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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魔高一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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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吧。”齐玉轩折返回来,无奈地伸出手。
魏唯唯抬起头,入目之处便是炮灰哥粗糙的右手。
魏唯唯不解地看向炮灰哥,“这位炮灰,哦不,齐公子,我和你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救我出去?”
齐玉轩非常无语,没想到自己冒着风险要救的人,居然还有这么多废话。
不等对方张嘴,魏唯唯挠了挠头,发现自己头上被盘得油光蹭亮,并不是自己以前的鸡窝头那般顺手,又倖倖地收回半空中的手,两根食指正抵着绕圈圈,“那个,谁家好人家的姑娘,不明不白地跟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跑啊?”边说还边试图嘟囔起自己的嘴唇,试图做出人畜无害的表情,好让炮灰哥的怒火消下去一些。
“哦?我竟不知,这怡红院的花魁娘子,什么时候也算是好人家的姑娘?”本想着货不对版也就罢了,吃点亏就吃点亏吧。齐玉轩不打算多言,可是看这家伙都要落入虎口了还拿乔做作的样子,一口恶气出不去,说话也夹枪带棒起来,“随你,想去伺候老爷子就待这里吧。”
说罢,齐玉轩就要大步流星地走去。
魏唯唯心想,现下剧情已经偏差这么大,是不是还应该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呢?是相信这第一次见面的炮灰哥,逃出去?还是硬着头皮候在这,等舔狗将军改变心意?不跟着原剧情走,自己能不能实现所谓的成功?
身体是诚实的,还没想出个对策,魏唯唯就已经抱住了炮灰哥还没来得及转过去的左腿,惊得炮灰哥一个趔趄差点倒下去。
“那便跟来吧。”
魏唯唯尚有几分犹豫。
不等她犹豫,齐玉轩的耐心也几乎耗尽。
“来哪?”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洪亮中透着威严的声音。
糟糕,这不是之前那个将军么?
魏唯唯内心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原场,手指有它自己的想法,自觉地指向快要躲起来的炮灰哥。
“是,都是他,都是他想要拐走奴家,奴家本是想要本本分分等着将军回心转意的。”边说还边挤着眼睛,佯装擦几滴并不存在的眼泪。死道友不死贫道,魏唯唯心虚地不敢望向齐玉轩。
如果她敢抬头,便能看到对面快要喷火的眼睛。
当意识到将军来了,齐玉轩本能地打算隐匿逃走,却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体,根本不会武功。试着跳了几下,身体却像是灌了铅一般纹丝不动,无奈只能往往暗处躲去,没想到这一世的梨茉不仅仅样貌变了,性情变了,还变得如此道德沦丧,将自己好心当做驴肝肺,第一个把自己卖了。
你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齐玉轩暗自腹诽,只得硬着头皮走出来:“小的是听府里人说府上新来个姑娘很是不安分,便来试探试探她,替您敲打敲打她。”
齐玉轩内心深处很是唾弃自己这副奴颜婢膝的模样,初来时,也曾反抗过,换来的就是一顿打板子,打的屁股生疼。才知道前尘种种,不过是一场旧梦。才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是命如草芥的家仆。而对面这个人,除了眉眼有些许相似,身份似有重叠,和自己的爱人绝不是同一个人。
魏唯唯被齐玉轩这一顿操作整懵了,空降的男人,除了是盖世英雄,也可能是变态炮灰。自觉在现代职场已经练就铜筋铁骨的臭不要脸神功,想不到这厮能比自己魔高一丈。
谷喻抱胸站在门口,好整以暇,似乎与自己无关,一副吃瓜群众的看戏模样。
见两边消停下来,谷喻才走向前来,在两人脸上逡巡。
谷喻最初买下马丽舒,是因为听说户部尚书最好美色,而花魁马丽舒艳名在外,花巨资买来不过是投其所好,但是没想到送来的姑娘不过中人之姿,还性格疯癫。自己堂堂一国大将军居然遇到如此货不对版的欺诈行径。不能忍,坚决不能忍。因而谷喻派人将鸨妈狠狠敲打一番,但是那鸨妈一口咬定自己送的就是艳绝京城的花魁马丽舒。又抄了几个家伙,收拾了鸨妈的其他产业,她才不得不跪地求饶,改口说自己一定会在半个月之内给将军送来保准满意的姑娘,如此,谷喻才勉强接受。至于这个马丽舒,权当是个赠品玩意儿,既然送到将军府了,便听候将军处置。
谷喻少时没少看那些志怪杂谈,什么神仙历劫啦,妖精报恩啦,借尸还魂啦,少年时的谷喻看的津津有味。一个传闻中一颦一笑都是风情的绝世美人,没道理来到自己府上就变成了这疯疯癫癫的模样,总不该是自己的风水不好吧?还是被什么精怪附身了?
