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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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起床了，我们已经各自起航了
......
第一章月生
那是我们第一次接触，回忆起这一段，我会追悔莫及，会自我感慨，要是当初，我早点抓住机会，也许我现在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
窗外的蝉鸣再次把我叫醒，六月中的阳光怎么这么刺眼，还如此的伤人，好像在嘲笑我怎么这么深情的自我灼烧着。
“你可以闭嘴吗！”我自顾自的咒骂着。
第二节全都是影子
翻开旧相册，我想继续给他写情书，刚下笔，我才反应过来，我们已经各自远航了，都准备启程了不是吗？
还有几天就要出高考成绩了，我要去打扰他吗。
等风来，还是我自己去追风，我还在思考着问题就被这灼热阳光再次叫醒
你没时间自我怀疑了。
先向前走吧。
今天还有工作没有完成，我急忙的收拾自己准备出门了，等我跨出这一扇门的时候，我再一次回忆击中。
“今天看来不需要我去叫他起床呢”，我自己站在门口，黯然神伤，“我们都已经毕业了，不用我再叫他起床了”。
陷入这不堪的回忆中，不觉电梯已经错过了，慌神地再按一遍。
我的生活，都被他的影子包围了。
“子峰你来了啊，快去那边帮忙的，今天会比较忙”，我走进店门，老板亲切的想我问候，“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可能就没有时间了”。
我连忙应了几声。
诚如老板所言，今天人确实比较多，没有给我什么机会喘息。
店里忙完，已经傍晚，天上的云不愿意多待，好像看见我就看见瘟神一样逃离我，我也想多看一会儿，多看一会儿今天很美很美的晚霞。
天公不作美......
晚餐就是随便对付了几口，走在满是人烟的街道，却将思绪抛至无人荒岛，失神的在大街上游离了片刻，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踱步到了海边。
今晚的海风真是不温柔。
一阵又一阵的朝我拍打着，我仰起头，等待下一阵风吹过来，直击我的脸颊。
可是，风却停了。
我失望的看向那片海。“你也不能让我如意吗？”我苦笑道。
我想直接向那片海走去，直接投入他的怀抱，海水慢慢的淹没过我的膝盖，漫过我的腰，开始侵蚀着我的脖颈。
这风却又一次吹来，叫住了我。
......
......
我回过神来，刚才那一幕好像历历在目，真是的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哥哥这里好多螃蟹啊！”海边有几个少年在捉螃蟹，几个小孩子，有一个看样子十七八岁，提着小桶陪着三个小朋友们在捉螃蟹。
此情此景，真叫人羡慕啊。
我也想回到小时候，回到那个不需要这么多牵挂的年纪，坐一会天真无忧无虑的孩童。
“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去海边捉螃蟹，可以去堆沙堡，还可以一起晒太阳。”回忆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击中我，我来不及躲闪，被击打的泪流满脸。
环顾周围，再不见你，再仔细感受，原来全是你的影子。
我沿着海边的小道散步，路灯下也有几双人影，他们或甜蜜或是青涩的，还有一家老小在海边吹风，我站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着脚尖，这城市怎么都是你，可是你又在哪里，只有一个人影啊。
我顿时感慨万分，却不知如何说起。
是啊，我们曾经这么美好，可是现在，都化作泡影了。
......
本该如此，我自找的。
第三节分别
届时，手机出一条消息
李光军：我准备复读了。
......
你确定了吗，都准备好了？
光军要回去复读，我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和他说话，只能说，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的。
而后，我再独自默默心酸吧。
“下周什么时候有空，子峰，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就我们两个”，光军好像注意到我的失落，亦或者他也不舍得离开，“过几天我就回去了，我会单独留一天时间和你一起做我们想做的事情”。
单独的一天，陪我吗。
相约很久的见面，如期而至。
今天的阳光好像没有这么灼热了，我猜测光军会穿什么衣服出门呢，应该还是短T和短裤吧，阳光可爱的少年还会戴一顶帽子吧。
我心机地搭配了一身衣服，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特别好的朋友出门。
一对特别好的朋友。
当然，我不想单纯做他的朋友。
周转了好几趟地铁，终于见到光军。
少年迎面走来，沐着早上九点的太阳，他莞尔一笑，直接击中了我。
从这明媚的笑容清醒过来，我假装不知道的夸他几句，“今天穿的真可爱，和我怎么这么般配，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对啊，我好像也喜欢上你了”
我只是想打趣几句，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回答。
怔了一怔，“你在说什么，怎么现在终于愿意接受我的心意了吗？”我想掩饰尴尬，只好继续打趣道。
“是啊”
他没有任何掩饰地向我打直球，坦率的让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这样的距离，我们还熬得住吗......
我没有说话，他也笑笑，就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沐浴在阳光下，两个少年，一个心意。
“为什么突然选择复读，你没有这么差的。”其实我有些不解，“你知道复读会很累的。”
他默不作声，两眼有神的看着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过了很久才回答：“如果我说，当初填志愿的时候，我一起邀请你和我去东北那边上学，你会和我一起吗？”
东北吗，我当然会同意，我没有选择去东北就是害怕没有熟人在哪里，我会不习惯。
原来，我们可以有机会一起去东北的吗......
