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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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个人从游泳馆出来，吃了午饭，爱和学院目前的领导者松井也打来了电话。副队长在电话里痛斥了诸星大无组织无纪律的抢跑行为，声音大得能传遍一整条街。两支队伍的集合时间为下午两点，他们最好吃完饭就赶紧赶回去。唯打了个哈欠，刚吃完午饭正是犯困的时候，她想回去睡觉。
牧不知道诸星唯一个人会不会不安全。诸星大看看强撑着睁开眼睛的妹妹，又看看已经颇有本地人气质的牧绅一，立刻把唯托付给了对方。“反正旅店离学校很近嘛，我还得去车站接其他人，拜托拜托！”
看着在电车站晕头转向、还差点被闸机夹住，睡眼朦胧的唯，牧只能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这些人天天嘲笑自己长得老，鬼知道自己又替这些人操了多少心，要不是因为这群笨蛋，他才不会这么心力憔悴啊！
唯又差点跟着陌生人走到反方向了。牧赶紧伸出手，拽着她的胳膊把她往正确的方向拉。上了电车，刚好只剩下一个空位，牧只好先让已经睁不开眼睛的唯坐在上面，自己站在她的身边。电车晃晃悠悠，唯也跟着晃晃悠悠，顺势倒在了旁边乘客的肩膀上。牧一边道歉，一边扶正唯的脑袋，把她靠向栏杆。电车又是一阵摇晃，“咣”的一声，唯的脑袋敲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钢管敲击声，她悠悠转醒，迷茫地看了看面前的人，揉了揉脑袋，接着睡了回去。
那个眼神看得牧无比内疚。虽然被撞到了脑袋，唯还是选择靠住栏杆，免得打扰到其他人。看了一会儿，牧伸出手，用自己的手掌垫上了唯的脑袋。游泳、吹空调、又靠在栏杆上很长一段时间，唯的脸颊冰冰凉凉的，但放在牧的手中后，不一会儿，她的体温便开始升起来。唯自己可能也觉得有点热，无意识地在牧的手里蹭了蹭，调整了下姿势。发丝被卷进他的指缝，唯的发质不是很好，摸起来有点像吃不饱饭的猫的皮毛。诸星大也会时不时地跟他说这个细节，但只有上手摸过，他所描述的一切才如此鲜明真实地展现在牧绅一的眼前。
等等。这种心态好像确实不是兄妹之间应该存在的。客观来说的话，唯确实有激起男生好感的特征的，但是回想起诸星大说的那些话，这……完全是陷入恋情的人才会有的感受。正常的哥哥谁会摸完妹妹的头发之后说“像猫一样”？
看着唯无知无觉的睡颜，牧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
虽然是继兄妹，可是……法律上来说，这也，不应该吧……
反应过来后，牧感觉自己的脊椎都开始发抖。他扶起诸星唯，推推她的肩膀把她晃醒。几片云彩飘过，刚好遮住了阳光，温度略有变化，唯抖了一下，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彻底醒了过来。“要下车了？”
“还有一站。”牧迅速缩回自己的手。唯仿佛还在梦中，眼神恍惚，慢慢伸出手挠了挠被牧托了很久的脸颊，把粘在脸上的发丝拍了几下，掖到了耳后。周围有几个人悄悄地打量着他们。唯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疑惑地环顾了一圈车厢，“怎么了？”
她抬起头，看到牧正左脚换右脚地调整着中心。她思索了一会儿，飞快地站起来：“您坐。”
不知道她呆坐着的那几秒到底在思考什么，总之，看向他们的目光更多了。牧尴尬地坐在唯之前坐过的位置，座椅已经被她坐热了，触感十分奇怪。唯又一个劲儿地鞠躬：“不好意思啊，我自顾自地坐了这么久，您一定累了吧。”
牧的耳朵甚至捕捉到了一些窃窃私语。他举起一只手，遮住了朝向人群那侧的脸颊。唯直愣愣地站在牧的面前，还是没明白车厢里到底在关注什么东西，不过她隐约明白，这些目光和悄悄话好像都是因为自己和牧。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景色，然后，用不算大，但是整个车厢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们在讨论的难道是我么？”
此话一出，全车厢都安静了。电车的速度也渐渐放缓，他们到站了。等待开门的时间，唯又转过头，对车厢里的人说了一句：“下次，讨论的声音大一点吧，我也想知道我和我的学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到站了，学长。”
牧的大脑短暂地停摆了。下了车，在海风的吹拂中，他慢慢回过神来，看着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丝毫没有等待他的意思。他赶紧追过去，考虑许久，先代替诸星大，进行哥哥该做的社会化教育：“刚刚那么对电车里的陌生人说话是不合适的，可能……”
