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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所以是谈恋爱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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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吾影心情难得的好,问他,“肚子饿不饿?”
“你就请我吃这?”洲少难以置信地站在拉面馆的正中间,手足无措。
吾影自己去端了碗牛肉拉面回来,递上一双筷子,林淮洲犹犹豫豫地接过,翻来覆去地看。
“吃吧,毒不死人,”吾影率先开吃。
“为什么两人点一碗牛肉拉面?”
“抢着吃才香,”吾影笑着,“我和我前男友每次都是分一碗拉面,都成习惯了。”
林淮洲“啪”地把筷子拍在桌面上,“你知不知道拉面汤浇在头上什么感觉?”
“开个玩笑,其实是我和我妹总分一碗拉面,”吾影重新又给他拿了双筷子。
“你吃辣吧?”吾影加了一小勺辣椒油。看他没回应,就又加了一勺。
“够了。”他忍不住说。
两个人西里呼噜地吃面,头靠得很近很近。
吃完面,吾影看他喝了一整瓶水,脸绯红。
“你不能吃辣吗?”
“你爱吃就行。”
“我记住了,下次不加辣椒。”
吾影回到家,洗了个手就坐到书桌前。先打开电脑搜了一下晚上提到的工程资料,又对项目双方各自做了个背调。她一边搜索一边眉开眼笑,啧啧,对方是个上市公司,翻翻财报还挺有钱的。
她最喜欢上市公司了,屁大点事儿都得发公告,省去很多她的麻烦,先直接翻一遍公告再说。翻着翻着,发现这个上市公司去年披露了一笔将近一个亿的股票买入记录,再翻今年的公告,还没有卖出的记录。
她有些怡然自得地翘起二郎腿,哈哈,这种情况还不赶紧诉、赶紧下手封住,只要能打得赢官司,就绝对能执行回来。
该怎么切呢?反正她自己是不会去的。一个二年级的小律师,资历尚浅,又无突出业绩,况且今晚还冒了头,如若真的能切到这单业务,也必然是看林淮洲的面子。
她可不想这么早就贴上林淮洲的标签,非亲非故,不过点滴露水之欢,一旦日后翻脸,工作生活搅在一起岂不是乱套了。
吾影缓缓在纸上写了四个名字,一番深思熟虑后划掉了三个。
“这个案子有搞头,”她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他们对律师现有的方案不满意,你能切进去。”
“你怎么不接?”
“我不方便出面,”她淡淡答道。
“你想幕后参与?”
“不参与,搞成了给我案源费就行,”她说,“注意执业风险,一定控制好尺度。”
“放心,我多谨慎你还不知道?!”对方笑道。
刚挂掉电话,就听见客厅传来一阵响动,她的书房和客厅相通,她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立刻拿着手拟的名单躲进卫生间,撕成纸片用马桶冲走。她出来的时候,林淮洲正背着手在她家悠闲地踱步,上下打量。
“看来我要装个阻门器了,”她不悦道。
“没用。”
“我上次告诉你了,进我的房间,要事先打招呼,经过我允许才能进来,”她冷冷的抱着手肘。
“那还叫查岗吗?”他嗤笑一声。
她不确定自己前面那通电话他有没有听到,心虚之余懒得与他缠斗,放缓声音,“第一次来,也没提前收拾下,乱糟糟的……”
“确实又乱又小,”他嫌弃地四下看看。
虽然嘴上嫌弃,说实话布置得还是很舒服,小巧精美,一如她作为屋主的艳丽,很有民国时期那种繁复的上海风情。绞着金线的羊绒地毯,上面摆放着实木包边的丝绒贵妃榻,同色系的纽扣丝绒脚凳静静地立在一侧。旁边一支实木花架,上面摇曳生姿的是绣花流苏灯,暖黄色的温柔光线下,几卷厚厚的法律书籍散落在边桌上,旁边放着一壶香气四溢的玫瑰花茶。
她闲闲地往贵妃榻上一歪,没好气道,“我这小门小户的,自然不能跟洲少的豪宅相提并论。”
黑色长卷发铺开来,在丝绒贵妃榻上如同大丽花般绚烂,她身上的真丝睡衣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如月光般温柔地包裹着山峦般起伏的曲线,愈发衬得她眉眼艳丽、神色动人。大概是因为在自己的地盘上,她过去那层张牙舞爪、层层戒备的壳儿卸下来七七八八,展现前所未有的懒散状态。
林淮洲觉得自己喉头发紧,有几分误入闺阁的情趣。
他轻轻地俯身上去,一只手撑住贵妃榻,一只手顺着她面容的轮廓滑了下去。
“起开,挤死了,”她看似嫌弃地一推,却不经意间将两人拉得更近了,近到鼻尖都几乎要碰到一起。
他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这个女人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她的经济条件看似非常普通,租住在一个普通公寓里,开着一辆入门款的奥迪A4,就职于一家不大不小的律所,做着每月万儿八千的初级授薪律师工作。
他们第一次见面,林淮洲开的是一台劳斯莱斯库里南,今天回来开的是劳斯莱斯幻影,面对一千多万的车,她的表情毫无波澜,甚至眼睛里连个转瞬即逝的火花子都没冒。
林淮洲见过的女孩多了,她绝非那种故意装作云淡风轻的神色,更不是因为不懂车而没有感觉,只是非常娴熟的开门落座,仿佛就是她的日常,完全不像是她这个经济水平的女孩该有的反应。
他忽然顿住了,余光中扫到她背后有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孩子非常年轻,眼睛亮晶晶的,不施粉黛,白T牛仔裤,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和此刻千娇百媚的她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如果硬说是她,仅有神态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年轻女孩显得更锋利、更骄矜,她现在则更内敛、更妩媚,但是骨子里的那股恃靓行凶的劲儿,是如出一辙。
他仔细看着照片,皱眉,“你吗?一点也不像现在的样子。”
“怎么不像?”她也凑过去看,“我现在什么样啊?”
