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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帝君虐杀 ...

  •   温白只身将裂天兕引出玄晶山,她尽可能不正面迎击,但裂天兕双修,物攻、法攻并用。

      自己还时刻得担心不能暴露实力,世家大族尤其是王宫内,多的是窥视天镜,眼下周围没人并不代表绝对安全,回头随时可能被扒个底儿掉!

      干巴巴抬胳膊伸腿,菜鸡式躲避招架,几回合下来,她已然觉身疲力竭——装也是很累人的!

      裂天兕在温白身上吃过一次亏,学贼了,这回也不着急,而是用雷电封住温白退路,逐渐将她逼至墙角。

      温白若此时发现墙角底下有个狗洞,她发誓,定会毫不犹豫去钻。

      但很可惜,凤千裘私园里的墙壁筑得不要太完整。

      见身后退无可退,温白心一横,以壁砖为垫,凌空翻了个跟斗,在裂天兕鼻头上足尖一点,整个人跨坐在它头顶上,双手死死扒住两根比玄铁还硬的犀角。

      你丫有本事把雷电往你自己身上劈啊?!

      裂天兕没想到此人如此无赖,方才一时不慎被踹了腚,现在二时不慎又被骑了头。登时怒不可遏,几个蛮力冲撞,想把温白甩下来。

      温白只有半个身子勉强挨着裂天兕的脑袋,后半截身子则在外飘,随着裂天兕左冲右撞,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颠簸错了位,头晕目眩,眼被尘土迷得睁不开。

      被这畜生甩了十个来回,温白只觉双手越发脱力,一个不慎,终于被裂天兕得了逞,身子着地,猛摔在绿草中间的一尊造型精致的观赏石上,登时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她一个翻身想迅速起身,可全身因先前过于用力而全身痉挛,翻身变为了翻滚,整个人几下滚到了墙下。

      温白:.......

      果然,弱者在这个世界注定是狼狈和难看。

      她滚了满头和满身的草屑残花,竭力支起半个身子,死死盯着从前方寸寸逼近的凶兽。

      眼中闪过一丝果断,指尖青光莹莹,一触即发。

      也该来了吧。

      再不来老娘就只能‘自爆’了!!!

      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一闪即逝道深幽的紫。

      温白心中陡然一松,绷紧的脊背瞬间卸了力,指尖青光消散无踪。

      ‘慎行’从高处落下,径直没入温白面前的褐土。

      以剑为眼,形成一道结界,将温白和凶兽隔开。

      还真是每次都要在千钧一发时才会出现的狗血剧情。

      裂天兕感到身后有强烈的杀气,蓦地转身,对来人低吼。

      只见半空中,来人白衣金胄,青玉为冠,袖袍随风翻飞。

      在那张能被称作盛世绝色的脸上,原本应是漆黑如墨的瞳仁现下却只剩一片猩红。

      裂天兕只威风了一阵,野兽的本能让它觉察出面前此人极为危险,低吼逐渐弱为幼犬的呜咽,原本直立的四肢顷刻矮下一截,变为低伏状,细小如绳的尾巴还不断地摇晃讨好。

      温白见状不由啧啧感叹:还真是狗啊!!

      男子面无表情的将手一挥,裂天兕头顶的犀角连着那块皮肉眨眼间被完整剜下来,绿色的兽血泼洒,和着碎肉四溅飞去。

      它一声哀嚎还没结束,男子再度挥手,它下肢从与身体相连处断裂,粗壮的腿变成了四根血棍。

      裂天兕被斩断四肢,再也站不住,整个身子光秃秃的趴在地上,像只滑稽的娃娃鱼。

      接下来是鼻子、耳朵、眼睛、舌头........

      男子似乎与面前的凶兽有血海深仇一般,从开始便没有给它一刀痛快的打算。

      你必须死。

      但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轻松。

      你伤了她,我必要替她向你十倍百倍、千倍万倍讨回来。

      整一个大型凌虐现场,受害人温白自动给面前的场景上了层厚码。

      知道男主魔性可怕,但没说过是丧心病狂的可怕啊......

      之后OOC若是要开溜那.....

