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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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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众人瞬间缩成一团。
“外面……”
“嘘!”
余萧捂住那人的嘴巴。
不大的门诊室,十来个玩家面色惨白,纷纷惊恐的望向门外。
尤渊站的位置比较靠近屋外,因此他能够很清晰的听清外面的动静。
指甲划拉大门的声音不断,屋内的喘息声不止。
极致的压抑下,是人们高压迫跳动的神经。
有汗水大滴大滴坠落,从额头划过眼睑,又掉在地上。
粗重的呼吸,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屋外的声音停了。
一瞬间偃旗息鼓。
众人瞪大眼睛一瞬不动的盯着屋外。
砰砰砰!
猛烈的拍门声惊响,有人迫不及待。
角落里有人憋不住漏出哭声。
屋内的氛围瞬间被点燃,越来越多的哭嚎。
刀疤男没忍住怒骂了一句:“别他妈哭了。”
谁也没拦住,下一秒,他猛地拉开房门。
屋外竟然空空如也。
仿佛他们先前听到的都是一场梦境。
众人诚惶诚恐,苏知婉脸上还挂着泪水和茫然。
刀疤男看见外面的景象也是一愣。
他没想到,他都做好跟那些东西正面硬刚的准备了。
长久以来的逃窜和狼狈让他整个人除在一种随时都要爆炸的状态。
在众人的呜咽声中,尤渊走出了屋子。
临到门口,他停下蹲了下来。
门诊室的大门上,布满了划痕。
那些划痕深入到底,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戳穿几公分厚的木门。
不敢想象,若是这些东西划在人身上,会是怎样的惨状。
“尤哥……”万慈安跟着追了出来,路过大门,看到上面的划痕,身体又抖了两三抖。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其他人也贴了过来。
尤渊正蹲在门边抚摸着那上面的划痕,听到问话,他抬头望了说话那人一眼。
尤渊:“你们在地下室没遇到过?”
问话那人一愣。
不止是他,刀疤男也十分惊奇,在场的人中,除了尤渊和余萧他们,有一半的人都是他从那个地下室里救出来的。
他蛰伏在地下室看那群医生护士折磨病人的时候,这群怪东西就跟他一样躲在暗处急得抓耳挠腮,只不过他躲得位置距离他们远些,并未与那些怪东西直接碰见。
他以为,这几天时间里,其它的队友们都已经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了。
刀疤男突然想起他打开地下室牢门放他们离开的那一幕。
“那地下室走廊里的护士是谁解决的?”
被救的一群人一脸懵逼的望着他:“不是你吗?”
“……”
刀疤男沉默,问题进入了死胡同。
没参与进去的人茫然的看着他们交流。
在众人的茫然中,尤渊走出了屋子。
“你去哪儿?”问话的人是余萧。
他带着那副精美的半框眼镜,模样虽狼狈,但背却是一直挺着的。
余萧抬了一下挂在鼻梁上的眼镜,开口问他。
“地下室?”
这其实是一句废话。
毕竟上一秒尤渊才和刀疤男交流过,并且对方的意图很明显。
尤渊并不认为对方问这话是真的在确定他的去向,他更像是在劝阻。
尤渊看着他没说话。
余萧说:“外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那些病人和护士们都疯了,还有那些怪东西……”
尤渊:“那些东西撑不了多久。”
余萧有些噎住,表情瞬间有些别扭。
在他看来,那些怪东西不过是一群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死物,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促使他们活了过来,又或者干脆是这游戏里设计的一环。
尤渊对待这群怪东西的态度,让他有些觉得诡异。
不止是他,在场的人也几乎都这么想的。
相信一个能跳会动还不知道是凶是恶的死物,是他们疯了吗?
“我跟你一起。”刀疤男说。
万慈安:“那我也……”
“你留在这儿。”刀疤男打断他,“照看好卫猥,这儿就你一个医生,顺便看看那些跟我一起从地下室出来的,他们也都伤的不轻。”
万慈安看了看屋内受伤的众人,沉默。
.
从门诊室出来。
周围寂静无声。
刀疤男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而尤渊本身就是个话不多的人。
楼里没人,也没那些他们听到的怪动静。或许跟他们进来时将大门反锁了有关系。
大楼外面也很安静。
不知那群怪东西和护士到哪里去了。
两人刚出门诊楼的范围,情况瞬间急转,无数张牙舞爪的残肢断臂疯了似的四处逃窜,护士与病人人人自顾不暇。
刀疤男躲在暗处认真盯着那些怪东西看了会儿:“走吧。”
两人避着人流一路往小阁楼的方向走。
路过小树林时,刀疤男却突然停了下来。
尤渊:“怎么了?”