“如果可以后悔，回到填志愿那几天，我一定会联系你，然后我们一起去东北读书......”我有些失望道。
......
他更加紧握住我的手，好像在说，好遗憾，错过了更好的你。
“子峰？子峰你怎么了？是已经累了，怎么站着都能发呆啊？”，光军拉着我的手，有些焦急的问道。
（嘟嘟·······嘟嘟嘟嘟）
（奇怪的声音）
一天之后的约会，在结束分别时刻，我犹豫了。
“光军，你决定好回去复读了是吗，我会支持你的”，我还想说我愿意等他，但是话题到嘴边，变成了，“我会支持你的，等你回来，再慢慢确认你的喜欢。”
是啊，我心心念念的男孩就要答应我了，可是我回避了，没有正面答应他
毕竟要到明年的六月，我才知道他何去何从，我对时间
没有信心
......
从我后悔没有和他一起填志愿开始，我们已经满盘皆输了。
我会等他回来，但不会囚禁这只该高飞的雄鹰。
第四节远行
一个星期后，光军离开了这座城市，回到了家乡，开始了他第二次为人生奋斗的长征路。
我也要开始收拾行囊离开这座城市，去往下一站，我的大学生活，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我还要去见一个男生，他现在很孤独更需要我。
少前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同龄人，我点开蔷薇网站读取评论时注意到这个男生，那天夜深，还下着大雨，他穿着雨衣站在山顶，发送了这一条评论
：如果这个世界可以接受我，那就大大方方的爱我，如果你们不接受我，那我独自远航吧。
附图一张站在山顶围栏边的双手。
我被这样的决心震撼到，仔细看来，这山顶有些眼熟似乎离我不远，就是傍边这座山顶，不过小路常年失修，长满杂草，上山的大路这一刻应该已经关门了，少前是怎么上去的？
此时此刻也无暇顾及更多，我穿上雨衣，换上登山靴，踏着雨，打着灯，急忙的出门了。
“子峰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啊，外面下着雨，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妈妈见我着急出门，也没有多阻拦我，嘱咐我几句注意安全，便允许我出门了。
上山的路比我想象中更难走，夜里雨水打湿了泥泞的小路，让微弱的手电光更加暗淡，好像我也快被这里的黑暗吞没了，就像
就像是，黑暗在追着我，驱赶着我上山一样。
好不容易上山了，山上站着一个黑影，那是少前，自己一个人站着。
“哥们，你怎么......”
少前似乎也被我的出现吓到了。
“我看见你在蔷薇网站的评论，还有一张附图觉得眼熟，上来这边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
而后又陷入了沉默
......
少前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我。
许久，才开口道：“你为什么来找我。”
我其实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去找他，只是看见这雨天，这山顶独自一个人站着，一定不好受，就没有多想，直接上来了。
“我害怕你会......”
少前似乎意会了，没有说话。
......
“我不会跳下去的”
子峰：当然不能，你当然不能跳下去
......
那你和我一起下山吧，这里太黑了，你不害怕吗？
......
“人心更可怕”
子峰：......
我不知怎么回答，但是此时此刻，他好像更痛苦，见这世间的浑浊灼烧着他。
我们一起在这里听雨声，落在我们的肩膀上，打在我的发梢上......
“你觉得我该死吗？”我被他突然这句话问住了，“是不是不如父母的意思，就该死啊”
我怔了一怔，顺从吗......
而后夜里，我们一起下山，少前比我年长几岁，我们是通过那个蔷薇网站认识的，我一直在默默听着他的倾诉，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恨，这些恨都来自同一点，那就是他的父母。
当然这些都是少前自己的故事了，明天我要送他远行了
.....
少前有自己人生的路要独自去面对，去面对这人世间的恨。
第五节 坠机（消失的G3-126）
“就送我到这里吧。”少前不愿意我再继续送行，他说这样矫情。
我没有固执的留下，到一些一路顺风的话，就没再说什么话，站着看了他几眼，看着他拖着行李，一点一点消失在人群中。
而后，我手机里收来几条消息。
是妈妈的，可是奇怪的是，我刚点开消息，手机就关机了，还没来得及消息是什么。
等我再打开手机时，发现找不到这条消息了，甚是奇怪。
我转身离开，忽然一阵晕眩袭来，眼前发黑，双脚有些麻木，我蹲下回神，咒骂自己几句，这么这段时间身体这么鸡肋了。
我拿起电话拨通电话，打给妈妈。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重播！”手机里传来冰冷的机器人声音。
怎么电话也打不通啊，不是给我发消息了吗？
我不多觉察，当做看走眼了，没有追究下去。
离开机场，来到这片繁华的街道，眼前这纸醉金迷啊，真是让人眼花缭乱。我随意找了一处，想休息片刻再回家。
等温热的咖啡送到时，我忽而觉得十分困顿，就小憩片刻。
......
“先生，先生......”唤醒我的是店里的一个服务员，“您还好吗先生，我看您点了一杯咖啡刚送到您就睡下了，这会儿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需要帮您再热一下咖啡吗？”
半个小时了吗？
少前应该登机了吧。
“哦，好。麻烦您了。”我应了服务员，等待他帮我热一下咖啡。
我再一次尝试拨通电话，知道手机再一次传来冰冷的机器人的声音。
算了，去一趟洗手间吧，准备回去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洗手间怎么有点黑压压的......