“刺猬样,”他推了她一把,推到贵妃榻上,“这么长时间没见,你真以为一碗面就给我打发了?”
她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拽过来,“让我尝尝,还辣不辣……”
她W林淮洲,W得他意乱情迷——这女人怎么这么香?头发是椰香奶香,身体是玫瑰香,所触之处又软又滑,甜得他红了眼……
“你有没有带男人回来过?” 他忽然睁开眼睛,手指在她身上滑呀滑,笑得很冷,“跟前男友在楼下分一碗面吃,是S前,还是S后呢?”
扫兴,她在心里翻白眼,男人啊男人,永远都是狗占领地那一套。
他见她不回答,忽然发了狠地抵住她,“说话!”
“没有,”她淡淡道,仿佛是思考之后的谨慎回答。
“以前我不管,以后你要是敢有别人,我亲手宰了你,”他紧紧攥着她,过于用力以至关节都发白了,弄得她生疼。
“放开,疼,”她拼命把手腕抽出来,叹气,“看样子明天要淤青了。”
他和缓了些,轻轻拨弄她的头发,揶揄道,“那又怎么样,和自己男人在床上激烈了点,不是很正常吗?”
他慢慢拨开她的卷发,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凑上去轻轻嗅,然后舔了一下,鼻息弄得吾影痒痒的,笑着想要挣脱,他忽然摁住她,咬了上去。她越挣扎他就越兴奋,“我觉得手腕的淤青还不够,还可以再明显一点……”
真是个变态,吾影看着浴室镜里脖子侧面的咬痕,心里盘算自己有几件高领衬衫能换着穿。
早前是看出林淮洲为人霸道,但没想到这么疯。
吾影盘了盘流程,不过都是从最初的吸引、到热恋、再到争吵、然后分手,这几个月林淮洲跟她打得火热,差不多可以挑挑事进入下一个阶段了,早点完成个流程早点解脱,越来越伺候不了这位爷了。
出来的时候看到他斜斜地躺在床上回复信息,再看看表已经半夜一点多了,可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今晚住下了?”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尽管她知道这是一个会让他不高兴的问题。
“不行吗?”他沉声反问。
“我就是怕你S不习惯我的床,”她笑。
“S得习惯你就行,”他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摩挲着她脖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眼角的余光瞥到来电的是阿良,他懒懒地接了起来,阿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好像是说云洲夜总会的事情。她抽身就要离开,他忽然牢牢禁锢住她,让她动不了半分。她不解地回过头去,撞上他寒意弥漫的眼神,她再一使劲,这次挣脱了。
“对我所有的事情都不感兴趣,是吗?”他握着手机出来,倚靠在主卧和客厅之间的双开门边,柔和的灯光将他的线条勾勒得清晰、冷峻。
“我对任何与我无关的事情都不感兴趣,”吾影披着毯子躺在美人榻上,用手搭在眼睛上,懒懒道。
“演都不演一下吗?”他笑得很冷。
“我不就是你闲来无事时的消遣吗?需要演得一往情深,要死要活吗?”吾影亦冷笑,“演戏加钱。”
“怎么你就成了我的消遣呢?”林淮洲俯身下来,语气愈发冷。
“不是消遣,谁会第一天撞、第二天强W、第三天就恨不得往床上带?”她嘲讽道。
“我,一直这样。”他蹙眉道。
“不是消遣,所以是谈恋爱吗?”吾影又笑了。
这真给他噎住了,他冷哼一声,起身穿了外套就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