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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傅之恒×阮筝 ...

  •   窄长双眼尚残留着未褪尽的睡意,无端为这张英俊深邃的脸平添一层温柔气质。阮筝忍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推了推他的肩,公事公办的口吻,“傅先生,请开始。”

      他刚洗过澡只穿了件宽松衬衫,发稍水珠啪一下砸在手心,傅之恒恍然回到当初上学的公寓——写报告写得昏昏欲睡,阮筝走到跟前柔声叫醒他,只不过彼时的称呼是他的名字而不是冷冰冰的“傅先生”。

      偶尔他会哄阮筝喊他老公,阮筝每次都受不了缴械投降会红着脸开口:“......老公,老公。”

      思及此傅之恒用力扣住他的后脑勺,霸道的吻席卷而来。他们重逢后每次z都直奔主题,很少有接吻这样的亲密行为,阮筝被迫仰着头迎接暴风雨般的吻,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几乎无法呼吸。

      半蹲的姿势很累,他不由自主想去抓住些什么,手臂胡乱挥着,最后被傅之恒攥住腕子一把拉到腿上。傅之恒的手从松垮垮的衬衫下摆伸进去,抚过骨感的后背,又不住地摸温热平坦的肚子,像把玩爱不释手的玉器。

      舌头在他口腔扫荡,舔过上颚,刮过贝齿,大有一副把他拆吃入腹的架势。阮筝双手抵在他胸前无措地推拒,没有感情的星爱他尚能忍受,但热烈的亲吻却如遭蚁咬。

      终于,他狠下心咬破傅之恒的嘴角把人推开,怒道:“不要这样!”胸膛起伏不定,喉结翻滚,眼眶周围泛起一圈红,还有些许潮意。傅之恒冷隽的脸毫无表情,只是平静地任他失序崩坏。

      大口大口喘息片刻,阮筝软着身子翻下去,过长的衣摆堪堪遮住腿,葱段似的手指颤颤巍巍伸过去,蝶翅般的羽睫抖个不停,眼珠子无处安放。好不容易把皮带解开,被跳出来的东西拍了拍手心,无论见多少次还是让人胆颤心惊。

      傅之恒看着犹豫不决的发顶,不耐烦地按下去,“不是你要这么做的吗,还等什么?”

      脸蛋猝不及防与之来了个亲密接触,已是骑虎难下的境况,阮筝忍着屈辱张开嘴。

      身心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从前傅之恒在这事儿上虽然也凶,但至少会关注他的情感和需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着一张脸如机器人一般进行重复动作。

      膝盖在大理石上跪出淤青,嘴角因猛烈冲击裂开一道口子,后腰和大腿残留着明显指印。饶是如此,暴风雨结束后阮筝还是挣扎着起来。

      傅之恒进去冲个澡的功夫,出来人就不见了,他把热毛巾重重摔在地上。自我调节了足有五分钟才把满腔怒气按下去,拿出手机发:“明天七点到办公室作案情梳理。”

      “收到。”阮筝锁上手机,双手用力抱紧胳膊大口大口呼吸夜晚微凉的空气,可怕的错觉如影随形,鼻尖似乎还能嗅到那股带着侵略性的辛辣檀香。

      半夜十二点多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家,无良上级还发消息通知明天一大早加班,而对方还能平静地秒回一句收到,谁见了不说一句敬业。

      傅之恒从小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想要的东西就几乎没有得不到的,这也让他很少会去真正在乎些什么。见到阮筝的第一眼,他的内心顷刻被对方占据,很难形容那种感受,硬要类比的话,跟他八岁时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小马驹的兴奋程度差不多。

      一双眼睛秋水似的,鼻子挺直,嘴巴红润,肌肤比上好的白瓷还要无暇。接触后发现,清冷又懵懂的性子可怜又可爱,人如其名,如筝一般坚韧秉直,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样的耐心追求。纪桢笑他是大少爷心理,不喜欢那些蜂拥而至的莺莺燕燕,只喜欢高高在上的孤傲之花。

