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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缘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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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钰向这附近的好人家要了一套衣服,女人看到他这虽惊心但可怜的模样,还是给了他一套旧衣服。
他换上衣服,又在附近避了一天,这才走到了大街上,战事刚刚结束,人们都出来回归原本的生活,商铺也陆续开了店。
那间客栈被烧成焦黑色,房梁都倒塌下来。人们围在客栈旁,地上是好几具烧焦的尸体。
其中一个还能依稀辨认出来,是苏父。
有人认出来了,指着说:“欸,你们看那位,不是之前住在长安被抄家的苏老爷吗。难道他们一家子就逃到这里来了?”
“唉,可怜那两个孩子,我记得那个女娃娃到现在才三岁吧。”
“这里没有幼童的尸体啊。”
“听说女娃娃在最近溺死了,苏家真是多灾多难。好人没好报啊。”
苏钰静静地听着,站在很远处。
这件走水案轰动很大,死了好多人。几位在战乱中幸免下来的苏父挚交昨天就已经收到苏父在客栈里被烧死的消息,纷纷赶过来哀悼。
除了苏父苏母的尸体,剩下的尸体都烧焦严重,根本辨别不出来是谁。
幸存下来的掌柜统计了一下人数,发现少了一个,人们猜测被倒塌的物体压住了,便没有再去寻找。
人群中似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钰揉了揉眼睛,却无意间碰到了溃烂的皮肤让他瑟缩了一下,腐烂坏死的心还想寻求最后一丝慰藉,想要凑上去看看,那个身影却被一个女人拽走。
顾澈就站在被烧毁的客栈前,他的气质与分别时不同,整个人看起来冷峻极了,战场的杀伐果断让他多了些凌厉和威严。
为了不被人认出,他用灰色领巾遮掩自己的容貌,倾听着旁人的谈话,看到地上那一具具的尸体,心中想倒:苏钰,难道他死在这里了。
他开始着急地走动起来,不断看着每一具尸体,明明他感觉这些尸首似乎都不是苏钰的,可每看到一具,他就忍不住联想到苏钰被火烧死凄惨的样子。
慢慢地,他感到头晕,站在原地缓了一会,隐隐约约仿佛在人群中看到了苏钰的背影,是那样的孤单,那样的无助。
两滴泪水沾湿了领巾。
渡口那一别,竟是最后一面。
突然间,有人将他拽走,他心中一惊,虽然他已经感觉到是一个女子,但仍然没有放下警惕,右手紧握刀剑。
顾澈扭过头,看到一个女子美若出水芙蓉的侧脸,她偏过头来看着顾澈轻笑,朱唇微微扬起,姣好的面孔上染上笑颜。
是青雅荷,顾澈看到她,面色毫无波澜,眼里却爆发出巨大猛烈的恨意。
苏钰,是不是就是青组织杀的,苏钰,是不是湛组织杀的······无所谓了,他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撕碎。
幸好青雅荷并不是一个关注别人眼睛的人,她笑盈盈地拉着顾澈来到了无人的角落,问道:“顾澈,你怎么在这里。”
“······”顾澈沉默一会,随后说道,“青雅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一个背负几条人命的灭门凶手。”
青雅荷眨了眨眼睛,指着自己说道:“噢?你说我是凶手,那我为什么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顾澈冷笑几声,估计又是柳威志随便找了个替死鬼,将青雅荷换掉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官员大换血,柳威志这个大贪官还是在腥风血雨下活了下来,虽然并没有得到东太宗的重用,但也小有势力。顾澈在率兵攻打其他都城时,也丝毫不放松对柳威志,湛组织和青组织的绞杀。
柳威志在枪林弹雨中连滚带爬地从长安一路跑到了长江下游,在战事结束后有连滚带爬地摸回了长安。湛组织几乎被绞杀了个干净,死的死,伤的伤。青组织死得就剩下暂避风头的青雅荷了。现在她赶到顾澈面前,青组织、柳威志什么都无所谓了,想必是想换个身份和顾澈不计前嫌地在一起。
顾澈神色温柔下来,有些疲惫地说道:“我就知道青雅荷不是那种人,你跟我走吧。”
青雅荷欣喜地点点头,想去牵顾澈的手,却被无意间避开了,她有些恼火。
过了一会顾澈领着她还要往深林走。青雅荷却察觉到不对劲了。
“你要干什么。”她连连后退几步,眉目间染上怒色。
顾澈淡淡一笑,凑上来说道:“我身份特殊,人多不好说话,如果你担心,那就在这里说吧。”
青雅荷稍微放下心来,正想点头答应。“咔嚓”一声,有力的手臂将她的脖子硬生生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