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师尊奇幻之旅》海阅

32、第 32 章

　　“我说的就是‘山脚’啦。”司宁从容地说道，“这卷‘软梯’的长度，应该足够连接到山脚了。”

　　“但你已经扔到山脚下了呀。这还怎么用啊？”虽然司宁的态度很自信，但仙羽依然难以理解他所说的话。

　　（不过，另一端还缠在他的手上，应该还有什么我想不到的“用意”吧？）

　　司宁蹲了下来，把绕着线团一头的那只手压在了悬崖边缘之上。

　　“那些都是小事一桩，不用在意细节。”司宁又再说道，“师尊试试从这个角度往下看吧。”

　　对仙羽来说，从高处往下看是一件很令人恐惧的事情。

　　不过，她还是在保证自己绝不会掉下去的情况下，尽量往下看了。

　　“咦？这个……”仙羽说道，“还真的有‘梯子’啊？”

　　沿着司宁手腕部位往下看的话，确实可以看到一架银色的、宽达二尺多的“梯子”。

　　这架“梯子”是从悬崖边上开始、一点点地往下延伸的。

　　而且，“梯子”的形态看起来非常奇妙。

　　它好像有生命一般，紧紧地攀附在峭壁之上。

　　并非是僵硬地、靠重力贴在平面上的硬质“梯子”，而是无限接近“爬山虎”那类植物的印象。

　　它看起来，就像是从峭壁上生长的某种植物一般。

　　只不过由于颜色是银白的关系，看起来就不太像植物了。

　　但尽管如此，“梯子”的形态，依然会令人回想起关于“植物”的记忆。

　　也许是迷雾的能见度会使得人眼花的关系吧，总感觉“梯子”中仿佛生出无数小根，紧紧地攀附在山崖之上。

　　看起来，它就好像已经将自身“嵌入”了山崖之中似的，活灵活现得不像是死物。

　　（这东西实在不像是“软梯”，而像是一种颜色与习性都十分奇怪的“银色植物”……）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司宁将那团看起来像是线团又像是绳子的东西的一端丢下悬崖的话，此时的仙羽，大概就会对这一想法不只是怀疑、而是信以为真了。

　　不过，对于这东西到底是“梯子”还是“植物”，仙羽其实也不怎么关心。

　　虽然它看起来是“植物”的模样，但毕竟是司宁口中的“梯子”，因此当然可以发挥“梯子”的作用。

　　就算这真的是某种“植物”，也不妨碍仙羽把它当成梯子看待。

　　由于是为了攀爬而设计的“软梯”的缘故，整架梯子上都分布着不论是手抓与脚踏都很合适的“落点”。

　　至少，在仙羽的目光所及之处有着这样的设计感。

　　“这就是‘梯子’没错，是我刚刚铺设的‘梯子’哦。”司宁说道，“因为我是第一次架这种‘梯子’的缘故，不太能提供技术方面的支持，请师尊千万小心。”

　　（……不要把我当成“试验品”啊。）

　　（你也太不把我的安危当回事了吧？）

　　“你确定我能爬这个吗？有没有预备别的什么‘保护措施’啊？”仙羽苦笑道，“若是让我在这种地方上下，虽然不能说是绝对做不到，但对我来说难度还是有点高了。总之，我在攀爬方面没什么自信的。你有没有防止我坠落的办法？不然，若是我摔下去的话，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我也是最近、离开家之后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去做这些那些的事情，都是非常艰难的。）

　　（什么叫“艺高人胆大”呀，那只是因为总有人在帮我“负重前行”的“有恃无恐”之幻觉罢了。）

　　司宁取出了一副由多条彩绳组成的“工具”，拿到仙羽面前让她欣赏。

　　“有这个的话，应该就可以‘搞掂’了吧。”司宁说道，“这个东西叫‘安全带’哦，是我常用的东西，若是用来保护师尊的身体的话，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吧。”

　　这名为“安全带”的工具，虽然只是多条彩绳编织出来的，但彩绳的颜色却十分绚丽、令人难以忽略。

　　“这还真是华丽无比的‘安全带’呢。”仙羽说道，“为什么要采用这样华丽的颜色呢？只是为了好看吗？”

　　“应该是为了在远方也能容易看清吧。”司宁说道，“这种事情不重要啦。总之，师尊可以先试试绑上之后的感觉。如果不舒服的话，我们再调整……”

