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虚度(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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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令睡了个好眠，清晨醒来打了个哈欠便问须渡:“夫君，去哪？”
须渡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想去哪？”
弥令愣了愣。
“你不去找神漠了？”弥令问了句。
须渡道:“去。”
“那走吧，去找。”弥令生无可恋地道。
须渡看着弥令道:“阿令觉得，神漠会在哪里？”
“也许在荒漠？”弥令道。
须渡觉着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须渡道:“那便去荒漠吧。”
弥令:“啊？”
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弥令怀疑自己听错了。弥令无比佩服须渡的行动力，说去就去了。
须渡发现他的脑海中多了几分指引，他凭借这份指引在七天七夜后，到了在万物生以北的一处荒漠。
那处荒漠的名字叫“阑珊”。
弥令愣了愣，停下了脚步。
须渡回头去看弥令:“怎么了？”
弥令知道这里离神漠不远了，他有些犹豫，他还没地图。他转过了身烧了通讯符箓，寻问地图的情况，那头传道:“公子，还没开场，恐怕要明天。”
弥令:……
靠。
“别买了。”弥令道。
对面一阵寂静。
“应该是在这吧？”须渡洞察的目光投向弥令。
弥令没说话。
“无悔楼楼主总不能不知道在哪吧？”须渡笑着看弥令。
弥令才道:“是在这没错。”
“应当还未到开放时间吧？”须渡看着弥令道。
“是。”
“那你在慌什么？”
须渡径直往前走，弥令在后面犹豫着，最后跟上了，牵起了须渡的手。
弥令虽然不知须渡为什么知道这些，但他不敢松下须渡的手。
二人行在黄沙上，一步一步，踩出无数脚印，这一路没有回到原路，他们也未曾停下脚步。
没有指南针，须渡走出了一条长路。
弥令叹了气，笑了一下:“倒是小看你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道白光闪过，弥令握着须渡的手更紧了几分。
一阵眩晕感袭来，睁开眼时是在夜晚。
弥令看着怀中的须渡叹了口气。
神漠阑珊，寸草不生，危机四伏。
怪物横行，却不敢在弥令面前造次。
弥令将须渡打横抱起，不知走了多久，须渡悠悠转醒。
须渡有些愣，他个大男人被弥令这样抱着。弥令的那把折扇化作利器，不断在四周转着斩下怪物的头颅。
“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呢。”弥令道。
“这里是？”
“神漠阑珊。”
两人沉默着。
一句话在须渡的心中枝丫疯长。
『你觉得那人会是我么？』
这是他那日酒醉时听得最清晰的话。
“你是邪神。”须渡看着弥令一字一句道。
这一次你说你是，那我一定会相信。
“不是。”弥令否认道。他又换了一张脸谱道:“夫君莫不是睡傻了？”
“放我下来吧。”须渡看着弥令的眼睛道。
“太危险了，你会受伤。”弥令的声音透出了几分担忧和一些莫名的疏离感。
弥令看着天边那快升起的太阳，抱紧须渡加快了脚步，直直闯进一个村落。
须渡看见了弥令眼底闪过的紫光。
那些村民纷纷低下了头。
那些村民身上都有一个特殊的痕迹，那便是一个复杂的法阵。是须渡看不懂的，那些村民看到怪物开始了攻击。
随后是一片血腥的场面。
“要去哪？”须渡看着弥令不解地问。
“能遮阳的地方。”弥令道。
眼看着那太阳一点点升起，弥令的脚步也极速加快。须渡被晃得有点头痛。
“阑珊法则之一不能被太阳照射，否则失去神智。”弥令补充道。
须渡看见了一座宫殿的样子，弥令毫不犹豫的抱着须渡进了宫殿。
那宫殿全是黄沙和灰尘。须渡终于被放了下来。
宫殿里很黑，以至于须渡有些看不清弥令。在弥令看不到的地方，须渡似乎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弥令点燃了一张符咒，使得周围亮起。
“这里很危险。”弥令道。
“我知道，但是有你。”须渡回想着这一路弥令的做法，有些让他瞠目结舌。
