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你这话太暧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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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洛寂把垃圾一收，便邀请柏止参观一下他家。
“这里跟我老家，有点旧，不过住惯了还是这种老房子舒服，冬暖夏凉。”洛寂走在前。
柏止跟在他身后，哈了一声：“谁家老房子在景区啊？”
“只是景区里的商业街，前门开店，后院自住罢了。”
“这种老房子是不是都有成百上千的历史，那通电会不会不方便啊？”
洛寂听罢便笑到：“你这担忧就有点远古了，咱又不是活在五百年前。虽然过去没铺光缆那会儿，这儿埋条网线那里拉条电线杆肯定丑，但古镇嘛，为了保护文化风貌以及招揽游客，都是一年一小检，三年一大修，所以电路规划得还行。而且这里是虚拟领域，完全可以把电线藏起来看不着。吸取蜃市的能源系统的优点进行转换，很简单的。”
“也是，很多初来乍到的外乡人对蜃市抱有唯心主义的初印象就是——这里是靠灵气发电的吧！”
蜃市很早就实现了无线能源传输，至于是怎么把能源转化为电和信号传入家家户户，柏止作为一个普通市民，对这种便利的生活已经习以为常，自然不会去深究其中的原理，只知道插线板电线这种冗杂的物件在很久以前就已经退休了。
洛寂是体会过给老家添置家电要想怎么安置，从哪儿拉个插线板之类的问题，一个插线板经常要接满手机平板各类充电线和电脑连接线，布线不规整基本上是一团乱麻。
在来蜃市上学后，洛寂大开眼界，生活体验感瞬间拉满，自然会花时间了解这里能源基建，甚至希望有生之年能给家乡带去变化，让生活更加美好。
柏止没有这么高尚的情操，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是他听得头大！谢绝了慷慨激昂的洛寂同学由此引申的相关话题。
他们现在所处的相当于宅子的会客厅，摆放了很多红木装饰柜，一面都是古朴的瓷器，另一面的装饰却是很现代的电子相册、盲盒手办以及起泡酒。
“你还喝酒呢？”
洛寂淡笑着拿起一瓶长颈瓶的蓝色起泡酒：“并不，只是为了摆出来好看，显得架子没那么空荡荡的~”
柏止牵了下嘴角：“啊，你还真是……哎这是你吧？你那时候还流行经典蓝白条运动服吗？那这是你奶奶？”
他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里面是穿着旗袍烫着卷发的妇女搂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很有气质啊！”
“嗯，奶奶是个裁缝，相片里的衣服都是她亲手做的，她靠那手艺活把我从小拉扯大的！她还在的时候，就在前门开店，定做旗袍、卖些非遗的小饰品，”
柏止之所以没把奶奶误认为是洛寂妈妈，也是因为还有一张更年轻的夫妻照，穿着牛仔外套的男子跟洛寂有几分相似，另一个是穿着红色旗袍小家碧玉的温婉女子。但除了这张，没有更多他们的照片了，联系到洛寂上一句话——他是被奶奶拉扯大的，等于他的成长之路并没有父母的陪伴。
“盯着我爸妈干嘛？我爸是不是很像我？”
“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柏止觉得他盯久了有点不礼貌。
洛寂摇摇头，施施然道：“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事故离开了，我是那车上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湖骗子的大师说我命太贵，家属缘薄，六亲无靠，会把家里人都克死，自己也有可能早夭。我奶虽然年纪大了有点迷信，但也只信了一半，就想改个名吧。
“很少有人会用孤寂的寂取名吧，本来爸妈给我取的是奇迹的迹，后来我奶给改了，可能想的是这个娃已经够孤苦伶仃了，就别把他也带走之类的……我不确定改名能不能压住命格，反正我现在确实六亲无靠。”
一回头，柏止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你很伤心，是在同情我吗？”
“不不不，只是觉得世界太残酷了，我好像在把你剖开来看，这应该是很冒犯的程度吧？半夜起来都忍不住扇自己一巴掌。”
“倒也不必如此。”
柏止看着洛寂云淡风轻的样子，努力把泪花憋回去了，顺带玩笑道：“没想到你是美强惨这一挂的，虽然在我们二进制圈这种类型已经不吃香了，但应该没有人能抵抗美强惨吧！”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朋友给我打的标签是穷、抠搜、铁公鸡、见钱眼开。”
“这评价就有些过分了，谁这么说你，我要跟他干架！”柏止忿忿不平。
人看起来没那么难过了，柏止被洛寂带到一座储物柜前，“比起这个，还是给你看看我的奖杯吧！”
“奖杯？”柏止被洛寂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吓得起了层鸡皮疙瘩。