踏进洗手间之后，门后的世界一瞬间灰暗下去，我也不多觉察，洗手的时候，抬头环顾四周，才发觉，周围一片黑压压，好像一盏巨大的聚光灯打在了这里。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我一般无差。
就在这一瞬，我眼睁睁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拿出手机，开始拨通电话。
然后他将号码展示给我看。
是妈妈！
我变得惊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玄幻故事发生在我的身上了吗？
镜子里的世界再一次慢慢转变
是少前！怎么是少前？镜子里的人怎么变成了少前？
还有一对夫妇？
那是少前的父母吗？
“我和你妈妈这些年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谁？”
“你努力了吗？那你的成绩在哪里？”
“爸妈不是想给你压力，我们那是想为了你好，我们只想给你最好的。”
“你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吗？”
夫妇指着少前一顿咆哮，然后冷静下来
“过几天送你去国外的叔叔家里把，去国外有更好的资源发展。”
话语落下，好像连空气都变得冰冷了。
我眼见着夫妇慢慢消失在镜子里，少前转过身来，看着我落下了眼泪。
他微微一闭眼，向后倒去，不断下坠。
然后我看见一架飞机也随着下坠：G3-126
好眼熟的序号......
少前！少前的航班？
我惊空的叫到：“少前！少前！！！”
呼喊好几声无果，我只觉得眼前的世界越来越黑了。
......
手机响了很久，我好像才回过神来。
“子峰你的电话响了很久了，你怎么不接电话？”我被熟悉的声音唤醒，抬头看见少前的身影。
可是刚才，刚才的那一幕幕算什么？
“少前，一路顺风！”我有些担忧的看着少前，又补充了一句“少前，你一点要出国吗？”
眼前的少年只是温柔的看着我，没有说话，不就后被检票登记的播报提示叫走了，我只能看着少年拖着行李
再一次，再一次的，慢慢消失在人海里面
......
片刻过后，我再次收到几条消息。
还是妈妈的短信：子峰，你快回来，不是说回来吃饭吗？
我拨通妈妈的电话，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子峰啊，买土豆回到哪里啦？妈妈等你回来会做菜呀！”
土豆？做菜？我不是在机场吗？
等我回过神来，我真的在超市排队结账
.....
那少前？
今天发生奇怪的事情真多。
晚饭过后，我闲暇时打开手机，看到一则新闻：云层气流变化，G3-126航班意外事故，在一片汪洋大海坠机，现在下落不明，失踪名单如下：......
我在名单里看见了一个让我汗毛竖起的名字
明少前！
难道那不是梦吗？我在镜子里看到的，怎么会......
我踉踉跄跄的走出卧室，我问母亲明少前怎么回事？
母亲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什么明少前？她说他不认识明少前啊.....
怎么会这样，那天我们从山上下来，不是一起回家了的吗？妈妈怎么会不记得少前了？
母亲见我状态不是很好，嘱咐我几句，让我早些休息吧，这几天就是太累了，睡一觉会好的吧。
......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哪里来的声音，好奇怪）
我迷糊的睁开眼睛，半夜从房间醒来，收到一则消息：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吗？来启神山吧，哪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发件人：风正
.....
风正是谁？
困意再次袭来，我来不及多想，就被疲惫不堪的身子重重拖下。
启神山。
启神山......我呢喃着，最终睡去了。
第六节烟尘四起
翌日清晨，我起个大早，忽而觉得昨晚好像有什么消息还没有回复，打开手机却发现，没有消息未读。现在，我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好多事好像被我混到了一起。
哦对了，少前！
直到我再次翻开那则新闻，没有找到少前的名字，也没有航班G3-126，心中的悬石才放了下来。
“子峰啊，明天回去一趟姥姥家里吧，姥姥可想你了”，妈妈见我没有昨日的疲倦，放心的问我。
姥姥家，那不是得上山了吗
......
对了，上山？
山？
一些记忆模糊的碎片好像自己组装了起来，姥姥家在山里！
“妈，姥姥家是不是在山上来着？”我急忙问妈妈。
“你看看你，是不是太久没回去啦？姥姥家已经从山上搬下来啦，不在山上啦，现在那山路也不好走。”母亲觉得我肯定是太久没回姥姥家了，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我好想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山，什么山......
“妈，那你记不记得这座山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会忘记了这座山的名字呢？我连忙问母亲。
母亲好像没有听到我说话，转身进了卧室去收拾行李了。
......
算了明天到了去问姥姥吧。
我也回房间继续收拾我的行李，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相框，一张相片抖落出来，一张相片吗。
好熟悉的相片......
