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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留下方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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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骨折再加上发烧肺炎,我自己倒没什么,权浩宇苍老了七八岁,顶着一双黑眼圈,因为丧失了基本自理能力,为了不让他太早在照顾我的过程中厌倦,我渐渐练就了撒娇的能力。
大致表现为吃着吃着饭舀一勺喂他一口,上厕所的时候顺便折一朵卫生纸花出来后送给他,睡觉前主动跟他接吻。
但他有点不解风情,喂他吃饭他冷着脸让我自己吃,别找借口掩盖厌食。我送他花他说宝贝你不会死的,不要折白花刺激我。
我跟他接吻他把我脸推到旁边,他说我要是传染给他他就没法照顾我了。
然后我不再作妖,安安静静养病。拖拖拉拉了半个月我才从医院VIP病房出去,公寓毕竟太小,权浩宇总说他在里面转不开身。
我指着视频里穿着京剧戏服背上插旗子的踩高跷杂技演员,很想说:他在家里也能转身了。
但是最近不太敢给权浩宇添麻烦,他说挤就挤,他说回他家住就回他家住。但是没回他家主宅,而是出了医院就上飞机,去了他个人名下的一处半山别墅。
那是他大学时候心血来潮买的房子,跟肖时扬还有几个朋友住的都不远,下了飞机肖时扬亲自驱车来接,副驾坐着他新交的女朋友,齐耳短发,下颌线拐点较低,看着很有气质。
我们的另一个高中同学叫简哲远,跟权浩宇还要肖时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长的斯斯文文,说起话来也极其平和,表面看是丈母娘会喜欢的女婿,其实感情生活乱成一团麻。
他单独开一辆车,我和权浩宇坐他的车,听他说从面相看肖时扬女朋友很强势,但是肖时扬是真的喜欢,追了两个月,今天是交往第十天。
我疑惑:“第十天?”
“很惊讶我知道这个是吧?”简哲远一笑:“他俩晚上不跟咱们一起吃,要过交往十天纪念日。”
权浩宇问他:“你还懂面相?”
简哲远不知是虚心还是在装,“略知一二。”
权浩宇说:“那你给筠引看看面相。”
“筠引啊。”简哲远从车内后视镜看我,看了一会儿后说:“命中多是非。”
权浩宇淡淡的说:“你还是闭上嘴吧。”
简哲远果真闭嘴不再说话,非常的听话,要是换肖时扬两个人还要斗嘴一会儿。
我也不是很在乎这些面相不面相,总觉分这种事就是张口随便说,不管信或不信都有一套说辞圆上。
“你干嘛。”我朝权浩宇笑笑:“你问人家你又要人家闭嘴。”
别墅只有三个阿姨在做事,因为平常没人住,所以她们三个分工非常自由,我和权浩宇住过来后,也是交她们平时该怎样还怎么样,只要不影响我养病就行。
其中一个阿姨姓李,做菜有滋有味,但是有些重盐重油,但她不怕麻烦,经常做几道她眼中正常口味的菜给权浩宇吃,再给我做几道清淡的。
我平时吃的也不多,让她每次给我炒两道菜就就好,一荤一素。她还跟贴心的帮我蒸个蛋,怕我没胃口。
几天后肖时扬过来,哭丧着一张脸说女朋友跟他闹分手,我们两个窝在大沙发里盖着空调被,“筠引,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正把电脑放在膝上帮权浩宇处理一些工作问题,我走了之后总裁办一直招人,连招了三个不是权浩宇不满意就是Daniel觉得不顺眼。
她给我发消息吐槽,权浩宇拿着我手机假装我的口吻回答:“面上过得去就好啦。”
我做完后去看自己手机,看着他替我发的消息哭笑不得。
这次是新招的助理发来的消息和邮件,肖时扬把我电脑抢走,瞪着我:“我在跟你说话!”
“啊,我觉得你这个事…”我调整了姿势靠的舒服一点:“感情的事还得当事人自己解决,外任指手画脚怕给你们添乱。”
权浩宇和简哲远出门买菜,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从车上搬下来,我起身迎过去,帮不了忙但是可以目光表达感谢:“你们打猎回来啦?”