“可能有危险吧。”唯冷淡地说，“不过，看他们交头接耳的样子就知道，一时半会儿，人群中出不来无差别连环杀人犯的。”
“……你和阿大，没有血缘关系吗？”牧不知道陌生人之间能不能出现几对长相和性格都这么相似的人。唯和诸星大还有一些不同，诸星大并不知道自己惹人生气了，而唯像是故意在惹别人生气，难怪诸星大看不出来，她可比她哥哥恶劣多了。
“没有。”唯想了想，又改了口，“在我看来没有。如果有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牧学长不知道那些人在讨论什么吧，否则你应该先我一步站出来反驳的。”
牧确实不知道。他看看唯，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唯翻了个白眼——牧把它记下了，下次也要告诉诸星大，需要教育——略带不满地说：“他们以为我在做爸爸活。”
“爸爸活？”牧的心灵又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他不是温室里生长的9岁男孩，知道爸爸活指的是什么，可是，他被人说看起来像已毕业的学生、留级生、中年人也就罢了，爸爸活……他真的看起来这么老吗！
看着牧精彩纷呈的表情，唯不耐烦地发出一记咂舌声，转过头，继续走了下去。牧又追上她，跟她并排走下去。唯的个子不高，步子迈得却很急，牧也得快走几步才能追上她。他轻轻拉住唯的上衣角，对她低下了头：“抱歉。我没有及时站出来反驳他们，被这么误会，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我习惯了。”唯的步伐依然很快很急，差点把牧甩开。听着她这句回应，牧认为他最好继续追问下去：“这是什么意思？”
“初中的时候，就有人在这么说我。”唯简单地解释了一句，突然慢下脚步，转头看了看牧的表情。看完，她再次转过头，看向天空中浮动的白云，很淡漠地说道：“不想听的话，就不要装出想听的样子。”
“我……”这句话扎在牧的心口，让他如鲠在喉。他讪讪放开手，唯又转头看了他一眼，幽幽地留下一句：“首先要诚实。日落前我都会在江之岛。”
“……啊，好的。”
“再见。”说完，唯双手插兜，又迈着那种很急很快、不顾一切的步伐，飞快地离开了这条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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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过六分，诸星大带着爱和的学生，有惊无险地到了海南大附中。据他手舞足蹈、惊魂未定的表演，牧差不多猜到了他们路上发生了什么——差点迷路，差点出车祸，差点坐错方向。总之，他们没有横死街头，已经很好了。
“我跟你说啊阿牧你都不知道我们来的路上到底有多么可怕有一个骑自行车的家伙竟然边骑车边睡觉啊问题是他骑得还特别快嗖的一下子那个风简直就像加勒比海盗里杰克船长即将被挨的耳光一样激烈——”热身时间，诸星拼命向牧诉苦，“你们神奈川人都这么不要命吗？你像我们教练被撞倒也就罢了他没什么用的但是要是被撞伤的是绪方或者松井或者一年级新生该怎么办啊——”
“你这话要是不敢跟教练说，就不要再跟我说了。”
“那不一样啊阿牧，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麻烦你看看现在的时间好嘛，闭嘴训练啊！”
即便跑步的时候嘴都不停，诸星大跑完几圈还是没有岔气。爱知要是没有名朋工业和那个森重宽，不知道诸星大还要狂到什么水平。
合宿的重头部分当然是练习赛。热身和基础训练结束，两个教练就决定随机分组，让两校的学生们先来一场气氛轻松的友谊赛。一听队伍是要打乱重组，诸星大立刻抓住了牧的手臂，对着自己的教练大叫起来：“我要和阿牧一个队伍！教练，你知道的，一直以来，我的梦想就是能和牧绅一组队，称为最强的后卫组合！两位教练，请满足我这样的愿望吧，我别无所求了！”
松井更大声：“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我告诉你，要是有了海南的得分王，我的发挥绝对会更好！让你一直看不起我的才华，额……海南的王牌是……神同学，你放心，我一定会带着绪方，让你得最高的分，让那个花菜头哭着给你下跪！”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神和绪方对视一眼，默默退开了一些距离。爱和的教练清了清嗓子，“严肃点，海南的教练还在呢。”
海南的所有队员，除了清田，其他人的内心都不约而同地想到：妈的，爱和的人是不是精神状态有点堪忧。
总之，分组被这样草率地定了下来：第一组，牧绅一、诸星大、高砂一马、爱和学院的小前锋茶谷和大前锋西宫。第二组的成员是松井、神宗一郎、绪方、武藤正和清田信长。松井自认为自己不是特别自来熟的人，刚刚利用神放下狠话也只是被诸星大所感染，面对海南的成员，他有些不好意思。清田信长则不然，作为全县公认的双猴之一，他很兴奋地凑到松井的身边，说道：“学长，你很厉害吗！”
