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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只要一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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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动。”
寂静的夜放大了每一丝声响。
我下意识愣在原地。
路灯下的人影向我缓缓走来，地上的影子拉长又拉短。
他的身影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他背对着灯光，神情隐在夜色中。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配合着他，站在原地。
他却猛的把我抱在怀里，整个人都被他包裹着住。
连呼吸都变得费劲。
我试着挣扎，结果被他更用力的抱着。
“我很想你，你知道吗？”他的声音还带着喘息声。
我的额头抵在他下巴上，青涩的胡茬摩擦着我的皮肤，有些刺痛。
“我知道。”
他的手扣住我的手，紧紧的。
“我来接你回家。”
似乎这话以前也听到过，小时候生气离家出走，爸爸总是默默的跟在身后，等我气消了。
说我来接你回家。
我心里绕啊绕，一阵酸涩。
我笑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认识路。”
“我怕你不愿意记得。”
他仍旧望着前方，逃避着我的视线。
我使劲回握。
“别瞎想，我永远都会记得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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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们沉默无言，手机显示28个未接。
我不知道在我没接电话的时候他都在想什么。
仪表盘上的两个小人，手拉着手坐在那里，甜蜜的看着我们。
车停好后，我开门下车。
还没走远，身后传来麦子的声音。
“等等。”
我的右手放在口袋里，被他一把拉出来，握住。
只留给我一个侧脸。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我被他逼迫到墙角。
麦子冰凉的手抚在我的脖颈上。他在黑暗中摸索到我的唇。
我的心在剧烈的跳着。
他的呼吸铺洒在我的脸上。
我们近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他轻轻的贴了一下，棉花糖般的触感，他的嘴唇很软很薄。
我觉得嘴唇有些干涩。
又是一声“对不起。”
他说的克制，像一头久未狩猎的狮子。
而我，就是那头待宰的羔羊。
……
尾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似乎只要一个眼神，便能引发一场“战争”。
我踮起脚尖，企图够到他的唇，可他仰着头，我堪堪触碰到他的喉结。
“我说过了，别说对不起。”
“咔嚓。”我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开关。
下一秒，我的唇被他堵上。
我毫无防备，轻易的被他攻略城池。
积攒一周的思念，在一瞬间爆发。
我们纠缠在一起，从沙发到床。
脱下的衣服洒满一路。
说不清谁先开始的，可又何必说清呢？
我们是相爱的。
所有压抑的痛苦都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我在冰与火的世界游荡，寻找我的极乐。
慢慢的，枕套上的泪渍吸引到他的注意。
他停下来。
俯身问：“疼吗。”
真是个既体贴又不体贴的人啊。
我摇摇头。
我知道我此刻是快乐的。
只是这泪水却不合时宜的留下来，我享受此刻，却又忧心我们的未来。
我们折腾了一遍又一遍。
给这满满长夜增添了许多趣味。
最终，我又累又困，麦子把我抱去浴室，又把我抱回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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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的时候麦子还在我身边。
他的胳膊被我枕着。
我怕他不舒服准备起身，可稍微一动便浑身酸疼。
我还没起来，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却直接盖在了我眼睛上。
我推他：“麦子。”
他只说了句：“刺眼。”
然后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挪开。
我透着指缝适应着光亮的强度，睫毛扑闪扑闪的挂过他的掌心。
忽地，他笑出声。
我伸手摸上他的胡茬，问：“笑什么？”
他低垂着眉眼，眼神里透露着坚定。
他看着我说：“我爱你。”
蹩脚的中文。
我不合时宜的笑出声。
麦子的脸变的涨红，翻身下了床。
我想抓他，但扑了空，因为他没穿上衣，像泥鳅一样从我掌心划过。
我也不管他不听的懂。
