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 两面宿傩乙女向 阿清》桃酥络

1、第 1 章

　　01.
　　“大人，您孩子的咒物我也顺便取了出来，需要进行受肉吗？”
　　“孩子？”霸占了虎杖悠仁身体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再一次发出了疑问，自己什么时候有个孩子了？记忆里自己睡过的女人不是都被自己杀了吗？
　　“是阿清小姐的。”
　　阿清？他皱了皱眉，在记忆里翻找了许久，终于模模糊糊的想了起来曾经确实有一个穿着青色和服，瑟瑟发抖的娇弱女孩，柔弱的自己只要搓一下手指就会死掉的女孩子：“算了吧。不过是个没什么用的小诅咒而已，唤醒了也没用，扔掉吧。”
　　“是，大人。”

　　02.
　　房间里堆满了残肢，满地的鲜血已经浸透了榻榻米，浓厚的血腥味在房间里氤氲不散，穿着青色和服的少女面色惨白的趴在地上，几乎连怎么呼吸都要忘记了。
　　“抬起头来。”
　　少女纤细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身边其他一起上供的女人小孩连声音都没能发出来，就被高坐上位的男人直接抹杀，不知为何独独放过了自己。
　　罡风扫她的发丝，垂在脸侧的黑发被割断飘飘荡荡的落在少女白皙的手背上，阿清含着眼泪颤抖着抬了脸庞，看向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男人。
　　只是这一眼，跪坐在下方的少女却恨不得自己晕过去算了。
　　世间居然还有这样人....吗？这还算是人类吗？少女不敢低头，却也不敢再看他，只能紧紧地闭上双眼，祈祷着被他杀掉的时候不要太痛苦。
　　“你叫什么名字。”刚刚杀完人的两面宿傩坐在上方，指尖还有猩红的鲜血一滴滴落在榻榻米上，落在傻女你的耳中却仿佛是滴在她的心脏上，攥紧了她脆弱的心脏，死亡的恐惧像是冰凉滑腻的蛇从她的脚踝处攀爬蔓延到全身。
　　迟迟没有得到回答的两面宿傩皱了皱眉，“哑巴？”
　　一众的祭品中他唯独放过了这个少女，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她身上的那股山茶花的香味，让他在这个满是血腥味的房间里，居然感受到了一丝平静。
　　“我....我.....”少女颤抖着苍白嘴唇，终于是从嗓子里挤出了些许的走调的声音，还没说出自己的名字，就被两面宿傩直接打断了。
　　“阿清。”他走到少女的身边，似乎是没有耐心再等她告诉自己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阿清。”
　　少女僵硬了一瞬后，沉默着俯下了微微颤抖的身躯，穿着青色底山茶花纹小袖和服的少女因为这个动作露出了白皙的脖颈，脆弱的像是河边的杨柳树上初生的柳枝，只要轻轻一折，就会失去生机。
　　两面宿傩没有再说话，抬脚走出了房间，他看着夜空里欲缀未坠的下弦月，身后房间里传出少女捂着嘴拼命压抑的呜咽声。
　　她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的人。
　　“就叫你鬼丸吧？”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回忆了，在见她的眼睛以后突然从他满是尘埃的记忆深处翻涌了出来，让他有些烦躁，如果再不出来，他觉得自己会抑制不住杀掉她的冲动。
　　自己不是早就丢弃了那个该死的名字吗？丢弃了名字，挣脱了她给自己的束缚，为什么再看到与她相似的眼睛，自己还会想起来那些不应该存在的记忆？
　　他捏碎了手里的小酒杯，碎片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两面宿傩突然笑了起来。
　　偶尔也会觉得，命运是个很有趣的东西。

　　03.
　　是谁......