“啊，啊哈哈，我觉得还好吧……”松井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反正就是……能赢的水平……”
“不得了啊，松井学长，能赢的水平，好帅的话哦。”神宗一郎带头开始鼓掌。绪方也跟着鼓起了掌，用没有起伏的声音僵硬地重复着：“松井学长好帅，松井学长好帅，松井学长好帅——”
“……绪方你给我停下。”
“松井学长请放心，我清田信长可是神奈川最有价值的新人，海南唯一的一年级正选，还是首发哦！”清田对自己竖起大拇指，自豪地介绍着自己，“整个神奈川，有我这种水平的新人可是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非常的珍贵，也非常——值得信赖，放心吧。”
“刚刚是不是有句话的语法有点奇怪？”绪方不禁低声纠正，“一只手就数的过来，那也有五个啊。”
“……只有三个！而且剩下那两个根本不足挂齿！”
虽然教练说“大家轻松地打打就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双方的胜负欲都相当强。教练们也没有放松，仔细观察着队员们的一举一动。牧和诸星的配合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两位教练都不禁扼腕叹息：要是他们在自己的队伍里就好了。松井的发挥其实也相当不错，只是，比起牧这种全能型选手，松井的能力稍微有些局限了。很难说他到底是机械地依靠能得分的选手，还是机械地控制着所有能得分的选手，球到了他的手里，很快就会被传给其他人，位置很好，传球也非常精确，只是模式有些固定了。
这场练习赛以第一组获胜为结果结束。夕阳西下，诸星大看着海滨的落日美景，吞了口口水，说：“落日，真像温泉蛋的蛋黄啊……”
“猪吗……”牧在心里偷偷说道。爱和的松井此刻也和他心意相通，骂了一句：“难道你是猪吗，诸星，看到这么漂亮的夕阳，好歹想到句‘好美’啊！”
“没办法啊，我每天都要考虑篮球和吃饭已经很累了！”诸星反驳说，“而且我不像我妹妹那么聪明又优雅，她大概会想到诗什么的吧。之前她就说过一句，什么什么，晚霞下落……后面忘了。哦对了，晚上吃什么？我叫我妹妹过来。”
没怎么听过诸星大念叨妹妹的海南学子好奇地靠近了他。诸星翻出手机，兴致勃勃地给好奇的陌生学生们讲起诸星唯的情况，擅长手工和美术呀，喜欢吃水分充足的甜味水果呀，看书很多呀，长得很可爱呀，等等等等。牧犹豫着要不要提醒自己的队友，不能和这家伙交换line。说到一半，诸星拨出号码，静等了一会儿。对方没有接听。他又打了两个，依然未接。
“睡着了？”诸星看了看手机，挠了挠头，对着爱和的方向挥挥手：“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去旅店看看。”
“我也去吧。”毕竟是自己送回去的，牧觉得自己也应该负一些责任。走了十分钟，牧和诸星来到旅店，上楼，敲响唯的房间门。没有回应。诸星大又打了一个电话，一边打，一边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牧也跟着他仔细倾听房门背后的声音，一片寂静。按理来说，至少应该能听到震动的声音。他看向诸星大，果然，这小子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阿唯……不在……”
“别担心，神奈川很小的。”牧安慰着诸星，努力回忆唯可能会去的地方。
“哪里小啊！横滨！中华城！川崎！多么陌生的地方，多么陌生的大海！阿唯一定要被吓死了！她是不是被偷手机了？啊！被绑架了！快报警啊！”
诸星大跪在地上开始以头抢地。牧只能紧紧锁住他的双臂，一边尽力回忆着。临走前，唯似乎对他说了自己的目的地，她说“要诚实”，然后还有——江之岛。
“我想起来了，你妹妹说她日落前会在江之岛。”牧把哭着要定车票去横滨中华城找人的诸星拉了起来，拽着他坐上了前往江之岛的电车。
“你确定？”坐上电车，诸星大还在怀疑这个目标是否准确。牧懒得理他，点开手机，自顾自地整理相册。诸星大不甘被无视，伸出手遮住牧的手机屏幕：“阿牧，你得告诉我啊，为什么你觉得唯会去那里？”
“因为她跟我这么说了。”牧颇感无语，“要是她撒谎了我也没办法。”
“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啊！”
“因为是我把她送回去的吧。”牧决定直接结束对话，“好了，别叫了，我很烦，你到底想不想跟我来？”
诸星大瞬间闭了嘴。牧享受了一小会儿短暂的宁静，睁开眼，诸星大正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要干嘛？”
“你讨厌我了吗，阿牧？”
“……那倒没有。”牧考虑了一会儿，如此回答。
“为什么犹豫了，你是打算讨厌我吗？”
“你最好不是认真地在问。”
“我很认真。”诸星大收起了表情，木然地看向窗外，“如果你讨厌我的话就算了。我们就不做好朋友了吧。”
