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遇到真的狗》余音在歌唱

18、第 18 章

　　褉春姬草草吃了几口，就跑出去办事去了。

　　等她回来，就看到自己殿门口跪趴着一头野牛。不，应该是野牛一样的妖怪。

　　无女道：“我记得刀刀斋大人的坐骑便是一头三眼的牛，这只较为平凡，但也能在荒野上奔跑三日三夜，在空中飞行。”

　　“这就行了，给它配上鞍吧。”

　　早就准备好的无女上前做好准备工作，褉春姬就向真嗣和的织田作示意上去试试。

　　这野牛生的高大，驮起一个成人和一个小孩对它来说是轻而易举，感觉真嗣能站在上头翻个跟斗。牵着牛缓缓走了几步，褉春姬满意了，留下一句跟上，便朝着朴仙翁的住处飞去。

　　无女也跟着侧坐在牛身上，在真嗣的惊呼声中，野牛腾空而起，追上了的褉春姬。

　　他们的在空中穿过了一处群山，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在这不见尽头的森林深处，就是朴仙翁的住处。

　　牛妖跟着褉春姬从天空中落下，一起走进森林中。

　　坐在牛背上的真嗣好奇的询问道：“朴仙翁是什么妖怪呀？”

　　“是树妖。是一棵活了很久的树，他见多识广，大概……嗯？”

　　熟悉的味道让褉春姬看向丛林的另外一个方向，真是稀奇，她心想，杀生丸什么时候也会来这种地方了？

　　只是闻起来有点奇怪啊，除了他，还有其他的小妖和人类？对于她弟弟杀生丸这个独往独来的家伙来说，小妖和人类未免太不搭了，带着他们来找朴仙翁干吗？

　　换做往常在外头碰巧遇到，她免不了得停下来和他见上一面，好好叙叙旧。

　　思起的母亲对她的嘱咐，褉春姬转身拍拍牛妖：“我们稍微快一点。”

　　走入这森林深处，绿色几乎要将一切都遮蔽住，在这由树木构成的巨大迷宫中，仿佛左边和右边都变成了照不出人影的镜子。但跟着褉春姬的步伐，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一个长着人脸的，格外巨大的树前。

　　“朴仙翁，好久不见了。”

　　“公主……”

　　朴仙翁缓缓睁开了眼睛：“真是久疏问候了，您近来可好哇？”

　　“遇到了一件挺有趣的事，还算不错吧。”一边说，褉春姬往旁边走了两步，露出了她身后的真嗣和织田作之助。她道：“这次来，是想让你帮我看看他们两个的情况。”

　　“哦，这是，你上前来，让我好好看看。”

　　真嗣和织田作之助被牛妖驮着往前走了几步。

　　“嗯嗯，气息上是这样没错，真是难得啊……另外一个，原来如此，嗯嗯，我大致上了解他们了，公主是想要问这两个人如今，算作什么吗？”

　　“既然看出来了，就不要和我卖关子了。”褉春姬催促到：“所以真嗣究竟是不是妖怪返祖？”

　　朴仙翁说：“是的，这个孩子的确是妖怪返祖，公主的运气真是了不得，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像他一样的人了。”

　　既然朴仙翁用了人这个字眼，那真嗣的现状就明了了。他从头到脚依然是个寻常的人类，只是额外受到了来自先祖的一份惊喜。

　　而织田作之助的情况，朴仙翁给褉春姬讲述了一个名叫奈落的妖怪的事。

　　千百种妖怪吞噬了人类的邪念而诞生的妖怪，他说织田作之助的情况和单纯的复活不一样，或许是在复活织田作的时候，褉春姬和无女依然使用了他尸骨一部分，织田作如今依旧保持着一部分人类，而另外一部分，却因为吞噬了无女的血肉和褉春姬的妖力，变得和妖怪一样了。

　　真嗣是拥有了妖怪力量人类，而织田作如今却和半妖一样。

　　朴仙翁也不忘记提醒褉春姬，他说织田作和寻常的半妖一样，都会在一个月中的某天，失去所有的力量，要他在这一天小心。

　　这点褉春姬倒是忘记了。

　　了解了织田作和真嗣的情况，今天来找朴仙翁的目的已经达到，褉春姬也没有多逗留的打算，只是她离开前，多嘴和朴仙翁提了一句：“我弟弟好像的也在往这边来。”

　　权当是感谢解惑了。

　　只是她说完的那一瞬间，褉春姬好像看到了对方满是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为什么自己没有长腿的愤恨。

