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走出南区》辛夷污

25、缺爱的家伙

　　“上次是米奇，这次轮到你了？？？”小维面色古怪的看着坐在厨房水槽边，拎着自制冰袋的伊恩，举起了手里的消毒棉片，“我怀疑你可能有点脑震荡，你感觉怎么样，想吐吗，还是？”

　　阿利亚站在一旁，看着伊恩高高肿起的后脑勺，感到了无从下手，伊恩实在是被揍得太惨了，谁也没想到梅根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虽然这是为了她。

　　伊恩在小维对着他的脸摁上消毒棉片的时候，不禁因为牵扯到了伤口而龇牙咧嘴了起来，他有点可怜兮兮地抬眼看着一旁的阿利亚，那眼神让阿利亚莫名地感到了心虚。

　　“谁能想到，看起来最不直的阿利亚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反而，看上去是那种标准啦啦队队员角色的顺直女梅根才是深柜？”伊恩有点无奈地抿起嘴角，然后摊了摊手掌，但很快他就又想到了某人，比如米奇。

　　利普在一旁检查着伊恩的伤势，他问着小维，“你觉得这严重吗——需要去医院吗？”

　　“鉴于他现在意识清醒，条理清晰，还有眼睛里并未看到任何出血的痕迹？应该，大概，可能，没有问题？”小维点点头，掐着伊恩的下巴，把他的脸对着自己转了一圈，然后下了结论，“说明你们加拉格家的抗击打基因还是有点用处的，你们的头骨确实比一般人更硬一些。”

　　利普摩挲了一下手掌，然后看了眼一旁一直没怎么发生的阿利亚，这家伙现在是一句不敢多说些什么了，看得出来，阿利亚完全不擅长处理情感方面的问题，而且梅根显然不是什么正常人。

　　“那么，”利普挠了挠自己的脸，“你们打算怎么办——毕竟你们以后还是一个学校的，我想这完全可以到报警的程度了，如果不算伊恩运气好，我想那一棍可能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

　　“把梅根送进监狱吗？”阿利亚不太确定的问道，之前米奇就因为抢劫商店而进过监狱，但这个想法让她感到别扭，那是一种说不太清楚的感觉。

　　因为她也完全想象不到，梅根总是定时定点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因为想要吸引她的注意？而且她“绑架”并威胁伊恩的理由是因为他强迫了自己？

　　伊恩瞥了眼阿利亚的脸色，也不太自然地眨了眨眼睛，然后顶着利普的视线表示，“不了吧？”

　　然后在利普疑惑的视线中，伊恩突然翘起嘴角，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叠有零有整的现金，“你以为我会白白挨这一顿打吗？”

　　小维的眉心松开了一些，然后翻了个白眼，“不愧是加拉格——不过这个梅根还真有钱啊。”

　　“实际上这些钱是梅根和她表弟一起凑出来的。”伊恩挑起眉头，看着利普开始数钱。

　　“你这顿可真没白挨就是了。”利普数了数又将钱塞回了伊恩手里，然后他又看向一直装作冰箱贴站在角落里的阿利亚，“所有，是怎么回事，你和那个梅根？”

　　阿利亚眼神飘忽的，似乎有点茫然又有点不太确定，“我不知道，可能是四年级的时候？我记得梅根当时是我隔壁班的。”

　　小维并不打算离开，她对这样曲折离奇的青少年八卦还算有点兴趣，于是提问到，“所有那时候的梅根有任何奇怪表现吗？”

　　“实际上，那时候的她和现在很不一样，她当时有点胖，而且带着眼镜，看上去反正和啦啦队没有任何关系，当时她还没有这么……”阿利亚试图找出个合适的形容词。

　　伊恩垂了垂眼睛，然后状似无意地开口，“婊气冲天？”

　　利普很隐晦的将视线在伊恩还有阿利亚之间转了一圈，然后见到阿利亚点点头，“或许可以那么说，反正她当时挺普通的，就是个普通孩子，就是有一天，我看见她被高年级学生堵在角落里，被那些家伙要零花钱。”

　　“所有你过去帮了她，所以至此她对你情根深种？”小维不妨将昨晚看的肥皂剧剧情套在阿利亚身上。

　　“没有……”阿利亚摇摇头，“其实我也是被要‘零花钱’的一员，我只是在她被要了钱以后告诉她，可以把钱给那个留级的比利，因为他收的保护费要比其他人更低一点。”

　　“还有吗？”利普开始有点感兴趣了，“就这样吗？”