“是呀！”洛寂打开柜门，“每次心情沮丧的时候，就来摸摸自己的奖杯，看看奖状，心情都变得明媚了呢！”
柏止被一柜子红通通的三好学生奖状金灿灿的赛事奖章噎到了，顺便暗嘲一下自己莫名其妙的同理心，当你开始心疼美强惨的时候，你这一生可就完了！
而洛寂捧起一座「最强学霸」的小金人形容：“这是我最爱的奖杯，在我初中的时候带给我十万的奖金。我用那笔奖金修缮了一下老宅，给奶奶房间装了新空调新电视，给自己买了些书和电脑，这样钱还够我的学费以及我和奶奶两个人的两三年生活所需。自那以后我就热衷于参加各种比赛，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胜利会让人很有成就感！”
“哈…你还真是……”叫人意外的可爱呢~不过可爱这种形容词柏止说不出来，只能说，“相当厉害了。”
“高一高二的时候参加学科竞赛，拿了几个省二等奖，其实那时候学校就问我要不要保送名额，不过那段时间奶奶身体不好，我就没去。高三那年邻市最强劲的对手溜号了，省一国二的奖状也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麻了，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我看竞赛题跟看天书一样……”柏止已经开始头皮发麻了，他为什么会跟这种人共处一室？
“之后在机缘巧合下，我参与了一个神秘的测试——后来才知道那是蜃学院界外招生考核。本来这种没听过名号奇奇怪怪的学校是不在我的择校范围的，但是为了对得起我花三小时做的五百道题，同时蜃学院也提供了一些我无法婉拒的条件，世界Top前100的大学可以随便挑一所挂名代发录取通知书学位证书，免学费住宿费，每年还有不菲的奖学金……”
“停——”柏止听怕了，“虽然知道蜃学院对外招生不招闲人，但对本地生源来说，这是何等沉重的降维打击！”
洛寂浅浅地笑了一下：“这里很好，没有国别之见，远离世俗的争锋，有太多远超现实的黑科技，初来乍到的时候，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看待蜃市的原住民就像在看新世界的居民，更准确的说法应该叫新人类。”
“你要不要采访一下我被外地人当成新人类是什么感受？”柏止挑了挑眉。
“哦，你说？”
“就很尴尬，很惭愧，蜃市虽然有很多黑科技，但岛上绝大部分原住民都是普通人，只有极个别特别出挑的人才在折腾那些通天彻地的科技树。”
“所以啊，正因为新人类的滤镜破碎了，我才能把你当成正常人来交往。”
“你这话太暧昧了，建议你不要对别人说。”
洛寂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对了，这个奖杯很有趣——是我参加市里的青少年乒乓球赛获得的。”他捧起一座乒乓球拍样式的奖杯，“这是我最擅长的运动，华夏国球毋庸置疑！”
“厉害厉害！”柏止还能说什么，只能做个认真的夸夸机，总比听洛寂谈高分子新能源超级人工智能有趣多了吧！
“要不要去打一场？”显然，洛同学手痒了。
“啊…不太行吧！”柏止高中体育课的主战场一直是篮球场，“我可完全没碰过乒乓哎！”
“乒乓球超好上手的！我们到附近的公园打，那里人多，你还可以开直播！”
说的也是！既然参加了那什么荣誉主播征集令，就不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做内容产出也过于局限。柏止也动了心思，录个洛寂私域一日游也不错。
“既然如此，那我就开直播啦？能把你家院子录进来吗？”
“可以从巷子口开始录。”洛寂思索了一下说到，“毕竟宅子能对应现实实景，虽然也没什么私密的东西，但……”
“OKOK，我懂的！”柏止还是相当配合。
走出巷子，柏止正准备打开系统跟拍的直播设备，洛寂想起什么拦了一下：“要露脸吗？现在可不是沙盒里的lo建模小人了，真人出镜对你有影响吗？”
“啊，应该……影响不大，虽然以前录视频放的是止鸦的虚拟形象，但在日常vlog里偶尔还是会真人出镜的。所以……你有什么禁忌吗？”
“可以切出个人信息，里面有个编辑当前形象的选项，可以带个头套啥的，不想带头套影响你的实际感官，可以设置成仅录像，这样我们看到的还是对方的脸，而镜头前却是虚拟形象。”洛寂解释着，然后在页面上给自己换了个蠢萌的小黄鸡毛绒头套。
柏止忍不住吐槽：“你对黄色小鸡毛真执着啊！”然后十分应景地换了个小灰鸦的头套。
“还挺方便，以前没做虚拟形象又不想露脸的时候，也会拿个西瓜猫猫头贴脸上，也会做那种很夸张的液化变形，这个功能有异曲同工之妙吧！”柏止拉出直播镜头摇头晃脑地调试，“这个头套起码是三维立体的，非常贴脸！”
“嘿嘿是吧，为了尊重用户隐私，幕后还是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的！”
镜头里面的一鸡一鸦相视而笑，本来应该很纯粹的画面在头套的加持下变得有些痴傻诡异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你这话太暧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