权浩宇把东西放在换鞋凳上,过来抱我:“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
简哲远默默搬完东西又回来一趟,把权浩宇丢在旁边的也搬进去,快过年了,下午权浩宇要去接权浩析,他不想跟他爸妈过年,所以过来找我们。
这几天权浩宇经常面色凝重的打字,键盘都敲飞了,带着一百度的近视眼镜,映出来白绿交替的聊天框,还以为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和权董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反正权浩宇半个字都不跟我说,只让我好好养病。
权浩宇出门前十分钟,外套都穿好了,权浩析自己按门铃进来了,托着一只行李箱,背着个双肩包,阿姨打开门,权浩析把包翻了个面抱在怀里。
“这么快?”我接过他的行李箱,权浩析说:“我搭朋友的私机来的,他刚好在这边过年。”
晚上将就我所以没有出去吃,阿姨做了一大桌子菜,权浩宇和简哲远在厨房打下手,肖时扬在我旁边伤春悲秋,时而打字打的狂敲手机屏,时而把手机怼到我眼前,让我分析对方什么意思。
我一时不好说出口,权浩析伸头过来看一眼,直白的告诉他:“因为你雅思考很多次还不过,她怀疑你智力有问题。”
肖时扬瞪着他,可能在想揍权浩析一顿,权浩宇这个当哥的会不会生气。
权浩析平静的补了一句:“志刚哥。”
“我在说一次,志刚是我家狗,我不叫志刚。”肖时扬低头继续跟对方疯狂输出小作文,打完字后还要我检查有无错别字。
我找机会溜进厨房跟在权浩宇身后,他切好笋片后才发现我:“干嘛?饿了?”
“没有,肖时扬一直让我检查他的作文。”我说:“他写的反反复复,我不知道怎么帮他改。”
“那就不回去了。”权浩宇给我搬了个椅子坐,没过一会儿权浩析也来了,他进来的第一句话是:“英文有那么难学吗?”
简哲远说:“其实可以不要那么执着名校,老肖根本就不学习,他看书超过两分钟瞳孔就散了。”
“靠。”权浩宇推他一下:“别说那么吓人。”
权浩析说:“既然他那么不想学习,他爸妈干嘛非纠结给他找个书念?”
“嫌他丢人。”简哲远一针见血。
肖时扬以前也不在乎这些,最近忽然就在乎了。晚饭也没有好好吃,一直拿着手机噼里啪啦的打字。
吃过饭后我帮权浩析整理行礼,行李箱打开全部都是营养品,双肩包扔在床上,我把包翻过来,是我买给他的那只,正面他自己缝合的豁口非常奇怪。
我看了一会儿心里不太舒服,当时做的有点太伤人。权浩析发现我在看后就把包丢进了床头柜。
“我临时没找到其他包。”他声音有些低:“你别多想。”
“我没有的。”
他坐在床上,抬头看着我:“还疼吗?”
我摇摇头:“不太疼,只要不磕碰不咳嗽。”
“你一直很能忍。”权浩析摸了一下鼻子:“你不用太在意我爸,你就跟我哥好好的就行,这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
我点点头,但心里没办法把这件事想简单,权浩宇他没办法脱离权家,我明白这件事,也从没想过他要为了我而这么做。
权浩析非常宅,我也不方便出门,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家里,偶尔肖时扬和简哲远会来。
腊月二十七的时候简哲远飞回去找他爸妈一起过年了,肖时扬还不走,我们问他他就说再说,整个人都是被爱情迷住的着魔样。
大年三十那天发生了两件事,一件事是律师跟我爸协商好了赔偿,权浩宇的律师相当厉害,我爸可能出于心虚,除了赔偿我聊胜于无的医药费外,还以无偿赠予的形式送了我一套房。
他托律师转告我,他现在没什么钱,但毕竟儿子结婚他不能什么都不表示。
这么一句话我也无法确定他是真的给我准备了结婚的房子,还是在敲打我跟权董的儿子谈恋爱这事做的太忘恩负义。
另一件事是郭蕴来了,头发特意做过,还化了妆。拎着许多东西过来,阿姨客气的放他进来,当时我和权浩宇正在外面买东西。本来是想给权浩析买个新包,但是没找到那只,就在网上订了一只。
回来的时候见到郭蕴坐在客厅了,我和权浩宇一时都没说出来话。还是我勉强招呼了一句:“来了?”
郭蕴:“来了。”
我:“…”
“我这边有工作,听郭蕴说你们也在。”郭蕴稳稳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所以我就来看看。”
权浩宇对他微笑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收起了笑,“我们今晚有约,就不留你吃饭了。”
郭蕴点点头:“没事,你们不用管我。”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权浩析下楼,看看我们又看看郭蕴。
郭蕴朝他笑:“这几天我回不去了,跟你们一起跨个年,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