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花开》清幽小浩

9、老者忆往昔道于文浩

　　文浩便走向中堂，一进去便见一老者倚在坐椅上闭目养神，老者听到铿锵有声的脚步道，你这浑物，这才回来。文浩笑道，爷爷昨知道是我的。老者缓缓睁开眼道，除了你，谁敢这么不知轻重。你倒是自在，从周家手里要个琴魁。文浩不忿道，爷爷，你咋叫人跟着我呀！老者语气无奈道，我若不叫人跟着你，惹了滔天的事，谁替你擦屁股啊。文浩笑道，我就知道爷爷最宠我了。老者道，你啊，明天宫里来人，收敛点别不知轻重冲撞了人。文浩不解道，爷爷你不是不愿上朝的吗？怎么还知道来人的。老者微笑道，不是所有事都得放在明面上才知道的，暗处看得往往更清楚。文浩打趣道，爷爷就不怕圣上起疑心吗。老者轻笑道，想当年我等同窗三十六人，举千人起事，如今只剩下六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又言道，你不了解我们这位圣上，他是明毅时，对我等兄弟是可以以背相托的；从他成了圣上的那天，就对所有人都生起了疑心，可他不会先动手，也不让我远离这王都，他把我们架在明处管理这四城，让我们在这里生根发芽有了牵挂，这是他的聪明之处，只不过这次的对象是我们罢了。文浩有些不解道，您不是他们的大哥吗？这位置为什么是他坐。老者解释道，皇家之争，是踩着尸体上位的。我那时便已看透，不忍同室操戈，便让与二弟明毅了。至于为什么是他，是因为他说了“彼可取而代之”，我便知他己有意，只好成人之美。文浩嘀咕道，那他真是个了不起的圣上啊！老者附和道，是啊，他是个合格的帝王。明恒百官无一不臣服，明恒百姓无一不称赞，仅用五十年就让明恒王朝，成为羲和大陆最强盛的王朝。如今他已拥有手握百万雄兵，只待时机一到师出有名，覆灭东方、月初二族，便可一统義和。文浩佩服道，爷爷真厉害了，这你也知道。老者无奈道，谁让你整天就知道胡作非为。文浩无奈道，我也不喜欢兵书，那些东西我觉得看了也没什么用。老者笑道，你都知道的道理，我当年却不曾知道。世人只知我誉为明恒大将军，却不知我举事第一战被打得差点丢了性命。那时我自负高人一等，熟读兵法近千遍，早已融会贯通。遇见了东方铁骑千余人，众人劝我暂避锋芒，我言道首战就退，不如趁早回乡。众人被我激得斗志昂扬，我及命众人密集阵型，前排长予防御后排搭箭远程攻击。不料对方骑兵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踏破前排直冲后排。众人还未准备好便阵形大乱，以七百余人卒，其余人与我皆被俘。原本那些骑兵要把我们都杀人，这时一衣装铠甲，龙章凤姿的人走来，那些骑兵急忙下跪道，见过太子殿下。那太子有礼道，诸位不必多礼。那些骑兵才站起身来，有一骑兵道，太子殿下这些人怎么办。那公子见我等正值年华时，婉惜道非这些人之过，如今东方己将日落西山，再加上天灾人祸，东方命数己尽，就算杀了天下人又能怎样。众骑兵急忙跪下道，我等愿与太子殿下共生死。那太子释笑道，若人人如此，天佑我东方。随即跪下道，愿与诸君共事。众骑兵连忙扶起太子，太子起身对俘众人道，是我东方家的过错，若无赦免你之为，何容天下之人。说完便命人将俘众人放开，太子道，我名字东方羲和，若有人为难只管报我的名字。众人拜谢而去，走后明毅才说出了那句话。文浩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道，东方羲和，那不是先生的名字吗？老者起身道，对是他，不是心里有些疑问为什么他在这？