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入学 ...
-
我不想给我父亲脆弱的精神雪上加霜，但在安排好遗产后，他的身体还是迅速衰弱了下去，直到开学前两天，他离开了缠绵已久的病榻，回归了上帝的怀抱，仍然不知道他的小儿子是巫师。
我写信给霍格沃茨询问我能不能请假几天以参加父亲的葬礼。副校长阿芒多·迪佩特回信说布莱克校长认为因为没有单独分院的先例，我必须和大家一起参加分院，分院后我可以离开。而仁慈体贴的邓布利多教授愿意在分院结束后通过随从显形送我回家。
每个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巫师都会把这里当作家。礼堂中漂浮着的蜡烛和夜空中透露出的神秘色彩令我心折，以校长为首教师们大多穿着刻板的巫师袍，也有的穿着宝蓝色、翡翠绿等饱和度极高的颜色，而阿不思邓布利多是唯一穿着西装的，看起来可以直接去公学上课。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很有巫师气质。
因为姓氏，我是最后几个分院的，心绪已经平稳了。
我坐在无数人坐过也将继续被无数人坐的四角凳上，副校长阿芒多·迪佩特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微笑，分院帽遮住了我的眼睛，我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
“你坚忍，但和勤奋搭不上边，而且亲情淡薄。求知欲强，充满想象力，但没什么野心，聪明，敏感，浪漫主义，渴望冒险，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你想要拉文克劳还是格兰芬多？”
我在格兰芬多的生活很愉快，尽管日后和夏洛克交往时我常常想和他更形影不离，以至于遗憾这时没有选拉文克劳。
“格兰芬多！”我早就了解到邓布利多是格兰芬多，脑子里只有这个声音。
“好吧，那么——格兰芬多！”
我兴奋地和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同学们握手，坐下后抬起头，邓布利多正望着我微笑，他整个人在教职工的坐席上简直闪闪发光。这样的兴奋甚至没有因布莱克校长在分院后冗长乏味的讲话而消磨，我竟然足够幸运到能和他一个学院！
面前的桌面上突然出现了一行字：“请在晚宴结束后到格兰芬多休息室等我——阿不思·邓布利多。”
因为心里有事，我没什么胃口。终于挨到宴席结束，新任的五年级男女级长们带着我们回格兰芬多塔楼，几乎全部人都回到了宿舍，一天的舟车劳顿加上忍受布莱克校长的废话，大家都很疲惫。
我坐在休息室正对着门的扶手椅上。
没过多久，邓布利多就出现在了休息室。
不久前热闹的城堡现在已变的安静。他注意到我刻意落后他半步，笑道：“不必这么拘谨，华生先生。”
他慰问了我，并说：“上帝和梅林都能保证死亡不是旅程的终点。”
近年，波特先生告诉我，邓布利多在他一年级时对他说“死亡是一场伟大的冒险”，我五味杂陈。
一到达反幻影移形范围外的廊桥，他直接带着我精准地显形到我的房间。
他走到壁炉前施法后放下一袋飞路粉，说：“去过霍格沃茨后，魔杖就装上了踪丝，成年前你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我已经把你的壁炉和我办公室的壁炉暂时接通了，你想返校时舀一勺飞路粉到火焰里，喊‘霍格沃茨变形术教授办公室’，就可以到我的办公室了。”
我当时目瞪口呆，他耐心地说：“我们先试试吧。”说着示范了后让我跟着做，确保我会了后才离开。
阿不思邓布利多一生都是麻瓜和麻种巫师的保护人，但凡能够理智思考的人都明白这一点。
当我三天后通过壁炉再返回霍格沃茨时，同学院的小伙伴们都已经有了固定的搭档。在草药课上，我无措地寻找同伴。一个同样落单的拉文克劳高个子黑发男孩引起了我的注意。
向他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我请求和他组队。
他抬起眼打量我，漂亮锐利的灰眼睛和我对视片刻，说道：“欢迎，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我们愉快地照顾了那盆长势不错的白鲜，我在家中预习过课本，做得还不赖。
下课回城堡吃午餐的路上，我和他继续交谈。
“节哀顺变。”
“谢谢——你怎么知道的？”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是哪个教师告诉他的吗？
他停顿了一会儿后答道：“因为短时间内瘦了许多，你的新袍子并不合身。脸色也有些憔悴，想必是身心受创。这一周我没有见过你，但我记得分院时你的样子，领带和衬衫都是黑色的，你在服丧。如果是疏远的亲戚，没必要在家中逗留这么久，肯定是你的近亲。”
“是我父亲。你记得分院的每个人？”我大吃一惊，我只记得最开始分院的是一个姓艾博的赫奇帕奇，之后是姓埃弗利的斯莱特林，最后一位是个姓扎比尼的斯莱特林，他们的教名我也记不清了。
“曾经记得。”他解释说，“后来我发现不是每个人都值得记下来的，就把大部分都删除了，毕竟人的头脑空间是有限度的。”
“令人震惊。”我赞叹道，自己可以主观控制是否记忆或遗忘，闻所未闻。
他苍白的小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你也不错。大部分人很介意我知道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个，大概是我没觉得被冒犯吧。”各自回学院的长桌前我说了最后一句话，“而且一个人有天赋却不让他使用也太残忍了。”
中午回休息室时还是五年级级长的米勒娃·麦格和我谈了谈，和智慧女神同名的她在智慧之外非常的友善和富有责任心，她表示我有什么不懂的课程问题如果不方便去问教授的就去问她，她正得准备OWLs，可以顺便复习。那时我似懂非懂地答应了她，到我下午坐在邓布利多的课上时才反应过来她的体贴。
六年级级长亨利·波特主动带我去了变形课教室。我语无伦次地对他道谢。
“不用客气，你知道，六年级是空闲时间最多的一年。”他开朗地笑着说，“请叫我的教名吧。”
邓布利多虽然才新上任，但他已经赢得了全校大部分小巫师的爱戴。
我一进教室，就发现这里出奇的宽敞。好些学生都提前过来了，很多明显不是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一年级的人聚集在教室后排。
“亨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高年级？”我充满疑惑。
“邓布利多教授允许他们来旁听。”亨利耸耸肩，“所有没课的霍格沃茨学生可以去所有的变形课，只要不扰乱课堂秩序。觉得对低年级的课程没掌握好的，或是想提前学习的，甚至没通过OWLs的也可以去旁听提高班的课程。只是旁听的同学上课时不能提问以免打扰到正常的教学秩序。”
“这样啊。知识永远让人着迷。”
“也许吧，可我得说很多人才不是来听课的呢。你知道邓布利多教授很受欢迎吧。”亨利挤眉弄眼.
