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游戏》姚先生

5、交易

　　【恭喜玩家通关第一场游戏。】
　　“玩家你好，我是你的专属系统，编号5753，我会尽我所能回答你的所有问题，以及实现你的愿望。”
　　和副本里的广播男声截然不同，是一道充满朝气的声音，
　　“送我回去。”
　　“……”
　　“还在吗？”
　　“你……没有其他问题和愿望了吗？”
　　解清云揉揉眼睛，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困意，“下次再说吧。”
　　“好的，只需要点击左上角的退……”
　　5753话没说完，解清云就点到了，周围的场景也立刻变成解清云卧室的样子。
　　5753用红光扫描了一遍解清云消失的地方，“哼！没礼貌。”
　　解清云“啧”了一声，“点快了。”
　　他打开卧室门，准备出去接杯水，却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
　　楚江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被子也没盖。
　　解清云给他盖了一个毯子，转身进了厨房。
　　“解清云，你回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解清云问道。
　　“十点多吧。”楚江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看向茶几上的钟表，“都快一点了！你去哪儿了？”
　　“古玩市场。”
　　“淘到什么了吗？”
　　解清云递过去一杯水，“没有。”
　　楚江使劲灌了一口水，然后从枕头下面掏出来一个白玉扳指，“你以前那个扳指不是丢了吗，我找朋友给你做了一个。”
　　解清云接过看了一眼，上面还雕刻了卷云纹。
　　“谢谢。”
　　“怎么样？喜不喜欢？”
　　“不喜欢。”
　　楚江无所谓地摆摆手，“那你扔掉好了。”
　　解清云无语地看向楚江，还记得上次楚江喝多了。
　　“解清云，我送你的观音为什么放在盒子里不戴。”
　　“不喜欢。”
　　楚江抱着垃圾桶，哭道:“别人送你个破手串你宝贝得不行，天天戴在手上，我送你的……”
　　楚江话没说完就吐了，最后在解清云家的沙发上睡了一晚，解清云打扫卫生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这对解清云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
　　解清云无奈地将扳指戴在手指上。
　　楚江离开后，解清云躺在床上睡了一下午，晚上八点才醒。
　　他起床后无聊地翻看手机，最后点了一个外卖，备注放在门口。
　　“5033，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能不能送我去游戏大厅。”
　　解清云有些后悔中午退出太快，竟然忘记问系统怎么进去。
　　解清云本来没指望系统能给他回复，没想到刚问完他就站在了游戏大厅中央。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会儿一个人也没有。
　　“我是5753！”
　　“对不起，我忘了。”解清云道歉道。
　　5753发出“啧”的一声，“说说吧，找小爷干嘛？是不是有什么愿望？”
　　“我要进副本。”
　　“少年，你的网瘾很大嘛。看来是第一个游戏太轻松了没把你吓到。”
　　“你——好啰嗦。”
　　“哔哔”两声过后，5753怒吼，“你别太得意。”
　　“你被消音了。”解清云提醒道。
　　“哔哔哔——小爷当然知道。”
　　5753轻咳两声，正声道:“我们最近出了1V1对抗模式，你想不想参加？”
　　解清云被它的样子逗笑，残忍地拒绝道:“不想。”
　　“为什么？你不想挑战自己吗？”
　　解清云想了一下，“游戏更新会有很多bug，你想拿我测试吗。”
　　解清云的语气很笃定，完全没有询问的意思。
　　“今天早上我进来的时候有很多人，现在一个也没有。”解清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能进来，要么是我倒霉，要么是你夹带私货。”
　　“至于是什么私货，你能告诉我吗？”解清云笑眯眯地说。
　　“当然是你倒……”5753迅速改口:“不是你倒霉，组织看你能力出众，想培养你而已。”
　　“不去。”
　　“大哥，我求你。”
　　听5753的语气，仿佛要给解清云跪下作揖。
　　“这个模式还在测试，你就算打不赢对方也不会有事的。”5753得意地说:“不仅如此，还会有奖励哦！”
　　“什么奖励？”
　　“经验和技能卡，你要是赢了奖励翻倍。”5753的声音从解清云身后传来，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你是数据吗？”解清云转身对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道。
　　“啊？你说话好跳。我们能不能先把测试的事解决掉。”
　　“除了你说的那些，你得给我些别的东西。”解清云说。
　　“你不要趁火打劫！”