那是后来的事，自那以后我等众人散落各方，历时数十载聚各地之势，苦战辗转，俘降兵，广积食，终成大势只待攻取王都，大事可成。那一日拂晓，王都城外对垒时，东方羲和怎么也不会想到，再见时己是我为刀俎他为鱼肉。我方拥有百万雄兵由龙吟军四十万与虎啸军四十万及羽林军二十万组成，对方仅剩东方铁骑十万与血滴军三十万。东方羲和知道己无路可走，十年来他登上皇位已倾尽全力，可大厦将倾，不是他可为改变的。他不甘心，随后他厮喊道，你等不出兵，不就是怕月初坐山观虎斗，一旦我们双方厮杀，最后受益的只有月初。朕愿以已作质，放我四十余万人远走。一旁永安王东方武戈道，兄长我等皆愿与东方埋没于此。东方羲和道，放肆，朕才是东方君上。永安王道，可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东方羲和小声道，我知道，只为你们拼一线生机，要不然我怎有脸下去面见东方先祖。东方羲和拍着东方武戈道，兵不血刃拿下王都这是最好的办法，带着宗亲与言唏走，让血淋军分十万死守阻敌，去准备吧，把百姓也带上。东方武戈不解道，如此一来，那十万大军不是必死吗？东方羲和道，世事有两面，一好一坏，坏的是十万人死，好的则是火种还在。因为只有这样，以后才有资格活，以后东方就靠你了。东方武戈强忍住泪水道，不，东方一族只是哥哥的，我会让言晞继位的。东方羲和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内心五味杂陈。

　　众人回到龙呤主帐内，明毅试探道，苗兄你等觉得如何。四人不语，明毅便知他们念及旧情，面色微沉。苗武见状才开口道，放虎归山虽是不利之措，但要想兵不血刃拿下王都这是唯一的办法。若是强攻，就让月初受益了，若月初举兵后袭，我们就会成为今日的东方。明毅听罢道，那也只能如此了，随后便下去找羽林军副将林心忠，遂至羽林军营地，众将急忙道见过主将。大帐内林心忠听见，及忙起身去推开大帐相迎，明毅见状连忙进去，林心忠还未说话便被明毅推回大帐内，林心忠一脸无语道，将军您干啥啊！明毅将林心忠带到座位上，小声道，我有一事需要你去办。林心忠道，但凭将军吩咐。明毅道，我等决定让东方一族后撤，留东方羲和为质，可我不愿放虎归山。明毅取下护心镜，把胸前裕裢内的九龙符取出，递于林心忠。林心忠恭敬的接过九龙符道，必不负此令，便去准备了。明毅见状才返回龙吟主帐内。一进主帐明毅便对着众人笑道，刚刚肚子疼去方便了一下，又问道你们商量好了吗。苗武道，商量好了，大军往后撤二十里地，让他们出去。明毅笑道，苗兄，这不妥吧，万一是诈兵之计怎如何？我建议把羽林军留在原地。苗武道，随你。明毅道，我即刻让人去给东方报信。苗武阻止道，别人去了他也不相信，不如我去吧！明毅一脸深沉道，苗兄怎可亲自去呢？苗武坚定道，我意已决不必再劝，吩咐好众人随后便去了。等到苗武离开，明毅向其余三人道，苗兄怎可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王子肃道，你是第一天认识苗兄啊。明毅道，我只是怕万一。王子肃面露狠色道，没有万一，若是苗兄被人设计让我知道，我必定要让他付出代价。随后一面凝重地看向明毅，明毅被看得心慌，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有本事把我杀了呀！李霖星、周浩然二人见状赶紧把王子肃拉走，见众人走去明毅才露出笑容道，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挡在我前面，就还有一步，我就可以成为那个手握世间权柄的帝王，哈哈哈，我将名垂万古，受明家子孙后代之敬仰。哈哈哈

