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风飞行》李宛

152、无耻的威胁

　　十月陈栖赴美参加会议，贺莱送到机场。到华盛顿之后就联系了同学和导师，参会前一晚碰面一起吃了饭，之后连续两天参会，顺便领奖，工作人员有把上台领奖的照片发给陈栖，陈栖转发给贺莱，贺莱马上回大拇指称赞。大会期间Tim给陈栖打了两通电话，但是陈栖看了号码没接，后来又有陌生号码来电，陈栖也没接。
　　直到离开前一天，Tim在酒店门口等陈栖，看见陈栖和同学回来叫住说，“Chen Xi，can we talk for a second？”
　　陈栖看了一眼周围，示意同学先进去，又看了一眼手机，开了录音，之后过去跟Tim淡定的打招呼问，“What are you doing here？”
　　“我们需要聊聊。”
　　“我赶时间，方便简单点说吗？”
　　“这件事很重要，我想还是坐下聊比较好。”两人去了酒店的餐厅，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点了两杯咖啡，另外一个男人也跟着进了餐厅在不远处坐下，像是盯梢的人，Tim质问，“你为什么要跟某些部门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
　　陈栖有点无奈的笑了问，“我该知道什么？”
　　“翻译的事如果你觉得有问题为什么不和我说？”
　　“什么问题？”陈栖继续装傻的反问。
　　“你不用跟我装傻，除了你没人知道这件事。”Tim看着陈栖想了一会说，“就当做你不是故意的，你觉得可能有什么途径泄露了你的邮箱或者聊天内容？”
　　“这是在美国，我用的是国际通用软件，信息泄露的问题，不该是我的责任吧？”
　　“你的国家有可能监视你们吗？”
　　“说真的...”陈栖看着Tim想了一会说，“如果我在国内，未必会，但我在美国留学这么久，再回国，可能会被定义成敏感人员，很可能对我的信息严格审查，所以我觉得你来找我跟我说这些，是一件危险的事。”
　　“没关系，我们是朋友。”Tim笑了说完又看向陈栖，“你不是说想留在这吗？为什么又回国发展。”
　　“我家人不允许。”
　　“我听说你进了中科研究所，恭喜。”
　　“谢谢。”
　　“工作愉快吗？”
　　“还可以。”
　　“可以再帮我一个小忙吗？”
　　“抱歉，我之前说过了因为工作很忙，没办法再做兼职了。”
　　“只是一件小事，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我不这么认为。”
　　对方喝了一口咖啡，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说，“Chen Xi，我觉得你不是一无所知，之前的事虽然过去一段时间了，但如果稍微扭转信息再宣传出去，对你没有益处，不说什么严重的后果，只说你工作的机构，还会相信你吗？一旦有了这样的记录，各个大企业敢录用你吗？你才三十岁，别把自己的前途葬送掉。”
　　陈栖看着对方沉默了一会反问，“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继续我们的朋友关系。”
　　“没必要。”
　　“我们做朋友，不只是我们两个人，你很聪明，你在学术上也有一些成绩，不想继续了吗？你的学位，你的论文，你的荣誉？这些属于我的国家。”Tim高高在上的说完，陈栖没说话，对方跟陈栖碰了一下杯子说，“你再考虑一下，不单是你的未来，还有你过去三年的努力有没有价值，值得好好思考，年轻人。”
　　“我会的。”陈栖沉默之后回答。
　　“这就对了。”
　　坐了一会后陈栖先起身离开了，上楼回房间，拿手机查了机票信息，刚好今晚有一个空位，陈栖直接改签机票，快速收拾了行李去机场，给贺莱打了电话说，“贺莱，我今晚就回去，改签了今晚华盛顿时间12点的航班，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上了飞机我会告诉你，我爱你，如果一直没跟你联系，你想办法尽快来找我。”
　　“出什么事了？”
　　“刚刚Tim来酒店找我。”
　　“他跟你说什么了？”
　　“聊了几句，没有说得特别露骨，但我怕有意外，所以马上走。”
　　“我在华盛顿有以前DAJ的旧同事，我把他的电话留给你，如果有紧急事情给他打电话，我会跟他打招呼。”
　　“你先别太着急，我跟他说了会考虑他的提议，所以我觉得他未必马上会再找我。”
　　“你走的事先别告诉任何人，包括同学和导师，等到国内再说。”
　　“嗯，明天的议程只是旁听，没我什么事，找不到我，他们应该也不会太在意。”
　　贺莱挂了电话，马上打给爸爸说，“爸，你帮我给杨叔打个电话，我有事需要帮忙。”
　　“怎么了？”
　　“栖栖在美国遇到点事，必要时候可能得带律师过去。”
　　“啊？！”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不一定会发生，只是有个准备，别到时候抓瞎。”
　　“我马上联系。”
　　初步安排完做好预案，贺莱咬着嘴唇看手机，表情非常严峻。上午贺莱在公司有现场会议，看着同事的汇报投屏，偶尔低头看一眼手机，因为表情太严肃，导致汇报的同事有些拘谨，不禁试探的询问，“Holley，有什么疑虑吗？”
　　“没有。”贺莱尽量平和的回答，继续听了一会，陈栖打电话过来，贺莱马上起身说，“Sorry，有个重要电话，你们先继续。”到会议室外边接了电话马上问，“栖栖？”
　　“我上飞机了，马上起飞，一切顺利，你放心。”
　　“嗯。”贺莱这才松口气，又叮嘱，“记得连飞机上的WiFi，随时跟我联系。”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