。”陈峰也只是笑笑就过了。

      确实如此,张利现在在一家网络公司工作,为了还房贷的钱和养活家庭,他必须更加努力才行。“那人真奇怪”张利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就把这事忘了。

      陈峰没有工作,或者他不必像张利那样需要工作。他爸死后,留了一大笔遗产给他。他可以去投资买股,开办公司继续赚钱,或者吃喝玩乐,享受生活。

      在买了这间房后,他就从那个家里搬了出来,小三、冷漠、暴力,就在那个爸爸死后,他终于可以不必理会这些东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陈峰过起了独居苦行僧的日子,没有人会打扰他了。

      结婚大半年,张利一直想要个孩子,因此也没做安全措施。一次,张利上午拿落在家里的文件时,瞥到了床头柜上的避孕药,因为时间挺赶的,没说什么,就回了公司。那天下午回到家,问了妻子一句,何淑华说现在还年轻,暂时不打算生孩子。张利母亲催说他们也该要孩子了,张利顾着何淑华,就推说他现在年轻,正是努力事业的时候,但在心里也在埋怨妻子不懂他的心意。

      除了忙碌的工作,没要孩子的遗憾,日子依着张利设想的那样顺利过去,时不时还会碰上隔壁沉默寡言的怪人,张利懂得完美中必会有那么些瑕疵,这样的生活,他已是很满足很幸福了,因此张利总是笑眯眯的。

      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张利想着平时总忙着工作,家里的事情都是妻子在操心,就跟公司请了半天假,买了一大束保加利亚玫瑰和一条心形项链,预定了晚上的烛光晚餐,兴冲冲赶回家,想要给何淑华一个惊喜,他的妻子应该像往常一样,在家里等待着他的归来,张利一边开车一边乐呵呵傻笑着。

      回到家,他将玫瑰放到身后就来到了厨房,没人。书房,也没人。卧室,同样没人。厕所,门是开着的,窗户上的帘子随着风四下飘动,外面的风涌到了张利的脸上。

      手机显示电话无人接听,张利第一次感到这个家是多么冷清啊。后来,电话接通了,何淑华匆匆忙忙地打车来到了餐厅,张利把玫瑰和项链送给了妻子,何淑华亲亲张利的脸,就像往常在家里那样,和张利吃了这一餐结婚纪念日餐。

      从这天开始,被隐藏在平日温和幸福表面下的真相开始显露出来。妻子会偷偷地背过身去接电话,用闪烁地眼神回头和张利笑笑。

      打妻子的手机,听到的也经常是严肃甜美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播,sorry……”对于夫妻性生活,何淑华也不再那么热情,像是在例行公事。

      张利隐隐觉得不安,在工作开会时常常走神,无精打采,经理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下再回来工作。张利嗯了一声便回家了,何淑华不在,打她电话,还没告诉她今天放假在家休息,何淑华回了一句在和姐妹逛街,晚上给你做好吃地就挂了。张利觉得冷极了,开了暖气,和衣睡在了床上。

      醒了,张利看了看时间,是凌晨5点,妻子在身边睡着。张利开了床头的灯,看了妻子一会。何淑华被灯光弄醒了,睁开眼睛便看到丈夫盯着自己,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从紧蹙的眉头中,何淑华觉得张利神情痛苦。见妻子醒了,他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将身子坐正。

      何淑华也坐了起来,询问丈夫是否身体不适。张利沉默了一会,沙哑的嗓子里发出了声“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何淑华顿了一顿,笑着说“大清早开什么玩笑啊?”

      见张利就那么盯着自己的眼睛,一言不发,何淑华低低地说了一声“原来只关心工作的你什么时候也会终于也注意到你的老婆了,对,我是外面有人了。”

      “为什么,我们这样生活不是很好吗?我努力赚钱养家,就是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张利的语气变得卑微又有些恳求“跟那个男人断了好吗?我们继续过日子。”

      何淑华的眼里开始渗出泪来“结婚一年了,你每天都在工作工作,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感受,我难过,委屈需要安慰需要肩膀依靠的时候,你在哪里?这哪像个家啊?”

      “我保证,我接下来一定改,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换份时间短一点的工作,你不开心,委屈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陪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张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愿意,我不要再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不要再和你一起”何淑华的语气变得坚定,摸起衣服,准备离开,头也不回的样子带着决绝的意味。

      看着收拾衣服离开的妻子,张利吐出几个冷冰冰的字眼,张利冲了上去,捏住了何淑华的手臂,凶狠的眼神已经不是何淑华熟悉的样子了,张利的右手扬了起来,重重地扇在了妻子的脸上,微微怔了一怔。

      何淑华用染了大红色的指甲向张利脸上抓去,张利已然气急,一下又一下,打在何淑华的脸上和身上,何淑华用高跟鞋踢,用牙咬,两个人像野兽一样相互嘶哑。

      “嘭”的一声,陈峰惊醒过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听了一会,再也没发出什么声响,他又进入了关于一个人的梦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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