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隔》reflex

79、结局

　　“干了坏事就想逃是吧？”万恒一把提住方朗的腰，让他跨坐在自己双腿上。

　　“那……我们回家？”不管过了多久，这个姿势仍然让方朗羞涩难当，更别说现在还是在停车场。

　　“我想在这里。”万恒将副驾的椅子放平，带着方朗顺势躺了下去。两个人的唇齿瞬间交接在一起，呼吸声渐浓。

　　方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两个人第一次在这种场合，窗外偶尔闪过车灯，在他看来，跟在露天差不多了。

　　“真的要在这儿吗？”方朗边喘息边叹气，有求饶的意思。

　　“万恒，我错了……”事实证明，这话儿说早了。

　　第二天，方朗是摸着中午的太阳醒来的，他将右手抵在后腰按了按，酸痛经久不散。他腹诽一声，下次万恒再有这种提议，先暴揍一顿了事。

　　“醒了？吃饭吧。”万恒心情大好，也不知道几点起的，总之餐桌上已摆满了做好的饭菜。

　　方朗洗漱完，屁股刚挨到椅子，腰间就又泛起了一阵肿胀的感觉。他浮想起昨晚回到家两个人从客厅辗转到卧室，从卧室跋涉到浴缸，便两眼发黑。

　　好在万恒在国外待了几年，厨艺有所长进，这顿饭吃得清清爽爽、舒舒服服。

　　下午两个人放足了空调裹着毯子看电影，荧幕上塞巴斯蒂安第一次带查尔斯到布赖兹赫德庄园参观，情愫缱绻。

　　荧幕下，万恒讲起第一次去雨镇时，被方朗带到公共浴室洗澡的壮观场面。

　　“你明明很害羞，还要带我进去。实在太可爱了。也许那时候我就对你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但年纪太小，傻乎乎的，浑然不知。”

　　“这样说来，是你先喜欢上我的喽？”

　　“是吧。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那时也喜欢我。”

　　“你别说，我那时第一次做那种奇怪的梦，发现你也在场，第二天整个人都是懵的。”

　　“哪种梦？”万恒来了兴趣。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像咱们昨晚那样……”

　　“看电影。”方朗把万恒凑近的脸扭向荧幕。

　　“电影没你好看。”万恒俯身，在他锁骨上狠狠吻了两口，又渐次向下。

　　“你别那么用力。留下印子，明天去参加婚礼，被大家看到怎么办。”

　　“方朗，你不会在紧张吧？”万恒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领结衬衫把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方朗的担心属于杞人忧天。

　　“放心，万德良不会为难你的。他既然邀请了你参加婚礼，便不会把事情搞砸。他有一样好，就是懂得权衡利弊。在让我结婚和让我爱你之间，他会选择让我结婚。让我结婚的念想断了之后，为了预防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他自然会选择让我爱你。”

　　“所以，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他的呢？”这回换方朗好奇了。

　　“这也是秘密。”万恒讳莫如深。

　　天气放晴，阳光洒落在缠绕的常春藤和盛开的玫瑰上时，草坪已聚满了各方宾客。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喜悦的气氛，精致的花拱门下，长长的红毯铺展开来，两旁是精心布置的白椅。

　　姚虹正在阁楼上补妆，见万恒进来，示意化妆师先出去。

　　“两年前你们就扯证了，为什么现在才想起办婚礼？”

　　“扯证只是两个人的承诺，婚礼是却是一种公共承诺，在我心目中必不可少。两年前公司业务还没回到正轨，不是时候。”姚虹瞟了一眼万恒，“更何况，你那时候拍了那种照片传给万德良，我不想跟你一起作死。”

　　“那时我对海外线的布局有了充分的自信，才选择了那么做。和你当初的做法如出一辙，要是你真心觉得我是作死，恐怕不会帮我吧。”

　　“我不过是为了公司好。公司发展得好，我的婚姻才稳定。”

　　“各取所需，彼此彼此。”

　　乐队音乐声起，婚礼缓缓拉开序幕。姚虹和万德良在宾客的簇拥下步入会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豆豆已然长成了一个帅气的小男孩，在婚礼上担当父母的花童。

　　仪式过后，婚礼逐渐进入无聊的交际环节。万恒一个转身的功夫便不见了方朗，问小潘才得知他被万德良单独叫走了。等他结束弯弯绕绕终于找到谈话的地点时，方朗正低着头从里边出来。

　　“他跟你说什么了？”万恒往屋里瞧了瞧，没看见万德良。

　　“怎么说呢……”方朗面露困惑，似乎遇到了难以理解的事情。

　　“他为难你了？”

　　“那倒没有。只是他想让我帮忙统整公司各条线积累的数据，实现不同口径的同步协同。”

　　“干嘛在自己婚礼上谈工作，见你又不是面试下属！我去找他说清楚！”万恒简直要被万德良气死。

　　“等等！万叔叔提的这个问题其实非常精准，一般的经营者可能现阶段还意识不到数据整合的重要性。可就目前的技术服务条件来说，实现协同确实非常复杂，我只能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呢？”

　　“万叔叔说想法不错，可以慢慢来。然后……他问起当年设计电商网站的事儿我是不是也参与了。”

　　“这事儿他知道？！”

　　“他还说，起初他确实对咱们俩的事非常生气，但你提交创业项目之后，他就更想看看你究竟能被激发出多大的潜力了。”

　　“这个老滑头，我那些照片岂不是白拍了？！”

　　“你拍了什么照片？”

　　“这个……”万恒犹豫了。那些照片虽然是电脑合成的，却着实有点儿不堪入目。要是方朗知道，当年为了让万德良死心，他竟然上演了一段“我黑我自己”，恐怕要笑掉大牙，以后在家里还怎么昂首挺胸。

　　“可能是……或许是……全家福？”

　　“万叔叔确实说了，改天可以一起去拍全家福。已经拍过的也不会浪费吧！”

　　“什么……他邀请你去拍全家福了？！”万恒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没想到摆到他面前的是最豪华的一级台阶。

　　“是啊！”方朗微笑点头。

　　万恒大喜过望，直接抱起方朗在原地转了三圈，拉着他奔向远处的草坪。草坪上又多了一对恋人的欢声笑语。

　　乐队弹奏起轻松愉快的曲风。

　　各种声音交织在自然的微风中陶醉着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