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院》哪小闹

22、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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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思兵后悔刚才在公司的时候，怎么没多交代一句，“白沁女儿的事情也不能提。”

　　他忘记了他是人不是神，不可能面面俱到。可看着白沁那满腹的思念与悔意无以宣泄的痛苦，他就控制不住的埋怨自己。人人都有一个软肋，沈思兵避免不了，一腔柔情只给了一个人，便是顾菲的妈，白沁。

　　此时此刻，白沁和丁成的脑海中想着的是同一个人——顾菲。

　　丁成迟疑了许久，挤出了虚伪的笑容，把照片还给白沁，“您女儿真漂亮，长的和您很像。”
　　他怒气把语气伪装成寻常的恭维话，这对他来说，很不容易。

　　白沁停了几秒，礼貌性的答了一句，“谢谢。”
　　她心里清楚，自从离开了顾山，在顾菲的心里，她就不再是自己最爱的母亲了。哪个女儿可以容忍母亲的背叛？谁又知道白沁的心中有多苦，多难？

　　沈思兵见机打圆场，“丁成，你女朋友的照片呢？也拿出来让我看看，高兴高兴。”

　　丁成的脚在地板上轻微的移动了一下，视线有点模糊，大脑有些眩晕。

　　白沁用食指抹了抹眼角，那不经意的泪。也强颜欢笑的说，“是啊，一定很漂亮吧。”

　　“恩……还好。我身上没有她的照片。”丁成支支吾吾的掩饰着。

　　“那过年带回家里来吧！也该放寒假了，对了她多大了啊？”沈思兵问。

　　“啊……她……她大四了，就要毕业了。”丁成撒了个谎，这个谎言甚至是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什么，他十分害怕他们知道顾菲就是他的爱人，觉得那样，会伤了顾菲，把她伤成碎片，“放假她就回老家了，大过年的，人家女孩子家怎么好跑这么远到深圳来。”

　　白沁笑笑，“看不出来啊，思兵，你瞅着人家丁成还挺知道疼女朋友的。”

　　沈思兵讨好的说，“那不和我一样吗？”

　　白沁微微笑了一下，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转而挺严肃的对丁成说，“不要因为工作就冷落了你女朋友啊，你瞧，为了公司的事情你都不能跟人家呆在一个地方了。你们年轻人把这叫什么？什么来着？”

　　沈思兵插嘴道，“异地恋……”

　　白沁笑了笑，对丁成说，“瞧你爸爸，老不正经的。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啊，哪里人？”

　　“啊……”丁成这个人不擅长说谎，对于这种情况，一时竟然应对不了，当他说出名字，把自己也给吓了一跳，“叫，叫钟惠，就是b市人。”
　　嘴里蹦出钟惠这个名字，让丁成打了个冷战。也许是因为前几天才见着她，印象还留在大脑表层吧。

　　白沁挺疑惑的，“你刚才不是说她要回老家么？怎么是本地人。”

　　“哦……她爷爷奶奶在外地……”丁成赶紧圆谎，手心里直冒汗。

　　“有空给人家去个电话，别冷落了女孩子啊，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心里很难揣测的，保不准哪天没接到你的电话，就冲你发一通脾气呢。”白沁的脸上露着年轻的神色，丁成看到沈思兵望着她的脸，出了神。

　　丁成想到这几天忙着沈思兵的事情，竟然忘了给顾菲去电话，真是千不该万不该。这丫头怎么了？考试考傻了？也不知道给自己发个短信……也许已经回家了，跟高中同学一起厮混的happy的要死，把自己这个老男人给忘了吧……

　　想到这里，丁成更加觉得，决不能让顾菲知道她的母亲竟然就是自己养父的老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出现，可就是那么恶俗的出现了，……而这个出现还不是个喜剧，让人情何以堪。生活啊，为什么偏偏和相爱的人开这种低级的玩笑……

　　顾菲徘徊在校园里，放假了，学生基本上都已经回家，这个偌大的校园，平日里到处都有年轻的面孔，这会儿，只有寒风下稀稀散散的几个落魄的影子。

　　顾菲变得很少说话，这是她遇到危机时的一贯作风，对于还算一路顺风的她来说，满学校挂着处分的告示，莫名其妙就被取消了学位，算得上是长这么大一次挺大的打击了。

　　李申和林晓琪也没有回家，可留在她身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反正做什么说什么也帮不上忙。

　　顾菲只是跟他们说，“别跟爸爸还有丁成说这事儿。”她心里也知道瞒不住，可能瞒多久是多久吧。她的自尊心让她畏惧别人的同情和怜悯，更不想她爱的人知道她受了这样的委屈。有苦一个人扛，看似并不应该是这个柔弱女子的作风，可顾菲，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拿着丁成的钥匙去了他的宿舍，一本本的翻看丁成的藏书。替他打扫房间，照顾阳台上的那些花。每天昏昏沉沉的，什么也不想想，想不了。

　　林晓奇对李申说，“这可怎么办？要不你打个电话让她爸爸来接她，要不然我打电话告诉丁老师？”

　　李申皱着眉头，“别，让她清静清静吧！她太倔，太要强，别伤她的自尊。她不愿意让他们知道，我们就别添乱了。”

　　这天，这座北方的城市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下的好大，仅仅几个小时，一切都是白色的了。

　　顾菲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大红色的蓓蕾帽，坐在操场的观礼台上，手托着腮iphone放在雪地里，任由雪花落在屏幕上，化成晶莹的水珠。

　　而顾菲，和雪一样剔透，她发着呆，思考着自己迷茫的未来。

　　“该怎么办呢？不管是不是被冤枉，这都不是件光彩的事情……真的要出国吗？不想出……害怕孤独，害怕吃苦……考研吗？对学校已经失望……工作吗？连学位都没有。顾菲啊，你究竟要怎么办？”她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她并不嫉恨钟惠，正如她懒得搭理蔡佳茜一样。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怪自己少长了一颗心。埋怨别人都没用。

　　深圳，好像还在春天。

　　丁成拨了顾菲的号码。

　　顾菲的铃声是那首kiss the rain。钢琴奏出的清脆声音，让晶莹的雪咯嘣的脆了起来，这旋律里，有心的归宿。顾菲朝远处望去，操场的尽头是一片白皑皑的山。

　　她没有拿起电话，只想多听一会儿这音乐。

　　什么也不愿意多想了……

　　成绩，学位，妈妈，丁成，仿佛都飘渺的消失在世界的尽头，这旋律里的世界，是顾菲自己的。美好，洁白。不被世俗沾染。

　　丁成一遍遍的听着顾菲电话里的嘟嘟声，再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一遍遍的打，她一遍遍的听。

　　“顾菲……”丁成心里默默念着，“在睡懒觉还是在疯玩？还是歪着嘴巴在和别人斗嘴皮子？”

　　想着，他的心就温柔起来。她穿什么样的衣服？今天是怎样的发型？嘴边挂着什么样的笑？

　　一片大大的雪花落在顾菲的睫毛上，顾菲眨眨眼，把它融化。树上掉下一大捧雪，正砸着她的脑门儿，她这才把思绪迁回来，用手拍了拍头发上的雪，拿起手机，丁成的电话。

　　她有点儿不想接。满心的委屈，隔着电话，也想一个脑儿的发泄到丁成身上，可她想忍，忍住，别让丁成看到自己脆弱的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