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fiarnj

5、回忆(染七)

　　“阿彻，不管你想不想习武，你都要习，”萧和向幼时的萧宁说，“爹仇家太多了，哪天叫人杀了，你们有武艺傍身，都好自保，怎的你的兄姊妹妹都去了，就你不想去了？”
　　“他们说习武很苦的！我就不去！！”萧宁大吼道。
　　“阿彻，你去看看吧，实在不喜欢的话，你就回来，许师傅可是很好的老师哦！”林倩说。
　　“阿娘，你如果不接我的话，我以后就不认你了！”萧宁赌气的说。
　　“好，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一定接你。”林倩温和的说。

　　当天林倩就将他送去了许延那里。萧和将他们兄姊妹妹每个人都送到了不停动的地方…
　　“萧太傅。”许延拱手见礼。
　　“这就是萧彻。”萧何从背部推了推小萧宁。
　　“阿彻？”许延上前想牵小萧宁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萧和见了，便说:“萧彻从小就不喜与人牵手，他母亲的手都不怎么牵。”
　　“哦，如此。”许延便扶着萧宁的后肩，带着他上了山，许延和萧和的计划是两人各带一月，所有孩子都这样，李建靖作为太子都未能幸免，许延他们几个师攵在山上带着他们练武，萧和一月一次将他们带着到处游历，李建靖和李建连幼时都是这样被带大的，萧和认为这样带出来的孩子文武双全。
　　“阿七，这是萧彻，”许延对一个小孩子说“你可以叫他阿彻。”
　　“阿彻！我叫染七，你可以叫我阿七，是你的师兄哦！”染七对他说，如此他们便认识了，染七成为了萧宁那几年最好的玩伴，他到现在还记得有一次染七问他“为什么你叫萧彻，字是彻查呀？”他当时回答“父亲与我说，朝中有奸佞，而所有姊妹兄长中，我是心智最坚定的那个，让我一定要彻查朝廷。”染七当时说“这样，那挺危险的，怪不得要把你送到师攵这里，你一定是你们全家里面最厉害的那个！”他们当时用此谈笑…

