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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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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穗,你不会是什么隐藏的学霸吧,要是真是这样我会杀了你的。”
她皱着眉看了我一会,给我脑袋上来了一个瓜崩,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对,我就是学霸,隐藏实力其实是为了躲避追杀,我真实身份是全能刺客。”
我侧过头不想再看她:“幼稚。”
无可否认,她确实撑起了我的空闲时间。
跟她待着的每天平淡又充实,上课一起看电视,下课开始狂补作业,我也通过她知道了许许多多的作品,这也让我越发想要维护一点她的形象,我不希望别人每次见到她就吐槽晦气,虽然她从不在意但是我在意。
“俞穗,以后你想干什么。”
“导演。”
我十分理解,平时她就对这些很有兴趣,但是比起导演我觉得她更像演员,她有出众的外貌,独特的性格,当演员肯定能大火,但是我又觉得如果她当导演也能和当演员一样火。
俞穗自从那次弹了我脑袋便着迷上了,时常我都有种错觉脑袋都要被弹穿了。
记不清哪次我的心情非常低落,她清冷的眼眸便一直看着我,我转过头对上她的视线,她不说话就这样看了我许久,“李奇,去我家吗?”
我不知如何想的,我一直以来都不想去知道她的家庭她的过往,那次我点头了。
或许我只是个普通学生,但是她不普通,她的不普通照亮了我的普通。
与我想象中的不同,她家里干净又整洁,甚至墙壁还是粉蓝交加,与我平时眼中那个叛逆清冷少女不同在家的她脸上常含一丝笑意。
美人如画是真的,我掏出手机偷拍了一张,那一束阳光射过她的侧脸,清冷又温暖,她像要脱离这个世界,或许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她是为我而来我反而会悲哀,一个普通人受不起。
“李奇,过来。”
她从口袋掏出一块巧克力,“我妈很喜欢巧克力,家里有很多,随便吃。”
谈到她的母亲她的嘴角会微微上翘,爽直的中短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拉着我坐在卧室打游戏,我不明白她想干什么只觉得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很温暖,过了许久她的母亲才回来。
“阿穗,帮妈妈拿一下拖鞋,你昨天不是说有人要来吗?今天我亲自下厨。”
亲密的称呼,温馨的家庭,看着这一切我甚至有些恍惚。
俞穗在家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做事也积极,她有一个温柔贤惠的母亲,一个温暖的家。
“李奇,我妈妈在做饭,一起去楼顶玩会吧。”
楼顶的风不是想象的的寒冷,反而比较温暖,微风带起她的发丝,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我,“如果我当导演,你愿意当女主角吗?”
这和我的人生有很大的偏差,我可以是教师可以是医生,可以在国营企业上班,但是不可以是一个演员。
我点头了,或许人生就是这么迷幻,但是我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玩笑。
俞穗,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生,梦想是当导演,尤其喜欢电影,她不爱学习,有一个温暖的家,爱她的妈妈,我想除开其他的一切,我是羡慕她的吧,一个普通学生的羡慕,我不知这份羡慕是否会让她更加耀眼。
我想往她的方向走去,她却柔声劝阻:“不要再向前了。”我没有再向前了,原地坐着不再动,她又往我嘴里塞了块巧克力,浓郁的巧克力味占据了我的口腔。
“不开心就吃点甜的。”
那天回去后我翻了翻日历,才发现时间如梭,原本以为还有半年才上高三结果不知不觉高二都要上完了,在我疑惑为什么感觉还没上高二下学期时才想起高二的寒假只放了七天所以没有意识到也正常。
第二天,她意外的没有来学校,其实她不来学校也很正常只是对我而言不习惯。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在我重新适应如今的生活时她来学校了,只是她一整天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玩游戏,趴着睡到快放学才睁眼。
“李奇,下个学期我不来了。”俞穗向后一倒,眼中反映着灯光,显得有些璀璨。
“为什么。”
“我要去追梦了。
“我们还会见面吗?”
“会。
“多久?”
“下个冬至。”她把书包背上,“今天一起回家吧。”
路灯就像为她量身打造一样,我无法忘记那个夜晚,她洁白的肌肤就像在发光,她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纤细又骨节分明的手指玩着糖纸。
“李奇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如果以后遇到不想面对的人,不想解决的事都放着,可以吗?”她就站在我的身旁,却像隔了一层墙壁。
“嗯。”我不明白她想说什么,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对于我而言每日不想干的只是从被窝爬起来,再或者说,我不知道我不想干什么不想面对什么人,所以我愿意答应她。
与她的一切就像一场盛大的梦,她真的没有在高三出现,陪伴我的只有铺天盖地的习题,学习能让我忘记她的存在,只有班上人快走完只剩几个人时习惯性叫身旁人起床时才会想起。
教室又恢复我第一次见到的样子,一片死寂,俞穗的离开似乎没有什么不好,我能全心全意的学习,能享受安静的生活,她走了似乎没什么不好。
一个普通人的一生有一个能短暂惊艳的人就足够了,我只想追求平稳的生活,也有称之为胆小的,但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一晃已经大二了,她说下个冬至,可是已经是第三年冬至,我不知道她在说哪一年的冬至。
叮——
“喂,妈,喂?”
我依旧记得那天路上飘着雪,行李箱上到处溅了水,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等我到医院时已经下病危通知书了。
我家只有我一个孩子,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出轨,母亲一个人带着我,我上完小学她也找到了对她来说好的人,母亲很少管我只是偶尔给一点生活费。
我不明白一个不够负责的母亲在出事前为什么会给一个平时不交流的孩子打电话,但是这也像在指责我平时不孝顺母亲一样,看着眼前繁杂的人群我再一次产生了恐惧。
我逃走了,只是踏进医院就让我恐惧,蜷缩在被子里就像害怕冻死的阴沟老鼠。
眼泪打湿了被褥,就在这种恐惧焦虑不安的心情下我入睡了,那个梦里我看见了俞穗。
她还是干练的女性短发,她在教室里撑着脑袋看着我:“李奇有好好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