我捡起这张照片，照片里有三个孩子。
三个非常可爱的孩子。
第二天傍晚，火车熄了火到站，收起了嘈杂的鸣笛声，直到这纷纷的云也默默地退下红晕，逐渐换上了黑色的衣裳，我们走来小道上，赶往姥姥家里。
“妈，姥姥家现在还有谁在啊？”我有些不安的问，我不习惯和很多人打交道。
“你姥姥，和你大伯一家，没有别的亲戚在了”，母亲似乎意会到了我的难处，所以还强调了这一句话。
夜幕逐渐吞噬了最后一点光晕，等太阳最后都下山了，就只剩下路灯照的人影几双。
这路还挺黑的，可是为什么我一直觉得周围的黑压压的就像是在跟着我移动一样，我总是看不清前方到底有什么。
一片蒙蒙的......
等我眼前的视野打开，已经走到了姥姥家里了，姥姥热好饭菜等我们很久了。
“大哥他们不在吗？”母亲问候姥姥，怎么就一个人在家里。
“你大哥他们一家人有事出去了，今天都不在家”姥姥和蔼的解释道，然后转向我，温柔的看着我，“哎哟，子峰都已经长这么大啦！”
我和姥姥已经有五六年没见了，有这般感慨也不奇怪。
我总觉得姥姥家有种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上什么感觉。
就好像我真的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好想记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嘟嘟·······嘟嘟嘟·
又是这个声音，怎么脑海里又浮现这个声音，到底是什么？
而后，我就感觉到手机振动了一下，我打开手机，是一则消息
风正：上启神山就有你要的答案了。
我点开消息，手机又关机
又关机了......
和上次在机场一样，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啊？
“姥姥，你知不知道启神山在哪里啊？”，我一定要问个清楚，向姥姥打听了启神山。
.......
姥姥家以前啊就在启神山上啊，现在搬到山脚下啦，我们身后靠着的，就是启神山啦。
我跑到门外，看了看这座山，我总觉得这座山有点熟悉，却说不出感觉，原来这就是启神山吗!
“妈，姥姥，这座山现在还能上得去吗？”，我想上山去看看，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在给我发消息，风正是谁。
“哎哟乖孙子，现在大晚上的上山可不安全啊，一定要今天晚上上去吗？”，姥姥担心我夜里上山会不安全，“如果你非要上去，就喊上隔壁家的兄弟吧，你们小时候玩的最好了！”
我应了姥姥，片刻过后，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青年和一个二十五六的男人来敲了门，一前一后，这两人的面孔也是让我总觉得很熟悉。
可我还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简单几句后，原来他们都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吗。
一个叫书满人，二十五六的男人叫书简。
......
片刻后，我们来到山脚下了。
“好几户人都从山上搬下来了，不知道现在山上还有几户人家在。”书简和我介绍这座山，书满人只是在一旁浅浅的看着，他笑的很甜，和我差不多年纪，长相倒是真的可爱，一会儿，书满人眼神示意我可以上山了，这个男生笑的太可爱了。
就是，有点熟悉的笑容
子峰咒骂自己几句，这几天怎么感觉这么奇怪，熟悉的事情熟悉的人越来越多，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是什么事情。
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太累了，高考后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一直觉得非常的疲倦。
书简再次开口：“你小的时候在山上很爱笑，笑的可甜了，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很喜欢你笑”，我以为他在和书满人说话，迟疑了好久，在发觉，书简是在说我吗。
“昂？书简你是在说我啊，我以为你在说书满人呢，他笑的才是真的可爱呢。”我有些不好意思，杉杉几句掩饰尴尬。
“什么书满人不书满人，我说的就是你啊！”书简看向我身边的书满人，有些费解道。
我可是我怎么感觉，他没看到人啊，他的眼神里没有书满人，刚才他俩不是一起来的吗？他看不到书满人吗？
......
我心中多出了很多疑问。
“你笑的很甜的”，突然书满人向我开口，声音轻轻地，很温柔，好熟悉的声音啊。
我看着他笑了笑，他也只是笑笑，不再说话了。
仔细想来，书满人一直都在只是跟在书简身后，敲门时也是书简，他站在后面，自我介绍，书满人也是在书简之后，我们交谈时，他从没打断。
难道书满人真的不存在吗？
我看着书满人充满了疑问，而后突然觉得汗毛竖起，书满人难道不是人吗！！！！！
走在前面的少年书满人似乎察觉我的情绪变化，温柔的答道：“你别害怕，我不是鬼，我就是书满人啊”。
如果不是少年的声音温柔却有力，回答的很干脆，我当真会以为，我今天撞鬼了。我想上去勾着书满人肩膀一起走山路，却被他躲开。
他只答道，这山路勾肩搭背容易两个人一起被拌倒。莞尔一笑，和我并肩一起走罢。
走了一段山路，我忽然想起来，我这次上来是有疑问要解决的，比如
比如，风正是谁。
“诶，书简大哥，你认识风正吗？”我询问书简，想从他身上的答案。
“风正，有点耳熟的名字，但是我印象里，我不认识一个叫风正的人。”书简好像也对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却无从说起此人是谁，“怎么了吗，突然这么问。”
书简大哥也不认识风正？
我偏过头问问身边的少年吧，“书满人你认识风正吗？”