　　不久他游历下山，却不见师父或父母，他到处走，他无意间撇到很远有一个地方在冒烟，他开心的跑过去，觉得那里有人，就可以问路了…却未曾想，那将成为他痛苦的开始…
　　他被一个人抓住，带到了冒烟地方…冒烟的地方架着一口大锅，滚滚浓烟就是从这口大锅中冒出来的，那里正煮了一锅肉，旁边徐约正像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俯首，喊那个人“教主”。还有几人正在往锅里添肉…而这肉的来源是他冷汗淋漓的父母…萧和一介太傅，他的夫人也有傲骨，从脚开始剁，他们硬是没哼一声…并且只要还有腿，他们就并没有坐着或趴着，而是站的…直到一个小孩儿被带进来…
　　“阿彻？！”林倩看着这孩子叫道。萧和震惊的抬头，看到萧彻，他哆哆嗦嗦，不可置信的喃喃“阿彻？我不是告诉许延…没让你下山吗？”但是当时只有八岁的萧宁被父母身下的血泊和残肢吓蒙了，为听清父母的话。
　　“面具”似乎很兴奋的问：“你们父子相见高兴吗？”
　　萧和如梦初醒，他一介太傅放下傲骨拖着指上半截小腿的腿，跪行到“面具”脚边哀求“他…不知道你的身份，我给他改名行不行…改名为宁…字宁静，他从此不会向任何人说起，你放过他…”林倩也放下尊严哀求那人…
　　“面具”和蔼的抚摸着萧宁的头，他似乎想了想“你们被他吃光这一锅肉…我就放过他。”“面具”的声音极具蛊惑，他的手由萧宁的头慢慢下滑到萧宁的脖颈，随时会拧断他的脖子…
　　萧和听到后，毫不犹豫，好似突然有了力气，用手撑着身子站起…用断肢踩着血呢就去了那口大锅前…林倩则一手将萧宁拽住就走到了锅前…
　　他们不顾热水滚烫，将自己国内的肉一块块拿出塞到萧宁口中…后者则被恶心到阵阵干呕…他大哭着想挣脱母亲带着血腥味的手，看那双手却突然无法挣脱，他之后将口中的东西咽到腹中…好在锅里目前只有四半截小腿并不很多东西…萧宁很快被放开，他跪在地上干呕，他的母亲时时间他嘴捂住。
　　“现在放了他！”萧和猩红着眼冲“面具”叫道。
　　“行啊。”“面具”热情的鼓掌“表演真精彩…”他顿了一下“杀掉他。”“面具”冲徐约说，身后的徐约挥挥手，几个人上前，将萧宁拽过…
　　“你说过放过他！”肖和扑向“面具”，被他的左右手摁住…
　　“我说过呀，但我没动手吧？徐约要杀你儿子，你去求他别杀呗。”“面具”似乎很可怜他，甚至蹲下身，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
　　林倩则跪在徐约身前，徐约怜悯的看着脚下的京都名媛，手中颠了颠刀的重量，用到抬起萧宁的脑袋，啧声道“好美的脸啊，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如果今天没死的话，可惜啊…”他挥挥手让手下把林倩拖开劈手向萧宁斩去…
　　“啊——！”林倩放开声音嘶吼“你们不得好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将萧宁推出，抵住斩下来的刀。
　　萧和一口咬在“面具”的颈上，用力之大，甚至撕下一块…
　　“跑啊！！萧彻你他妈快跑啊！！”染七向呆坐着的萧宁吼，萧宁这才如梦初醒般跳起，狂奔起来…
　　他跑得飞快，隐约听到身后萧和的大笑。一群高手都没追上这个八岁的孩子…他一直狂奔到半夜，身后再无人烟，他紧咬牙关，却还是没忍住，他扶着树干狂吐起来，吐的胃部收紧，咽喉痉挛…他跪倒在梅花树边上哭，哭他父母双亡，哭师兄的消失，哭山中再难找回家的路…在这及其寒冷的雪山上，他染着鲜红的血的衣服变成了显目的一点…梅花簌簌飘落在他的身上，似乎想用它的洁白，来藏住萧彻的红衣…萧彻抬头望去，看见一只小鹰，他用幼小的身躯将梅花撞得全数飘落在萧彻身上…厚厚的梅花似乎真的藏住了萧彻，永远的将萧彻！藏在了那座雪山上…
　　后来小鹰将萧宁送回了山上，他习武的那座山…
　　他回去时便山通明，原来许延从他下山起就开始找他，找了很久很久…
　　“阿宁！你没事吧？！”这是许延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他记得从那天起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叫他“阿宁”…他极冰冷…对所有人好像真的“宁静”了…
　　“阿七呢？”萧宁问许延…
　　当时许延愣了一下，他说“染七下山找你了呀？”
　　“……”萧宁沉默着不说话。
　　“没事的，我会将他找回来的。”许延摸了摸萧宁的脑袋。
　　“嗯。”不知为何，还想起了“面具”的抚摸…

　　过了六年之久，许延将“染九”带了上来。
　　同样的脸，同样的动作表情，却截然不同的话语…
　　“阿宁，你好，我叫染七，你可以叫我阿七…诶不对！我怎么又说错了，再说一遍吧，我叫染九，你可以叫我阿九，是你的新师弟呢。”
　　“嗯。”萧宁面无表情…
　　等“染九”走后，他问许延“他是染七吧？”疑问句，陈述语气…
　　许延似乎僵了一下，冲萧宁点了点头，面露哀伤:“他失忆了…”不知道为什么，萧宁当时觉得他脸上的哀伤有点假…
　　他记得他当天去找了“染九”。
　　“阿ch…呸！阿宁，有什么事吗？”“染九”问。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小孩子叫萧彻…他习武时遇见了他的师兄…”
　　……
　　“那后来萧彻怎么样了？”
　　“他永远的…被埋葬在了那座雪山上…”
　　“你这个故事的意思是我原来叫染七？只是失忆了？”
　　“嗯。”
　　“那萧彻是你的谁？”
　　“是…我的师兄…”
　　“那你原来是我的师弟啊！”
　　“嗯…”萧宁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