弥令看着须渡一字一句道:“我比他们更危险。”
须渡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我会失控。”弥令说得十分缓慢。
那符箓烧得更旺，宫殿亮起的范围更大。须渡看到了粽褐色的痕迹。
须渡没有被吓到，仍然是站在他的面前。“耍我好玩么？”须渡看着他的眼睛十分平静地说。
弥令笑了笑道:“好玩，为什么不好玩？”
弥令看见了须渡的眼里透露着满满的失望，顿时有些慌了。
须渡察觉到了弥令眼中的慌乱。
“你是想说你失控会把我杀了是么。”须渡一步步靠近他。
弥令不语。
“你杀，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须渡的声音变得有些冷。
这是弥令不想看到的场景。他不敢把自己的身份抖落，他只想看着须渡一点一点地去寻找而又找不到。
须渡想继续说下去，把自己的所见所感全部发泄，却被弥令捂住了嘴。
弥令不敢把自己喜欢须渡很久这件事情抖落，他不敢面对眼前的人，眼前的人应当不能接受那样的自己，一切合情合理的就只有强取豪夺。
“我……”弥令欲言又止。
须渡感受到了他的苍白便道:“你说，你说什么我都会信，从前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但现在你说的无论你有没有在骗我，我都会信。”
“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信。”
“我和你见过不止两面。”
“我信。”
“我没死，我骗了天道。”
“我信。”
“无悔楼在很久很久我便建立了。”
“我信。”
“你中的毒解药是我。”
“我信。”
“你的追踪法阵我在很久之前就下了。”
“我信”
“我……”
须渡静静地看着弥令。
“说完了？”须渡的语气说不上温和也说不上暴戾，只笑了一下。“那到我说了。”
“我很感谢你来救我。”
“我很恨你把我囚禁。”
“你做的菜的确好吃。”
“我不喜欢被你下毒。”
“我希望你光明正大的告诉我你喜欢我而不是强取豪夺的方式”
“你不要那么窝囊。”
“我喜欢你对我的好。”
“你不要再骗我了。”
须渡一连串把话说完。
弥令似乎愣了一下。问出了一句:“那你喜欢我吗？”
须渡沉默了一阵道:“我不知道。”
宫殿内又恢复了寂静。
须渡叹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睡过了那必须得负责。”
“你得对我负责，我也得对你负责。”
“但是死人不用负责。”
须渡看向弥令幽幽地说了一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杀了我让我去死还是和好结为道侣。”
弥令:？
弥令感觉这该死的熟悉。这不就是两界交融后和须渡见面的话吗？!
弥令忍不住笑了。
弥令这么一笑闲得须渡有点尴尬:“我在逼你，你快点。”
弥令与须渡的手十指交握，弥令催动了阵法，笑着说“我选第二个。”
须渡看似平静，心里却已经乱得不像话了。
“夫君可别后悔才是。”弥令依旧是笑着，但是笑中带了几分轻浮。
须渡的耳根早已红透。
“我弥令，愿与须渡结为道侣，生同衾，死同穴，日月可见，天道为证。”
须渡默默念了出来“我须渡，愿与弥令结为道侣，生同衾，死同穴，日月可见，天道为证……”
须渡的手刻画出了阵法的模样，一瞬间鲜血四溢与弥令的血相交融，最后那阵法消失，血也跟着一块消失，最后形成了真正的道侣印，那是一道弯月。
弥令没有放开他的手而是紧紧握着，“夫君，回去补你一场婚礼。”
须渡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耳红得要滴血一般。
弥令失了法诀，一切变得明晰起来。风沙消失，那可怖的血迹也随之消失。四周点上了蜡。
须渡这才看清这殿内的模样。简直是奢华至极。
须渡被弥令打横抱起，须渡抱着他上了二楼，二楼的蜡烛也随之点燃，最终二人停在一间房内，因为弥令的到来而自动打开。
映入眼帘的竟是须渡的画像。
须渡愣了许久，其次是一面浮生境，浮生境可以看到想看到的人和物，这是仙界至宝。
须渡闭上了眼，方才弥令说的话是真的。
须渡被放到了柔软的榻上。
“阿令……”须渡看着弥令道。
弥令一双狐眼勾人心魄，此刻正俯身看着须渡。
须渡感到了被大片阴影笼罩，猜出了弥令想要干什么。
弥令将他的手牢牢绑住，须渡亲眼见着弥令用捆仙锁锁住了他的双手并绑在床头。
须渡:？!