少年迟疑了一下，答道：“认识啊，风正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你应该也知道他的，小的时候，我们不是在一起玩吗？”
书慢人的回答让我陷入了沉默，我也认识风正吗？
难道我真的真的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吗？
我再次陷入了沉默。
“书简大哥，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啊？”，我总觉得这路怎么越走越黑啊，周围的黑夜疯狂的剥夺我的视野，手中微弱的手电筒，好像很快就要支撑不住了。
等等！
书满人呢？
一路走着，书满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的，逐渐被黑夜彻底的淹没了。
我有些惊恐的叫着：“书简大哥！你看到书满人了吗？”
书简有些被我吓到了，但有的看着我：“子峰小弟，你到底在说什么，从上山开始，就感觉你有点神神叨叨的，高考完了可以放松了”，而后，书简失笑道，“别老是书简大哥书简大哥的叫，你小时候不是很爱粘着我吗，到是你五六岁，笑起来很可爱的，老跟着我，后面一声一声的叫着我哥哥。”
我还是想不起来这一段，这一段回忆是属于我的吗？
为什么这几天我老是觉得我在忘记什么！！！！
“有吗，”我有些尴尬的笑着，“太小了可能记不清了。”
不久后，我们来到了一间收拾的整齐的小屋，灯光不算昏暗，很温馨。
“这里就是你小时候很喜欢来的地方，是一件仓库，被你们这小朋友当做秘密基地来着，”书简一边说着一边给我介绍周围的变化，然后给我一张相片，是三个小朋友。
三个小朋友！！！！
我仔细一看，和我昨天在家里撞到的相框，是一样的三个小朋友。
中间那个小朋友笑的可开心了，长得有点像书满人，旁边的两个小朋友现在长成什么样，我也想不起来。
“哥哥，你不觉得这个中间的小朋友很像书满人吗？”，我抓住机会问书简，“就是我上山跟你说的书满人！”
书简可能真的被绕糊涂了，清了一下嗓子，字字句句的和我解释，不紧不慢，声音很温柔，“子峰啊，你是不是糊涂了，这个中间笑的很可爱的小朋友不就是你吗？”
我看着他眉间不得舒展，便也不多问。
或许，我真的记忆错乱了。
“子峰，你去那边井里提一桶水上来吧，一会我们在这里休整一下，你今晚上山有什么地方要去的吗？去姥姥以前家里看看？”，书简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上山干什么，毕竟晚上很少有人在山里走动，实在太黑了。
我应了一声书简，然后去提水。
我起身去接水，越发的觉得周遭黑压压的，再次向我袭来。
等我走到井边，接上一桶水。
望着清澈的水映射出我的面孔，我笑了笑。
确实，我笑起来还是很甜的。
然后映射的人开始不和我同步了，他拿着一本画册，上面画着一架飞机，飞跃在汪洋大海。慢慢的，水里的青年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仔细端详，这不就是相片里那个可爱的小朋友吗？
小孩子拿着画册和好朋友们分享，却被其他小朋友们嘲笑着，然后小男孩撕毁了手中的画册，几张碎片漂到了水面上，我想去打捞，可是只有波纹层层。
书满人！
那个小朋友的画册，画的是书满人？还是那个小孩儿就叫书满人？
然后画面开始慢慢转变，转变成一片海洋，再到海边。
“哥哥哥哥，你看这里，有好多小螃蟹啊！”，这句话彻底击中了我，原来这种熟悉的感觉，是那天在海边的小朋友。
可是，这些都不符合逻辑啊，为什么？
小朋友慢慢长大，然后长成了一张让我害怕的面孔......
这是......
这是明少前？
水里的少年拿着画册，慢慢走到围栏边，那是......那是我家旁边那座山？
画面里开始下起了雨，慢慢的越下越大了，少前带起帽子。把手中的画册扔下来山。
随后，拿出手机开始编辑消息：“如果这个世界可以接受我，那就大大方方的爱我，如果你们不接受我，那我独自远航吧”，编辑发送蔷薇网站。
......
少年带着帽子，可是雨水还是一点一点侵湿了他的发梢。
少前，好像哭了......
他眼前望着山下的悬崖边，那些画册已经消失不见了，被雨水一点一点打湿，被冲刷，消失不见了。
顷刻，有一个少年跑上山。少前和他说了几句话，可是我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我慢慢才回过神来。
这是那天，我收到蔷薇网站的评论！
可是，让我惊恐的一幕出现了，少前纵身一跃，坠下山去。
画面的另一个少年崩溃的摊到在地上
......
画面再度转变，另一个少年在海边慢慢的散步，他向着海边慢慢走去，走进了大海......
我再也不能淡定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立马打湿了脸，让自己清醒。
“子峰？子峰？”书简轻轻地拍打我的肩膀，“怎么打个水你也走神啊？”
我走神了？刚才那些明明是历历在目啊！
我这几天到底怎么了？
一定是太累了......
我不敢多想，这几天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了。
我想尽量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哥哥，分享片刻后，书简的脸上写满了不解，只能道几句，“你说的这些故事好熟悉啊，不就是你小的时候画的画吗？我记得，你和好朋友们分享完之后，被那些小伙伴们笑了好久，然后你还挂在我身上哭了好久呢。”
我：......
我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那么，那么风正是谁？
我还是不知道风正到底是谁？为什么记忆里的明少前和书满人慢慢的模糊在里一起，书满人？明少前？
我的疑问越来越多了。
......