　　温热细腻的掌心落在他的额头上，从有记忆起他就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他可是，怪物。
　　额头上那个触感实在让他有些不耐烦，本想抬手打掉那个烦人的东西，浑身却没有丝毫力气。
　　勉强睁开眼睛后，一个穿着青色和服的女子正垂眸看着自己，墨色的眼眸中尽是陌生的柔和，没有一丝一毫他熟悉的厌恶和恐惧。
　　“你还好吗？能说话吗？”女子见他醒了，唇边带起轻柔的笑意，“我在河边捡到你的，见你身上都是伤就自作主张把你带回来了。”
　　他面无表情的扭过头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女子似乎丝毫不恼，她转过身将放在身侧的清粥端了起来：“能起来吗？我煮了点粥，好歹吃一点补充体力。”
　　原本想打掉她手里的东西，咒术师的东西，他根本不想碰。
　　可是因为受伤怎么都抬不起手来的他，只能躺在原地不理这个自作主张的女人。
　　好好一个咒术师，为什么要救自己？
　　这让还是个少年的两面宿傩怎么都想不明白。
　　“别担心，你在这里好好养伤。”
　　女子见他抗拒，便不再强迫，整理了衣摆后站了起来，长长的黑发束在她身后，他看不见女子的神情，只听到她柔和的声音像是春天里带着山茶花香的风，清清淡淡的落下来。
　　“我会照顾你的。”
　　“鬼丸。”
　　两面宿傩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就连指尖都在汹涌叫嚣着想要杀人的欲望，于是他没有迟疑，推门而出。
　　“里梅。”
　　“大人。”
　　“我要出门。你把东西准备好。”
　　“是，大人。”
　　阿清原本以为自己很快也会和那些一进门就被杀掉的人一样很快变成一具尸体，胆战心惊的在寺庙里过了几天以后她发现，似乎.....那个怪物并不想杀自己？
　　虽然他真的喜怒无常，不仅长得奇奇怪怪的，还凶的很，但是似乎对自己格外的宽容。
　　上次服侍他用饭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茶盏，他也只是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当时阿清瑟瑟发抖的匐在那人脚边，以为自己死定了，他却风轻云淡的让自己起来继续倒酒。
　　还有一个白色短发的人，也很奇怪，好像是这人的厨子一样，每天翻着花样做了各种食物送过来。
　　不过...看些食物看起来....确实挺好吃的样子...怪不得两面宿傩在用餐的时候特别宽容。
　　阿清没有跟那人说过话也没有勇气，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要跟这里的任何人接触才是最好的选择。
　　今天的天气很好，两面宿傩似乎带着手下出去了，偌大的寺庙里空空荡荡的，除了她自己走动的脚步声便再没了别的声响。
　　粉色的樱花花瓣随着风轻轻地落在她的脚边，阿清停下脚步看着院子里盛放的樱花，蓦然间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自己现在，到底是算活着，还是已经死去了呢？
　　大概在父亲和母亲眼里，自己早就死去了吧......阿清跪坐下来，将脚边散落的花瓣捡起来，白皙柔嫩的掌心里躺着粉色花瓣，她想起自己还在家里的时候，很喜欢在这个季节折下樱花做成插花送到母亲的房里。
　　母亲总是笑着手下那些花，说，我们阿清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位温柔娴熟的夫人。
　　阿清也一直这么以为的，自己会平平淡淡的嫁为人妻，为自己的丈夫生下几个可爱的孩子，然后平安顺遂的度过这一生。
　　可是，那个夜里，父亲不顾母亲的哀求，为了活命将自己献给了这个人，作为让一家人活下去的......交换品。
　　阿清一直在想，自己是否恨过他们。
　　但是她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
　　她摇了摇头，走到樱花树下仰起头看着那一树的繁盛，恨或者不恨又有什么意义呢？如今的自己，更像是两面宿傩脚边的蚂蚁，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
　　“你在哪里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清抖了抖，条件反射的就跪了下去，“大、大人.....我.....我只是想....看看花.......”