　　司宁把“安全带”缠在仙羽身上的时候，让她产生了一种在“背负”着什么的错觉。

　　不过仔细想想，与其说是仙羽在“背负”这“安全带”，不如说是“安全带”在“背负”着仙羽的身体、以及分担力量吧？

　　司宁很快就把这“安全带”缠好了，并且以一种仙羽看不明白的方式，与“软梯”扣在了一起。

　　看起来，这“安全带”似乎可以防止仙羽从“软梯”上突然坠落，让她多少提升了一些安全感。

　　“师尊觉得紧吗？”司宁问道。

　　“不太紧。”仙羽犹豫了一下，如此回答。

　　“那会觉得太松吗？”司宁又再问道。

　　“不算松。”仙羽若有所思地答道。

　　“那就是不紧不松的意思，对吗？”司宁十分耐烦地问道。

　　“对。”仙羽点了点头，又嘟囔道，“其实，你一开始就问我这个问题不就行了吗？”

　　“好啊。”司宁微笑着说道，“但是因为我太笨了，所以一开始想不到要这么问。我啊，只能按部就班地、一步一步地问我所想到的事情，我是个非常死板的人呢。”

　　“什么啊……”仙羽并不同意司宁对自己的评价，她说道，“我可完全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呢。你明明是非常灵巧、灵活、灵敏的人……”

　　“不是啦。我是跟师尊的称颂完全无关的傻瓜啦。”司宁说道，“正是因为缺少师尊所说的那些‘智慧’，我才会成为师尊的弟子，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你明明是神通广大过头的人啊。”面对司宁疑似自谦的话，仙羽居然不知道该从何吐槽起了。

　　（明明是因为我开玩笑才建立起来的关系，怎么你现在说的，却好像是因为你真的比我差劲、才如此决定的关系啊？）

　　（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我又该如何看待自己为好呢？）

　　“谢谢师尊这么肯定我啊。”司宁笑着说道。

　　“所以说，我们两个会结为师徒关系，并不是因为我比你高明吧？”仙羽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明明是因为你对我特别谦让、包容以及……”

　　（……“溺爱”啊。）

　　（我可以说这么直白吗？）

　　（虽然真不想这么承认，但从你的身上，我的确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被溺爱的感觉啊。）

　　“不。我真的觉得师尊是比我高明的存在。”司宁流露出复杂的神情，沉思一般地说道，“是因为有了师尊，我才有了人生的目标。如果没有遇到师尊的话，我无论走多远、旅行多久，都只是没有目标的‘无根之草’罢了。是因为与师尊相遇的缘故，我的人生才从此有了意义，那意义就是与师尊一起去看‘世界的尽头’。想到这一点，我就非常开心与感动……”

　　（为什么你会选择我呢？）

　　（我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虽然我很开心，但是我不明白……）

　　听了司宁的这一番告白，仙羽产生了甜蜜而又酸楚的复杂心情。

　　“真的要去看‘世界的尽头’吗？”仙羽说道，“我确实很想去看，但是啊……”

　　仙羽欲言又止，暂时沉默了下去。

　　“师尊怎么不说话了？”司宁问道。

　　“我果然还是觉得……这里看起来，真的像‘世界的尽头’一样啊。”仙羽说道，“比这还要偏僻遥远的地方，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我真难以想象……”

　　“这里像‘世界的尽头’一样？师尊想得有点多了。”司宁笑道，“这里距离‘世界的尽头’还是太遥远了。不论要花多长时间，我都会带师尊去看真正的‘世界尽头’的。”

　　“我知道了。”仙羽十分郑重地对司宁点了点头，“那就这么‘约定’了哦。”

　　“那是当然！”司宁伸出了右手的食指，说道，“我们来‘拉钩’吧。这个‘约定’，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履行’！”

　　“好呀。”仙羽也同样伸出了右手的食指，用力和司宁的食指钩在了一起。

　　“这么说来……我是第一次与别人‘拉钩’啊。”仙羽说道，“真是奇妙的体验……”

　　（并不后悔第一次“拉钩”的对象是司宁，我只是觉得在此时才第一次与人用“拉钩”的方式来“约定”某件事，感觉很奇妙而已。）

　　（这种奇妙的体验，如果不说出来的话，那就谁都不会知道。）

　　（虽然，特意说出来的话，也显得有些做作与爱炫耀就是了。）

　　与仙羽对自己的第一次“拉钩”感到心情复杂的同时，“拉钩”之后的司宁，一度只是痴痴地望着与仙羽拉过钩的那根右手食指。

　　“师尊难道后悔了吗？”司宁没头没脑地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和人用‘拉钩’的形式进行‘约定’啊。”

　　“我没后悔。”仙羽说道，“我只是想把事实说出来而已。跟你那边倒是关系不大，但你如果能明白我的感受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虽然我暂时还没有明白师尊的感受，但总之，我非常高兴。”司宁露出堪称魅惑的迷人笑容。

　　尽管这种笑容由于太有诱惑力、而看起来显得做作了，但仙羽却从中感觉到了司宁的真挚与诚恳，这让她的内心温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