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的牧羊人》薛定谔的杨

8、归还

　　离开的瞬间，精灵下意识的看向吉恩。
　　“你，好像有些不一样，更年轻了的感觉，个子好像也矮了。”
　　“嗯……”吉恩挽起袖子，看着本该变浅的伤疤此时格外狰狞，“原来是这个意思，现在应该是变成十七岁的时候了。”
　　“这么确定？”
　　“倒也没有，”吉恩把狰狞伤疤露给精灵看，没注意到对方微微扭曲的表情。“这是战争即将结束时我受的伤，后来没多久就到了这里，就是那段时间的事，我该怎么说呢……”
　　吉恩到这里就没再说下去，含着笑看向精灵。“走吧。”
　　吉恩在军队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从十岁开始，到十七岁结束，七年的时间里身上的伤只增不减，当然也不可能减少，后遗症是累积的。本来在神的地界的这十三年已经好很多了。
　　不得不长叹，吉恩跟精灵走在小路上，精灵步子稍慢，用魔法看吉恩身上的伤，相比之前吉恩主动给他看的，那些简直无法形容，狰狞？只能说原本的皮肤几乎模糊不清。
　　当然，这是不能告诉吉恩的事。
　　“说起来，你知道人类以前做过一个实验吗？”
　　“什么。”精灵看向他。
　　“提取附着在有再生力的生物的灵曲，再附在十岁以下的孩子身上，为了创造出不死士兵。”
　　“这倒是，不知道。”
　　“没成功，但是弄出一支哪怕受伤也不会影响上战场的四十二人军队，代号塞壬，算是秘密军队，其他人只当是传说，就算退役也没有正常士兵的待遇。”
　　“听起来挺……”
　　“我就是其中之一，所以，那些伤对我没什么影响，就算腿断了，身上开了一个洞我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我当时才能有机会活下来，一切结束之后又被……真是的，怎么又提到这种事了。但是，我好歹是有理由的。”
　　精灵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沉默。
　　“人类抓捕精灵的那段时间，我记得有几个人，很怪，打中了也没有应有的反应，他们不会是……”
　　“那应该是之后的再造品，本质来说已经不算人了，我当年那批只剩我一个了。”
　　“你……”
　　精灵停下脚步，吉恩疑惑的回头。
　　“怎么了？”
　　“真的把自己当做人类吗？”
　　听到精灵这个问题，吉恩第一次在精灵面前笑的大声，这让精灵愣了神。
　　“我当然是人类了，虽然生理上不算，但有幸被分配到一位愿意把我当做人类的长官麾下，精神上勉强算是人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