      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内心是多么为阮筝着迷,简直到了疯魔的地步。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却在感情浓烈之际遭遇断崖式分手。

      恨吗?他问过自己无数次,恨的。但更多时候内心为阮筝找补,或许是他的朋友家里出了什么事,或许是两家公司之间有商业往来,为了家族事业他必须承担责任。

      可他派人去调查那个所谓的好朋友、青梅竹马,才发现人家并没有遭遇任何挫折,甚至在大学毕业那年就早早订婚了。

      那阮筝为什么离开他?他又问,可这回内心再编不出答案。

      他很想再像当初查他课表和打工日程那样调查他,但最终还是遏制了这个做法。犯蠢一次就够了,何必让自己再栽倒一回惹人笑话。

      某次下班,一个打扮非常浮夸的女人拦住去路,傅之恒皱眉停下车,对方走到车前说自己是阮筝的母亲,家里生意出了问题需要他帮忙。

      “我凭什么帮你?”傅之恒看也不看她。

      女人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从车窗塞进去,“你把我们小筝带坏了搞那些什么同性恋,赔点钱也应该吧。”宥于傅之恒强大的气场,她虽有道理但站不住脚。

      傅之恒随手捻起其中一张,冷笑一声,“他说的?那就让他亲自来找我。”

      “他不知道我来找你,小筝性子直,不会为了钱的事求前男友。”

      这倒是真的,阮筝不会主动来求他。可那句前男友刺痛了他,傅之恒一下子变得攻击性十足,“不肯求前男友,就让他去求好朋友,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是检察院,下次再来找我我就以勒索罪起诉你。我国对勒索罪的法律非常完善,建议你好好研读。”

      或许是被他吓到,很长一段时间那个女人不敢再露面。可后来似乎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她又频频来访,拿着各种他们亲密的照片还有阮筝的照片,软磨硬泡。

      傅之恒给自己立下过军令状,绝不会先去找阮筝,违背原则会让他比死还难受。

      可,阮筝和个人原则从来就不是相斥的,他还是忍不住让人去调查了他家的公司,甚至自我欺骗道,或许哪一天阮家公司会成为自家的竞争对手呢,先摸清底细更好。可阮家的小速运公司别说会成为傅氏的竞争对手,就连成为傅氏的备选物流公司的资格都没有。

      确实如那个女人所言,他家公司情况不容乐观,傅之恒以匿名投资人身份注资,又让专人代他进入股东会行驶决策权才勉强把公司救回来。

      但对方不是阮筝亲生母亲这件事他确实不知道,虽然有过怀疑这样的人怎么会养出阮筝这样品性端正的孩子,但因为刻意避开与阮筝相关的资料只看公司的文件,所以他不清楚内情。

      阮筝质问的时候他有些后悔,对方根本就不想他救被小三一手把控的公司。但彼时他们都在气头上,他也就没有解释。

      可阮筝说要以身体偿还时,真真切切刺痛了他。他甚至有些怀疑阮筝是不是根本没爱过他,当初在一起是因为对他的穷追不舍妥协,现在维持这样不正常的关系也是为了尽快跟他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不可能的。

      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对方的收到下遂多了一条消息,“你的腰变硬了,抽空去健健身。”

      翌日七点。

      傅之恒准时到达检察院,不出所料地已经在办公室见到人。阮筝就像一台永不知疲惫的机器,无论交给他什么任务都能迅速又完美地执行。

      对于昨晚的事两人默契地保持缄默,这样的场景上演过无数次,在同事眼中他们只是关系稍有些疏离的带教和助理。傅之恒回工位坐下,桌案放着一袋早餐,是富记的烧卖和豆浆——每天一出锅便会被抢售一空,也不知道这人是几点起床去排队的。

      当初以气话的形式说出口让他日夜为自己服务,傅之恒本人并不当真,可这人似乎自虐上瘾,不仅严格执行,还做得比谁都卖力,好像有什么绩效考核。

      想也知道他为了买这份早餐自己都没吃,而且傅之恒也就无意间说过一次喜欢,他却一直记在心上。喉结重重翻滚咽下一口闷气,手指挑开包装袋,把一半烧卖夹到盖子上拿到对方那里,轻敲两下桌面当作提醒便回去。