　　那个人带着血腥味走到了她身边，阿清偷偷瞥了一眼那人的衣角，果然沾满了鲜血，她勉强克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跪在地上拼命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还是喜欢樱花？”
　　阿清勉强点了点头。
　　“说话。”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不想要舌头就割掉。”
　　“喜、喜欢.....”阿清闭着眼睛，把自己的眼泪逼了回去，小声地回答着两面宿傩的问题。
　　“这种玩意有什么好看的。”两面宿傩冷哼了一声，吓得阿清又抖了抖，看着脚边瑟瑟发抖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的少女，跟自己记忆那个温柔又坚强的女子完全不一样。
　　“行了，起来。”他动了动手指，将瑟瑟发抖的少女从地上拽了起来，看到她鬓角别着一个小小的樱花状饰品，突然又想起了那个阿清的事情。
　　那个女子的丈夫，曾经在樱花树下说，她像是樱花一样可爱。
　　令人作呕。
　　少女被他扯掉了发饰后，墨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她肩头，衬得她本就白皙小巧的面容愈发的娇小可怜。
　　两面宿傩突然摸到怀里自己刚刚莫名其妙从一堆战利品里扫到的头饰，于是他掏出了那个山茶花发饰扔到少女怀里。
　　“以后带这个。”
　　阿清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说着要割掉自己舌头的男人，怎么又突然送自己发饰？
　　“谢、谢谢大人.....”
　　阿清不敢提出疑问，只好捧着手里的发饰低着头站在他面前。
　　“山茶花比较适合你。”他莫名其妙的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丢下阿清手足无措的站在院子里，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直到那个白色短发的少年过来喊自己去服侍两面宿傩用晚饭，她才艰难的移动了自己的脚步，因为站得太久双脚都有些发麻。
　　阿清站在门口小小的吐出一口气，勉强克制下自己颤抖的双手。
　　实在不懂那个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就算是下一秒他捏死了自己，她都不会怀疑。

　　04.
　　脖颈被人掐住，无法喘息的窒息感和身体的疼痛感都让阿清恨不得即刻死去好了，可是不能，身上那个人总是在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的再次救活自己。
　　身体很疼，每一处都很疼。
　　等到两面宿傩发泄完离开房间后，阿清才慢慢地蜷缩起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咬着被他撕碎的和服衣角呜咽出声。
　　自从第一次月事后，这人就开始对自己的侵犯。
　　每一次，都让阿清恨不得自己死去算了，可是这人并不会允许。
　　“你的命从你踏入这个寺庙开始，就已经不属于你了。”他掐住阿清的下巴，笑容阴森，像是注视着一只必死的猎物，“你是生是死，都是我说了算。”
　　脸色惨白的少女，眼角挂着泪珠在他的身下仿佛是一只遍体鳞伤垂死的小兔子，红着眼睛却不敢哭出声来的模样让他十分愉悦。
　　掌控她的生死，凌虐她的人生，带给了他比碾死蝼蚁更为舒爽的体验感。
　　时间过得很快，就像是从指尖落下的流沙，还没来得及握紧，就失去了踪迹。
　　这几日阿清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她一向浅眠，毕竟在这里随时都担心着那个人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就碾死了自己，可最近她睡得愈发的沉，有好几次两面宿傩进了她的房间她都没有醒过来。
　　“唔......”
　　餐桌上的生鱼片让阿清有些难受，憋了许久也没能憋住喉间的呕吐感，她捂着嘴趴在地上，想着自己大概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两面宿傩皱了皱眉，少女最近的异常他其实都看在眼里，虽然他并不在意少女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不过是想要这个让自己愉快的玩具多活两天。
　　就这样死了，多无趣。
　　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让阿清在这里生活了接近一年。
　　咒力灌入少女的身体，刺痛感让阿清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她想，这人一定会杀了自己吧.....
