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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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竟遥和叶真的宿舍在五楼。
等电梯的时候，可能是楼梯间光线太亮了，叶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
刚开始视线有些模糊，叶真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抱着他的人是谁，被白炽灯的光刺激得眼眶泛红，流了点生理性的眼泪。
陆竟遥第一次觉得这灯光怎么就这么亮呢。
他往角落站了站，换了个方向，带着叶真找到了一处光线略微暗些的地方。
可能是喝了点酒，叶真嗓音有些哑：“……陆、竟、遥？”
“……嗯。”
陆竟遥说话时，躺在他怀里的叶真甚至可以感觉到胸腔因为气流震颤的声音。
这种感觉好亲密，有种个人边界被侵犯的感觉。同时又很微妙。
于是叶真没再说话，安静得像一株植物，被陆竟遥抱在怀里。
但安静下来之后，其他的感官反而变得更加敏感。
心跳声，靠得好近分不清是谁的心跳。抱着他的，触碰着的，手臂和胸膛的热度。
还有陆竟遥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衣物柔顺剂的味道。
陆竟遥估计叶真差不多清醒了，问他：“醒了？要下来吗？”
叶真耍赖似的拿身上的外套遮住了自己的头，声音隔着一层布料传来，闷闷的。
“好累，不想走。”
正好电梯到了。
于是，陆竟遥抱着盖住脸装鸵鸟的叶真上了电梯。
看着不断上升的楼层，陆竟遥问：“喝醉了？”
叶真像是反应了一下，声音慢吞吞的：“没有。”
陆竟遥哦了一声。
那就是醉了。
到了宿舍门口，叶真闹着要亲自开门。
陆竟遥拗不过他，只好把卡递给他。
S大以理工科著名，计算机是王牌专业之一，相应的，校内信息一体化做得相当好，宿舍门没有配钥匙，用学生卡就能当门卡开。
叶真被放下来，现在宿舍门前，拿着陆竟遥的学生卡认真地往卡槽里刷。
他刚睡了一觉，酒意还没醒，又被人抱了一路，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刷卡的手腕也发软，怎么都对不准卡槽。
走廊里很安静，陆竟遥盯着叶真的手，突然发现他的手也很好看。白皙，细腻，纤长，又有力量感。让人无端觉得手的主人应该会好几种乐器。
平时丝滑刷开的门，这会儿试了好几下，都没成功打开。
叶真有些气急败坏，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陆竟遥，试图向他救助。
楼道里感应灯突然熄灭了，昏暗的夜色像水一样缓缓又温柔地入侵着周围的空间。夜风从窗外吹来，带着清新的凉意和季前预告的桂花香。
陆竟遥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然后覆上了叶真的手背，带着他，用力的，不可抗拒的，精准的往卡槽里一划。
感应灯瞬间变成了绿色。
——滴。
门开了。
叶真转过头拍了拍陆竟遥的手背，笑着说：“真厉害。”
陆竟遥拍了拍叶真的手背，想到了系统告诉他的、接下来的剧情，真心实意地说道：“还是你要厉害一点。”
说完，陆竟遥催着叶真赶快去换衣服和洗漱，确定叶真乖乖地站在阳台刷牙后，才放心的打开塑料袋里装着的蜂蜜，给他冲蜂蜜水。
系统幽幽提醒道：【亲亲，不想好好负责就不要对他这么好呢，人家叶真很单纯的，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他爱上你的。】
陆竟遥搅拌着杯子里的蜂蜜：【要你管啊。】
系统提高音量：【人家恋爱脑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欺负！你这个渣男！】
【要好好做任务还不简单，人家游戏通关都有奖品呢，你也意思一下呗。】陆竟遥语气轻佻，低声一笑。
系统有些气急败坏：【你！你这个笨蛋！不仅分不清好坏，还贪得无厌！】
【你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是吧！好可怜！以为本系统想绑定你吗！】
陆竟遥被系统劈头盖脸一顿骂，难得被骂愣了。
他想不明白，皱着眉问：【什么意思？】
“陆竟遥，我刷完牙了。”
叶真的声音打断了陆竟遥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像是马上要抓住什么的灵光。
遥遥一望，灯光下，叶真的脸上挂着几颗亮晶晶的水珠。
走上前，陆竟遥顺手帮他擦了一下，然后把温热的蜂蜜水递给他：“喝了再睡能舒服点。”
叶真乖乖地接过，坐在床边小口地喝着。
喝了小半杯，叶真把杯子还给陆竟遥，理直气壮地说：“喝不下了。”
陆竟遥忍不住逗他：“还剩这么多啊，那剩下的怎么办？”
叶真想了想，抬头看着他：“你帮我喝了吧。”
真不见外啊。