“这边。”刀疤男抬脚往树林深处迈步。
小树林幽寂,不同于其它地方,一切的嘈杂在此处都仿佛被隔绝。
尤渊跟着刀疤男在小树林转悠了一会儿,直到走到一处明显区别于其它地方,被人重新挖开的坑洞。
尤渊垂眸看着坑洞周围新鲜的泥土:“你跟那些东西从这里进去的?”
刀疤男点头,像是明白他口中的疑惑。
“它们从这里消失了。”
为了尽快找到这间医院的异常,他也只能掘地三尺将这些东西给捞出来。只是没想到,这一挖,还真让他挖到了异常。
尤渊看着地底下那个刚好能容一人通过的地下入口,沉默。
“走吧。”刀疤男说,“不是说想去地下室看看吗?再晚点儿被那些医生护士发现会很麻烦。”
通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在并不是真的没有尽头。
一跳进这个地方,眼前场景瞬间急转直下。
黝黑的通风管道入口倏地出现在两人眼前。
顺着管道一路往前,直到比邻地下走廊的风窗。
刀疤男趴在风窗口往下看了会儿,确认了下面没人,熟门熟路的将风窗打开,率先一步跳了下去。
地下室光线并不太好,周围设施陈旧,反倒处处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尤渊跟着刀疤男走了一会儿,很快见到了对方口中所说的那个地方。
那是一个个阴暗潮湿的地牢。
一踏进这个地方,一股腐朽的怪味散开。
很难形容这个味道,像是堆积许久的血腥气,又像是无数细小的生命在此悄无声息的逝去留下的腐烂味。总之闻起来不太好闻。
刀疤男鼻子动了动,下意识屏息:“就是这儿了。”
牢里没人,每一间都大门敞开,只剩下污秽和经久不散的绝望。
尤渊抬头,望向这条路的尽头。
“那边是什么地方?”
昏暗的走廊深处,笔直的通道瞬间急转,从而演变出两条道路。
其中一条,一直延伸至深处直到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刀疤男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大约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脸色不怎么好看:“总之不是什么好地方。”
尤渊望着他。
刀疤男含糊着:“卫猥身上的那些伤……就是这么来的。”
尤渊想到在小阁楼看见的那些标本和医生护士们含糊的态度。
刀疤男:“要去看看吗?这些地方我都看过了,没发现什么异样,只有那个地方...里面经常有医生护士守着,我没能进去过。”
尤渊没说话,抬脚往深处走。
刀疤男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走至通道拐角,眼前的情况豁然明朗。
长而逼仄的走廊,黑色的大门静静地伫立在尽头,与周围的环境浑然融为一体。
大门紧闭,密封得严实,门身痕迹锈迹斑斑,迎面而来一股子厚重与古朴。
两人刚走至大门,细碎的脚步声猛然惊起。
“谁?”刀疤男猛地回头。
尤渊直接朝那边疾驰而去。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从墙后站了出来——是那个一开始在住院楼发现他们,手里抱着娃娃的女孩。
好长的一段时间没见,乍一见到,刀疤男瞬间想起他们被精神病人追逐的那一幕。
他警惕的望着她,唯恐对方会做出什么动作。
谁知小女孩只是抱着她怀里那个破旧的娃娃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儿,歪着脑袋认真的开口问道:“哥哥,你们是来救姐姐的吗?”
刀疤男不明所以,还有些懵,偏头看了眼尤渊。
小女孩就像是没察觉到现场诡异的氛围,睁着一双大眼睛,眼神执拗。
尤渊盯着小女孩看了一会儿:“你怎么下来的?”
小女孩指了指外面:“哥哥姐姐们生气了,在打坏人,哥哥让我下来看看姐姐。”
尤渊:“哪个哥哥?”
小女孩张了张嘴。
就在此时,现场情况突生变故。
不知道从哪儿抛来的一把手术刀直直的从两人中间穿插而过。
尤渊只感觉眼前一闪,两人猛地朝身后望去,再回过头,哪还有什么小女孩的身影。
走廊的另一头,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冷漠的朝两人走来。
他额间淌着血,可能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整个人的气压显得有些的阴霾。
医生礼貌微笑着,语气却是从所未有的冷。
“两位病人,未经允许,地下室可是不让人随便进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