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狗员工招聘中》繁星水

11、第11章 巧克力黄油曲奇

　　夜深人静。

　　创进2路商业街里只有小清吧、小酒馆还营业，其他店都关门了。

　　迷惘小憩馆二楼仍亮着灯。

　　橙黄色的台灯为凌乱的桌面铺上一层暖意。

　　桌上散乱着各种东西，针线、剪刀、棉花、布料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边。

　　林春晓手里拿着水消笔，为难地对着手机屏幕里的图案在布料上照猫画虎地临摹，屏幕里可爱的线条落到她笔下变得怪异混乱。

　　啊啊啊，画不出来！

　　林春晓揉头发，她在画画上真的一点天赋都没有！

　　趴在黄金身上的山竹跳到桌面，饶有兴致地看着桌上几块待用的布料。

　　布料都是50x50cm的仿濑兔毛布，上边的毛是黑色的，摸起来柔软舒服。

　　山竹好奇地伸出爪子拨弄这块布。

　　布料瞬间飘起来十来根黑色长毛，报仇似的飘向山竹。

　　山竹忙站起身，在空中一顿挥舞，尾巴焦躁地在桌面上拍打着。

　　“你的精力是不是也太旺盛了点？”林春晓将山竹抱进怀里，伸手将周围飘动的毛挥开，“你还嫌弃它掉毛呢，你掉的毛比它多多了。”

　　林春晓伸出手指在山竹身上轻轻一薅，就薅出一撮毛来，她顺手将毛团成一团放一边，从抽屉取出梳子。

　　圆形的梳子在山竹背上快速刷几下，按下梳子背后的按钮，一块银白色的毛饼就掉落到地面上。

　　窝在一边的豆丁在这毛饼上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好奇地起身，举起一只爪爪在原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走到毛饼边，疑惑地看着毛饼。

　　黄金也凑过来，张嘴咬了一下，确认不是吃的才放过这无辜的毛饼。

　　山竹仿佛能听出林春晓笑它掉毛，抗议地对着林春晓“喵喵”狂叫。

　　林春晓亲亲它的额头，“好了，到一边玩去，我要继续工作了。”

　　她重新下手在布料背面的不织布上画画。

　　水消笔笔尖落到不织布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里格外清晰。

　　她买了好几块布，给自己留了足够的试错空间，总算在手指被针戳好几下后做出满意的成果。

　　她捧着大功告成的成果——一只小小的黑色小狗毛绒公仔。

　　两个PVC黑色塑料眼珠贴片混在黑色的毛发里，和周遭的毛茸茸融为一体，不仔细看都找不到眼睛在哪里。

　　小憩馆的下一个猫狗员工开出什么要看卡池，在店铺还没有稳定客源时就买一只小黑狗也不现实。

　　既然如此，就做一个小黑狗公仔给周心宁吧。

　　没有替身狗，替身玩具狗应该也行吧……？

　　林春晓不确定地看着手里这个走线歪歪扭扭的小黑狗公仔。

　　她举着公仔问黄金，“黄金，你觉得行不？”

　　她做这小黑狗的比例还是照着黄金量的。

　　黄金仔仔细细地看她手里的公仔，趁着林春晓屏息等着它给出反应的空隙，瞬间张嘴咬住公仔跑了。

　　狗有第一个玩具咯！

　　如果黄金会说话，估计会喊出这句话来。

　　抢走公仔的黄金超级兴奋，咬住公仔就在地上打滚，肚皮一晃一晃，露出肚皮上雪白的毛发。

　　它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两只前掌握住小小的公仔，喉咙间发出喜滋滋的声音。

　　林春晓看到黄金这模样，放弃了将公仔拿回来的打算。

　　她揉揉黄金的肚皮，语气宠溺，“以为是我做给你的呀？这么开心。”

　　黄金听不懂人类的话，它别过头张嘴，公仔就掉到脑袋旁，任由林春晓揉它柔软的肚皮，笑得傻兮兮的。

　　它见林春晓揉肚皮的动作停下来，伸出前掌隔空勾勾，示意她继续。

　　林春晓笑出声，满足它的愿望，来回揉它的肚子。

　　她想起游戏名册里写着黄金喜欢惊喜，估计黄金真把这公仔当做她特意为它准备的礼物了。

　　不然旁边还有两只猫，她怎么单单拿着公仔在它面前晃呢。

　　行吧，给它就给它。

　　任谁看到黄金这样子，都舍不得将公仔夺走。

　　原计划将小黑狗公仔送给周心宁的林春晓改变主意，并在刹那之间有了新想法。

　　她抱住黄金的脑袋重重亲了两口，即便黄金听不懂，她还是叮嘱道：“别太用力咬，很容易坏。”

