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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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凶杀案，群众对此没有兴趣。
现场只有涉案人员和警察，人少没声量，视觉上就不吸引人。
黑川弥生是路过看见警戒线才稍微多看一眼，没想到就在那排坐着的嫌疑人里看到了五条悟。
他本来就长得显眼，姿势还是一群人里最瞩目的，两腿大开四仰八叉，一个人摊开就占据半条长椅。
眼前的场景，即便黑川还想推理五条悟是诈骗犯的前期伪装，欲骗先抑，也没法说服自己了。
四下看一圈，目暮、高木，都是熟悉的警官……感觉可以进去的样子。
正当他在“看一眼”和“去钓鱼”之间犹豫时，场内的高木注意到警戒线外的黑川，小跑上前询问他是有什么事。
黑川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钓箱，又看向眼前的高木。
呃、来……来都来了？
“其实是看到一个熟人……”他看向五条悟，对方举起手臂，正在朝他挥手，看起来、挺高兴的？
顺着他的目光，高木看到全场嫌疑人中最让人头疼的一位。
“黑川认识那个白头发的人吗？”高木语气里藏不住的惊喜，上半身越过警戒线，伸手握住黑川的双手，眼中流出SOS，“太好了，终于有知情人了。”
“诶——？”黑川弥生来不及说什么，就被高木抢过手里的钓箱，拉着直接进入调查现场。
这是起普通的凶杀案，案发地点是处在一楼的一家住户。此刻由于警察在室内取证调查，嫌疑人们就在门口花园两条长椅上坐成一排，各有各的事，谁也没因为区区凶杀案就闲着。
除了五条悟，他看起来像是真的在休息。
在嫌疑人们的身边路过，进入室内，高木拉着黑川在客厅桌椅坐下，急切地开始盘问：
“这个五条悟究竟是什么情况？”
黑川同样好奇现状，不过他还是先配合调查，向高木交代自己知道的那三瓜两枣：
“其实不是很熟，算上今天才见过三次。我记得聊天的时候提过，他是外地人，在东京工作。职业好像是，教师。”
“什么？”高木很诧异，“真的是教师？”
瞧这话问的，黑川怎么可能给出肯定答案。
五条悟的职业只是黑川弥生从第一次见面时的衣服和上面的徽章猜出的，之前他还觉得那个是诈骗犯用来丰富人设降低猎物防备心的伪装呢。
好在高木不是诚心发问，不过是惊叹一下。
能够理解。这个人横看竖看，反正就是不像教师。
两个人凑在一起，一人一句突然开始数起五条悟身上的疑点。黑川主要负责附和，心想高木警官最近应该工作压力不小。
稍微发散了一会儿，高木回到正题，说起现下这个案件。
屋主死在卧室，胸口插着匕首，是明显的他杀。他的好友发现尸体时，五条悟就在尸体旁站着。
他也是真的厉害。身旁躺着一具还热乎的尸体，就算是米花人都得尊重性尖叫悲伤一下的场景，他倒好，“哟”了一声，笑嘻嘻抬手和人打招呼，说正好有人来了，那自己就不用打电话了。
“他知不知道这种情况，他的杀人嫌疑很大啊！”高木拍桌子。
不许嘻嘻哈哈！
看得出，高木对五条悟这个第一嫌疑人真的很有意见。
任谁遇到这么一个不配合警方调查、满口胡诌的家伙，都会头疼。
更何况从现场被翻箱倒柜、财物丢失的情况来看，入室偷盗的可能性很大。那第一时间出现在这儿的陌生男人就有了极大的嫌疑，是入室抢劫，被户主发现后暴起杀人，没来得及逃跑便被发现，然后谎称自己是普通路人。
再说了，谁家普通路人会莫名其妙出现在陌生人的家里——事发时，大门可是锁着的。
黑川若有所思：“他应该不会是窃贼，窃贼不会穿这个价格的衬衫。”
说着，他比出一个数字：
“如果是偷来的，识货就该中古出掉，不识货就不会偷一件看起来普通的衬衫。如果是买的……那只可能是有偷窃癖的富人了吧？”
高木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不对，两万？
“二十万，”黑川弥生发现这种暗号果然没有实际应用价值，最后还是得直接说明，“其实还有五万的零头。”
说完，对面的高木警官就突然像老化的电脑蓝屏卡机一样，失去了反应。
黑川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可以提供的信息，拦住一位经过的警员，确认自己可以和坐在门外的嫌疑人们对话之后，告别卡壳的高木出去了。
从屋内出来，再一次看到门外这排人，就发现五条悟已经变成一人独占一把长椅。
他很热情地招呼黑川在他身边坐下，手臂自然地就搭到黑川肩膀上，抱怨：
“警察的效率好低哦，怎么这么久还没调查好。像超棒教师五条这样的大好人，不应该直接放走吗？”
没有眼力。
他明明一看就是不会犯罪的超无辜好人。
黑川弥生：并非如此。
“弥生觉得是谁杀的？”五条悟随意问道，“猜中有奖哦。”
刚到门口的高木听到这个问题，立马站定，竖起耳朵。
黑川侧脸看向五条悟，实话说，长得真的很帅气。
他又转回头，看向院子里打理得很漂亮的石榴树：“我猜吗？悟吧。”
听到答案，高木点点头若有所思，转身又回去了，不知道出来这趟究竟是有什么意义。
五条悟：“……”