      温白抬了抬眼皮,正巧又是一摊血肉从眼前飞过,不远处裂天兕已然被削成兽彘,心里以同是天涯受害人的角度,默默为它点了个蜡。

      咳咳。

      还得从长计议。

      裂天兕的躯干早已化作血肉模糊的一团,几乎看不出是个活物,但鼻腔喷出的气雾正意味这只畜生尚余一丝生气。

      苍翎每次削斩都把握得恰到好处,既能达到目的,又不让它立刻殒命。

      便是要叫它在疼痛中,清晰感受到覆顶的绝望和恐惧。

      似是玩够般,苍翎手中腾起一簇紫黑的灵焰,翻手打出,当即击中要害。

      裂天兕闷哼一声,终于从这场漫长的虐杀当中解脱,彻底没了鼻息。

      散乱一地的兽骨与血肉散作袅袅黑烟,湮灭殆尽。

      凶兽已死,但苍翎眼中血光未散。

      场景过于血腥,不忍猝观,温白正缩脖子在地上专心数草尖,看见视野中出现了一双雪白软靴,蓦地抬头,视线刚好与苍翎赤红眸子相撞,心虚得打了个激灵。

      这一下落入苍翎眼睛里,却误以温白在害怕他,本想帮她拂去粘于头顶草土的那双手停滞在半空中,五指蜷了蜷,又悄然收了回去。

      且观先前。

      苍翎在宴场上和众仙寒暄,一个跑掉了只鞋的侍从急急闯进殿内,刚跨入门槛便噗通跪倒在地,鼻涕眼泪一抹,对凤王大声呼救,言说裂天兕不慎出逃,闯入公主私园,情况紧急。

      苍翎心生不详之感,四周望去,却找不到温白的身影。

      凤王急急赶赴之后,面对帝君诘问,侍从冷汗如豆,结结巴巴半晌也没说清楚,一会说看见公主院子里还有个与其一般年纪的女子,一会说好像又不曾看见,越问他越混乱,一句话中半吊都不着边。

      旁边那名蒙面婢女看来,倒是神色闪烁,欲言又止。在苍翎再三逼问下,她这才连连磕头认错,承认是公主让她找了个由头将温白带去私园,没成想偏生碰上此事。

      待苍翎用千里移形先行赶至,看到的第一幕便是裂天兕在步步紧逼,而温白那一身青衣足足半身被鲜血染红,发丝紊乱,整个人挨墙根趴着,狼狈又无助。

      他当时只感觉皮肉中有什么轰然炸开,一股灼热的血液从胸腔涌往全身,最后眼中的整个世界全部拢上一层红幔。

      他只想杀。

      想把始作俑者剥皮抽筋。

      想看它痛苦撕喊的模样、无力反抗的模样、求死不得的模样。

      苍翎每在裂天兕身上多开一道口子,他的心中的憋闷便能轻松一分,那种报复的快感前所未有。

      与仙力的纯净不同,身体里流淌过的那股力量霸道而蛮横,却又仿佛如江海之水,取之无尽用之不竭,他竟一时心生贪恋。

      帝君之位又如何?

      只有强大才能保她。

      仙道圣洁无垢,洁不染尘。

      然那股魔脉之力,却能包容接纳他内心深处的龃龉,让他能尽兴畅快,肆意发泄,随心所欲。

      如果有这股力量,是不是就不用顾及将他框住的天伦法条?

      一直从为怀疑过的道,那万年如一的坚持是否是正确的呢?

      这些犹豫和迷茫在看到温白颤抖的那一瞬间,就有了答案。

      她本就因他是苍翎帝君而选择拜她为师。

      他与她所有的羁绊,往常的点滴,只因他是‘苍翎帝君’。

      那么想要守好这些,守好他,他也只能做回‘苍翎帝君’。

      想明白后,他用体内的仙力将那股力量逼退回去,眼中的血红也逐渐消散,又恢复到一片清明。

      “师尊.....”温白试探叫道。

      “没事了。”

      苍翎将手探上温白脉搏,这才轻喘了口气:幸好,伤的不重。

      但这么多的血......

      苍翎眉间紧蹙,盯着温白腰际的一片殷红。

      温白会意,忙解释:“这血迹不是我的,多半是凤公主身上的血,她被裂天兕伤了手臂......啊.....她应该还在玄晶山里!”

      苍翎沉声:“凤王已去。”

      “那便好.....”温白心想,只要这位骄傲的小公主,莫要记恨她被自己五花大绑还塞了嘴,秋后算账就好。

      话说塞她嘴的那块衣料,如果她没看错,似乎还是粘了很多粪土的那块.....

      .........

      既然好感度都提升了,后果应该也不会太严重才对......