下山后，母亲听说了我上山后稀里糊涂的故事，那些担忧和皱纹便立刻爬满的他的脸庞。
“子峰啊，这几天你怎么看着这么疲倦啊，妈妈明天带你去镇上散散心吧”，母亲非常担心我的状态，提出明天和我一起去镇上一起好好放松一下。
我应下母亲的好意，疲倦的回房间了。
顷刻间，屋外烟尘四起，好像笼罩住了这间小屋。
嘟嘟·····嘟嘟嘟嘟····
（我已经慢慢对这种声音变得麻木了）
果不其然，我拿起手机，收到了来自风正的消息
“明天去天明戏曲班，听一出戏，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
天明戏曲班
（相框里的三个小孩，慢慢的消失了一个，变成两个小孩，他们笑的很欢乐......）
~
第七节染指
次日清晨
“子峰，子峰你快醒醒啊......”
是个女人的叫唤声，为什么她还带着哭腔？
“子峰啊，你起床了吗？起来吃早餐了，姥姥已经把早餐做好啦。”
是妈妈，不过声音和刚才是不一样的？
启神山山脚下的清晨不免大雾四起，可还是有阳光慢慢透过来，弥漫开来。
我踏出房门，今天......
对了，手机，消息。
我急忙的打开手机，消息还在！消息还在！
风正：“明天去天明戏曲班，听一出戏，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妈！”，我难以抑制心情的激动，“妈，今天我们去听戏吧，好久没去镇上听过戏曲了”
这一次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阳镇上，人来人往。
这座小镇保留了比较传统的生活习惯，生活节奏很慢，人们早晨被太阳叫醒，日落后街道也点起了一盏盏的路灯，光不耀眼，十分温馨。
在青阳镇逛了一整天，傍晚终于来如愿以偿，来到了天明戏曲班，我想来这里听一出戏，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答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戏班的位置不能算偏，但也不是特别好找，小镇上听戏的人不算多，这戏班算是建在了私人的宅子里。
红台布搭起来的戏台，错落几张长椅，间续摆着几张方桌，干净整洁的，一方茶几，一盏茶水，一些糕点。
我喜欢这里的氛围，格外的喜欢，好像有种我生来就属于这里一样，属于这里的氛围，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好想很喜欢在台上的感觉。
......
趁着好戏还没开唱，我四处逛逛戏班，不曾想误入了戏班的梳妆间，透过镜子，我见一清秀的男子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地装扮着，看样子是个旦角。
我向前打声招呼，想叨扰几句，便不打算多留了。
梳妆台前的男子偏头礼貌问好，我却被他惊艳到，不止是这样貌生的极好，更是被这张生的让我觉得无比熟悉的脸庞所震惊。
怎么会这样，我以前见过他？怎么会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这位先生，是要来参观我等的梳妆间吗？实在抱歉先生，现在我们梳妆间是不对外开放的，请先生自重，切莫再往里走了。”戏子及时打住了我再往里走的念头。
我浅浅一笑，致几句歉意，识趣地离开了，而后只是简单的再随便逛一逛，就回到了座位上，等待好戏开场了。
嘟嘟······
（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母亲：子峰，你先在这里听戏，妈妈想去一趟集市买点特产回去，就不陪你了，散场的时候妈妈来找你。
妈妈有事出去了吗......
那我只好自己一个听戏了。
一个人，我不知怎会觉得，这周遭寒意四起了，可是片刻后，又消失不见了。
也许真的是错觉吧。
......
终于等来了好戏开场，戏里唱的一个归国少年遭遇欺骗来到这是非之地的故事
......
戏子今天刚回国，得叔叔的介绍，来到小镇。却让他感到不安。
叔叔不是告诉他，这小镇是一座十分繁华的小城镇，人来人往，听曲儿的人听很多，怎么映入眼帘的，更像是小乡小镇，虽说不算破败，可以堪堪入眼。
罢了，已经回来了，还能如何，再者说，回国的事情还是他央求叔叔答应保密的
至于为什么要保密，却不得详细说来。
戏子来到事先说好的演出地，他要在这里人生第一场演出了吗......
只是，有些意料之外，不是繁华的宫殿，也不像是会有人山人海的展演厅。
更像是乡镇人家听曲吃茶的小戏台。
......
（也许是我看的入迷，还未曾发觉奇怪的地方，可这是寒意再次袭来，让我不经打个寒颤）
......
这位，就是戏子先生了吧，进门一位小生来接待，他上下打量了我一圈，漏出浅浅的微笑，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走了一段距离，小生带着我到了梳妆间，让我坐在这里不要随意走动，也别乱张望，再等片刻，便离去了......
（这梳妆间怎么的看着这么的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
片刻过后，一个高大的男人进来了，生的很是英俊，说是这里的管家。
“先生怎么称呼您”，高大的男人开口温柔的询问，这个男人约莫也就二十七八，生的到是年轻，也好看，可是见到我之后，怎么的就一直眉头紧皱呢。
“唤我戏子便可，我是得人引荐才来这里的。”
男人：引荐？这活儿，有人引荐？
“你确定，你是要来这里工作吗？”男子最后再确认一遍。脸上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是上镜表演吗？”，我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总是皱眉，“管家先生，怎么称呼您？”
“风正。”
......