　　“还有，”阿利亚蹙着眉头，开始努力思考，还真被她抓到了什么，“有一次，她好像来了例假，然后把自己裤子弄脏了，我把欺负我的一个男孩的外套丢给她，告诉她这是无主之物。”

　　“哇哦，”小维端详了阿利亚一下，然后发表评价，“看不出来，你的所作所为……真姬啊。”

　　阿利亚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伊恩他们，“不，我觉得这没什么吧？”

　　“说实话，还挺帅气的，你干的这些事，”利普觉得有点好玩，他拿食指抵了抵自己的下唇，“在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眼里，这些事的确还真的蛮重要的，我现在大概能够理解梅根的想法了。

　　而且她似乎很坚信你是个女铜对吧。”

　　“不……”阿利亚再度迟疑了，她想起了被她抛到不知道哪个地方去的哈利，那个她曾暗恋过的篮球队男生，“我是直的，百分百。”

　　“说不定呢？”小维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嫌疑，“好像不是有个说法，说大部分女性不是完全百分百的直的吗。”

　　“我在篮球队见过你，”利普也想起了什么事来，“你经常和那个叫哈利的一起玩对吧。”

　　在利普提及哈利的时候，阿利亚的眼神明显不自然地闪躲了一下，但这被伊恩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撇着阿利亚的神情，眼神也变得认真了一点，哈利，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他还记得阿利亚放在卧室的那个相框，里面那个男孩就是哈利。

　　他就这样抬着头注视着一旁的阿利亚，眸色很深，隐隐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里面翻涌着，让阿利亚感觉到压力倍增。

　　“所以，喜欢篮球，总和男孩子们混，看上去就是个假小子，梅根认为你是姬佬也并不离奇。”利普总结道，“那么她现在认为你和曼迪是一对？”

　　阿利亚已经开始脸庞泛红了，支支吾吾的，“大概是这样。”

　　“现在青少年可真复杂。”小维已经看够了热闹打算离开了，伊恩也耸耸肩决定去找卡伦找点乐子了，于是厨房里就剩下了伊恩和阿利亚。

　　“你还痛吗？”阿利亚本能地察觉到此刻伊恩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他正紧盯着自己，神色很奇怪，像是有点落寞。

　　伊恩抓住了阿利亚正打算触摸他的伤口的手掌，然后抓着她的手掌，低着头看着她的手指，“哈利是你床头照片里的那个男孩吗？”

　　事实上，他早就知道了，他只是想要听到阿利亚说明这件事情。

　　阿利亚顿感糟糕，他们不是在谈论梅根的事情吗，为什么会转到哈利这件事上来。

　　阿利亚有点紧张了，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是伊恩开始将手指嵌进她的指缝里，牢牢锁定了她，然后他缓缓起身，将她逼到了冰箱上去，他低着头，暗绿的眸子望着她，带着一种莫名让阿利亚害怕的情绪。

　　大部分时候伊恩总是看上去很好相处且相当开朗的，但有时候他会让人觉得很有攻击性，比如现在。

　　“你是为了他去那个派对的吗？”伊恩也迟疑了，但他不想再揣着这个疑问了，当涉及到情感问题的时候，再愚蠢迟钝的家伙也会变得异常敏锐起来。

　　他想起来，自己之前的确经常看见阿利亚，就在那群经常凑在一起打篮球的那群人里，的确有个看上去很像男生的女孩围着另外一个家伙打转。

　　阿利亚已经开始决定自己的喉咙被人掐住，说不出话来了，“我……”

　　“你喜欢他？”伊恩看上去更加低落了，的确哈利家庭还算富裕，个子很高，是大部分女生都喜欢的那种家伙。

　　阿利亚想要解释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但伊恩没有给她发言的机会，“然后又是梅根——这让我有点难受，真的。”

　　我知道你肯定是喜欢米奇的，那么我呢，你对我的喜欢排在哪种程度？

　　这句话徘徊在伊恩的心头，让他决定有点失落，但他没有问出这句话来，他很担心阿利亚的回答会让他失望。

　　但是阿利亚抬起头来，看着他，她深呼吸着，很紧张，紧接着她就有点仓促地踮脚将吻印在他的唇边，“不，我喜欢的是你，伊恩。

　　我当然喜欢你。”

　　阿利亚看着他那双陡然震动起来的绿色眼睛，然后他覆盖过来，将头埋进阿利亚的颈间，紧紧地拥抱住了她，声音有点闷闷的，“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