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神经。牧绅一一掌拍在诸星的肩膀上，让他转过身来看着自己：“别说傻话了，我当然没有讨厌你。干嘛要讨厌你呢？”
“讨厌和喜欢，都是没有理由的。”诸星大抬起眼睛，悲伤地看了一眼牧绅一，又缓缓把头转了过去。
“你从哪个轻小说里看到的这种发言啊，给我正常点。”
“我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在你们看来都是玩笑话吗？”诸星并不看牧绅一，仿佛在自言自语，“我只是想让大家都开心一些，结果还是被讨厌了。我以为这样的话就不会被讨厌了，结果到最后还是徒劳无功。一直以来唯就不是那么喜欢我……现在阿牧也讨厌我了，我好失望。我对自己很失望。”
牧绅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这份脆弱的少男心，只能坐在原地静静地听。诸星大还没有停止，他的声音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抑扬顿挫，头一次变得僵硬平板，失去了所有的表演感：“没人想和没有妈妈的孩子做朋友，没人想和说话结结巴巴的孩子做朋友，没人想和自己坐在角落、不爱运动的孩子做朋友。阿唯不想和我做朋友，牧不想和我做朋友，我都能理解。可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没人和我做朋友。我感觉很疲惫。我所做的一切……一点价值也没有。”
“不是这样的，诸星。”牧看诸星越说越激动，赶紧伸出手，晃了晃他的肩膀。诸星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一头砸在电车的桌子上，低声哀嚎起来：“不要讨厌我，阿牧，不要讨厌我……”
“不会的。我没有讨厌你，你的妹妹也没有。”牧拍了拍他的后背。
诸星虽然总喜欢事无巨细地跟他分享很多事，但从未提过他经历过的不开心的事情。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说起他的小学。自从初中认识对方，他就一直觉得诸星是一个活泼热情到有点招人烦的家伙，原来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曾经受过欺负。
朋友之前经历过什么，牧无法继续深究下去。他尽力安抚好诸星的情绪，到江之岛站下了车。此时，天空已经黑了一半，西方还剩下一丝泛着紫色的光辉。诸星大勉强恢复了状态，东张西望，不知道妹妹会在哪里。
“江之岛这么大，她会在哪里啊？”
还没等两个人进行推理，诸星大的手机就响了。唯看到了未接来电，把电话播了回来。“我刚刚把包寄存了，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怎么了？”
“啊，是要吃晚饭了，想问问你来不来。”诸星大赶紧调整自己的语气，让自己听起来还像之前那样快活，“不过现在应该赶不过去了，我们就在附近吃点什么好了。你在哪里？”
“你们在车站吧。我去找你们。”
“我们去找你。”诸星大坚持要去，“你呆在原地好吗？我可以顺便逛一下岛上的景色嘛。”
“好吧。我在……江之岛大桥附近，有一个突出来的码头。待会儿我会把地图的位置发给你。”
不一会儿，一张画着红圈的Google地图截图传到了诸星大的手机里。就在江之岛大桥旁边，有一个狭窄的码头从片濑海岸凸了出来，唯就在那里画上了小圈，示意自己在这个位置。两个人一路小跑，来到那里时，天已经差不多完全黑下来了。码头上蹲着一个小小的黑影，牧绅一先往前靠近了几步，听到那个黑影正在哼一首调子奇怪的歌曲。诸星紧紧揪住了牧绅一的衣角，壮着胆子喊了一句：“阿唯？”
黑影没有回应。诸星差点昏过去，幸好牧又靠近了一些，又叫了一声：“阿唯，是你吗？”
黑影缓缓站起身来，做了一个摘耳机的动作。她不慌不忙地走到两人面前，说道：“好慢啊。”
哪里慢了，明明是你半天不接电话。牧把这句话藏在了心里。诸星一个飞扑，把唯紧紧箍在怀里：“吓死我了！”
“我去海滨浴场了。”唯盯着手机说，“在海里游泳的感觉，和在游泳池里不一样。”
“嗯。这边的浪花很好玩。”牧插话说。
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好玩？”
“对于我们这种不擅长游泳的人来说，这种浪花是‘危险’。”诸星解释道。
“咳咳。”牧有些许尴尬，他探过头，想看看唯正在沉迷的东西是什么。就在这时，手机屏幕里，一个面目狰狞的小女孩对着镜头吐出了一大堆黄绿色的粘液，吓得牧绅一倒退了好几步。
“抱歉。”唯关掉了屏幕，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刚刚等得好无聊，在看恐怖片。”
为什么要一边看恐怖片一边哼歌啊！
作者有话说第7章 Chapter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