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ursura

6、兄友弟恭

　　“大师兄，我回来了。”铁手跨入无情的书房，见他正在埋首于案卷之中。
　　“哦，不遇上麻烦是舍不得回来的。”无情说了一句佷无情的话。
　　铁手将礼单递上，脸上一丝尴尬之色都没有，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嗯，这次的情况很复杂，想让师兄帮忙查查一些人。”铁手指了指礼单上的名字。
　　“这些人和秦老爷关系不浅吗？”无情收起开玩笑的心情。
　　“也不是，你也知道这几个人互相之间谁也看不惯谁，可是在昨天的酒宴上，竟然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铁手提出心中地疑问。

　　“的确有点奇怪。这秦家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复杂，我知道你一定会问我，已经调查了。”无情从案几上堆砌的一大堆
　　案卷中翻找出一份牛皮纸包装的先订册子，交给铁手。“这位秦老爷名下的产业，遍布我大宋各处，小到柴米油盐的粮铺
　　，布行、成衣铺，酒楼茶座，金银珠宝、玉器古玩，药材行销，甚至是水运、地产等等都有涉及，家财万贯，我大宋国库
　　的大半税金可都是出自秦家。因此这次就连朝廷也都佷重视，师傅特地把你和追命一道派去保护这只会下金蛋
　　的‘鸡’。”

　　“秦老爷膝下有三子三女，三子皆已成年，两位秦家小姐皆于五年前出嫁，家中还有一个小女儿现年7岁。其中长子秦关
　　越，管理秦家名下的粮铺和茶叶；次子秦关酝听说醉心书画，管理秦家名下的古玩字画、玉器珠宝行；还有秦关恒打理秦
　　家名下药材和布行。秦老爷把持秦家经济命脉水运、房产还有酒楼。秦家长女秦关甄嫁于江南织造行会之首的苏家，出嫁
　　时带走秦家整整一支船队。次女秦关瞳嫁于当今安南王之次子，出嫁时带走秦家关内外10多处茶庄，这在当时可是比皇家
　　公主出嫁的排场还要大。”

　　“当年，秦老爷是靠酒楼发家的，这两年似乎想把酒楼传于下一代，因此家中三子是闹得不可开交，因为酒楼代表秦家的
　　整个家当，传于谁便是将来谁当家。至此秦家表面风平浪静，可是背地里暗潮汹涌。你和追命可要小心一些啊，要是卷进
　　秦家这个大漩涡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最担心就是这个祸头子，你好好看着点。”

　　“嗯，我会小心的。照你说的，就更奇怪了，要说秦家可是富可敌国，怎么昨天礼单上的人名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按说秦家二女婿是安南王之子，这安南王可是圣上最宠爱的胞弟，手握朝廷十几万精兵，当年在夺位之战时可是拼了命将
　　圣上从太后逼宫之乱中救出来。不定有多少朝廷大员要与秦家交往，可是秦家硬是和这些人一点瓜葛也没有。真真奇怪。”

　　“我这么觉得，要和秦家交往的朝廷重臣挤破了头要巴结他们，可偏偏秦家倒是愿意和一些小人物结交。甚是古怪。”
　　无情看着礼单上的一些名字。
　　“秦家行事一向古怪，要说是只愿意和小人物结交，可是听说和几位亲家关系都是非常之好；而且秦家三位少爷娶的也都
　　算是名人，长子娶的是自己的表妹，穆风的亲妹妹穆雪；次子娶的是兵部尚书的独女；三子更是娶了后宫宠妃淑妃的侄女。”

　　“这么说秦家怎么都和皇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仔细一看似乎什么特别的关系都没有。”铁手一个脑袋两个大。
　　似乎跟无情说了这么多，那个谜团越来越大了，线索越来越多，可还是回到原点，无论查哪一根线都是一无所获。

　　“你说的那几个人吴龄、王寺、柯赟、郑清旗和郑清旌，还有这个刘一文我回头帮你查查看。还有这个你和追命拿着，
　　希望不会用到，万事小心啊。”

　　“这。。。好的，追命我会小心的。这个我拿走了，你也小心，尽快把冷血调回来吧，我和追命也能放心查案。”