　　黄金怎么会用力咬呢，它珍惜得不行，见林春晓不揉它肚子了，它就小心翼翼地叼着公仔放到它的窝里。

　　黄金的专属狗窝放了不少它喜欢的东西，两颗球、装过零食的密封袋、从院子里精挑细选的一块石头还有这公仔。

　　林春晓前天在它窝里发现好几颗它藏着不吃的冻干，全被林春晓没收扔进垃圾桶了。

　　林春晓走出二楼休息室。

　　外面黑灯瞎火的，一点光也没有。

　　林春晓穿着舒服的毛绒拖，无所畏惧地走在黑幽幽的走廊上，摸黑打开灯。

　　二楼能打开一楼的灯，很快一楼的灯光驱逐了黑夜。

　　林春晓走进厨房。

　　刚刚黄金咬走公仔时，她心里忽然涌现出一个新的想法。

　　可她想到小黑狗的结局，又有些犹豫，不确定这想法是否合适。

　　先试试吧……

　　林春晓想。

　　她打开厨房的大冰箱。

　　入目是堆得满满当当的各种甜品材料，淡奶油、黄油、香草精、柠檬汁、炼乳，整整齐齐按着品类放着的材料给林春晓浓浓的充实幸福感。

　　林春晓深吸一口气，冰箱冰冷的气息带给她满满安全感。

　　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所以很感谢这些支持她的客人们。

　　她对照着心里的清单，将待会要用的材料一一取出。

　　挽起袖子，扎高头发，迎着月色，在静悄悄的厨房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喵喵！”

　　林春晓听到猫叫声，往外看。

　　开业后，因为又要取餐又要迎客，她便将厨房的帘子卷了起来，以免听不到客人喊她。

　　这一卷，她清楚看到了外头的两小只。

　　她下楼时忘了关玻璃门，被两只猫趁着空隙溜了出来。

　　原以为将栅栏门换成木板门就能拦住两只猫，但她没预料到猫的弹跳力进步飞快。

　　豆丁、山竹跳到吧台上，乖乖坐着等她。

　　“不要进来哟。”林春晓说。

　　两小只特别爱掉毛，要是掉到原材料里就不好了。

　　豆丁粉肉垫拍拍山竹，示意山竹替它发言。

　　“咪呜！”山竹响亮回答，像能听懂林春晓的话。

　　两只猫坐在吧台上守着林春晓。

　　微微软化的无盐黄油在打蛋器的摁压搅拌下“吧唧吧唧”地响，也不知道是黄中带着白，还是白中带着黄，在搅拌下变得柔软的黄油贴着玻璃碗，给透明的玻璃上色。

　　在糖粉的加持下，鹅黄色变淡了，随着顺时针不断搅动的打蛋器，黄油上出现层层向外的圈，像绽放的花瓣一层叠着一层。

　　等糖粉彻底同黄油搅拌在一起，林春晓往里打入鸡蛋，加入香草精，不断持续着搅拌的动作。

　　面粉在摇晃的滤器上过筛，玻璃碗里像在下雪，又是新的一轮搅拌。

　　加入面粉后，原本柔顺丝滑的黄油变得干巴，这时要继续搅拌，一直到干巴转为粘稠。

　　做黄油曲奇不难，难得是找到最佳口味的配方，控制好最佳的火候，而在游戏的帮助下，这些都不是问题。

　　可林春晓迟迟没把黄油曲奇上架，是因为——她不会用裱花袋。

　　开甜品店却不会裱花，就像开书店却只卖练习册。

　　不是不行，但总归不好。

　　新手半路出家的林春晓为用裱花袋挤出漂亮的曲奇苦恼了很久。

　　可因为周心宁的事，她忽然涌现了新的想法。

　　她从柜子里取出巧克力粉。

　　按着游戏的步骤，接下来应该将搅拌好的材料装进裱花袋中挤曲奇才对，可她却没这么做。

　　她估摸着比例，用勺子舀了适量巧克力粉，继续拌入碗里。

　　微黄被霸道的棕染色，带着淡淡苦味的巧克力会给黄油曲奇单一的甜增添风味。

　　小黑狗是黑色，用巧克力粉最好不过了。

　　林春晓搅拌彻底后，拿起筷子、勺子，小心翼翼地将搅拌好的材料在油纸上弄出小狗的形状。

　　她没有对应的模具，现在天也晚了，只能试着自己来。

　　也许因为在布上描画小狗画了十来次，她对线条狗怎么画已经有所把握，极其仔细地用筷子刮下勺子上的搅拌物，出现大致的模样后，又用牙签勾边。

　　大功告成。

　　林春晓将筷子勺子放一边，看着油纸上略微凹凸不平的狗形状尴尬地笑了笑。

　　还、还行吧？

　　一边告诉自己还行，一边决定明天买个模具。

　　林春晓将半成品曲奇放入烤箱，曲奇不用烤很久，大概十来分钟就够了。

　　闻着烤箱里逐渐飘出的香味，林春晓都馋了。

　　她看了眼外头，两只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眼见烤箱还要几分钟，林春晓摘下手套，静悄悄地走出厨房，小心翼翼地抱起两只猫。

　　两只没有警惕心的猫睡得又熟又香，被抱起来都不知道，还打着小呼噜，鼻子边的猫胡须随着呼噜一动一动。

　　林春晓将它们抱到床边的猫窝，俯身将早就睡着的黄金身边的公仔拿走。

　　做公仔的布料没洗过，爱掉毛也脏，黄金爱咬住它，那得洗洗再给黄金。

　　滋滋——

　　厨房岛台上的手机震动，弹窗提示跳了出来。

　　【在原有配方基础上主动尝试创新的店主最赞！为表扬店主，奖励新配方，请打开游戏查收吧！】

　　巧克力黄油曲奇的做法参考“Hildakoar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