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言》三生琥珀

19、第 19 章

　　吃完饭，楚合言在厨房刷碗，慕北辰就站在门口看。楚合言没有问慕北辰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慕北辰也没有说。楚合言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的毛巾递给慕北辰。
　　“你不是说你昨天一晚没睡吗？你先洗个澡，早点睡吧。”
　　“那你呢？”慕北辰问道。
　　“我家太小了，住不开两个人，我去酒吧睡一晚。”楚合言说道。
　　“别，能睡开的。”慕北辰赶紧说，“我一个人在这，什么都不知道，万一有什么要问你的。”
　　楚合言看着慕北辰满是请求的脸，“那好吧，那你睡床，我睡地上。”
　　“怎么能让你睡地上呢？这是你家，要睡也睡我睡地上。”慕北辰说道。
　　楚合言看着慕北辰，仿佛有些陌生，这个慕北辰和记忆中的慕北辰相比差别太大了，像换了一个人。
　　“那你先洗澡吧，我去买点东西。”
　　楚合言到最近的商店里买了新的牙刷牙膏杯子，包括碗盘筷子都又买了一套，走出门又想起来回去又买了一件大号的T恤和短裤。
　　“小楚家里来客人喽？”商店的李大爷问。
　　“嗯。”楚合言答道。
　　拎着叮呤咣啷的袋子进门的时候，慕北辰还在洗澡。
　　楚合言把准备好的牙膏牙刷杯子从门缝里递了进去。
　　慕北辰接过楚合言递过来的东西，内心满满的幸福，仿佛要溢出来。洗完看见门口摆着的新的T恤和短裤，慕北辰马上换上了。
　　出来的时候楚合言已经把地铺铺好了，说是地铺只是几片纸盒而已，但楚合言觉得自己也不在意，凑合一晚就行了。
　　“你睡这个？”慕北辰问道。
　　“嗯，你睡床，床单已经换了新的。”楚合言说到。
　　“谢谢。”慕北辰说道，时隔一年，慕北辰变得格外有礼貌。
　　楚合言洗澡的时候，慕北辰就在床上躺着，听着耳边哗哗的水声，想着里面就是自己一直日思夜想的人。陌生的小镇，狭小的房间，像是做梦一样。
　　楚合言出来的时候也换上了T恤和短裤，头发上仍有滴答的水滴。
　　慕北辰看呆了，不禁坐了起来。
　　“你别在地上睡，又凉又硬。”慕北辰看到楚合言走到那几个纸盒子旁边。
　　“没关系。”楚合言说道，更糟糕的环境自己也住过。
　　“要睡也是我睡地上，要不，我们两个都在床上睡吧，这么大张床，肯定能睡开。”慕北辰说道。
　　楚合言也确实没有更多的被褥，这一年一直就是一个人生活，如果就这样躺在纸板上，怕是慕北辰会说一整晚。
　　楚合言犹豫了一下，“好吧。”走到床附近，贴着床边侧卧着躺下，这是占地方最小的睡法了。
　　关了点灯，外面的月光仍很亮。
　　可能真的是累坏了，一会就传来慕北辰沉稳的呼吸声。
　　楚合言一点睡意都没有，慕北辰的出现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像梦一样。这一年里，楚合言有多少次幻想自己再次见到慕北辰，甚至崩溃到想回去找慕北辰，可是一想起慕北辰冰冷的眼神和漠不关心的表情就放弃了。如果慕北辰不喜欢自己，那么自己的纠缠就只会给两个人增加烦恼而已。
　　楚合言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窝在自己的空间慢慢消化慢慢遗忘，一次次升起想念的欲望，一次次被自己生硬的压下，多少次梦中醒过来，胸口疼得喘不过气气。打开抽屉，拿出药瓶，吞几粒药，才能再得到一会睡眠。
　　也许这也只是个梦而已，楚合言心想，毕竟慕北辰没有任何出现在这的理由，但是，这个梦里的慕北辰好温柔啊，比在自己十八岁时候的慕北辰更温柔。
　　楚合言听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不禁悄悄地翻过身去，借着月光看着慕北辰的侧脸。是梦吗？梦不会有这么清洗的细节，现在的他可以看到慕北辰清晰的发丝，颤动的睫毛，鼻子嘴唇的轮廓都是那么真实。
　　慕北辰突然转过身脸朝向楚合言，两个人面对面，即使慕北辰仍然闭着眼睛，楚合言依旧吓得呼吸都止住了，赶忙翻过身平躺。
　　慕北辰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楚合言，嘴角微微上扬，“你刚刚……是在看我吗？”慕北辰问道。
　　“没有啊。”楚合言心虚地说道，赶紧把眼睛闭上。
　　慕北辰笑了笑，看着楚合言装睡的侧脸。
　　“我好想你……小言。”慕北辰说道，声音深情得像月光化成水流进了房间。
　　这个人刚说什么？楚合言有些吃惊地睁开眼睛，下一秒慕北辰的唇覆盖上来，那种独特的属于慕北辰的深林的味道，那是楚合言完全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味道。
　　楚合言一动也不敢动，甚至呼吸都不敢用力。
　　“乖，放松。”慕北辰在楚合言耳边柔声诱导着。
　　慕北辰的唇慢慢吻着楚合言身上的每一道伤痕，然后回到楚合言的唇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合言的衣服已经被慕北辰都剥了去，慕北辰亲亲楚合言耳垂问，“我可以进来吗？”
　　“嗯，”楚合言点点头。
　　慕北辰的内心的荒原燃起了大火，沿着一望无际的枯草燎原。
　　“我终于找到你了小言。”慕北辰在楚合言的耳边呢喃。
　　楚合言微微动了一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