　　王都外城上，东方羲和看着一袭盔甲的人将至护城河，连忙向城外士兵喊道，放他进来。苗武见状穿过护城河，走入城内，登上外城，到东方羲和身旁。苗武开口道，士别十年，不知君上是否后悔。东方羲和释然笑道，后悔，为什么要后悔？难道仅仅因为你要来覆灭我的吗？唉，我已为这东方倾尽前身，终归凭我一人之力，无法扶大厦之将倾，你能来我便知东方还在，你肯饶恕我东方之罪，我还有什么可怨恨的。苗武笑道，是你自己保住了东方的火种，你们可用作缚，行东北处，便可解此局。东方羲和笑道，我当年放了你们一命，你今日能来还指出方向便已是还了，我又怎么可以置你于不忠不义之辈呢？我会留在这里与你一起让有心之人安心。苗武道，很是抱歉不能帮你太多，那二十万我无法调动。东方羲和道，你让八十万后撤，若连二十万都拖延不了，那这东方埋于此也是活该。苗武道，我会尽力保你生死的，一个质子，他还是能容得下的。东方羲和道，我本想等他们离去，就于此地死去，可又想，万一以我死作名，害了以后的东方就不好了。苗武道，你能这样想便是最好的，活着虽是艰难，但也总归是活着。东方羲和跪下拜谢苗武，随后起身道，将军之大义，当真让人钦佩。苗武道，我不知何为成王败寇，只知问心无愧。不早了，君上下令吧！东方羲和一脸凝重道，武戈东方命数就全交予你了。随后取出羲和令递于东方武戈，东方武戈跪下道，臣弟必不负兄长之所托。说完起身接过羲和令，下城去。见众军民道，今日之退乃时命也，诸军不可丧失斗志，终有一日要马踏归来。随后看向血滴军主将与副将道，君上之意愿有人能率十万人阻敌，为大军撤退拖延时间。血滴军副将看向一旁主将无动，大笑道舍我其谁，我投戎数十年来屡受君上之恩，如今已到该报答的时候了。说罢血滴军副将李从心望向众将，面色果断，眼涌血丝道，若以我之死让东方之新生，臣万死又有何妨？可今日之局面究竟是谁造成的，难道你们心里不知吗？如今我已是必死之躯，还有什么忌惮的呢？主将无能，三军无用矣。只知眼前之利益，不思东方之处境，十年来多少次有平乱之机，可你等呢？围而不歼，哈哈，反而向君上要益，真是可笑啊！我言是今日在场之主将，皆该死。说罢哈哈大笑道，你们不愿为东方付生死，那就我来。但卑职有句忠心之言告与诸将，兵可死，将亦可；若诸将日后还不思过矣，必死于千刀万剐之行。众将虽内心不满，但都并未表现出来，毕竟谁与将死之人置气。东方武戈道，我等生死全凭将军了。李从心道，臣必战至最后一人。东方武戈靠近李从心小声道，可以在我等安全撤离之下，赶来。李从心笑道，我名李从心，我想顺从本心，就不退了。这是我平生唯独一次不听令，也是此生最后一次了。东方武戈愣了一下，毅然道众军出发。三十万大军与随从近四十万百姓向城外跑去，"人山人海，络绎不绝"。过了小半日城内只剩十万血滴军，李从心道，我知诸位都不想死，我也不想死，可不死不行啊。若我等不死大军必无法离去，大军无法离去，在内的众人亲朋好友父母姐妹也都无法离去，你们说该怎么办？众军中有人道，去他妈的东方，老子这次只为母亲。军中众兵附和道，死战不退，护我亲朋。李从心见状大声道，出兵，黄泉路本将作陪了。说罢，众人大笑出城去。看着众人远离的背影，苗武道，想不到，竟有此人，若再给他十年，说不定局势就不一样了。东方羲和是，自我登位起就知大势将去，这一切已经不是人可以改变的了。东方之命数天尽也，唯有改头换面才能有活路。两人相视一笑道，那就看他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