“邓布利多教授是个强大的巫师。”我在暑期的阅读中对邓布利多的魔力有了初步认识，能取得幻影移形资格证的巫师不多，能进行长距离幻影移形的巫师更是凤毛麟角。
亨利大笑起来：“当然。他讲课也讲得好极了。清晰而直指重点。可除此之外他还很幽默，还是个出奇英俊的年轻男巫，你知道别的老师大多是中年人了，都穿着严肃的巫师袍，摆着一份严肃的面孔。”
这时穿着灰色条纹西装内搭银灰色的马甲配暗红领带的邓布利多走进了教室，年轻的他是对幼年的我的美的启蒙，虽然后来他对衣着的审美逐渐吊诡，但不能否认邓布利多一直很有风格。
他笑道：“哦，亨利，我会记得等我年纪大了后也穿得活泼点来博取年轻人的好感。”
“教授，等我儿子上霍格沃茨后，我会问问他的。”亨利没有一点尴尬，昂起头说道。
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说：“我不会让你和你儿子失望的。”
我注意到邓布利多和亨利之间的熟稔程度不像一般师生，便趁邓布利多忙于回应别的学生们的招呼和提问时小声问道：“亨利，你以前就和邓布利多教授认识吗？”
“我们都住在戈德里克山谷。不过以前没什么来往，但他很有名，我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亨利解释道。
“能给我讲讲吗？”我好奇地问。
“邓布利多是个了不起的人。在校期间，五年级是级长，七年级是学生会主席。在《今日变形术》《魔咒创新》《实用魔药创新》上发表了很多论文，能和尼可·勒梅、巴希达·巴沙特、阿德贝·沃夫林这些成名已久的大师讨论学术问题，获得了魔咒优异施展手法奖、开罗国际炼金术大会开拓贡献性金奖等等奖项，还成为了威森加摩的英国青少年代表。毕业后又和尼可·勒梅一起钻研炼金术，得到的成果我没看懂，前不久还发现了龙血的十二种用途。”
他毫无停顿地一气说完，看来邓布利多在他家真的很受推崇。
“没错，而且他名副其实，拥有强大的力量与精湛的技巧，就算在魔法界，大多数人仍然是徒有虚名。”我听见夏洛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扬了扬手中的《今日变形术》，在我身边坐下了。
“嘿，福尔摩斯先生。”我打招呼。
“夏洛克。”
“好吧，夏洛克。得到你的认可可不容易。”和他短暂交往了一个上午已经能让我认识到他是一个出类拔萃的的天才，而且有大多数天才都有的毛病——恃才傲物。
“是你，每节课都能最先完成得到加分的拉文克劳小天才——夏洛克·福尔摩斯!”亨利搞怪地赞扬他。
“亨利·波特先生，你在飞行和魔药方面的天赋令我印象深刻。”夏洛克相当彬彬有礼地说。
我完全不了解谁在什么方面有天赋，这对话我接不下去了，幸好此时响起了上课铃声，亨利大步走到后排坐下了。
“大家好，这是本周最后一节变形课。在下课前，我们应该将火柴变成完美的针。”我注意到邓布利多往夏洛克这边瞥了一眼，“已经完成的同学写下是什么帮助你们达到完美的变形，之前是为什么失败，作为这节课的作业，也可以思考怎样提高变形的效率，或者看看课本。”
入学后的小巫师在家就不能使用魔法了，不过我暑假时有跟着课本练习，魔咒大多都起效了，但变形学的课本内容过于抽象艰深，我自学的效果算不上好。
我低声念着咒语，尽力想象一根针的颜色、质地、形态、粗细，火柴变成了一根太粗的针。
阿不思的阴影出现在我的桌前，他温和地说：“不错，华生先生。我想你只需要延长你的注意力。”
我看着他继续指导其他同学，低下头又试了一次，这次成功了。
夏洛克早在阿不思的话音没落下时就施咒将火柴变成了完美的针，此刻正摊开羊皮纸用羽毛笔流畅地写作业。
我诧异他的循规蹈矩，草药课上他可是让我把植物的观察报告共享给他。
“邓布利多教授会细致地批注论文，解答疑问，推荐书目。写他的作业很有必要，至于植物的观察报告，我每天看一眼足以把植物的状态加入我的思维宫殿，不用浪费时间在书面作业上。”我还没有问出问题，他就回答了我，他总是很敏锐，但不是一直有耐心。
我恍然大悟，摊开一张羊皮纸，在上面写下我成功的要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入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