      两人的工位相隔不远,一个抬头便能看到对方。傅之恒仗着办公室没人,肆无忌惮地以漂亮脸蛋佐餐。

      阮筝吃东西很文静,因为嘴角的伤他不敢把嘴巴张太大,一个蟹籽烧麦咬三四口才能完全吞下,没什么肉的脸颊被馅料顶得鼓起来,一耸一耸地抖动。淡粉色嘴唇满是油光,透出盈盈亮色。

      就是这样一张小嘴昨晚把他的完全含进去,深至喉咙,思及此傅之恒不禁眯起了眼,欲盖弥彰地端起水杯想要用凉水压压火气,但喝进嘴里的却是温度刚好的热茶。

      转移注意力失败,他又把目光转回阮筝脸上。

      人怎么能细致到这种地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对阮筝来说算什么。带教?债主?亦或是需要尽力讨好的人。

      怎么也不会是后者吧,不然也不会总说他不愿意听的话。如果阮筝能说两句软话,他们之间也不至于这么嚣张跋扈。为什么他们会沦落到这样互相折磨的境地?

      放下水杯轻叹一口气,没控制好声音,阮筝抬头望过来,对上他没来得及撤回的视线。

      傅之恒熟练地板起脸开口:“我不爱喝豆浆。”

      有两秒钟阮筝脸上只剩下茫然无措,但他那超级电脑般的大脑迅速就开始思考解决方法,“我现在去给您买咖啡。”

      “买回来要多久?”他不咸不淡地问。

      好看的眉头皱起来,以检察院为圆心的咖啡地图在脑海铺陈开来,阮筝回答道:“七分钟。”

      傅之恒撩起眼皮,“茶水间做一杯只需要三分钟。”

      “好的,我明白了。”

      得到指令他立刻站起身,傅之恒又敲了敲桌面,“吃完再去。”

      “......噢。”他顿了顿,补了个毕恭毕敬的“好的。”

      解决完剩下两个烧卖走到茶水间,身后那道火辣辣的视线从未间断。阮筝硬着头皮尽量从容地开始做咖啡。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水逆,就连咖啡机也跟他作对,嗡嗡嗡响了几下便停下。

      因为是假期,保洁阿姨没来所以没有清理咖啡渣,阮筝花了两分钟才解决这个难题。按下制作键的前一秒他多嘴地问了一句,“要喝什么咖啡?”

      傅之恒抱手斜倚在旁,口吻闲散地说:“拿铁,有拉花那种。”

      得益于在咖啡店打过工,阮筝的拉花手艺还不错,而且他从前也经常给傅之恒做拉花咖啡。肌肉记忆真的很可怕,打发奶泡打圈画图样,他习惯性地按照以往的画法,在收尾时突然回过神往后划了一笔。

      看着形状有些失衡的花苞傅之恒微微蹙眉,“怎么跟以前画的不一样?”他从前收到的都是心形拉花。

      阮筝垂下眼没解释,“您慢慢喝,我先回去工作了。”话毕仓惶逃出小小的茶水间,好像有什么在追赶。

      傅之恒对着花苞,或者说未收尾的心发愣,久到奶泡沉底与咖啡液混为一体他才一饮而尽。

      可能是咖啡机的原因,也可能是咖啡豆差异,同一人做出来的咖啡味道却截然不同。干苦中充满酸涩,与融化的奶泡一起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地刺挠着。沉默地把杯子洗干净,把手洗干净,擦干,调整呼吸,抬起脚往办公室走。

      门虚掩着,传出说话的声音,语气温柔带着笑意。阮筝仰靠在座椅上,眼睛微闭着,被阳光照耀的脸上浮现稚气的幸福。

      “好呀,我当然要看。今天早上要加班,等会儿下午我带你喜欢的蓝莓松饼过去。你还想要什么?这样啊......好吧,那你先吃早餐,乖乖的......嗯好,我知道啦,我也爱你。”

      全身仿若被雷电劈开,傅之恒僵在原地,用了极大的控制力才能让自己维持住体面。迟了几分钟他才推门而入,沉默工作到中午,阮筝问他回家吃还是给他点餐时,他微微抬起眼,“等会儿要去看守所,到那边吃。”

      闻言阮筝脸色一变,“这么快就去见嫌疑人?案件还没梳理完。”他少有这么不稳重的一面,傅之恒瞥了他一眼,把昨天某人走后他独自梳理出来的案情报告发给他,“你看一遍,先过去询问记录而已,回来后再总结。”

      “可我......”

