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爱》留珍

7、缪斯女神2

　　“缪斯”一词在词典里的释义是希腊神话中九位古老女神的总称，也代表着自由、艺术、灵感。你是我的缪斯，失去你，我的生命也将失去色彩与趣味。

　　小六已经和功寻有一个月没见面也没联系过了。

　　原因是小六新收的小弟盲子格外殷勤，对小六那是一个上刀山下火海，恨不得连小六洗脚都给端洗脚水。小心眼的功寻默默在心里记仇，直到有天看见盲子给小六发了条消息，顿时急了眼，拎出盲子就是一顿毒打。不明所以的小六打了发疯的功寻一巴掌，功寻气的说了分手就要走。小六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盲子发来的“我喜欢你。”走之前，功寻撂下狠话，只要盲子不走，他就不会回来。对于小六来说，她从不推开来主动爱她的人，爱对她来说是稀缺，是奢侈，有爱降临自己身上，自己是不舍得割舍的。所以功寻不能走，盲子也不能走，留在小六的身边，做小六的保护伞，哪怕是一时的也好。

　　小六想起昨晚和张炫说的话，也有些担心张炫真的和其他女生在一起，毕竟人不是冷血动物，在一起两年还是有感情的。几瓶啤酒下肚，她拨打功寻的号码，却发现自己早就被拉黑了。“妈的？真这么绝情？”看来只能去学校找他了。

　　小六本来打算一早就去学校等功寻的，可昨晚的酒精让她一觉睡到中午。她昏昏沉沉的起床化妆，从乱糟糟的房间里抽了件比较保守的衬衫和长裤就出门了。

　　"大爷，大爷!"门卫大爷坐在门口戴着墨镜打鼾。

　　“咋了，咋了？有啥事么小姑娘？”

　　“叫高二五班功寻出来！我是他姐，我妈生病住院了，下午让他请个假。”

　　“哦哦好哦。”大爷看着小六一头鲜艳的红发，有些质疑，但还是打开了大门。

　　小六从来没进过高中，这里一栋楼连着另一栋，让人有些晕头转向。

　　“大爷，高二五班在哪啊？”

　　“看见紧挨着花坛的那栋教学楼了吗，在那栋楼的后边那栋，进去之后二楼和三楼都是高二的学生。”

　　“哦哦好。”

　　小六听着朗朗的读书声，透过窗户看到这些学生读书上课的的样子，内心竟也生出羡慕，要是自己也能这样读书就好了，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同学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要是当初爸爸妈妈还愿意给自己钱上学，今天的自己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累，可是没办法，弟弟也要上学，家里只能供起一个。也好，起码现在的自己能自食其力，不用看父母的脸色生活。

　　小六找了一圈，终于看到了高二五班，老师正在上课，被她的声音打断了。“您好老师，叫一下功寻。”

　　张炫回头看了看功寻，正在后排扯着前桌女生头发的功寻显得无所谓，“功寻，咱妈住院了，下午跟你班主任请个假。”

　　他没有拆穿她，只是不看她的眼睛。拿到请假条之后就跟着小六出了学校。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小六见功寻不说话对自己爱搭不理，还以为是功寻还在生盲子那件事的气，这次她下定决心了，她只想要功寻。其实这一个月以来，功寻的日子过的很拧巴，没了小六的金钱支持，自己的零花钱根本买不了想要的东西，他也意识到自己离不开小六，除了小六，没人再对他这样好过。

　　“我给盲子打电话，跟他说散伙。”“对不起，我们和好吧。”俩人异口同声，谁都没有听清彼此的话，却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我先说！我说”还没等小六说完，功寻一把捧起小六的脸，亲了下去。嘴唇温热，两人舌头缠绵，悄然间，小六的眼角滴下一滴眼泪，功寻心疼地为她用手拭去。

　　回到小六的出租屋，小六拿出了功寻之前心心念念的游戏机，功寻却觉得没有那么开心，他看着满屋的啤酒罐和小六身上若隐若现的淤青，突然觉得自己亏欠小六的太多了，她也才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两年来不管自己花心与否，跟着自己没有一声怨言，自己却连一束花也没送过她。

　　“小六，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功寻眼眶红润，紧紧抱住小六，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诶呀，好了好了，别整。不分开，不分开。”小六傻笑着。

　　“我给盲子打个电话，等晚上叫他吃个散伙饭，你也跟人家好好道个歉。”

　　“嗯嗯，好。”平常咋咋呼呼的功寻，此刻在小六的怀里安静的像个孩子。

　　小六掏出手机坐到床边，功寻还是黏在她身上。

　　“喂，盲子。今晚出来吃个散伙饭吧，你跟我也不少时候了，我把该给你的钱给你，大道宽敞的很，路朝两边走，今后还是好兄弟。姐祝你一路长虹。今后混大了可别忘了我啊。”

　　电话那头传来盲子吃惊的声音：“因为啥事你要散伙啊？姐！咋了？”

　　“我上头也给我扣了点，我最近快没钱了，你跟着我没肉吃。还有功寻回来了。今晚也让他为之前的事，好好跟你赔个礼道个歉。”

　　“哦，主要还是因为功寻回来了是吧。我懂我懂，你们有情人钟情眷属啊。”

　　“谢谢啊，有一天你也会遇到属于你的真爱的，那今晚九点钟，老井烧烤，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之后，盲子提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摔到了地上，“老子给你鞍前马后，给你当狗用，他一回来你立马就把我踢了，我操你妈，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盲子立马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等晚上俩人手牵手漫步到烧烤店的时候，发现盲子早就提前来了。

　　盲子表面笑脸相迎，内心早已咬牙切齿。

　　“服务员，点餐。”

　　“诶，等等，我这可有份大餐等着你呢。”

　　"什么意思？"

　　盲子一招手，身后出来了十几个拿着棍子满脸横肉的男人。小六一见事情不妙，立马牵着功寻转身要跑，转头一看却早被围堵起来。

　　“来啊，打啊!”