　　想到这里，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涌了上来，她闭着眼睛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没有生病，你怀孕了。”
　　两面宿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感觉，平静的仿佛阿清身体里只是多了一坨肉出来而已，并不是一条生命。
　　阿清愣了愣，怀、怀孕了？
　　温热的手掌压在平坦的小腹位置，阿清蓦然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有一个小小的、倔强的生命，出现在了自己腹中。
　　两面宿傩看着眼前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只会苍白了脸颊瑟瑟发抖的少女，眉目间展开了一片柔和，本就与那人相似的眉眼，在此刻摇曳的烛火下几乎与自己记忆中那人一模一样。
　　温柔、坚定、美丽，如同自己在院子里命人种下的那些白色山茶花。
　　“你想要这个东西？”他淡淡地问道，像是在问一个与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物品。
　　阿清的笑容僵在脸上，自己怎么忘记了，这是....他的孩子.......
　　没有等阿清回答他，两面宿傩已经站了起来，阿清几乎是条件反射就趴了下去，他瞥了少女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房间。
　　等他离开以后阿清才慢慢的直起身，跪坐在原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05.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从那天以后阿清再也没有见过两面宿傩，他仿佛从这个寺院里消失了一般，可是生活却不用她担心，虽然没有人出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却总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周围。
　　甚至偶尔念叨一句想要吃什么，隔一天就会出现在房间中，大概是由那些长相丑陋的生物搬运到了自己生活的院子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清渐渐觉得自己怀着的孩子有些不对劲。
　　记忆里长姐怀孕的时候，到了这个时间点，自己都能隔着长姐圆滚滚的肚子摸到孩子的动静，而现在她腹中的孩子安静地让她有些害怕。
　　想要求助，可她连寺院的大门都出不去，就像是被阴阳师大人设下了结界一般。
　　她知道，自己被那人关了起来，与世隔绝。
　　直到有天夜里半夜惊醒，她才发现两面宿傩居然在自己身边，阿清当时就吓出了一声冷汗，正要爬起来行礼就被他按在了怀里。
　　“乱动就杀了你。”他没有睁开眼睛，单手压住少女的肩头，将她禁锢在床榻间，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的自己正将头埋在少女的发间。
　　鼻尖萦绕着少女的体香，因为住在栽满了山茶花的院子里，似乎她身上也带上了淡淡的花香味，这让两面宿傩非常满意。
　　这个人，是完完整整属于他的。
　　身侧的少女微微颤抖着，呼吸急促，显而易见的恐惧。
　　他没有说话，只是靠着瑟瑟发抖的阿清闭着眼睛没有多余的动作，过于安静的两面宿傩让阿清都有些不适应。
　　至少，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两面宿傩。
　　“这玩意什么时候出来？”他突然问道。
　　阿清抖了抖，顺从地回答：“母、母亲曾经说....至少.....是十个月.....”
　　“现在几个月了？”两面宿傩睁开眼睛，看着身侧正扳着指头算月份的女孩，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
　　“大概有6个月左右了。”说到孩子的时候，阿清的胆子渐渐变得大了一些，她小小的手掌按在已经鼓起来的肚子上，大概是孩子给她些许的勇气，还有活着的动力。
　　少女的眼眸映着月光，是两面宿傩很久没有见过的光芒，他想，既然她喜欢，那就让她喜欢好了。
　　檐下的风铃被晚风吹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个安静的寺院里显得有几分突兀，若是平时他一定会直接捏烂了那个让他烦躁的玩意，可是现在，看着身侧乌发披散，唇角带着笑容的阿清。
　　他觉得，这个风铃声也没有那么吵闹了。
　　“睡觉。吵死了。”
　　听到他的话少女苍白了脸颊，小小的往后退了退，试图远离他的怀抱，却被他拽了回来，阿清惊惶地护住自己肚子，生怕因为他粗暴的动作而碰到了肚子里那个小小的生命。
　　躺在他的身侧，鼻尖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提醒着阿清，这个人的温柔是奇迹，残忍暴怒才是他真实的模样。
　　至少，要让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
　　阿清摸着自己的肚子，这样想着。

　　06.