男子叹了几句可惜可惜，便离开了。
（我忽而觉得不对劲了，风正？！我想起身去问怎么回事，发觉我身体已经不得动弹了......我低头望去，我还坐在戏班里的长椅上。我终于察觉了，这早就不是我刚进来的地方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之前机场的洗手间，启神山上的水面，这一次又是为什么，我一定是忘记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进来几个男人，拿着相机，面容笑的有些猥琐。
“你好，你们是......”，我起身问好。
最后一个进来的男子，反手把们锁上了。
为什么锁门？
三个男子约莫也就三十岁，生的也很是高大，片刻后，阿三开口问：“小哥生的倒是漂亮极了，一会儿上镜应该很好，记得控制好音量。”
我以为阿三先生在夸赞我，让我一会儿展演唱戏要注意控制音量，便明媚的一笑。
笑的很是可爱，可爱的。
有些熟悉。
......
随后，三名男子带着我往里走了几步，穿过一个帘子，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三处架好的摄像机，对着一张床......
床上摆着，一些......一些五花八门的情趣用品。
“小哥笑的很可爱，一会儿记得对着镜头笑一笑，会有很大的收视率的。”
不对，不是这样，这和我想的不一样，我想离开，却被三个男人留住了，不知是谁先开始，一件一件衣服脱下来，再一点一点，将我的衣服也脱了下来，我本想反抗，闻到一阵迷香后，两脚发软的趴在了一名男子胸前......
不是什么演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演出，我被叔叔骗了。进门的时候，领我进门的小生那是不怀好意的笑，我的脑海里再次浮现那恶心的笑容。
一夜，满床春色......
（我眼睁睁的看着眼前一幕幕的滚动着，却动弹不得，痛苦的落下了眼泪。）
两个小时后，阿三抱着我去洗浴，再送我去了一个干净的房间，我的眼角还残存着眼泪，双目无神，始终不敢相信。
次日一大早，管家进来了。
风正：......
“这张卖身契，你拿走吧，明天就赶紧离开。”
我望着管家先生手上的纸张，再也忍不住，崩溃的大哭。
原来，我是被骗了吗，我被叔叔卖了吗......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挂机......”，我想打电话质问海外的叔叔，为什么要骗我！电话里只是传来一声声冰冷的机器人声音。
我失声痛哭了很久，最后管家先生进来送给我一杯水，满眼心疼的看着我。
“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是自愿的......”，风正确实不知道我对自己来意是不明的，可是来做这个的，又怎么会道明自己的来意呢，这件事，总归是他的错。
“签了这个，拿走卖身契干净走吧，就当我从来没见过你。”风正轻轻地拥抱着我，满怀歉意的道。
我忍着愤怒，恶狠狠地看着他，此地一刻也不想多呆，抱着满身痕迹的身体，穿上衣服，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
（我坐在幕前，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你到底是谁！风正？你不是风正！你到底是谁！）
风正朝着幕前，对我浅浅一笑，我是......
你就当我是一个温柔的人吧。
温柔的人？
一个小时后，一个恶狠狠的高大男人冲了进来，“谁把那个小畜生的卖身契拿走了？”男人指着鼻子骂风正：“是不是你？骚货。”
风正长吸一口气，起身姿态略带一些妩媚，里里外外还是透露的青年男子的少年意气，“怎么会是我呢？大佬。”
而后，对着大佬浅浅一笑，那一笑，也尽是显得可爱，只是这笑容，怎么会如此熟悉呢？
“狡辩？骚货，你进我房间拿卖身契的过程被人瞧见了，还狡辩！”男人恶狠狠的将风正卧倒在床。
此时此刻，无论风正叫唤的多大声，都不会有人进来的。
......
（风正！风正！我只能原地动弹不得，痛苦的大喊着，风正！）
光天化日，笙歌四起......
一个小时过后，男人再招呼一群男人进来，继续这场炼狱。
他们不知轻重，此间，惨叫连连，满身暧昧，血迹斑斑。
过后，只剩风正一人，留在房间泣不成声，浑身颤抖着......
他爬下床，爬向梳妆台，掏出一把匕首，告别人间。
“如果这个世界可以接受我，那就大大方方的爱我，如果你们不接受我，那我独自远航吧”，青年嘴里最后呢喃着。
戏已落幕，没有欢歌。
幕前，我也早已泣不成声，风正！风正？风正的脸正在变，变成了这张让我更害怕的脸——书满人
我想起身去寻找，腿上消失的束缚感，我一个弹起，冲向了那件梳妆间：
开门一瞬，不见我印象里，在梳妆的青年，我微微再往里走，见这幕帘后的一张床，我瞬间泪湿眼底。
我已经觉察到了，是镜子。镜子会有我要的答案，梳妆台的镜子里一定有答案。机场洗手间的镜子，启神山山上的水面，这次，一定也是镜子。
我不安地坐在梳妆镜面前，果不其然，从我坐下的一刻，镜子里出现的就不是我脸，是戏子！
戏子看见我之后，眼泪就滑落了下来，手中拿着一张卖身契，哭了片刻，就起身起身离去了。
不过片刻，风正坐了下来，仔细看着青年，也是生的极为俊俏，风正也拿着一张卖身契，可是转眼间变成了一张画。
一张画！一张画？
我瞳孔地震，这幅画不是......