谷喻最初是想把这晦气玩意儿发卖了的,但是好奇心又驱使自己留下她,感觉像是儿时的探险游戏,谷喻整个人浑身的血液都兴奋起来。
今天心血来潮,想要来柴房看看这个小玩意儿又在折腾什么新花样儿。没想到这小玩意儿一会儿功夫就勾搭上了自家的小厮。谷喻瞅了一眼齐玉轩,啧,还是个长得挺俊俏的小厮。
谷喻本想继续看戏,直到这唱戏的两人快要下台子,谷喻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谷喻转过身,食指指向魏唯唯:“你。”接着慢条斯理道:“你到底是谁?”
面对谷喻凌厉的审视,像是能把自己看穿。糟糕,难道对方看出自己芯子换人了?魏唯唯吓得虎躯一缩,但面上还是佯装淡定道:“奴家是将军买来府上的,奴家是谁,您还能不知道吗?”魏唯唯气哼哼地撇了撇嘴,努力摆正剧情的轨迹,不管旁人死活地摆弄出娇嗔的姿态,这一作态吓得谷喻差点没把刚吃的午饭yue出来。
“本将军听闻马丽舒不仅容色无双,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无一不绝。可你。”谷喻没有接着往下说,只是一直盯着她。
魏唯唯自然是心虚的,但是却不能说,这支离破碎的剧情怕是已经崩无可崩,可是一想起自己回家的路,魏唯唯还是忍着恶心,委屈巴巴道:“昨儿个您也见着了的,奴家也是能唱能跳的。”
原来梨茉遇见自己前还要给这劳什子将军来献舞讨巧吗?齐玉轩对眼前的状况若有所思,更加狠狠地心疼起来苏梨茉,也就是现在的马丽舒。
谷喻一时语塞,虽然那诡异的唱腔和那扭曲的舞姿和自己想象中的歌舞完全不一样。
魏唯唯不无得意,别拿口水歌不当歌,别拿广场舞不当舞。虽然姐是速成的,但奈何姐就是天赋高啊。
这边吃了瘪,谷喻又一个转头,望向想要抹去自己存在感的齐玉轩,音量不自觉拔高几分:
“本将军记得你,因为不安分被贬去南苑洒扫的那位,是你吗?”
“是。”齐玉轩恭敬答道。
初来这里时,便见到谷家主母要打杀一个小丫鬟的情况,只因为谷家二公子在娶妻前强要了她,惹得未过门的二夫人不愿意再嫁。齐玉轩前世就不是个明哲保身的性子,也为此没少吃亏。这明明是二公子的错处,却让无辜的女子背锅,在齐玉轩看来是万万不可的,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结果就是不仅没能救了这个姑娘,反而害自己挨了三十个板子,从谷府一等家丁,贬为了偏院洒扫。王爷刚直不阿,得罪人也最多被回避,家奴想要惩恶扬善,得到的就只能是屁股开花,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所以,上次的板子还是打的太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