　　“不答应算了，送我出去。”
　　解清云转动手指上的白玉扳指，还别说，楚江给的东西还是有点用，直觉告诉他，5753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
　　果然，5753听完解清云说的话，立马答应说:“好好好！我给你我给你，小爷真是服了。”
　　“你想要什么？”
　　“等游戏结束，我会告诉你我想要的东西。”
　　说完，解清云感觉胸口闷，只好弯着腰大口呼吸。
　　“你怎么不说话了？哪里不舒服吗？”5753问道。
　　解清云直起腰，摇了摇头道:“开始游戏吧。”
　　5753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这里还有两个副本，《诡校异闻》和《仙京密探》，你选哪一个？”
　　解清云面前出现了两个展台，左边的展台上悬浮着一个纸人娃娃，右边的展台上悬浮着一支珠钗。
　　展台下面挂着两张海报，左边是一栋教学楼，右边是一座繁华的宫殿。
　　解解清云选了左边。
　　“你……”5753没说完，解清云就不见了，
　　“怎么来了？”
　　【加载成功！】
　　“玩家盛俞、解清云成功进入游戏。”
　　“游戏模式，1V1个人竞赛，盛俞ⅤS解清云。”
　　2002年，东城区某块地被私人征用，建立了一所学校。有人说这里原来是一个煤矿厂，也有人说这里在很久之前是乱葬岗……
　　面板上，背景故事里的“东”、“私人征用”几个字被标注成红色。
　　解清云抬起头观察四周环境，愣了一下。
　　面前的明德楼，操场右边高大的能乘凉的树，身后有些破烂的校门。
　　在解清云的印象里，六中不是学生的第一选择，升学率也不高。
　　只是市里学校少学生多，后来六中只要塞钱就能进，当然也有不少关系户。
　　很惭愧，解清云是第二种。
　　他努力回忆着高中时的事，可记忆力本来就差，除了一些特别的麻烦，脑子里一片空白。
　　所以他放弃了。
　　解清云在操场周围转了转，这里的某些地方和记忆里的某些地方重叠，让他逐渐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体育老师有一个规矩，没下课不允许回教室，那时解清云总是一个人坐在树下发呆。
　　美丽的王国容不下恶龙，所以有人变成了骑士。
　　而骑士的职责就是打败怪物来博得群众的喝彩。
　　解清云打了自己一耳光，试图转移注意力，不去想那些事。
　　“朋友，你和自己有仇吗？”一道清晰的男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解清云扭头，单杠上挂着一个年轻人，解清云看见他手臂上有很明显的肌肉。
　　那人看着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左耳戴着一个耳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你是本校学生吗？”那人问。
　　解清云将头转回去，说道:“和你一样。”
　　那人听后哈哈大笑，“你这人真有意思，我们合作吧。”
　　“不需要。”
　　盛俞跳下来，跑到解清云面前，他弯下腰，将双手撑在膝盖上，“为什么？反正你也杀不死我，不如我们快点通关离开这里。”
　　“你看起来，并不喜欢这个副本。”
　　解清云没说话，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男生。
　　周围的场景发生变化，解清云感觉视线雾蒙蒙的，阳光又温暖又刺眼。
　　他们现在坐在一个公园的长椅上
　　初夏的空气闷且干燥,烧得人心慌。
　　一只猫躺在树下乘凉,解清云看见的那个男生递过去一根火腿肠,猫也只是轻轻挪了一下。
　　投喂的人只好将手向前伸,但这依旧吸引不了猫的注意。
　　于是,他撕下了剩下半截包装袋。
　　最后,火腿肠进了猫肚子,包装袋进了垃圾桶。
　　场景再次发生变化，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阴暗潮湿。
　　男生站在房间里，门被人重重地拍打，外面传来男人的怒吼，“开门！”
　　男生明显被吓的一抖，语气却很平静地说:“等一下，我在换衣服。”
　　外面的人依然在拍门，“把门打开！”
　　那人说着，还踹了几脚。
　　男生走到门后，转动门把手，但那扇门没被打开，锁被男人踢坏了。
　　“打不开。”
　　外面的男人听后，火气好像更大了，他不停地踹门，只重复“把门打开”。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的同时也撞到了男生的额角，血流了下来。
　　“你跟谁？”男人问道，一点没注意男生脸上的伤。
　　男生没说话。
　　隔了一会儿，男人又问:“你跟谁！？别不说话。”
　　男生吐出一口气，还是沉默着，他有些害怕眼前这个比他高一点的中年人。
　　男人耐着性子，又问:“你只用回答，你跟谁？”
　　男生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明天学校要交九百补课费。”
　　男人皱眉，“什么？”
　　男生声音有些沙哑，他小声地说:“明天学校要交九百块钱。”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