　　…

　　任由野牛带着几人慢慢返回西国，先一步回来的褉春姬已经简单巡视了一圈西国领土，也和妈妈告别。等他们回来，就拿着丛云牙开了通路，带着的无女，真嗣和织田作以及额外一只牛妖钻了进去。而没有了力量维持的入口，在几秒后便散去了，徒留凌月仙姬站在原地目视着那已经消失的冥界通道。

　　半响，她才转身离开。

　　褉春姬说的没有错，她那已经死去的父亲，实在是太喜欢给他的孩子搞试炼了。

　　从冥界离开后来到的地方，是武装侦探社的隔壁。

　　随着牛妖落脚，几人脚下的木地板立刻发出嘎吱作响的动静。

　　褉春姬不得不让牛妖暂时离开地面飞在半空中。

　　虽然她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可还是叫人注意到了。

　　太宰治推开虚掩的房门：“真是大动静呢，您这是——”

　　他的视线完全被牛妖的遮住了，太宰治仰头看看的牛妖那几乎要插入天花板的牛角，又低头看看四蹄离地的牛蹄子，好半天才重新开口：“殿下，虽然这栋楼没有明令禁止饲养动物，可是一头牛实在是有些……”

　　真嗣扭过头指着太宰惊呼：“是你哇！”

　　“你、你是？！”太宰治也惊呼：“谁来着？！”

　　“太宰，别闹了。”

　　艰难的从牛妖身后挤过来的织田作之助说到：“我给你介绍过的。”

　　太宰治顿时收起自己脸上所有的惊讶，他看了看这孩子：“所以他现在是人还是妖怪？”

　　“还是人。”织田作轻声道：“他格外的幸运。”

　　是啊，在那样的灾难中都能活下来，岂止是幸运呢。太宰治望着那边正好奇的围绕着屋子转圈圈的小孩，这份幸运只要晚上那么一步，就不会实现了。

　　“不过这就有点糟糕了。”太宰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驾照递给织田作：“安吾未必愿意再帮忙了呀。”

　　织田作有些意外：“你的速度好快啊。”他接过驾照，上面的照片是什么时候搞到的？

　　不耐烦在这个窄小的房间里挤来挤去的褉春姬直接化身成了幼犬的模样，从牛背上翻过去，踩在织田作的头上去看那份驾照：“是真的？”

　　“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哦，绝对百分百是真品，上坐飞机下乘游艇都ok，哪怕是政府的系统亲自来检查，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出现！”

　　太宰治满脸自豪拍着胸脯：“这个世界上，能的做到这个程度的，只有我太宰治了吧！”

　　褉春姬歪歪头，可惜，如今算是半妖的织田作，应该也只能用七八十年而已。她转头去喊真嗣，被喊过来的小家伙乖乖的站在褉春姬的面前，他还没有见过褉春姬这个可爱的小狗模样，双眼都在发光。

　　褉春姬抬起毛乎乎的爪子指向真嗣：“这个孩子的事情也拜托你了。”

　　“没问题——我是很想这样说啦。”太宰治的话锋一转：“虽然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做证件要比织田作简单好几百倍，但是不巧，侦探社如今因为外部的敌人而腾不出手来呢。”

　　他话中的意思，褉春姬明白了。

　　“织田作，我打算和无女带着真嗣去给他买几件合身的衣服，顺便试着训练一下他的力量，你就自由行动吧。”

　　想了想，又道：“牛也交给你了。”

　　“哦！”这么大方，可以说事完全在太宰治的意料之外了。本来还想着，哪怕能让殿下出一次手都算不亏，可没想到竟然是能让织田作亲自到侦探社这边来啊，已经算是无本买卖了吧？

　　织田作对这个安排也没有什么意见：“我知道了，会照顾好牛的。”

　　“那么，希望侦探社能够大获全胜。”

　　不过在织田作和太宰治打算离开这里的时候，稍微出了点小问题。

　　那牛出不去。

　　“……走窗户吧，他能飞。”织田作看了一眼窗户，举起了拳头准备破窗。

　　好在这里的窗户足够大，全部打开后勉强能让牛飞出去，不必让侦探社的账单上再多一笔莫名其妙的更换玻璃费用。

　　至于窗沿上的那些裂缝，应该比玻璃维修要便宜些。

　　无女在临走前很是担心织田作，甚至想要一起留下来，可是殿下的身侧怎么可以没有随侍！？加上还有小孩子，总不能要殿下亲自去照顾吧！

　　她只能得嘱咐织田作万事小心。

　　“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会为你报仇的。”无女的担忧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