      “有何不适?”见温白神色恍然,苍翎关切问道。

      “无碍,.我们去看看凤公主那边吧。”

      温白猛地一站,只觉天旋地转,视野里万物翻腾,连苍翎笔挺的身躯都扭曲成了尖叫小人。

      她脚步虚浮,几欲摔倒。

      苍翎忙身手去扶,却被温白一掌推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刹时结了一片冰霜。

      温白歪歪扭扭如酒醉之人一般扶墙走了一段,估摸着离苍翎稍微有点距离了,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吐得天翻地覆、眼冒金星。

      方才被裂天兕左颠右抛得后遗症来了。

      上辈子她晕车晕船晕飞机,这辈子好歹没这些可以晕的交通工具了,这下好,改晕凶兽,也是够争气。

      一阵稀里哗啦吐干净,全身上下舒坦了不少。

      转身见苍翎还在原地杵着,她原路折了回去,又瞧见自家师尊面色不好,想及方才推开那一下,必是拂了人面子,刚开口想解释,苍翎未卜先知般将她的说辞堵了回去。

      “无事。”

      温白一头雾水的“哦”了一声。

      苍翎定是觉得这种小事无需同他解释罢了,她也就没不知趣再往下说。

      两人未走多久,便看见乌泱泱一群人围了个圈,没见着凤公主人影,但耳朵已经挤入那穿透力极强的哭声,正是从人圈中传来。

      “呜呜.....父王.....女儿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乖女儿,现在没事了,父王在呢!都怪本王,好好的去猎什么凶兽回来,那裂天兕呢?来人,去把那畜生给我抓回来,我定要把它千刀万剐,竟敢伤我女儿,还将我女儿绑成个肉粽受辱!”

      温白脚步一顿,心念飞转。

      “若你不舒服,我带你先行离开。”苍翎看她停下,目露忧色。

      “无事.......”温白心想,都提了好感度了,且此番怎么说也是卖了凤千裘一个救命之恩,就算不计恩倒也应当不至于将她供出来才是。

      再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次躲掉,下次剧情躲不掉啊。

      凤千裘断断续续的哽咽声飞至耳中:“呜呜呜......父王.....不是....不是裂天兕绑的我.....”

      凤王愤怒:“那是哪个孬孙,将他一并绑来!也是让王宫那些刑具见见血光了!不然还真当我凤凰王宫是他撒野耍泼的无人之地!”

      “那啥,师尊,.我突然肚子有些疼,要不我就先回去了......”

      躲一劫少一劫!!!

      日后之事日后说!!!

      “好。”

      温白捂腰弓背刚转身,怕什么来什么定理却再度奏效。

      人圈中央的凤千裘眼神穿过那些摩擦翻覆的袍角,捕捉到她的背影,朝着她正欲悄然溜走的方向大喊:“温白!!!”

      瞬间,几十道目光如芒在背。

      温白:靠。

      她僵硬的转身,僵硬的扯出了一个自己觉得还算得体的微笑:“凤公主,你好啊....”

      苍翎看见凤千裘的那一刹那,眼里闪过一丝血光。

      即是她将温白骗来此地,方才遇险。

      但很快,那股夹杂着血腥味的怨愤复又被他生生压了回去。

      那双淡漠疏离的眸子犹历在目。

      心中不犹揪紧。

      凤千裘从远处拨开人群,跌跌撞撞朝温白跑来,不愧是苦情小说女配设定,骨头缺钙,极易平地摔,那一下,摔得温白一阵心梗,有种她多摔一跤自己便多要挨凤王一刀的预感。

      肉疼。

      苍翎往前一步,挡在温白前方:“凤公主,温白现在身体不适。”

      句里行间,拒绝之意不言而喻。

      凤千裘在苍翎跟前站住,又伸了脖子看向后头的温白,眼眶里泪花正在打转。

      温白兀自叹了口气,从苍翎身后出来,还未开口,凤千裘结结实实的抱住她:“我就知道......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身上那些细碎的伤口被勒的生疼,温白忍住疼意,伸出一只手,轻轻安抚那位哭得一塌糊涂的公主。

      “没事了,凤公主.....”

      “我....我说了....你别叫我凤公主....你....你这么一叫定是没......没有好事.....”说道此处,她忽然抬头,泪眼婆娑:“裂天兕呢?”

      温白目光掠过苍翎。

      凤千裘登时心明,爪子从温白身上松开,朝苍翎小心翼翼低喃:“对不起,苍翎哥哥,我.....”

      “你该对不起的不是我。”苍翎满眼满心,皆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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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帝君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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