阅历丰富见过大风大浪的五条悟都被噎住，只能抬手把黑川的头发揉得凌乱：“说，不把理由说清楚，你的钓箱可就归我了。”
“？”黑川抱紧了自己的钓箱，“悟只说猜中有奖，没说过还有惩罚机制啊。”
怎么还给人下套呢？他家有渔具店也不能这样欺负他啊。
黑川嘴唇抿起，眉眼耷拉。
明明是他空口白牙污蔑别人杀人，现在倒先委屈上了。
五条悟感觉自己又手痒了，鉴于小狗有错在身，就该受罚，他愉悦地放任了自己继续揉小狗的欲望。
“刚才那个警员是怎么回事？”五条悟说的是门口偷听的高木。
黑川算不上在乎自己外貌，但五条悟下手太过分，他散开发圈，凭着感觉捋顺自己的头发，重新扎起一个小辫子：
“好奇吧。可不是我吹牛，我猜犯人很准的哦。”
他丢给五条悟一个骄傲的眼神。
“哦？”五条悟捧场，“那弥生为什么觉得凶手会是我？”
黑川手上的动作停顿，又一次转头看五条悟的脸，仔仔细细地品鉴打量，然后看一圈另外那边坐着的嫌疑人。
“米花的案件里，长得好看的男女，一般不是尸体就是凶手。”
黑川弥生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
黑川：不需要寻找线索和动机手法，业余推理er的结论就是这样唯概率论。成功率高达95%的米花人不得不知道的邪恶胜利法。
出书吧自己，书名就用《教你如何一眼看出是谁杀了你》。
五条悟：什么意思？
欲扬先抑，明贬暗夸？
小狗的手段过分高杆，难怪渔具店里会有那么多人抢着送钱。
五条悟心情很好，顺着毛摸摸黑川的脑袋：“虽然完全猜错，但看在你很有眼光的份上，奖励依旧发放。”
“奖励你和麻辣教师五条悟一起钓鱼！”他从长椅跳起，展开双手。
黑川紧紧盯着五条悟手中高举的钓箱，他到底怎么抢过去的，明明自己拿在手里却没察觉，一眨眼就没了。
那是他的宝贝钓箱！
黑川已经完全相信了五条悟是会做出杀人行径的人。
这种人在米花如果不先下手杀人，早就已经变成尸体。
太坏了。
他眼巴巴盯着钓箱，眼睛就像是对钓箱开启自动瞄准，跟枪水平极为优秀。逗起来这么有意思的人不多了，也就五条悟是个大好人，不然他现在就得试试丢掉钓箱会不会看到黑川掉小珍珠。
就在黑川弥生开始思考放弃钓鱼回店里睡觉时，五条悟弯腰把东西放到他脚下，还他了。
就着弯腰的姿势，五条悟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凶手是那边正在看手表的西装男。”
黑川下意识转头去看旁边的嫌疑人，被五条悟掰回脑袋。
他靠得更近了一点，黑川都能感觉到他的鼻息扑在自己耳廓：“他脚边的公文包底下有个隐藏夹层，里面放着作案时戴的手套……早点解决了，我们去钓鱼，嗯？”
黑川弥生：怎么就我们了？奖励这种东西是可以强制兑现的吗，没想和你一起钓鱼。
想是这样想，但案件还是最好能早点解决，有线索总要试试。
他倒是没想问五条悟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直接起身进屋去找目暮警官。目暮官职更高，对他又和善，这点小事会乐意出马的，反正有没有手套搜一下就知道。
另外一边坐着的凶手候选人们就看着，对面那个长得很耀眼却没礼貌的家伙，先是坐姿豪放把身边的人都挤走，然后突然拉着他们米花著名小店主又搂又抱，贴着人家的脸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捏着人脸颊不让人动。
青天白日，下一秒是不是就要捏着下巴亲上去了？这里是凶杀案现场，别太过分！
终于，小店主挣脱恶魔进去找警察，众人都觉得是要状告五条悟骚扰，没想到再出来的时候，跟着一起出现的目暮警官却说需要搜查。
如五条悟所言，西装男包里藏着犯案用的医用橡胶手套。为了不让人发现，那副手套是特意展开收纳的，薄薄一层看不出有东西，要不是知道答案去对着找还真找不到。
虽然不知道犯案动机和过程，但手套上有被害者血迹，等检测后又肯定能找到内侧的西装男指纹。
证据确凿，西装男没有嘴硬，直接跪倒在地，痛诉死者曾经对他的恶行。
目暮警官拉低帽檐：“但是无论怎样，你都不应该结束他的生命，这样的你和曾经的他又有什么区别。”
飞快地说完这套模式化总结词，他就带着西装男走了。
剩下的嫌疑人们面面相觑，一哄而散，该继承遗产的继承遗产，该工作的工作去了。
要知道米花的社长可不会因为下属卷入凶杀案就体谅批假。
五条悟手搭在黑川弥生的肩膀上，抢了他的钓箱帮他提，拐着人一起去钓鱼。
黑川扭一下肩膀，发现反抗不能，默默指向另一个方向：“去那里钓。”
“好哦。”五条悟从善如流改变方向，他好奇问道，“还没告诉弥生谁是凶手的时候，我听到警察准备收队放人了。等证物被凶手处理掉，他们要怎么办？”
“悬案归档吧。”黑川想了想，又说，“也可能以自杀结案。”
匕首插在胸膛未必不能是死者自己插的，现场丢失财物也能够是死者自己赌博输掉。
米花的警官一直都很会编写自杀结论的档案。
五条悟思考两秒：“哇……”
人类社会的警察原来这样干活，赚钱比咒术师轻松好多。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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