　　"都别动，我看谁敢动！你们无缘无故凭什么打人？"功寻护在小六身前。

　　盲子冷笑着说：“可不是无缘无故，你还是问问小六干了些什么吧？你可爱的女朋友把这些人的钱都骗了。”

　　“跑啊，我看你怎么跑！要么今天还钱，要么你就挨打吧。”人群中穿着蓝衣服的青年恶狠狠地说道。

　　“别动！都别动！我替她还。”

　　功寻见形势不好，立马打电话给张炫，“张炫，叫点人过来，我这边出事了，老井烧烤。”

　　“他要叫人，要跑！打这个骗子！”

　　功寻立马用身体护住小六，棍子落在他身上硬是一声不吭。

　　烧烤店长见外边有人打架闹事，立马打了报警电话。

　　没一会好几辆车出现在外边，张炫从其中一辆车上下来，立马跑了过去，大叫一声“住手！”

　　那群人见好几辆车上都坐满了拿着铁棒的身强体壮的戴着面具的大汉，寡不敌众，就互相使了个眼色停手了。

　　张炫跑过去查看情况，见功寻身上被打的一片通红，气不打一处来。

　　“打回去。别打狠了，留着手。”

　　张炫拿起啤酒瓶摔个粉碎，两伙人随即扭打在一起。

　　警鸣声在远处响起，越来越近。

　　“老大警察来了对我们不利啊，跑吧。”那伙人试图找盲子，却发现盲子早就逃之夭夭。

　　张炫听对面要跑，心里也有了底。“兄弟们可以了，撤。”

　　两伙人零零散散，见警察一来，张炫和功寻一伙人上车就麻利走掉了，对面的人一些没来得及走的就被扣上了警车。

　　他们的车越开越远，确认警察没追上来之后就停了下来。

　　"我没带面具，烧烤店里有监控。明天警察就会找上我们三个。"

　　“不用害怕，打架没什么事，而且没人死也没人受严重的伤，顶多写个检讨。”小六算是警察局的常客了。

　　“你到底骗没骗他们的钱？”功寻焦急地问。

　　"有没有碘伏？我给功寻擦点。"

　　“给。”

　　“是不是拿钱给我买游戏机了？我不要那个游戏机了！你立马退了！把钱还回去！”

　　“你老实一点别动，我给擦擦，疼不疼。”

　　“小六！”

　　“我是骗了他们的钱，不过他们是犯罪团伙，打擦边的。而且我精着呢，不到三千块钱，没想到这群穷鬼真是穷疯了。这次被警察逮他们到少说得判个三五年，我不用还了。”

　　"明天咱就去跟你大哥说不干了，我那游戏机也退了。"功寻心疼的摸着小六的手。

　　“好。”

　　"麻烦你了张炫。这么晚了让你过来。明天可能要学校叫家长了，我这学上不上无所谓，你呢，你个好学生，你爸妈知道了不得大发雷霆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从小到大他们最关心的就是我的学习了。不可能让我不上学，他们有一千万种方法让我继续上下去。"

　　张炫和功寻道别之后。回到家看到珠红给自己发的消息，却不知道如何回复，更不知道明天珠红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厌恶自己。

　　一夜无眠。

　　该来的还是来了，第二天功寻和张炫正上着课，就被叫去警察局了。

　　功寻张炫的家长都在。张炫的家长作为省重点高中学校的老师，听到张炫做出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度怀疑是不是重名或者是打错了，知道来警察局看到监控之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品学兼优的儿子居然会跟社会混混拉帮结伙打架。实在是丢光了脸。

　　功寻和小六是主犯，张炫是从犯。三人写完检讨书之后被警察好好教育了一番，张炫爸妈的脸黑成了一条直线。

　　学校给的通知是功寻予以开除，张炫留校查看。

　　白鸽和乌鸦突破世俗的眼神里飞出教堂，飞向广阔的天空，人们预感他们会死在稻田，他们却亲吻起来。

　　没多久功寻就辍学和小六一起去了其他城市生活，他们约定好一起努力打工，以后开一家大大的理发店。

　　张炫的事让学校全体师生都很震惊，流言渐渐说起“知人知面不知心”之类的揣测，面对别人的听风就是雨，每次珠红都出口阻拦，即使别人把她当成异类看待，她也不愿张炫被泼污水。我宁愿默默承受一千次委屈，我也不想让发光的你沾染灰尘。

　　张炫的父母觉得是他们疏忽了张悬的成长，才会让张炫性格变得暴躁扭曲。为了让张炫脱离周围的环境，父母为他办理了转学，他即将去到离这里很远的s市。

　　“小猪，该怎么跟你道别。”张炫从未想过，有一天要离开她的身边。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他坐在电脑屏幕前，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终于一声叮咚，珠红的消息映入眼帘。

　　“听说你要转学了。我知道你不是坏孩子，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相信你。到了其他学校，不要忘记我。小炫子，放假就回来看我昂，大不了我出路费。”

　　“笨蛋。”张炫眼眶湿润。他也不知道，这样一走，多久才会见面。

　　对话框里留下一串未发送的文字：小猪，等我，我不在，不要喜欢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