陆竟遥哑然失笑。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喝醉了的叶真，实在是相当可爱。又听话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连拒绝都让人忍不住软了心肠。
利落仰头，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蜂蜜水，陆竟遥指了指叶真身后的床，说道：“该睡觉了。”
突然，叶真拉住了陆竟遥的小臂：“喝完了，我看看。”
陆竟遥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小少爷是想看他有没有把剩下的蜂蜜水喝完。
拿着空的玻璃杯在叶真眼前晃了晃，陆竟遥有些好笑地说，“骗你干什么。”
叶真摇摇头，固执地扒住陆竟遥的手臂，眼神巴巴地看着玻璃杯，又看了看他。
怎么跟小孩一样。
当着叶真的面，陆竟遥把杯子倒过来，示意里面真的一滴水也没有了。
确认之后，叶真满意地拍了拍陆竟遥，表扬他：“听话，乖。”
然后心满意足地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起来。
“等等”，陆竟遥上前把人扒拉出来，在叶真控诉的眼神下，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
“还没换衣服。”
作为和叶真相处了这么久的室友，陆竟遥知道小少爷生活习惯很好，还有点洁癖。外面的衣服一定不会穿到床上去，睡觉一定要换睡衣。
“我好累，你给我换。”叶真耍赖一样翻了个身。
闻言，陆竟遥惊讶得反手指了指自己，“我？”
叶真点点头。一点没觉得自己的要求很奇怪。
这个人，明明白天脱个衣服都要一本正经地问陆竟遥介不介意他是同性恋。
晚上喝了酒，就开始使唤陆竟遥帮他换衣服。
但陆竟遥并不是毫无下限地纵容孩子的家长，他松开了手里拉着的被子，往后后退一步，站在床边抱着手臂，看着叶真说道：“又不是我的床，爱换不换。”
室友之间能做的事是有限度的。
陆竟遥清楚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好好的关系，不能轻易越界。
被陆竟遥拒绝后，叶真默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故意隔断了陆竟遥看过来的视线。
“我现在就要睡觉了。”透过被子，传来了叶真不太清晰的声音。
大有拒绝交流的意味。
陆竟遥没说话，好笑地看着他。
过了一小会儿，一只手悄悄伸了出来，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叶真抬眼，一下子和陆竟遥对上了眼。他好像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两三秒，然后飞快地闭上了眼，试图装睡。
但小少爷的演技明显还需要精进。太明显了，睫毛一直忍不住轻颤。
叶真突然又睁开眼睛，控诉道：“你别看我。”
看着叶真气鼓鼓的眼神，陆竟遥开了个玩笑：“这是天亮了？早上好呀。小朋友。”
要是平时的叶真，肯定知道陆竟遥是在开玩笑，笑笑就算了。
但此时此刻的叶真，喝了酒，虽然没有酒品不好发酒疯，但明显脑子是不太清醒的。
他只觉得陆竟遥是在嘲笑他。
于是叶真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拉住陆竟遥的手，往下倒。
陆竟遥一时不察，被这个醉鬼突然爆发出的大力拉了一下，重心不稳，一下子跟着叶真倒在床上。
床很软。被子还带着柔顺剂的香味。
身娇肉贵的小少爷像豌豆公主似的，把床铺得厚厚的，软软的。一躺下去全身都会陷进去那种。
叶真靠着偷袭，一下子骑在了陆竟遥身上，洋洋得意地占据了胜利的高地。
下面的陆竟遥感觉叶真大腿内侧的软肉挤在他腰侧，热的，很软，让他浑身不自在。
“叶真……”，陆竟遥叫着叶真的名字，想把他推开。
但这个受制于人的姿势不好发力，加上叶真此时身在上位的强势，他推了一下竟然没推动。
叶真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
不知道有没有人称赞过叶真的眼睛——分明，水润，睫毛好长，又长又卷翘，认真的看着你，让人移不开视线。在这样漂亮的眼睛的注视下，陆竟遥感觉自己心跳都不正常了。
心脏跳动的声音着魔一样，在耳边不断扩大。
心肌在收缩、搏动，一张一弛间，血液奔涌向全身。
扑通。
扑通。
一声又一声。
陆竟遥觉得自己好像被分成了两半。
一个他负责应付眼下的突发状况，叫着叶真的名字，试图让他从身上下去。但又不敢用力推他——单人床太窄，陆竟遥怕他一推，叶真直接摔地上去了。
另一个他仿佛置身于砸中牛顿的那棵苹果树下。微风吹拂，他在树下开始无端联想。
他想：如果这种心脏不正常的跳动会死的话，那进一步延伸，过激的情感，或者说爱情，是否真的可以杀人呢？
就在陆竟遥开始觉得浑身发麻之际，叶真拍了拍他的脸，示意他安静。
然后，他开始，脱衣服。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