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王俊腿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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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查下来，收获最大的就是顾思议和索亚。索亚将四团衣服放在桌上，让王俊记味道。
明天就得去上学了，五人把今天的收获都交流完，各自回房收拾东西，顾思远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一直坐在床上看他哥忙活。
顾思议突然唤道：“思远。”
顾思远应声：“嗯？”
“刚刚在楼下的时候，我看你好像有话要说，想说什么？”
顾思远沉默了一小会儿，淡淡道：“与任务无关，不说也可以。”
“我想听。”
“……”顾思远拍了拍身边的位子，“那你坐过来听我说。”
顾思议依言过来坐下，思远躺到哥哥腿上，抬眼看着思议微垂的紫眸。
顾思远突然分神想：我哥真好看啊。
“我今天去了一趟聚魔空间，想打听一下那四个人有没有跟魔结仇，结果是没有魔对这四个人有印象。”顾思远说着，去扒拉他哥手指玩，“回来时听了一耳朵八卦，说是有一个魔五年前突然失踪了，没再回去过，不过大伙儿都和那个魔不熟，就没上报失踪。到现在就算上报都晚了，魔不在六道五行之中，一死就消失个无影无踪，大伙儿干脆就当这个魔没来过人间，妈妈的属下去普查魔口时，他们都说没见过那个魔。”
“这魔的性格孤僻，又因为化人形的时候对于发声系统的塑造不太好，所以声音难听，经常被其他魔嘲笑，很少说话，干脆装哑巴。”
魔没有五脏六腑，本是一团混沌，他们化形后的各种人体器官都是靠自己模拟幻化出来的。魔很难模拟人类的生理结构，调动起一众人类结构像个人一样生活更难，能化形的魔都是魔中的“尖子生”。
尖子生顾思远看东西其实用不到眼睛，他依靠向外发散的魔气来识别触碰到的物体，眼珠随魔气主要触碰的方向转动是他为了更像个人类，后天训练出来的下意识反应。
有时候顾思远看起来呆呆的，看东西总是慢半拍，因为他的魔气得先一步去触碰事物，他才能把眼睛转过去。
原本魔族都看不见颜色，在魔域也不需要看见颜色，反正天与地就只有黑红二色，但如今魔族在人间生活工作需要识别颜色，比如看红绿灯。人魔交流大使顾微尘便发明了一个术法，正道修士每次对魔施法，能让魔族在三年之内看到颜色，三年时间快到时，魔族再去管理局联系管理员施法。
有时候一些闯红灯的司机或是骑车者不是人类，而是身上的术法出了点意外、导致视野里的颜色突然消失的魔。
魔族失踪不像人类失踪，人类失踪可以通过各种生辰八字之类的联结信息，去想办法找到尸体或死魂；但魔族没有生辰八字，一旦失踪，天涯海角都找不到，除非那魔族的身上被人提前下过印记或是追踪术。
但那位性格孤僻的魔族显然不会有这些，失踪了就找不到了，魔口普查后会将其从人间生活魔名单上划去。
这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顾思议就当听个小故事，他想去再检查一遍自己的书包，却被弟弟抱住腰甩回了床上。
他以为顾思远要出其不意地挠他腰，赶忙抓住了弟弟的手，但顾思远只是抱着他，没有别的动作。
“思远？”
“哥，你给我下个保险吧。”顾思远的声音有些发闷，“万一我哪天被人藏起来了，你还能来找我。”
原来是在郁闷这个。顾思议拍拍弟弟的手，“那你撒手让我起来，我去拿笔。”
…………
孙浩哈欠连天地上了公交车，刷完公交卡后，发现车上已经没位置坐了。
今天开学，许多学生怕路上堵，都乘最早一班公交先去学校。孙浩走到车中央，挑了个相对来说人少的位置站着，伸手去抓头顶上的吊环。
公交车晃晃悠悠地行进，孙浩被晃得困意上涌，站着打瞌睡。半梦半醒间，他感觉车身猛地摇晃了一下，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连忙握紧，将他拉稳。
嗯？谁在他头顶握着他的手？
孙浩脑子困得不大清醒，迷迷糊糊地抬头往自己抓着吊环的那只手看去，却发现自己抓着的并不是公交车的吊环，而是一只黑乎乎的人手。
他立马吓清醒了，瞪着眼再看向自己手里，却发现自己握着的就是吊环，刚刚半梦半醒间的那只黑手仿佛是他的幻觉。
孙浩觉得心里不大舒坦，赶紧松开吊环，去扶着一旁的栏杆。
他靠着栏杆继续睡，过了一会儿，孙浩感觉自己靠着的杆子突然延展开来，变成一个软乎乎怀抱，将他稳稳托在里头。
这感觉太舒服，孙浩没能抵过睡意，也没能睁眼看个究竟。
抱着他的东西哪都好，就是有一股阴凉冰冷的铁锈味，闻着有点不舒服……
…………
已经一上午了，顾北的视线总忍不住往孙浩那边瞥，越看越觉得奇怪。
顾思议发现顾北总在注意孙浩，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每次顾北看过去时，他也忍不住跟着转头。
索亚发现前桌和同桌老回头，也跟着好奇回头。
王俊上课不认真，狗的多动症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一会儿转笔，一会儿拿着尺子切橡皮，偶尔还歪头看看薛成碧在做什么。在发现两个前桌时不时回头看什么后，他也跟着转头。