他要报仇。
弥令仍然笑着，他静静地欣赏须渡慌乱的模样。这小子害他病了那么久，他可得把这仇报回来。
他吻上了须渡的唇。须渡有些发懵。
随着弥令不断地撩拨，须渡有些意乱情迷。
弥令给他的脚上绑了铃铛，须渡的每一颤都伴随着铃声。弥令似乎是失控了一般在须渡身上不断掠取。
弥令没有撒谎。这是须渡喂一想的。
须渡咬着牙忍着，实在忍不住才发出一声闷哼。他喘着气道:“阿…阿令……”
弥令似乎是直接忽略了。
须渡看透过浮生镜看见了自己狼狈的模样，看到了满眼欲望的自己。他的道心差点不稳。
房内隐约还能听到一些呜咽，和铃铛晃动的声音。
须渡醒来时还以为自己死了。
弥令笑着看须渡:“夫君醒了？”
须渡翻了个身没有理须渡，弥令揉乱了须渡的脑袋上的头发:“夫君，我昨日失控了。”
“这里很危险，不能久留。”弥令看着须渡道。
须渡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疑惑地问:“为什么。”
“这是被神诅咒过的地方，在这出生的神都会被诅咒。亿万年前阑珊有过一场大战，修罗神极度厌世，他想毁天灭地。后来遭到天道的镇压，他满心的怨恨无处发泄，他打不过天道，于是就对神下诅咒，他诅咒整个阑珊的神每逢日出便会失去理智。外面的日光也会让人神志不清。总之阑珊被他整得乱七八糟。他的诅咒就连后来出生的神都不放过，就比如我。”弥令说着说着便笑了。
“我其实不想来的，我想着拍下地图之后在上面修改给你指条路，并做好标注。然后我在暗中给你保护。”弥令笑了笑又叹了口气:“谁知道你那么笃定的猜我是邪神，神漠的开启除了固定的时间便是固定的人了。你把我的计划揉了个稀碎。”
弥令靠近须渡，捏着须渡的下颚，略微有些惋惜地道:“我本来想在你进神漠之前和你一块去玩的……”
须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时羞红了脸。
“那么该怎么出去……？”须渡问了句。
弥令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准确时间，应当是要等到下次神漠的结界变弱的时候，也就是你们说的神漠开放时间。应该还有16日。”
弥令歪着头看须渡，语气里带了些狡黠和一丝轻浮:“这16日便辛苦夫君啦。”
须渡:？!
16日……那岂不是人要废。
“夫君会陪我的对吗？”弥令的一双狐眼勾着须渡，说出的话似乎还带了些诱惑。
“夫君呐，这外面可危险多了，行尸走肉遍地。外头的圣光更能要人命。而夫君与我结了契，我再是如何疯也不能杀了夫君。”弥令笑着看须渡。
弥令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16天要死不死的日子更死有什么区别吗？
弥令摩挲着须渡的手指，两人离得极近。
弥令看了眼窗外慢慢爬升的太阳，轻飘飘地说了句:“天亮了，夫君就寝吧。”
须渡:？？？
…………
………………(我不是海棠的我写不出来)
须渡不知这16日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他只知道自己昏迷了3日，每至夜晚他看到弥令吃干抹净春风满面的样子便来了气。
如果弥令疯的时候不给他渡灵力，他怕是要成为修仙界死得最诡异的人了。
在这之中他夺得优势的时候也是有的。只不过只有5天……
让须渡一个词形容这半个月不到，那一定是“□□”
待到16日时，须渡简直是像看见一束光，忽然想起外面的圣光有毒，又看见背后笑着的人。
光灭了。
等到了晚上，弥令才抱着满身狼藉的须渡找到薄弱的结界处，悄悄地离开。
蹲在阑珊入口处的是无悔楼的人，无悔楼的人手中拿着一张地图看着弥令，一脸的茫然，又看到两个人身上的小红花和奇怪的压印，立刻背过身。
那几人压根不敢再看一眼，再看一眼他们害怕眼睛要瞎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虚度(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