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影后是她的黑月光》台晓卷

38、第 38 章

　　这不是来自董氏集团的警告，而是董慆对于屈韵的针对性打压。它不那么明目张胆，商业利益背后的逻辑也很简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董慆和花爷一拍即合。

　　一人利用资本圈的人脉，负责妨碍一些商务活动，另一个运用娱乐圈的玩法，在舆论端持续不断地制造黑料。虽然这一切完全在老铁的意料之内，但她还是没忍不住落井下石的嘴：

　　“我说屈韵，当初是你强烈建议让富二代带资进组，现在尝到回旋镖的厉害了吧。该！”靠在办公室皮革行政椅上，老铁的眼角轻松笑出了鱼尾纹。“该做的，工作室都在执行，不过这戏还得收尾，你打算怎么办？”冷静的双眸凝视着，毫无疑问已在盘算。

　　笔记本电脑全屏显示着近日告黑的汇总。大明星眯起眼睛，PPT随着手指敲击的动静，逐一往后翻页。只有多年的演戏实践，以及对营销号污言秽语的麻木不仁，才能够做到当下的面不改色。

　　《屈韵性取向之谜，是因戏生情，还是嫁入豪门？》一组拼图盘点了这些年里和屈韵传过绯闻的所有男人，紧接着又用大篇幅的文字，描述了这位捞金影后如何围猎董氏集团千金的故事。

　　“那我能怎么办，明天找个男艺人PR？出街、吃饭、回家、过夜，全套流程走完？还是发布自己的小视频？呵，获胜的唯一方法，就是从一开始就不玩这愚蠢的游戏。”屈韵翻了个白眼，似是难得动怒了，有些口不择言。

　　“所以，你真的有裸照或者□□录像带？和谁的？”老铁饶有兴致地往前凑了凑，扬起了一条眉毛。“啧啧，和你那老同学？”眼看自家艺人停止了动作，帅气的经纪人莞尔一笑，眼睛呈现出老鹰捕捉猎物的神色。

　　“那么我们就必须干票大的。现在请记住，我这样做不止是因为我是你的经纪人，也因为我们都为此付出了努力，所以不能让大家伙失望。”屈韵没有动，但肢体语言却变得紧张起来，老铁立刻知道这臭丫头已经让步了。

　　“有什么计划？”

　　“告黑按正常流程走需要时间，丢掉的商务暂时也抢不回来。正面的曝光和顺利的活动都只有一个路径。虽然你自作自受，但也别让董慆好受，好好和董恬恬卖你的女女CP吧。”

　　说完，就将一个文件夹丢到了办公桌上，“如果毫无准备，怎么能成为专业人士？你和千金小姐合体拍杂志，三大刊封面+内页。我就不信她家那疑似恐同的老哥，连这种给亲妹抬咖的机会都要阻止。至于你，自由发挥吧，反正大众眼里，你和董恬恬已经不清不楚。”

　　董恬恬□□着翻了个身，在过去三十分钟内，第三次按下手机上的【小睡键】。她仰面朝天，迷迷糊糊地看着天花板，粗暴地揉了揉眼睛。

　　距离上次见到屈韵才过去八个小时，光是想想，胃就感到一阵绞痛。这不止是她们的第一个双人商务，也算是告白之后，片场外和前辈的第一次营业。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见识过屈韵有多专业，在上一场与下一场的短暂间隙，这人会一如既往地和她窃窃私语、摆弄手机，探索片场里各种新奇的道具，然后内疚地环顾四周，调皮地查看两人是否被道具师抓住。

　　一旦摄影机开始工作，又会迅速融入角色，就像屈韵突然消失，名为秦雅的人格复活。她们的关系似乎没有改变，但没有改变本身，就已足够让人烦恼。

　　她大声承认了心意，大胆地主动亲吻……可还没等到再进一步，狗仔就把一切曝光在大众面前，让合作共赢成了整个项目的焦点，让私人情感沦为房间中的粉红大象，谁都知道，但谁都不提。

　　她以前也拍过双人画报，不是吗？和言情剧里的每一个男主角。但她喜欢屈韵，这就是问题所在，这让她感到不安。

　　不得不承认，三大刊的团队很专业，为这次商业拍摄做足了功课，竭尽全力让场景搭建、穿搭品牌以及个人特质完美结合。

　　鉴于董恬恬的专业背景，拍摄的第一个系列，名为舞。当年轻演员到达，很快就被领进了位于一座工业风十足的仓库摄影棚，发型师、化妆师轮番上阵。

　　再次睁开眼睛，凝视着镜中的自己，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还有身上那套凹凸有致的新中式旗袍，董恬恬非常喜欢这个新造型，对于过去的自己是一种突破，忍不住开始期待屈韵会被拾掇成什么样子。