　　“好，快回去吧。”
　　铁手把无情给的小小的锦囊紧紧握住，希望不要用到。无言地看了一眼六扇门，回身迈开坚定的步子消失在这灰蒙蒙的空
　　气中。

　　回头说说追命这边，跟了秦家大少爷走了一大圈，什么发现也没有，他无非是在秦家溜了一圈，到秦老爷书房呆了一会，
　　见秦老爷出门，没有半天是回不来的，便离开了。然后带着追命逛街去了，巡视了一下自己的粮铺和茶庄的生意，看看
　　天色还早。抬脚酒楼走去，追命抬头一看“一间酒楼”，原来是到自家的酒楼去消费，看来是连酒钱也不用付了。追命
　　瞬间觉得，有个开酒楼的老爸真是很有好处的。退身到街边的茶座，要了一壶茶，坐下解解乏，等着秦关越出来。等了
　　许久秦家大少爷没有等来，倒是把铁手等到了。
　　差点二师兄就出口了，想着自己现在可是女装便道，“好巧啊，这么也能碰上呀。”（我们家追命和铁手的缘分还真是不
　　浅呀，随随便便就能遇上）
　　“怎么在这里呢？他人呢？”
　　“喏，进去好久了，还是不见出来。”追命抬着下巴向着酒楼指了指，拉着铁手走到小胡同里，避开纷乱的人群。
　　“会不会被发现了？”铁手问道。
　　“哪能啊，我是谁呀，追命知道不，追命追三爷，跟踪技术我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追命自信满满地说道。
　　“要不上去看看？”铁手建议一下。
　　“真不知到他在里面搞什么鬼，这么长时间，就算是掉到茅厕里也该洗了澡，换身衣服出来了。”追命一开口很是破坏
　　那张温和无害的容颜。
　　“这样的话，不用说出来吧，放在心里就行了。”铁手汗一下，还好自己的神经经过长时间的锻炼，已经有够粗了，不会
　　因为他随时随地的口不择言而晕菜。
　　“我说的是事实呀，我去抓个伙计问问。”追命转身便要走。
　　“等等，看出来了。”铁手拉着追命的手，指了指从酒楼出来的男人。
　　“总算蘑菇好了。”
　　两人见他向秦家的方向走去了，看来应该是回家了。过不了一会，看见另一个瘦小的男人四下张望了下，从酒楼走出来，
　　向城南行去。两人对望一下，微微点头做了个手势。追命跟上那个瘦小的男人，铁手则是走到，酒楼前和酒楼的伙计打探
　　起来，“秦老爷让大少爷回去一趟，你看见他了吗？”

　　“哦，二爷呀，来得真不巧，他和刚刚那个男人，喏，就是那个矮矮小小的男人，商谈了会儿，就回去了。”伙计老实地
　　把刚刚看见地情况告诉铁手。心想，铁二爷还真是辛苦啊，不仅要当护院，就连为老爷跑腿的事也一并干了。

　　“你有听到他们谈论了些什么吗？”铁手追问。
　　“哦，似乎是药材的事，那个人是‘一间草堂‘的掌柜，大少爷找他应该是谈药铺的事。听说呀，二爷你告诉别人哦，大
　　少爷想插手三少爷的药铺，呵呵。”伙计因为平时人微言轻，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话，现下遇上个铁二爷，六扇门的大捕头
　　一点没有架子地认真听他说话，心里不自觉有一种自己佷重要的感觉。
　　“谢谢，这位小哥了。”铁手拱手道谢，便跟上追命的路线。
　　“呵呵，他叫我‘小哥’耶。看来我还是佷重要的。”伙计自豪得想着。
　　“还不去干活，愣在那里偷懒啊。”掌柜一扇子搭在伙计头上。
　　“哦，去就去嘛，做什么那么凶，还是铁二爷有风度。”伙计不住地嘟囔，没有注意到掌柜在他转身时露出了让人怀疑的
　　笑容，有好戏看了，都说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也能把这场戏言得佷精彩嘛，想着掌柜的笑容加深了。

　　“老爷，秦家大少爷动手了。”
　　“哦，是吗，还真是沉不住气呀。”刘一文笑笑地挥退手下，“听说秦老爷书房里有一幅名家的山水画，很是珍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