画像中两个小孩和一个青年人在海边，捉螃蟹，少年们的笑容洋溢着青春，十分可爱。
只是......总感觉哪里不对，熟悉的感觉。
两个小孩？记忆里，我曾经夜里在海边见到的，是三个少年和一个青年！现在少了一个？
画里的世界也开始慢慢变化，一辆飞机飞跃一片汪洋大海，三个少年一起上山，最终只有两个人下山......
一个少年，独自一人走进了一个戏班——“天明戏曲班”
顿时，我汗毛竖起，周遭的寒意向我袭来。
你们都是谁？你们到底是谁？我害怕的喊道！
镜子里人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屏幕，一幕幕的播放着......
书满人画好一张画，兴高采烈的拿给爸妈看，爸爸说：“画的都是什么东西啊，这么不吉利！”
小孩书满人和两个朋友就跑进了山，书满人就再也没回来了。
画册里一架飞机开向了一片汪洋大海。
明少前拿着表演班的报名表给爸妈，他不想按照爸妈的心意还要借钱出国去一个不怎么熟的叔叔家里，去那边念书。
爸爸讲报名表撕的稀碎......
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明少前捡起来一张画，夜里，下着大雨，他只身一人走上了山。
画里，带血的床，几件被撕得粉碎的衣服，和几团可怖的纸团。
山顶上，他将画随手一扬，然后纵深一跃。
画面一转，戏子飞机落地后，拿着地图寻找天明戏曲班，落下了一张画：画着一个小朋友和一个青年在海边捉螃蟹......
只剩一个小朋友了？
我忽然觉得蹊跷，我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今早顺手带上的照片，那张昨天从启神山山上带下来的照片。
！！！！！！
画上已经只剩一个小朋友了，他自己提着沙桶，不再洋溢的笑着，拘谨的看着尽头。
第八节真相
谁告诉我！谁来告诉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起身向前，却不曾想身体穿过了镜子，随后镜子慢慢消失不见了。
周遭黑压压的，慢慢走出来一个人。
他带着面具，我认不得是谁！
“你到底是谁，还有，谁能跟我解释周遭发生的一切！”，我竭力责问。
男人手势比作嘘，示意我不要讲话，而后慢慢的脱下来了面具。
是风正！
不对，不是风正？
我看着这张模糊变化的脸，是书满人，也是明少前，是戏子，然后变成风正！
最后，变成了我的模样！
和我一样的面孔......
我再也站不住了，两脚发软，瘫坐在地上。
男人缓缓向前，递给我一把匕首
他的声音很温柔：“杀了我吧！只要我消失了，你就可以醒过来了！”
......
我惊恐的抬起头看着他，风正笑的好温柔。
他真的，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在他身后，一个个走出来，小孩的书满人，少年的明少前，青少年的戏子还有青年的风正。
他们一齐向前，递给我一把匕首：“杀了我们吧，杀了我们你就可以醒来了。”
......
我再也没办法思考了，我头痛欲裂，浑身颤抖着。
我夺过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而后我的身体失去了支撑，不断地下坠，就好像我在水里不断地下坠着......
我微微要闭上眼睛了。
我看见，海边一个少年，只身一人，约莫十七八，提着沙桶，一步一步地，走向海里。
这里的夜太黑了。
我眼见着海水慢慢没过他的膝盖，爬上腰间，最后向着脖颈逼近。
我惊恐的叫道：“不要啊！”
少年匆匆回头！这是......
我？......魏子峰？
而后一阵海浪袭来，将少年彻底吞没，只剩下一个沙桶飘在海面上。
“子峰！子峰，你快醒醒啊！”，好熟悉，是那个女人的叫唤声，还是带着哭腔。
我仍然不断下坠，我想
我想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最后我的身躯坠落在了一张病床上。
嘟嘟嘟嘟········嘟嘟嘟······
冰冷的机器声再次传入我的耳朵，妈妈看着病床边上的心跳检测器有了跳跃，激动难以掩饰的呼喊道：“子峰！子峰你快醒来，医生！医生快来啊！”
我微微睁眼，母亲拿着一个沙桶，几张稚嫩的画，和一件带满血迹的衣服......
我知道了，我想我明白了。
我再闭上眼睛，眼泪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我明白了风正，书满人，明少前还有戏子！
如果我把他们都杀死了，我就可以忘记这些痛苦的记忆，往后，我就不会再心软了......
是吗！
（半月后，八月底）
光军果然回去复读了，今天是他月末才有的假期，他似乎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子峰，我特地回来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啊！”光军给我发来消息。
我应了光军。
次日
我们玩的很开心，还是那个熟悉的少年。
分别时，少年问我：“你还会等我吗？”他的眼里好像装下了星辰大海，还是那么让人着迷。
我沉默半晌没作声。
被否定的童年，安排的少年，指指点点的青少年，都太软弱了，太温柔了。
还有那个我为之付出过所有温柔的少年，我拒绝他了。
往后的路，只要我能杀死我所有的温柔，我想我一定可以重新过好我的人生的。
现在开始，我还没输。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