　　突然，镜中多了一个人，宽松的衬衫从肩膀上垂下，阔腿西裤垂坠感十足，凸显出冷冽的气质，头发光滑地向后梳……一套不算复杂的穿搭，毫不费力地游走在男性和女性之间。但对于屈韵这样拥有完美面部结构的人，让衣装退居二线，让人物占据焦点，是永远不会出错的标准答案。

　　很冲突的两套打扮，但又异常地相称，她可以听到工作人员在窃窃私语，对此赞不绝口。

　　摄影师检查了设备，确保相机中有一张新的存储卡，然后调整灯光、进行测试，反复再三直到满意为止。“我希望两位在镜头前跳一支舞，自然一些，随意一些，而我则从旁观者的角度，捕捉身体和情感的反应。”他解释道，说话过程中只抬头看了两位演员一眼。

　　在工作中，董恬恬喜欢秩序，习惯于更为明确的指导意见，尽管这样的拍摄超出了她的舒适区，但年轻的演员知道，眼前的摄影师久负盛名，堪称国内时尚摄影第一人。

　　他的照片有一种别人无法复制的魔力，客观记录拍摄对象陷入的原始情感时刻，借助各种元素巧妙营造张力，能够轻而易举地让观众自行在脑海中构建故事。

　　就在这时，一旁的人调皮地用肩膀撞着她的肩，偏头看到的是屈韵脸上鼓励的笑，这是一种有感染力的东西，像涟漪一样从高个演员身上蔓延开来。“放心吧，你跳舞时，全世界都会爱上。”屈韵轻松地调侃，向她伸出了一只手，“而且，我们可跳过不止一支舞了。”

　　灯光有些刺眼，她看不清镜头外人群中的任何面孔，但微弱的噪音足以让她知道，他们就聚集在那里，他们在想什么呢？会背地里议论明星的绯闻吗？会进一步探究她和屈韵的关系吗？

　　但成为公众人物不就等于放弃了隐私，她管不了众人。只能紧紧握住屈韵的手，就像老虎钳一样。衣服在工业风扇的微风中飘扬，工作室响起了看似随机，但又有序的音乐。

　　因为肢体语言从来都是基于音符的表达，随着歌曲从欢快的流行转变为低沉脉动的 EDM，屈韵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距离足够近，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微妙温暖，屈韵闻起来像咖啡，还有一些薄荷的凉爽，让她想深吸一口。

　　两人旋转，屈韵将前胸压在她的后背上，一瞬间董恬恬失去了时间的踪迹，她从没在这种环境下跳过舞，但当身后的人用胯部引导着节奏，她在接触中迷失了自己，就像喝醉了一样，自然而然将脑袋后仰靠在了屈韵肩上。

　　鼻尖蹭起她裸露的脖颈，她没有退缩，而是歪着头鼓励更多。嘴唇盘旋在上空，但它们从未着陆，这感觉就像一个挑战，一个邀请，她正危险地接近并接受它。

　　快门声和闪光灯，随着两人之间的火花，从愈发频繁到不再间断，当然有时摄影师也会发出一些简短的指令。几个小时的拍摄，她们一直在跳舞，随着音乐，有端庄的华尔兹，有热情的恰恰，有性感的探戈，还有没有风格的自然律动……

　　她和屈韵俯身盯着面前的显示器，满意地发现有足够多的好镜头可供选择，两人之间的氛围，潜藏的紧张、权力的博弈、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荷尔蒙，正一层又一层慢慢地、微妙地被剥开。

　　“很棒！”摄影师满意地喊道。“大家干得好，收工。”一句户，打破了笼罩在摄影棚的工作氛围，人们开始叽叽喳喳、熙熙攘攘，当然也不乏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询问是否能合影的工作人员。

　　但董恬恬对此却有一种奇怪的超然感。对其他人来说，这只是一个有趣的项目、赚钱的方式或追星的体验，谁也没有像她那样感到悲喜参半。时间已过黄昏，年轻的演员仍不想结束。

　　被抚摸的愉悦就像过敏一样，让她的皮肤又痒又疼，“去我家看看？”她对着屈韵提议道。“我也算摄影爱好者，拍过很多。”才说出口，就有些后悔，这人或许宁可待在十八层地狱，也不愿再一次逾越同事的边界。

　　“好吧。”耳边的应答让她听不出情绪，但温暖从手臂被碰触的地方传遍全身，前辈的手指按在她身上，有五处令人愉悦的压力。屈韵的唇角向一侧翘起，这是她从她身上见过的最接近真诚的微笑。“走吧？”

　　回家的路上，董恬恬无法停止美好的想象，想象她从冰箱里拿出红酒，还有那张柔软的床，只要一个吻就很难停下来。但也有一种糟糕的情绪，或许这只是一次让她越陷越深的友好互动，毕竟，屈韵也曾承认，自己依旧喜欢着高中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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