      “你有事儿?”

      阮筝咬咬唇,“我下午有重要的事。”

      “主任昨天的话没听清么,小长假到处都是人挤人,让你好好坐办公室吹空调。”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差,方才在阳光下幸福的面容恍如傅之恒的梦,阮筝坚持下午要走,但傅之恒不依不饶他只能妥协。从看守所出来已经四点,他有些着急地去路上拦车。

      小长假第一天哪有计程车在看守所这样的荒郊野外晃悠,傅之恒冷眼看着他焦急的模样,随后发动车子开到他跟前,“上车。”

      原以为他会拒绝,但此番阮筝却格外顺从地拉开门进去,没等傅之恒发问便说了一间蛋糕店的名称。

      他飞快下去拿了早早预订好的蛋糕,又在旁边的花店买了一束粉色洋桔梗。这样娇嫩的鲜花,估计不会是送男人的。但......送女人,似乎也不是多让人愉快的答案。联想他讲电话时的语气,傅之恒的脸就像吃了颗苍蝇一样绿。

      是什么人值得你这样费心,就算是搭乘最讨厌的人的车也要赶去见。

      这里已经是市区,相较看守所很容易叫到车,阮筝拿着东西走到跟前跟他说谢谢,又说再见。傅之恒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被车尾气扑了一脸,阮筝不知道怎么又惹恼了他,但眼下还有更着急的事,他只能先把傅之恒放一边。

      到达目的地时表演已经开始了,临时搭起来的台子有几朵金花正在唱戏剧。阮筝找了个视野不错的空位坐下,拿起旁边的演出表,幸好他期待的节目排在倒数第二个,还没上场。

      等节目演出完,他很用力地鼓掌,随后走去化妆间,“妈妈,你弹得真好。”阮筝把洋桔梗递过去,附身拥抱正在擦琴弦的人。

      “宝宝怎么来这么晚,我等了你好久,幸好你赶上了。”秦纭纭把鲜花和蛋糕接过去,嗔怪地说道。阮筝弯了弯眼睛,温和地跟她道歉解释。

      “那还是工作比较重要,妈妈原谅你了。”

      “谢谢妈妈。”

      自从大病一场后秦纭纭便出现了早期阿兹海默症状,这是她住在疗养院的第五年,阮筝平时工作学习再忙都会抽时间来看她。今天是疗养院的周年庆,组织了病友表演,她从一个月前就跟阮筝说了。

      从医院出来,阮筝望着门口郁郁葱葱的树木松了一口气,下一秒,视线触及一台漆黑轿车,心脏又提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

      傅之恒直起身走到跟前,只隔一个脚掌的距离,“你没跟我说过你妈妈的情况。”

      “没什么好说的。”

      天知道他开车走后又忍不住在最近一个路口拐弯回去跟上阮筝搭乘的计程车来到这里时的感受,门口的简介明确表明了这里并不是什么约会圣地。他尾随人进去,看到他和妈妈的互动,一时间想回到几个小时前给硬拖着人去看守所的自己一巴掌。

      “阮筝。”傅之恒抓住转身欲走的人,语气稍稍沉下去。

      “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傅先生?”阮筝不卑不亢地回。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跟我说话!”

      微凉的目光荡过来,阮筝声音很低地问:“那我应该怎么跟你说话?”

      “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至少也叫我一声之恒。”

      话一出口,两人都有些失神。他们避免谈论过去,妄自欺瞒本心,可还是越不过这道坎。

      阮筝白着一张脸,“不能,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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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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