坐在靠近走道位置上的薛成碧见大伙儿都在往后看，安奈不住好奇，也跟着看过去。
六人之中，只有顾思远在认认真真地上课。
孙浩补了一上午的觉，这会儿抬起头来想活动脖子，一抬头对上五双颜色各异的眼睛。
孙浩：“……”
他用口型对那几个在瞅他的人说道：看什么看？
其中四个摇摇头，然后纷纷指向前面的顾北。
顾北突然被四夫所指，赶紧装模作样地转回去拿笔写字。
孙浩一脸莫名其妙，瞪了王俊一眼后，在自己的桌子上垒起一道书墙，隔绝那边几个人的视线。
顾北正装模作样地在本子上乱写乱画，突然感觉背后被人戳了戳，他微微偏头，向后伸手，用两指夹住顾思议传过来的纸条。
纸条上就一句话：你老看孙浩干嘛？
顾思议低着头看课本，一个纸团突然飞到他桌子上，他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在管自习的老师，确保老师没有注意到这边后才打开纸条。
顾北：我觉得孙浩身上有点奇怪，但说不出哪里怪。
奇怪？顾思议下意识又回头向孙浩那边看了一眼，后座的王俊也跟着看。
抬头想看看老师在不在的孙浩：“……”
那一片的人是不是有病，老看他干什么？
自习课王俊不想预习课本，他闲得慌，干脆拿着笔在本子上画班里的同学，他先画同桌，再画前桌，周围这一片人画完后，他发现索亚又转头看了一眼孙浩。
这孙浩到底有什么好看的？王俊也奇怪起来，干脆撑着头去瞅孙浩。他先在本子上画了一幅极为抽象的孙浩捞月，又画一幅送子孙浩像。
薛成碧分神看见了王俊的大作，没忍住，噗嗤一笑。
那张备受蹂躏的纸条已经在前面的四个人之间传了好几轮，这回终于飞到了王俊的桌子上。
王俊展开纸条，发现这张纸字里行间都写着孙浩的大名。
“这是新的诅咒方式？”王俊小声问顾思议。
顾思议偏头小声说：“不是，你认真看看纸条内容。”
王俊认真把纸条上的那四种字迹都看了一遍后，再次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孙浩。
他眨了一下右眼，虹膜渐渐由深棕色转变为深紫色。
同时，看似正常的孙浩在他眼中也变得不正常起来。
孙浩身边站着一个通体漆黑的怪物，怪物高度至少有两米，有个人头似的东西顶在最上面，但没有五官和头发。
——这是只祟。
如果是祟的话，这么大一只，他应该能感知到才对。
奇怪。
王俊又一眨右眼，将妖眸收回去，他把看到的东西写在纸上，传给前面的顾思议。
顾思议看过王俊的字后顿了顿，重新撕了张纸写字，扔给后面的王俊。
王俊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七个字：
你写的什么东西？
王俊：“……”
他的字很难看吗？
顾思议向后靠，装作在远离桌面看书，他低声道：“直接说。”
王俊往前凑了凑，“孙浩身边站着只两米高的祟，等级没交手暂时确定不了，有个人似的脑袋，没有五官。”
顾思议边听边将王俊描述的样子画在纸上，他初中时就是美术生，画技比王俊好多了。
他画好后，又拿红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个一笔连成的符咒，单手掐诀，那张白纸无火自燃，不过三秒时间便成了一小堆灰烬。
顾思议用指尖捻了捻灰烬，将其擦在自己的眼皮上，再睁眼时，发现孙浩身边的邪祟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这边，正站在外侧的索亚身边，那个脑袋形状的黑色部分从上往下俯视着他。
明明这个脑袋上没有眼睛，但顾思议感觉自己和这玩意儿对视了。
察觉到坐在前面的顾思议突然屏息不动，王俊又眨了一下右眼，也看见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这里来的邪祟。
五班后排突然一声巨响，所有埋头学习或打盹的同学被吓了一跳，全体抬头向后看去，只见后排靠窗的王俊站在课桌上，冲着前桌的上空来了一个扫腿，那架势凛利生风，似是要将顾思议头顶的空气全部踢走。
索亚吓了一跳，见王俊的腿就要落下来，赶紧将桌子上的东西撤走，空出一片地来给王俊踢出去的那条腿站。
王俊一脚踩在自己桌子上，一脚踩在索亚桌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被他踢飞的邪祟。
教室前头守堂的老师看了一眼座位名单，大喊道：“王俊！你干什么？下来！”
王俊还想蹿出去抓住那个邪祟，反应过来的顾思议赶紧把王俊从桌子上拽下来，王俊被扯的一个不稳，摔进顾思议怀里。
意识到王俊的妖眸还没收回去，顾思议一把捂住了王俊的眼睛，贴在王俊耳后小声道：“妖眸收起来！”
两人的姿势就像是顾思议把人捂着眼睛摁在怀里，顾思远见状比前头跳脚的老师还愤怒：“你干什么？从我哥怀里出来！”
有些人可能天生自带话题性——比如王俊。一个午饭的时间，王俊自习课上桌的事就传遍了整个级部，众说纷纭，有的说顾思议与王俊不合，有的说王俊挑衅老师，也有的人说王俊睡蒙了以为自己是武林高手。
也有离谱的，说王俊单纯是上桌炫耀自己人高腿长。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王俊腿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