　　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两面宿傩告诉阿清自己要离开几日。
　　阿清乖乖地点着头，出门前他突然转过头问阿清：“你喜欢什么颜色？”
　　挺着大肚子的少女愣了愣，回过神来以后低下头，小声回答他：“青色。”这也是她一直穿着的那件小袖和服的颜色。
　　两面宿傩没有再说什么，带着那个短发的少年离开了寺院。
　　雪落无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清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习惯了等着两面宿傩回寺院的时间，他每一次出去都会带着一身的血腥回来，偶尔会给自己带一些莫名其妙的礼物或者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像是战利品一样的东西。
　　漂亮的绸缎，精致的簪花，甚至还有繁复的十二单，他逼着阿清穿过，却在穿上以后评价阿清比咒灵还丑，这让阿清很是伤心了一会。
　　阿清跪在小小的佛像前，低垂的眉眼轻声的祈祷着孩子的平安。
　　寺院里的佛像早就被两面宿傩砸了个干净，只剩一片残垣，这个小小的佛像是阿清在他丢给自己的战利品里找到的。
　　她偷偷地藏了起来，阿清已经不在祈求自己能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她只希望肚子那个小小的生命，可以好好活下去。
　　这是她到现在还站在这里的原因。
　　院子外突然传来鼎沸的人声，在这个寂静的雪夜里显得十分突兀。这让阿清有些惊讶，她快速地整理了和服站了起来，推开门的时候灌进来的冷风让阿清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听声音，不像是两面宿傩的回来的动静。
　　难道，是有人来救自己了？这个念头让阿清有些激动，自己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离开那个可怕的人了？
　　“前面有动静，小心。”
　　阿清转过转角，就看到了举着火把穿着狩衣的阴阳师大人们，她有些激动，真的是阴阳师大人们，自己有救了，孩子也有救了。
　　“有诅咒的气息！是诅咒！”
　　“杀了它！”
　　我不是诅咒，这里没有诅咒。
　　阿清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来。
　　她看到一把薙刀穿透了自己的胸口，冰凉的刀具贯穿了她小小的身体，阿清眨了眨眼睛，还没回过神来，只看到胸口处的和服渐渐被鲜血染透。
　　薙刀毫不留情的从她胸口拔出，带起的鲜血溅到了雪地里，雪白的积雪上缨红的鲜血显得格外刺目。
　　我....不是.......
　　阿清伸出手，想要说什么，可是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她无法发出声音。
　　孩子，我的孩子。
　　阿清捂住肚子蜷缩了起来，试图护住自己的孩子。
　　“是她肚子里的东西散发出来的气息！”闪着寒光的刀刃在月光下比两面宿傩更让阿清觉得绝望。
　　你们不是来救我的吗？
　　我、我不是诅咒，我的孩子也不是啊......
　　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那是.....我的孩子........
　　大量的失血已经让阿清眼前一片黑暗，呼吸也渐渐变得孱弱，可是她依旧努力的蜷缩起自己小小的身体，拼命努力着保护自己的肚子。
　　冰凉的武士刀残忍的剥开了阿清的肚子，阿清的喉间发出了浅浅的惨叫，眼泪和鲜血交错在她白净的脸庞上，散乱的黑发铺散她身下，因为鲜血和被她体温融化的积雪将她原本柔顺的黑发弄的杂乱而脏污。
　　“是个咒胎。”
　　那人似乎十分厌恶阿清，将那个小小的一团丢在阿清的身侧。
　　“大人，两面宿傩似乎不在这里，只有这个女人。”
　　“罢了，至少祓除了一个诅咒。”
　　阿清将那坨被血和泥染满的生物揽入自己的怀里，她的呼吸越来越轻，思考也愈发的迟缓，阿清惨白的嘴唇嗫喏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
　　没有人在乎她，也没有人关注她。
　　嘈杂的声音逐渐远去，少女的身体也在雪地里逐渐冰凉，青色的和服下蔓延开让人心悸的大片血迹，像是盛放在雪地中的红色山茶花。
　　偶尔有枯枝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簌簌的落下，砸在地上发出声响。
　　然后，雪夜再次回归了寂静。

　　07.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阿清。”
　　没有人，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