冲着背影用中文大喊：“我爱你麦子，非常爱你，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碰到一个善良的人，后面你去店里，每次你用蹩脚的中文跟我搭话我都非常开心，还有还有，你不知道我经常偷偷等你吧。后面你跟我告白的时候，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我还在涛涛不绝的“演讲。”
可麦子已经出去了。
没一会儿，他端着水杯折返回来，放在了桌子上。
故作高冷的给我个眼神，让我闭麦。
我只能一笑而过。
如果不是麦子的腿伤，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没有说那件事怎么解决的，我们都默契的闭口不谈。
他先是在窗户边站了一会，然后拉上窗帘。
纯灰色的窗帘，遮光性极强。
他坐在床边，打开投影仪。
“想看点什么？”
我的回笼觉被他打断，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随便选一个。”
他恰好停在了《大话西游》
电影一幕幕的在我们眼前闪过。
“知道孙悟空吗？”
“知道，特别有名的人物。”
慢慢的，我们都沉浸在剧情中。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他抱在怀里，他的手搭在我的胸前。
至尊宝说出了那个句经典台词：“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
我已经看过好几遍，台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我跟他一起念着：“如果非要把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我们会相爱一万年吗。”麦子开口，他正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我的手指。
我随口答：“当然不会，我们不是孙悟空，活不了一万岁。”
他停顿了一瞬，随后想到了什么。
他碾转着我指间的那枚戒指，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不要你的一万年，我只要一秒，你生命的每一秒。”
他的语调克制又冷静，可就是有蛊惑人心的魅力。
“好。”
我应的爽快，可怎么可能会有人每一秒都相爱呢？
那时的我仍残存着天真，认为爱可赢万难。
—
没多久，一位当红男演员被爆出一夜情。
多亏了他，我们的事情就像一页纸，轻轻的掀过去。
时间从指缝溜过，麦子的拐杖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我最近有个考试要准备，天天早出晚归的泡在学校图书馆。
连续泡了一周，麦子有些不乐意了。
我早上醒的时候，他还在睡。我不想吵醒他，准备悄悄的下床。
结果刚一起身，就被他抓住手腕，拽到怀里。
我穿着真丝睡衣，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腰身，滚烫的体温传过来，有些不自在。
“咳…是我吵醒你了嘛？”我有些被抓包的尴尬。
他没出声，只是手悄无声息的从睡衣下摆滑进去。
“还没结束吗？”他有些感冒，说话时有着重重的鼻音。
“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他这般委屈，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还有一天，一天就结束了。”
我转过身，双手撑着他的眼皮，强制起床。
“再坚持一天，好吗？”
我哄他。
他虽然眼睁着，但显然没睡醒，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我又问了一遍：“好吗？”
他摇头：“不好。”
“那怎么样才算好。”
他好像又睡了，久久没有回答。
等我准备下床的时候，他话锋一转，“上次你们去济州岛玩的怎么样？”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
“很开心，我还在那里发现一家特别好吃的中餐厅。”
他捉住我作乱的手，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笑的不怀好意。
“那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我的闹钟已经响了三次。
今天约了人，绝对不能迟到。
趁着闹钟再次响起的间隙，我从他怀里滑出去。
可床还没下，就被他扼住命运的手腕。
他的手骨节分明，轻轻的环在手腕上。没有用力，可犹如枷锁一般牢牢的钳制着。
闹钟提醒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我只得用眼神祈求他。
他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知道我现在受制于他。
他淡淡的开口：“你还没回答我呢。”
“去，一定去。”
话音刚落，他就松了手，拉上被子继续睡了。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哼。”
他把被子拉到头顶。
我气不过，把被子给他掀开，趴在他耳边又重重的的“哼”了一声。
谁知这厮突然扭头，唇刚刚好贴在脸颊上。
“你…”
他勾唇，闷笑出声。
“还不走？不然留这陪我睡吧。”
真不要脸。
我走时故意把他的衣服扔在洗衣机里。
临近中午时，他发消息。
“我床尾的那套衣服，你走的时候见到了没有？”
“没有，你光着出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